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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偏執(zhí)的沈先生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他的世界沒有光,但他是我的光。他死了,我的世界也暗了?!?/br>
    香筏就此戛然而止,這是齊殊的告白,是給這個世界的控訴,帶著不甘與悲痛,帶著那些本該寂滅在凡塵俗世里的所有凄涼。

    作者有話要說:  草燈不更新的原因是一個卡文,不想寫水文給大家,想寫好給大家看。

    一個是沒有評論,訂閱也少,實(shí)在沒有動力qaq

    最后,這一張送了早早購買的讀者三千五百字,相當(dāng)于省了十幾jjb~愛我嗎~

    ☆、第二十八集

    余念想起了當(dāng)初在阿蒙的視頻里聽到的聲音,類似弓弩的掃射聲。

    她閉上眼,仿佛也能看見那緊繃的箭矢順著呼嘯的風(fēng),直擊入鹿的花斑紋身上,濺起三四點(diǎn)鮮血。

    記憶里只剩下一片猩紅了,還有阿蒙的尸體,死不瞑目。到了最后關(guān)頭,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這樣的懲罰,未免太過于可悲了。

    余念從自己的臆想中驚醒,齊殊早就設(shè)下了局,并不是阿蒙死后才對付下一個,而是三個人的死法都是同一時期設(shè)定好的,誰先死都是概率問題,看運(yùn)氣。

    但很顯然,最該死的陳饒卻活到了最后,不免令人感慨好人不長壽這樣的說法。因?yàn)檫@一類人太過于善良,連報復(fù)惡言相向的仇人都做不到。

    余念舔了舔下唇,她蹲下身,鬼使神差地?fù)炱鹉且恢豢?,“齊殊跟蹤了阿蒙,特意尋找機(jī)會激怒公鹿。然后,下山,將芯片損壞。安娜應(yīng)該是目睹了箭矢射入鹿身的情況,不施以援手的因?yàn)樗嬗兴叫?,想要?dú)吞這個市價高昂的傀儡。她知道這是一起謀殺案,但出于害怕,沒來得及看清齊殊的臉就急匆匆逃跑了,卻沒料到,還有另一個圈套在等著她。她有煙癮,而是只抽一種牌子的煙,那就很好下手腳,我在她的房間里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最后,輪到陳館主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會怎么死?!?/br>
    沈薄意有所指:“你想救他嗎?”

    “你是問也同樣喪父的余念,還是問身為測謊師的余念?”

    “我是在問你,你就是你,與其他附加的詞無關(guān)。我想問的是……真實(shí)的你?!彼f話似晨間白霧,朦朦朧朧,話里意味不清,甚至裹著一點(diǎn)魅惑之意。

    這個男人總有一股獨(dú)一無二的艷色,說不清道不明,不是令人眼前一亮的那一種俗麗,而是一種如毒蛇猛獸一般,能隨著暗影蟄入骨髓的雅美。

    不張揚(yáng),也不高調(diào),卻并不會被人忽視。

    如果真要拿一種花來比喻,那就是濃艷的黑色大麗花。

    余念支支吾吾地說:“真實(shí)的我嗎?”

    “可以告訴我嗎?”沈薄走近一步,伸手,白皙的手指撫上她的發(fā)尾,動作輕緩,猶若無骨,幾乎是瞬間,已將深黑色的秀發(fā)觸到鼻尖,細(xì)嗅芬芳,“我想知道,有關(guān)你的全部事情?!?/br>
    他的話是很好的引子,幾乎是在瞬間扯開余念包裹嚴(yán)密的回憶,那一段并不愉快,甚至是黑暗的記憶。

    余念閉上眼,心尖開始泛酸,抽疼,“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原諒任何傷害過父親的人?!?/br>
    “他是什么樣的人?”

