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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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余念剎時停下腳步,她總覺得前路險阻重重,通向暗無天日的地獄。 “算了,那就在這兒說吧?!饼R殊親昵地挽著她坐下,“昨天,你看到他了是嗎?” 余念抿唇,一言不發(fā)。 “是他告訴我的。” “他?”余念輕咬下唇,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的確,昨天就傀儡看見她了。 但那只是一件死物,怎么可能說話,又怎么可能用言語來表達(dá)所見所聞呢? 那豈不是變成妖怪了? 齊殊側(cè)頭看她,笑得爛漫,稚氣未脫,還帶著一絲孩子般的天真,“你別怕,他人很好的。就是最近有一點(diǎn)兒古怪,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和以前相比,有一點(diǎn)反常。” “古怪?他怎么了?” “從剛收到他的時候,我和他的感情就很好。實(shí)際上,我也不想賣了他,這些都是他要求的,就連參加競拍會的客人,都是他一手挑選的?!?/br> “他的用意是什么?” 齊殊遺憾地?fù)u搖頭,“我從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了解他的用意。我想,可能他是在抓住殺死他的兇手吧?!?/br> “殺死他的兇手?”余念懵了,“齊小姐,你究竟在說什么?” “聽起來是不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嗯?!?/br> 齊殊望著高高的天空,感慨:“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遇見他就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不是嗎?” “他究竟有什么故事?” 齊殊的笑容淡了下來,“你想聽?” “嗯,我很感興趣?!?/br> “我撿到這只傀儡的時候,是在一個車禍現(xiàn)場??苌隙颊礉M了血,應(yīng)該是一個小男孩最愛不釋手的玩具,上面還殘留余熱。”齊殊娓娓道來,聲音緩而慢,像是在說一個與她無關(guān),卻哀傷到骨子里的故事。 “當(dāng)時我就站在路口,目睹了全過程,是一對父子過馬路,卻不小心被車撞了,車內(nèi)的人醉駕,沒看清有人經(jīng)過,后來被判了刑?!彼f,“這就是起因了,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會說話,會動,會笑,并且只對我一個人做那些動作,他不想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br> “那為什么還告訴我?” “這也是他要求的,我不知道為什么?!?/br> 余念問:“那后來呢?” “后來,他告訴我,他和他爸爸,并不是死于事故,他們是被謀殺的?!彼墓适乱菜迫玖饲飾鞯幕鸺t,有種絢麗的風(fēng)采,又有點(diǎn)晚秋的蒼涼。 “謀殺?”余念蹙起眉頭。 “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謀殺,而是心靈上的屠殺。他們被一個人毀去了一生,現(xiàn)在他來復(fù)仇了?!?/br> 余念正襟危坐,“你是說,我們之中存在一個殺人兇手?” “是的,我想是這樣。所以,能不能幫幫我,我想阻止他??删退阏业搅藲⑷藘词?,也沒人會信他的話。但他如果一意孤行的話,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余念沒消化完她的話,舔了舔干涸已久到起殼的唇,說:“等一下,齊小姐是說,你的傀儡附上了一個死人的魂魄,并且他潛伏了這么多年是為了要復(fù)仇?” “沒錯?!?/br> “事件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齊殊唔了一聲,“好像是十年前的六月二十號?!?/br> “雖然我很想相信你,但這也太……” “你不信是嗎?”齊殊垂眸,掩住眸光,“這種事情,我知道沒有人會相信。但是你也看到它動了,不是嗎?” “我的確看到了。”余念不甘地點(diǎn)頭,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rèn)這樣怪力亂神的事情。 人偶會動? 冤魂附體?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或許都不會聽完齊殊的故事。 “唉,他叫我回去了,那余小姐再見,我先走了。”齊殊落寞地起身,朝另一個方向的回廊走去。 溫煦的陽光下,齊殊纖長委地的深紅外袍折返了絨絨的薄光,浮著一片紅,像是亂花,迷醉了人的眼睛。 余念迷茫地望著齊殊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這世上,真有怨魂的說法? 