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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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他的悲傷,他想,若是與錦歌也能終成眷屬,那該多好。 “走開走開!不準親憶蒼姐!”路迪有些發(fā)了狂,提起一腳就往宇文賾瑄身上踢了過去,由于比他矮了些許,直直揣在了他的膝蓋上。 宇文賾瑄吃痛,笑著低頭向他探去,莫憶蒼也將路迪扳正,極其認真地對著他說道,“這個,是jiejie喜歡的人!” 路迪茫然,傻傻地定住,怎么就突然這么一下,她就跳出了一個她喜歡的人。看著路迪一臉的無措,莫憶蒼與宇文賾瑄相視一笑。 如要解釋,這是一個多長的故事啊。 替憶蒼把面巾給戴上,宇文賾瑄牽起了莫憶蒼的手,正打算回去營地時,遠處卻有微弱的聲音傳來,急切而又微弱,卻被他倆聽得真切,這是,錦歌的聲音,在喊著,“南康!慕容南康!” 循聲尋去,在莫家大院的門口他們見著了被一個將士攙扶著的莫錦歌,她發(fā)絲凌亂,左肩有血滲出,看見面前站著的蒙著面的女子,一瞬間淚如雨下,看不出她眼淚里的喜悲。這是她的meimei,就算蒙著面,她也一眼就看出了她是莫憶蒼, “澤軒,憶蒼回來了,那南康呢?”錦歌沒有像夢境里一樣,沖上去緊緊地抱著憶蒼說對不起,而是怯怯地問著宇文賾瑄關于慕容南康的消息。 如芒刺扎入rou心,不夠致命,卻讓宇文賾瑄與莫憶蒼難受至極,不知如何作答?!澳峡邓笔懿涣四\歌的企求與期盼,宇文賾瑄緩緩地開了口,卻無法將話說的完整, “南康在哪?澤軒,你不會真的拿他來換回憶蒼的吧!”莫錦歌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她掙脫攙扶著她的將士,踉蹌上前,拉住了宇文賾瑄的衣襟,攥得極緊,確認般地再次問道,“澤軒,你這么聰明,定是想出了好的辦法,你怎么會真的拿南康去換呢?你說,南康在哪,你看憶蒼也回來了,你就告訴我吧,南康在哪……” 聲聲哀求,撕裂心肺。莫錦歌不停地問著宇文賾瑄,甚至都沒有給他一絲機會插話。 “姐,對不起?!蹦獞浬n心生生的疼,她拍了拍莫錦歌攥緊的手,說道。她的聲音極輕,卻讓莫錦歌頹然地松開了手,她搖頭,一遍又一遍,眼淚滑落,身子也開始不停地顫抖。莫憶蒼上前,牽起了她的手,往臉頰邊湊去,一遍又一遍地重復,“姐,對不起……” “我不打你,憶蒼?!蹦\歌卻突然地冷靜了,她掙開了莫憶蒼的手,抵不住左肩上的痛楚,踉蹌幾步,想要進到院子里,口中喃喃自語,“是我的錯,這是我的報應,是南康給我的報應?!?/br> “姐,別這樣,求你了。”莫憶蒼扶著她,看見她肩上漸漸浸出來猩紅的血漬,無助至極。 “憶蒼,你放開我,我要進去等他?!蹦\歌倔強,盡管疼痛,她依舊還是想要推開拉住她的莫憶蒼。 “錦歌,你信我,我是宇文賾瑄,我會救他回來的。”一直沉默的宇文賾瑄突然地開了口,語氣堅定。 “可是……”莫錦歌聽得真切,可心里的愧疚擔憂卻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消失盡貽,她張了張口,卻又找不到話反駁。他是宇文賾瑄,一向以來,她知道,從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沒有可是。”宇文賾瑄對莫憶蒼使了使眼色,語氣強硬地說道,不容反駁。 莫憶蒼會意,小心翼翼地扶起有些失神的莫錦歌,往西門走去…… 回到營地,已經到了午時。營外已侯了不少人,焦急地徘徊,宇文賾瑄此舉實在是太冒險了。那個替莫錦歌上藥的白發(fā)老翁早已滿頭大汗,見他們平安回來,不由得舒了一口氣,隱約看見莫錦歌也在其中,不由得蹣跚走了上前,為人醫(yī)者顧不上其他的,眼里就只有臉色蒼白的莫錦歌,他皺著眉,扶起已經接近半昏半醒的莫錦歌,責備地自語,“怎么回事!是想要殘廢了么?” 莫憶蒼的身上也沾上了些許莫錦歌的血跡,對身旁的老者叮囑道,“大夫,她傷口上已扎了針,止了血的,麻煩你再替她止止痛。” 老者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隨手招來了兩個抬著擔架的士兵,將莫錦歌小心翼翼地平放上去,拱手而退,“主公,老身先退下了。” 宇文賾瑄點頭應允,好生將莫憶蒼與路迪安頓了下來,隨后便召集了營中所有將士,一頭扎進營帳,一直到天黑,便再也沒出來。 “憶蒼姐,我想回家。”莫名其妙被卷入這場風波的路迪在燭光下顯得有些可憐兮兮,他窩在角落,眼角已經隱約有些許淚光。