    余念下意識搖搖頭,片刻,又點(diǎn)點(diǎn)頭,說:“他是一個……”

    她的頭疼又犯了,不知是否因?yàn)楫?dāng)時年幼,受到太大的刺激與驚嚇,余念總不能很好地想起從前的事情。

    偶爾零星一點(diǎn),想到父親的笑,他是豁達(dá)開朗的人,愛笑,寵溺她,也溫柔。

    余念的mama在很早以前就拋下他們父女倆離開了,據(jù)說是生產(chǎn)時胎位不正遇到了難產(chǎn),后來大出血,沒能救回來。

    她爸就再也沒有結(jié)過婚,只守著她,陪她長大。

    記憶里,雖然父親的工作很忙,但他回到家,總是第一時間來陪余念說說話,聊學(xué)習(xí),聊經(jīng)歷,把一些成人世界的八卦娛樂用稚嫩淺白的語言拆分給她聽,逗她笑。

    余念還想繼續(xù)想,想起他自殺前后的片段,卻沒半點(diǎn)記憶。

    醫(yī)生說,她這是選擇性失憶,是一種心理病,需要長時間調(diào)養(yǎng)。

    也可能是她當(dāng)時年幼,受到了驚嚇,所以大腦為了保護(hù)好自己,刻意將那一段記憶碎片封印起來,不讓人觸碰。

    余念深吸一口氣,說:“他是一個好人。”

    千言萬語,也只能化作這樣一句。

    即使他借了高利貸,但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絕對不會因?yàn)閴毫Χ颖苋松瑨佅伦钚膼鄣乃?,跳樓自殺?/br>
    最主要的是……

    余念迫使自己想起那一天,父親自殺的那天。

    最開始沒有下雨,艷陽高照。

    她一路盯著樓道一路朝前跑,那時候,隱約有人影墜下,但在人影身后兩三米開外,她好像還看到了什么——是一道銀光,金屬物,只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墜樓的父親身上,沒有人注意樓頂處。

    他死得那么突然,沒有半點(diǎn)預(yù)兆,也沒有任何人寬慰勸阻他。

    開始下雨了,有老人說,這是因?yàn)樘煲矠楦赣H的死而感到難過。

    余念又回想起那一道銀白色的光芒,一直烙印在心中。時至今日,她才恍惚知曉那是什么——可能,她真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可能是一把被陽光刺中金屬槍身的手槍。應(yīng)該是有人持槍逼著父親往下跳的,但他的遺書都寫好了,所以并沒有人會相信,也沒有人注意這樣的說辭。

    只有她堅(jiān)信,父親并不會自殺的。

    余念也抱著這個信念,那么努力地活了近十七年。

    她睜開眼,那些不愉快的回憶稍縱即逝。

    余念眼底恢復(fù)了清明,微微一笑,說:“我們也去幫忙找陳館主吧?!?/br>
    “嗯?!鄙虮〉偷蛻?yīng)一句,尾隨上余念。

    徐倩沒打來電話,那么就代表她還沒任何有關(guān)陳饒的消息。

    齊殊究竟會把他帶到哪里去呢?

    余念蹙眉,眉間盤踞著根深錯亂的愁緒,她呢喃自語:“她究竟想在什么地方懲戒他?”

    沈薄嘴角微微上翹,弧度并不明顯,他下意識用手背撫了撫唇瓣,低語:“如果是你呢?想以父之名手刃兇手的時候,會在什么地方?”

    如果是她?

    “我會在充滿和父親回憶的地方,殺死兇手,因?yàn)槟鞘请x我父親最近的地方?!庇嗄铛囗敚逍堰^來,“你是說……她也會在類似這樣的地方?”

    “誰知道呢?”

    “那她是不是已經(jīng)下山了?”

    沈薄抬眸,掃她一眼,“這倒不太可能,之前來的時候,我注意過這附近停留的車輛,就只有三輛車,而現(xiàn)在,這三輛車也完整停在這附近。所以他們再怎么跑,也跑不出這座深山,而且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也并未有嶄新的車輪印跡,足以證明他們還在山上這點(diǎn)。對了,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是你,會輕易讓陳饒去死嗎?”

    余念搖搖頭,“我最恨的就是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人,別看他們死得快,但是沒背負(fù)恐懼與愧疚去死,都是幸福的。這樣了斷他,未免太便宜他了?!?/br>
    “或許陳館主還活著?!?/br>
    “也可能死了?!庇嗄顕@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尋找陳館主,只是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流逝,徐倩那里久久沒有消息,警方派來支援的人又還未趕到,著實(shí)讓人心焦。

    她還在這里冥思苦想,沈薄早已退到隔壁的廚房內(nèi),在冰箱翻檢酒品。他鏟了一個掌心大的冰球,在玻璃杯里灌入一點(diǎn)有汽的檸檬酒,微黃的液體透過粗糲的冰球,折返薄薄的暖光。

    他抿了一口,高舉酒杯,凝視杯底的酒水色調(diào)變幻,道:“不如就從你說的下手。”

    “我說的?”

