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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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看著每每棋子一動,各種各樣的暗器都飛了出來往琴笙的身上招呼,全都是淬了劇毒的玩意兒。 她就算是知道琴笙百毒不侵,心中卻都死死地攪著,似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捏著心。 再看那墻壁緩緩地合攏,不過片刻間,空間竟小了三分之一。 楚瑜額上浸出了細細的汗來,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袖,指尖都要掐入rou里。 …… “噌——!”一聲銳響,又是一顆棋子隨著絲線牽扯而移動。 琴笙冷眼看著那棋子落下,頭也不回地忽然抬袖一卷將射向他的回旋鏢全部彈落,再次扯動手里的棋子。 只要著一顆棋子落下,棋局就算解了。 “呵呵……師叔這些年里外出游歷,除了和野女人鬼混,倒也還長了點本事,只可惜……?!蹦巧n老難聽的聲音忽然尖利地笑了起來,難掩里面的酸意與怨恨。 琴笙知道唐墨天瘋瘋癲癲的將他還當成了唐云的丈夫,根本不屑理會,只一扯絲線,那顆黑棋瞬間落下。 只聽得——“叮當”一聲。 整盤棋局瞬間定格,所有的棋子都全部慢慢地沉入墻壁之中,同時棋縫之間冒出一股股的水銀,所有的暗器格子全部收攏。 珍瓏棋局已解。 琴笙靜候著水銀填滿棋格,整面墻壁便會打開,進入第二關。 而此時,那一堵龍牙墻也停住了收縮,只前進了一半的距離。 那一頭,楚瑜也松了一口氣,看著琴笙從容而立,一身清雅風華,清冷無雙,哪里像是才破了奪命之關的人。 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點子歡喜與驕傲來。 她的白白,到底是與旁人不同的……怪胎。 也許,很快就能破了五關,畢竟這天底下還沒有能攔住他的機關! 楚瑜眉梢眼角里一點笑容浮動與松快,讓宮少宸看在眼底,卻讓他眼中多了一絲澀然與看向墻壁上琴笙身影的譏誚森冷。 正當楚瑜猜測第二關是什么時,陡然變故發(fā)生。 那極厚的龍牙墻忽然猛地一震,竟加快了速度,向琴笙猛地壓了過去。 楚瑜見狀,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白白,小心!” 與此同時原本合上的各個機關口,也在瞬間打開,數(shù)十枚玄鐵長箭攜著開金裂石的力道向琴笙疾射而去。 琴笙卻似腦子后長了眼一樣,只旋身寬袖一卷,手中長絲出袖徑自卷過了那些玄鐵長箭。 “蹭!” 隨后,他反手一甩,厲風卷過,那些長箭,立刻即刻分成了三層插入了墻前的地面上,擋住了龍牙墻的去路。 龍牙墻依舊再向前進,巨大寬厚的石頭碾軋玄鐵長箭的聲音異常的刺耳。 但它的速度也確實被放緩了,但依舊在向前進。 而琴笙面前的棋盤里,水銀填充棋盤的速度卻瞬間變慢了。 楚瑜忍不住憤怒地抬起頭四處環(huán)顧,氣得渾身發(fā)抖:“唐墨天,唐墨天,你這個老東西,老混賬,為什么不守規(guī)矩!”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機關要解了,后面來這一出,是有人刻意為之。 他這是想要她的白白的命! 半晌卻沒有人回答,楚瑜看著那墻壁一層層地碾軋過玄鐵長箭,猙獰地向那修白的身影壓去,急紅了眼,惡狠狠地捶著墻:“唐墨天,唐墨天,你這個瘋老頭,放了他,放了他啊!” “云jiejie,機關的試煉是我一手cao控,沒錯,我覺得開始就開始,我說沒結(jié)束就沒結(jié)束,你很著急么?”唐墨天輕笑了起來,得意的笑聲里竟有一絲惡作劇的爽愜。 楚瑜看著琴笙靜靜地站著看著那那棋盤,竟仿佛全不在乎身后碾軋過來的墻壁,她心中寒一陣、熱一陣,只死死捏著自己的拳頭,強迫自己也跟著冷靜下來:“唐墨天,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門,怎么能做出如此卑劣下流的事情!” “云jiejie,你只要愿意拜堂成親,我即刻就讓龍牙墻停下來,如何?”唐墨天大笑了起來,蒼老聲音里卻帶著詭異的討好。 楚瑜看著琴笙清冷的背影,心中焦灼又憤怒,索性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見,能不能看懂,只朝著半空粗魯?shù)乇攘藗€中指:“你去死!” 她的白白,是人中龍鳳,是天才,他一定能過去的,她要對他有信心。 果然,下一刻,琴笙動了。 在龍牙墻碾過最后一排玄鐵箭,向他壓過來的時候,寬袖里無風自舞,一片絲線瞬間攜帶著開金裂石之力出袖。 柔軟的絲線一頭全部沒入了棋盤,另外一頭則是瞬間沒入龍牙墻,琴笙抬手優(yōu)雅地擱在那線之上。 