他本是在柳葉鎮(zhèn)里自由自在,像林里的鳥兒,雖然孤苦伶仃,但也過得快樂,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子,性命被人cao控在股掌之間。 安頓好路迪,本是打算回去自己營帳的莫憶蒼停了腳步,轉身,看著那個曾經笑起來有著酒窩的少年,哭了。 莫憶蒼緩緩地又向他走近,索性在他身前坐了下來,蜷縮起了腿,就這樣面對著面坐在地上,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在柳葉鎮(zhèn)相依為命的日子里,他們就這樣坐著,各自說著開心的事。 拿下面巾,路迪定定地看著她。莫憶蒼的嘴唇已經有些干裂,她抿了抿嘴唇,開了口,卻了無聲息,她只需要他明了,就可以了。 這個長長的故事,要從十年前說起…… 路迪睡了,依舊在角落,蜷縮著身子,眼角有些許淚痕。憶蒼睡了,躺在地上,路迪的身前,嘴角有些許笑意。 “等到某一天,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了,憶蒼姐再送你回去柳葉鎮(zhèn)。”這是路迪睡著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仿佛是莫憶蒼給他的承諾一般。他什么也沒說,倦意席卷了他,渾渾噩噩中,他記得自己流了淚,他依舊選擇什么都不說,不說,憶蒼姐,我喜歡你。 在他與她的愛情面前,自己的依戀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沙粒,他只需要深埋心底即可,埋在那蒼蒼的山林里,長長久久,一世不朽。 憶蒼姐,你們都會好的。 夜已深。 宇文賾瑄靜靜地挑簾進來,不敢發(fā)出聲響,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二人。你啊月光下,莫憶蒼的臉頰透著詭異的光芒,有熒光在在若隱若現(xiàn)。宇文賾瑄大吃一驚,在憶蒼的臉頰上摸了一摸,那熒光是切切實實在她肌膚下閃現(xiàn)的啊…… 蟲子般扭曲著的熒光,宇文賾瑄心想,難道,這是蠱? 對于蠱術,在教憶蒼學習記憶之術時,他也了解到了一些的,只是,他卻不了解,這究竟是深埋蠱,這么詭異? 就當他打算再探個究竟時,莫憶蒼的緊閉著的眼睛,突然地就睜開了,“澤軒,有事么?”這些時日,她總是很容易驚醒。 “沒,沒事……”對于莫憶蒼的突然驚醒,宇文賾瑄被嚇了一跳,不過一瞬間又恢復了過來,他看的清楚,憶蒼一醒,那熒光便不見了?!安贿^,憶蒼,你能不與這個小孩一起睡么……” 憶蒼看著宇文賾瑄一臉的認真,不由得笑了出了,所幸路迪是聽不見的,仍然睡得正熟。 看澤軒的表情,臉上也有些忍不住的笑意,她摸了摸額頭,恍然大悟地說道,“啊,聊著聊著就睡著了?!?/br> 宇文賾瑄有些寵溺地拂去她額前的碎發(fā),卻不小心觸碰到凹凸不平的臉頰,莫憶蒼有些敏感,不自覺地往后縮了一縮,宇文賾瑄有些心疼,牽起了她的手,緩緩走了出帳外。 外面是漫天星爍,細細碎碎掛在天幕,莫憶蒼的手心已有微微細汗沁出,仿佛又回到了滿林花瓣飛的桃花林。 “澤軒,你真的要放棄么?”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不再喊他師傅了。 “憶蒼不是聽見了么?”宇文賾瑄沒有答,反問,也沒有看她,只是定定地望著天。 “都已到城下了,不覺得可惜么。”莫憶蒼也隨著他的目光望去,那里有一顆異常閃爍的星星。 “有了憶蒼,就沒什么可不可惜了。”宇文賾瑄笑,銀色鎧甲下的他,顯得英姿颯爽。 “那憶蒼不就成千古罪人了?”莫憶蒼不再看那個星星,轉過了頭,看著他好看的眉眼,也隨著他笑。 “不,沒有憶蒼,我宇文賾瑄才是千古罪人?!?nbsp;他險些就成了罪人了,背負著萬人的鮮血。搖了搖頭,宇文賾瑄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繼續(xù)說道,“憶蒼,你看,他們母子成仇,兄弟反目,爭得你死我活,只想坐上天子之位,奪得至尊的權利。你說,那些犧牲的將士,又有誰會記得呢?他們的家人,誰去照顧呢?還有遭殃的燁城百姓,他們又有何錯呢?” “澤軒,我記得你對我說,你背負了國仇家恨,你放棄了,不是愧對……”句句在理,句句說到了她的心里,可是,畢竟是多少人追求的至高權力,又有誰能夠真正放得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