    沈薄又抿了一口酒,舒適地瞇起眼睫,微微一笑:“充滿回憶的地方?!?/br>
    “或許,齊殊選下這個旅店的原因不止是因?yàn)樗煜み@里,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她小時候和父親來過這里?所以這里充滿了她童年的回憶?她要在這里洗滌所有人身上的罪孽?”

    “誰知道呢?”沈薄不給正面回答。

    余念知道這廝就這樣的怪脾氣,明明出言相助,卻怎么都不肯承認(rèn)自己做過的事,對別人的夸贊避之不及。倒不知該夸贊他為人處世低調(diào),還是該說他行事孤僻乖戾了。

    “你有齊殊母親的號碼嗎?”

    “哦,閑來無事,倒是留了一份?!彼路鹪缌系搅耸虑榈淖呦?,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銜在纖長的兩指之間。

    余念伸手去拿,卻被沈薄躲開了。

    他低頭,居高臨下,道:“你又欠了我的人情?!?/br>
    “人命關(guān)天的事,你還浪費(fèi)時間???快給我手機(jī)號碼!”

    他呵笑一聲,言語間頗有些冷情:“他人生死,與我何干?余小姐,我是個商人,并且是個壞人,只做有利可圖的事情?!?/br>
    余念知道他不會輕易妥協(xié),拿他沒轍了,問:“你就說想怎么樣吧!”

    “哦?算上之前姑獲鳥開車的要求,你需要答應(yīng)我兩個條件了,欠我這么多人情,你還得清嗎?還是說……”他欲言又止,“你想以身相許?”

    “我……”余念啞口無言,如同蓄勢待發(fā)的炮火被臨頭澆了一盆冷水,憋了一肚子煙灰,愣是啞了火了。

    “如果你堅(jiān)持想和我發(fā)生rou體關(guān)系償還人情的話,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雖說是第一次嘗試這種兩性關(guān)系,可一旦想到對象是你,竟也有種能夠接受的錯覺。”沈薄說的很認(rèn)真,倒像是真的在和她探討這類事情。

    余念倒是被羞了個面紅耳赤,這算是暗示,啊不,明示她——上司與下屬的關(guān)系已然升級,可以轉(zhuǎn)變?yōu)榻鹬髋c地下情人了?

    雖然沈薄的確是一個多金又帥氣的大款,但她也并不太想傍啊。

    余念干咳一聲,說:“沈先生這個玩笑倒是挺好笑的,不過現(xiàn)在沒時間開玩笑了。條件我們慢慢談,現(xiàn)在救人要緊,成嗎?”

    沈薄好整以暇地道:“也行,只是別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余小姐?!?/br>
    他又把一句尋常的話說得曖昧不清,生怕她誤會不了一樣。

    余念有點(diǎn)窘迫,有一個天天立志于撩自己的sir,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興奮啊。特別要讓她消失了二十余年的少女心死灰復(fù)燃,還真是需要一點(diǎn)耐力與勇氣。

    余念拿到了號碼,看著上面齊敏這個名字,急忙撥去電話。

    她說:“你好,我叫余念。你是齊敏女士嗎?”

    “是的,我是?!?/br>
    “齊阿姨好,我是齊殊的朋友,想跟你打聽一下你女兒的事情?!?/br>
    余念剛說完這句話,卻沒料到對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慌里慌張地說:“是不是她喊你來跟我討錢的?我就知道她在外面混不下去,和她死鬼老爹一樣都是敗家貨,看我現(xiàn)在好了,又想來拿錢了,沒錢,做夢。我沒女兒,也不認(rèn)識什么齊殊!就這樣,我掛了,別打來打擾我的生活,這么囂張,小心我報警啊!”

    余念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聽得電話那頭傳來了盲音。

    對方斬釘截鐵地掛了電話,一點(diǎn)都不拖泥帶水。

    余念沒摸清楚情況,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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