只聽得“嘎吱,嘎吱”兩聲響,所有的絲線灌注內(nèi)力之后,剛硬非常,竟撐住了龍牙墻壓下的洶洶去勢。 但是棋盤那頭便似乎頂受不住那來自龍牙墻的壓力,開始慢慢地塌陷破碎。 唐墨天似有些呆住了,喃喃自語:“不可能……師叔……怎么可能有這樣的能耐……不可能……?!?/br> “蠢貨。”琴笙唇角勾起一絲冰冷輕蔑的笑意,舉重若輕地站在一邊,指尖輕捻著絲線的淡然模樣,看得楚瑜心中一陣輕跳,她緊張地咬著唇,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墻。 棋盤再承受不住來來自龍牙墻的壓力,瞬間崩裂。 “啪啦!” 龍牙墻也失去了阻擋它的阻力,猛然向琴笙壓來。 “白白——小心!”楚瑜失聲叫了起來,猩紅著的明眸里盈滿了驚惶,撲向墻壁。 千鈞一發(fā)的瞬間,琴笙動了。 他寬袖一展開,整個徑自穿破了碎裂的棋盤,躍墻而去。 “轟??!”與此同時,那龍牙墻也瞬間壓上了琴笙原來站著的位置,兩面墻壁合攏發(fā)出沉悶的轟鳴聲音,將所有的東西碾軋得粉碎。 好一會,楚瑜的眼睛只能釘在兩面合攏墻壁的畫面上,幾乎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一般。 整個墻面漸漸地陷入了黑暗。 楚瑜雖然確定琴笙無事,但心底的恐懼漸漸蔓延了起來,她輕聲地念著:“白白,白白……白白……你在哪里?” 明麗的大眼中慢慢地蓄起了淚水。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慢慢地清晰了起來。 那些面對琴笙不明了的心情,那些異樣的悸動,那些驚惶,包括她毫不猶豫地選擇留在他的身邊,即使曾經(jīng)感動于他人的情意與一路扶持,卻從未去考慮過背離他,到底是為什么…… 那人的驕傲,那人的任性,那人的矜持,那人想要她全部關注的小心思,他清冷精致的眉眼,他的一顰一笑,他毫無保留的依賴眷戀,他的懷抱,他身上的香氣……早已經(jīng)滯留在她心口。 難以磨滅。 他早已強悍地將他鐫刻進她的心中,不管不顧,那般癡傻。 楚瑜低了頭,含了淚,輕輕地笑…… 她的白白真是,癡兒。 …… “哼,師叔出去游歷,似得到了高人指點,可是那又怎么樣,過了第一關,我看他能怎么過這個‘積毀銷骨’的第二關,哈哈哈哈……?!碧颇旒饫n老的聲音忽然傳來,帶著滿滿的不甘心和恨意。 楚瑜亦察覺眼前一亮,然后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之后,她瞬間心中如墜冰窟。 琴笙站在一處石筍之上,白衣依舊,只是那白衣不再翩然,而似是被什么腐蝕了一些,琴笙臉色也算不得太好,只微微顰著眉,眸光森涼。 那石筍之下,竟是一片咕嚕咕嚕冒著腥臭濃煙的黃水,四面毫無出口。 即使只是這么看著,楚瑜都能聞見那刺鼻的味道。 “這是化骨水,你猜猜,他能過去么,我看師叔似有了什么丹藥,百毒不侵,但是這化骨水的可不是毒,但它的味道能將人灼成腐人,師叔在里面呆上半刻鐘,他那張假臉也不用要了,五臟六腑都會被腐蝕,露出他的黑心肝來!”唐墨天尖利又惡意滿滿地笑。 楚瑜看著琴笙從袖間拿出一只面具徑自戴上,但他烏緞一般的長發(fā)發(fā)尾明顯都開始出現(xiàn)了變化,發(fā)黃,發(fā)焦。 她終于忍不住地一拳垂在墻壁上,猩紅的眼里,落下一滴淚來,厲聲道:“夠了,放他出去,我嫁,我拜堂!” ------題外話------ 第一更來了,么么噠~ 琴貓貓要受傷了,大家摸摸毛兒,收點小票,安撫下貓貓憂傷的心情。 琴貓貓:小姑姑……要嫁人了?!新郎不是我?!劍來! 要二更不? ☆、第二十三章 心魔 (二更) …… 且說這頭琴笙戴好了面罩,譏誚地掃了眼周圍,似乎全然沒有看見自己的如緞烏發(fā)開始焦黃,也沒有看見自己袒露在外的如玉肌膚上慢慢浮現(xiàn)出的仿佛灼傷的黑點和聞見空氣里的焦臭和刺鼻。 他只忽然一抬手,掌心向上,原本握在自己手心的一把絲線,忽然瞬間彈射開來,“蹭蹭”之聲直射入四周的墻壁。 他輕蔑地嗤笑了一聲:“積毀銷骨,倒是有點意思,只是這雕蟲小技也拿出來獻丑,碰本尊的發(fā)膚,便要有承受所有后果的準備。” 他瞬間一抬手,只見那絲線瞬間被繃緊了,如蜘蛛網(wǎng)一般在半空里縱橫交錯。 琴笙反身輕盈一掠其上,隨后指尖捏住絲線,灌注了所有的內(nèi)力,便開始梭然猛地一拉。 頓時整個空間都仿佛震蕩一下,竟然撲簌簌地開始掉石塊。 他手中絲線再次猛然收緊,整個房間又開始震動。 ……*……*…… 而此時,那墻面上關于琴笙的畫面竟忽然全都消失了,只剩一下一片突兀的蒼白。 楚瑜垂下的猩紅眼眸里閃過一絲森冷的光來。 就算拜了堂又怎么樣? 她總會——有法子的! 就算是當初的曜司,逼得她瀕臨死境,她都能翻了天來,覓得一線生機。 她不愿意的事情,誰也不能強迫她! 誰!也!不!能!夠! …… 宮少宸聞言,便是一怔,丹鳳眼底閃過欣喜與了然的目光,他指尖慢慢收攏合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