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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偏執(zhí)的沈先生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你看起來很害怕?為什么要害怕?放松什么的,對于你來說,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嗎?”

    “問題是,沈先生打算怎么讓我放松?”明明是問句,被她說得,就像是打暗語一樣,好像已經(jīng)同意了沈薄言下之意的邀請。

    “你喜歡精油按摩,還是spa?”

    “什么?”

    “嗯?字面意思,回答我?!?/br>
    余念抿唇,一雙眼微微瞪大,望著沈薄。

    她沒敢表露出任何失落的反應(yīng),生怕被這個男人察覺到一星半點的怪異。

    原來他說的放松,不是她想的那樣,是真的字面意思上的放松。

    余念扯起嘴角,僵硬地笑了一下。

    她真的沒有失望,一點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不一定啊……只能說不是日更

    ☆、第四十集

    第四十集

    余念急匆匆說了句“那就spa吧”,隨之逃也似地起身去了廁所。

    她扶著冰冷的流理臺,這才敢暴露出自己的真性情——她的心臟不住躍動,撞擊到胸腔的腔壁上,躍躍欲試,又迅速反彈回來,在狹窄的空間里為非作歹。

    余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經(jīng)由之前沈薄的“表白”以后,她就變成這副陌生的模樣。

    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余念。

    她的臉頰像是籠罩了一層朦朧的熱氣,被密封在保鮮膜之中,氤氳著溫?zé)岬乃o貼肌膚。那股熱度驅(qū)之不去,只能手忙腳亂地往臉上潑水,企圖降溫。

    “呼……”

    終于,余念冷靜了下來。

    她察覺了自己的不對勁,開始細(xì)細(xì)捊清前因后果,腦海里不住翻騰有關(guān)往日舊時光的記憶碎片……

    最開始,她是怎樣認(rèn)識沈薄的?

    起初,沈薄是個很神秘也很矛盾的男人。

    他看似優(yōu)雅大氣,愛聽古典音樂,從小受藝術(shù)熏陶、陶冶情cao,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自然的貴氣,但實際上他又很小肚雞腸,會對她處處作梗,是個陰狠狡詐之輩,讓余念恨得牙癢癢。

    就在她決心逃離他的時候,這個男人又?jǐn)[出了另外一幅姿態(tài)。他小心翼翼接近她,帶著十二分的憐惜與溫存,甚至是與她維持若即若離的曖昧關(guān)系,比朋友更近,比戀人又遠(yuǎn)……讓她摸不著頭腦,又怕是他的另外一張假面,生怕陷入他的天羅地網(wǎng),所以余念選擇落荒而逃,她害怕受傷。

    但從這里開始分析的話,也可以說是——她并不抵觸沈薄,甚至害怕自己沉迷于他的甜言蜜語中,受他蠱惑。所以,沈薄的個人魅力還是極強的,她因為知道自己無法抵抗他的攻勢,所以極端地想要逃跑。

    想明白了這一點,余念卻覺得更加無力了。

    她不想承認(rèn)自己對沈薄有好感,卻又不能否認(rèn)這一點。

    沈薄曾是她的夢中情人,即使知道他真正面目以后,她還是情不自禁被他吸引。

    這該死的男人!

    余念深吸一口氣,她想明白了,恢復(fù)平靜走到柜臺前,目光正好與沈薄撞上……

    她微笑:“沈先生,這頓我請就好了?!?/br>
    沈薄輕搖頭,“我沒有讓女士付款的習(xí)慣,我來就好?!?/br>
    余念絞著手指,無所適從地尾隨在沈薄的身后。

    沒走幾步,她的鼻尖就撞上了沈薄的脊背骨,正好闖入了那一層淡雅的蘭花香,將她盡數(shù)籠罩,緊縛成繭。

    “疼嗎?”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沈薄白皙的指尖已然觸上了她微微泛紅的鼻尖。他用柔軟的指腹輕撫一會兒,才從她蠶豆一般大小的鼻珠徐徐退下,肌膚表層還殘留著那股纏綿的余熱。

    她結(jié)結(jié)巴巴:“不……不疼?!?/br>
    余念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低下頭,掩去了剛才怔松的神情。

    他們開車回家,一路沉默無話。

    明明該覺得氣氛怪異,余念卻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感覺。

    隔天,余念打聽到了有關(guān)劉莢mama的工作時間。ktv推銷酒水,一般是從晚上五點開始工作,大約到凌晨兩點的樣子,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劉莢都是一個人在家,那么就很容易被莫言趁虛而入,余念必須做點什么。

    她心不在焉幫唐澤盛飯,不慎落了幾顆米粒到桌上,被這小家伙鄙夷地掃了一眼,說:“表舅媽,飯掉出來了?!?/br>
    余念回神,干笑一聲:“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br>
    “還在想劉莢的事情嗎?”

    “嗯?!彼龥]否認(rèn)。

    唐雪細(xì)聲細(xì)氣地說:“明天是劉莢生日?!?/br>
    生日?

    余念想了一會兒,突然有一個接近劉莢的好法子。

    她神秘兮兮地道:“想給劉莢慶祝生日嗎?”

    唐雪眨眨眼,遲疑地問:“生日?但是劉莢mama管的很嚴(yán),不許她和我們玩?!?/br>
    “我們可以偷偷去找劉莢!”余念說。

    唐雪似乎和劉莢關(guān)系非常好,興奮地望著她,好半晌,又回頭請示唐澤。

    唐澤不動聲色蹙眉,抿了抿唇,好像也不忍心看見meimei失望的表情,只能老氣橫秋地哼了一聲,說:“那就這一次,以后別聽表舅媽慫恿,她一肚子壞水?!?/br>
    “嗯!”唐雪點頭。

    余念抽了抽嘴角,不知該說什么好。當(dāng)然,如果她有監(jiān)護權(quán),她一定會履行自己管教的義務(wù),好好揍這小子一頓,讓他分清楚什么是長幼尊卑。

    吃過飯后,唐雪就央求沈薄開車帶他們?nèi)ヌ暨x禮物,甚至還去接了趙炎出門。

    趙炎的父母好說話,經(jīng)由余念的交涉,很放心將自己兒子送上車,還留了手機號碼,如果出了什么問題,可以及時和他們匯報。

    三個小孩子湊到一起,很快就在后座滾成一團,還是沈薄掃了他們一眼,將這些潑猴震懾住。

    到了商場,唐澤牽著唐雪去一邊的精品店挑選禮物。余念則和沈薄去兩步遠(yuǎn)的蛋糕店訂做蛋糕。

    沈薄隨意翻弄了一下那些蛋糕的款式,問:“你農(nóng)歷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余念本能地不想回答,她已經(jīng)將近五六年沒過自己的生日了,很多時候因為事業(yè)忙,根本就不記得生日這種含有特殊意義的日子,仿佛那只是最為尋常的一天。

    “看到了蛋糕,突然想到了。”

    “嗯。”余念不想提,因為每每想到生日,就會想起父親,會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那一天仿佛還歷歷在目,這世上唯一疼愛她的人已經(jīng)去世了……所以她避而不答這個問題。

    很快,唐雪他們就選好了自己的禮物。唐雪選的是個手臂長的凱蒂貓,唐澤選了一本日記,而趙炎則是選了一個蝴蝶樣式的發(fā)夾,精美可愛。都是一些小孩子喜歡的東西,余念微微一笑,心也不免跟著變得柔軟了。

    她說:“我給她訂了蛋糕,明天我們趁劉莢mama出去工作以后,再去她家找她,怎么樣?”

    趙炎猶豫地說:“那如果劉mama在家怎么辦?”

    “那我們就一起登門幫她慶祝生日?!庇嗄罨卮?。

    但據(jù)她所知,劉莢的mama并沒有這樣溫柔,甚至是完全不記得自己女兒的生日,要不是為了她爸爸的贍養(yǎng)費,估計連表面樣子都不會做,直接拋棄了這個累贅一般的女兒。

    余念嘆了一口氣,卻沒在小孩子面前表露出來。

    她將趙炎送回家,又哄唐澤兄妹睡了以后,這才略感疲憊地坐在客廳里熱點牛奶喝。

    這時,原本光線昏暗的客廳突然亮起了一張微黃的燈,打在她的臉上,依稀映下一片暖光。

    “祝你生日快樂?!本驮谒纳砗?,突然響起了沈薄又低又啞的聲音。

    他的祝福很真摯,但伴隨著輕柔的嗓音,總給人一種曖昧的錯覺。

    余念詫異地問:“生日?”

    她下意識掃了一眼日歷,一看日期是十三號,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今天的確是她的生日。

    難怪沈薄在蛋糕店暗示她了,原來他早就知情了。

    沈薄從身后端出一小碟草莓奶油蛋糕,奶味很純,大老遠(yuǎn)也能嗅到那一股馥郁的奶香。周圍編織著白色花紋的奶油蛋糕上面,還點著一根紅色的蠟燭,燭火搖曳,被孱弱的風(fēng)一卷,瑟瑟發(fā)抖。

    余念抿緊下唇,不知該說什么好。

    過了許久,她才啞不成調(diào)地說:“謝謝你,沈先生。”

    只這一句話后,她又熄滅了聲音,良久無言。

    該說他什么好呢?這個溫柔又神秘的男人。

    沈薄將蛋糕放置在黃舊色的拋光木桌上。桌面很光滑,能折返淺淺的光,連同蠟燭若隱若現(xiàn)的燭火一起,將余念微微泛紅的臉頰倒映在上面。

    余念能通過倒影看見一側(cè)的沈薄,他的眉目恍惚,染了一點紅光,如清晨被朝霞暈染的天際,既遠(yuǎn)又淡。

    不知這樣算不算是偷窺他。

    余念膽小、心怯,也只敢這樣與沈薄對視了。

    四周太過于靜謐,只能聽到他們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原本錯開好幾個頻率,時間一久,似乎連吐息都刻意迎合對方,漸漸變得一致,稍顯僵硬。

    余念是真的有些緊張,她卻想不通自己在畏懼什么。

    或許她并沒畏懼些什么,只是不太適應(yīng)與沈薄獨處。

    以他們的關(guān)系而言,和沈薄相處,她本應(yīng)尷尬。但事實上,余念并不覺得陌生,甚至是有種淺顯的安逸,這種近乎戀愛情愫的關(guān)系扼住了她的氣管,讓她覺得胸腔發(fā)悶,逼迫她做出一些抵抗或者是反應(yīng)。

    余念敗了,她認(rèn)輸。

    于是,她小心翼翼站起身,摩挲著墻面的開關(guān)。之前怕打擾到其他人休息,所以只留了客廳的一盞落地?zé)?,現(xiàn)在看來,還是太暗了。

    可沒等她走多遠(yuǎn),她的手腕忽的被人握住……是沈薄纖長的五指在上頭徘徊不去,guntang的指腹輕擦淺拭,抵著削瘦的骨突處,留戀不舍。

    “沈先生?”余念驀然一驚,卻并沒有下意識甩開他。

    好半晌,沈薄才開口道:“你的蠟燭還沒吹?!?/br>
    他的聲音是刻意壓低了,明明是軟風(fēng)細(xì)語,刮到她的心底,卻卷起了一陣狂風(fēng)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