真的會有心存不甘的人回來復(fù)仇嗎? 她不禁想到了一句話: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余念回了屋,半道上碰到巡視的徐倩。 徐倩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過來,笑著高呼:“余念姐!” “小倩?” “都說了別叫小倩,你這樣叫,叫我的兩個小弟怎么服我?”徐倩不滿雖不滿,臉上卻依舊笑呵呵的。 “你收了小弟?” “哦,別的局里頭的,仗著比我早出來混半年,就嘚瑟。我用這個,讓他服軟了?!毙熨粨P(yáng)了揚(yáng)拳頭,得意地道。 余念嘆了一口氣,再仔細(xì)看徐倩——她的皮膚偏古銅色,鼻梁高挺,又剪了一頭利落短發(fā),有種假小子的俊美氣質(zhì),說話與舉止間也半點(diǎn)都不像是個女孩子。 余念不免為她的終身大事cao心,“雖然說你是警察,但也是個女孩子,平時稍微溫柔一點(diǎn),知道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彼佑嗄顔?,“誒,別說這個了。我晚上來你們屋里喝點(diǎn)兒酒,哥幾個聚聚怎么樣?我是特意讓人去山下買來的鶴泉杯裝米酒,這里的特產(chǎn),糯米釀出來的,不嘗嘗看?” “你還會喝酒啊?” “不瞞你說,我當(dāng)年十七歲就跟人學(xué)著出去喝酒打架,差點(diǎn)被把我爹氣死。這么粗的一個棍子,他從上城區(qū)追我追到下城區(qū),半條命都快要沒了。”徐倩曲指,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虎口大的粗細(xì)。 余念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噗嗤一聲笑出來,“行行行,喝酒的事兒不急,等你下班再說?!?/br> 到了晚上,徐倩果然提著一打杯裝酒如約而至。 她剛坐下寒暄幾句,忽的聽到后院的房里傳來一聲慘叫。 余念與眾人面面相覷,再一抬頭,朝上方望去。 吊燈忽閃忽閃泛光,打出大小不一的光暈,最外一層的紙制燈罩上,無端浮現(xiàn)出一句話——“殺死我的,是你嗎?” 于是,他們的屋里,也發(fā)出了一聲驚呼,與外頭那一聲爭相呼應(yīng),此起彼伏。 所以說,這是傀儡開始他的復(fù)仇計(jì)劃了? 余念的心底,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這才是剛開始,更棘手的還在后頭。 不過,最開始明明沒有字,怎么突然出現(xiàn)了這一行字? 作者有話要說: 要去拔牙,害怕qaq ☆、第二十四集 余念指腹抵唇,沿著唇紋細(xì)細(xì)摩挲了一遍,這是她慣有的思索動作。 她在想事情,那種雜亂不堪的感覺令她不好受。 就好似一個受過重創(chuàng)的失憶患者,腦海中時常浮現(xiàn)一些記憶碎片,熟稔到像是曾經(jīng)做過成千上萬遍的動作,可沒有記憶最深層的勾引,他也無法將最簡淺的答案脫口而出。 這種不甘心糅合著無奈,令人手足無措。 而她就是這個喪失記憶的人,即使有多處線索與破綻,但她還是無法將所有的事情連為一線,形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還有,最主要的一點(diǎn)是:那個傀儡,為什么會動? 如果有科學(xué)原因解釋,那么這一切都不會讓余念為難,她會迎頭而上,直面挑戰(zhàn)。 但如果沒有呢?如果真有鬼怪的說法,她再怎么以科學(xué)原理推斷案件,都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余念按捺下心思,踩著小桌,去看那盞罩著紙質(zhì)外殼的吊燈。 越靠近這一點(diǎn)燈光,她越覺得自己像是一只撲火的飛蛾,為了汲取熱源,冒著被熊熊烈焰吞噬的可能,奮不顧身朝灼灼燈火處飛奔而去。 不過,她也的確是那一只不怕死的飛蛾。 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牽引著,帶入了危險的漩渦。 “啪嗒?!?/br> 就在她觸碰燈盞的時候,果然有一只被白熾燈烤到干涸的飛蛾掉落在桌上。 它死了很久了,尸體被隱藏在燈罩里,搖搖欲墜。 像是在提醒著余念,切莫因自己的好奇心,死于非命。 余念聞到一股焦灼的味道,這氣息似曾相識。她回想起從前,老師為了給他們了解雞骨頭上骨膜的物質(zhì)構(gòu)造,特別用炭火燒烤骨關(guān)節(jié)處,當(dāng)時散發(fā)出的蛋白質(zhì)的燒灼味,就和這個味道一模一樣。 她手指點(diǎn)上那一層字跡,有乳□□屑,嗅了嗅,心下了然:涂在燈罩上的字應(yīng)該是蛋白質(zhì)制品,也就是牛奶。 牛奶涂在紙上,等干了會變成無形,最后用烘干機(jī)一烘烤,呈現(xiàn)出字跡,這是非常普通的制作隱形字的方法。而燈泡散發(fā)的溫度適宜,長時開燈,就會讓熱量匯聚,代替了烘干機(jī),就能使得字跡緩緩現(xiàn)形。 不得不說,用這招引起恐慌的確是高明,特別是單單從牛奶字這一點(diǎn),無法知曉何時被做了手腳,拽不出這個隱匿在暗處的人。 “怎么辦?”徐倩問她。 余念苦笑:“我也想知道該怎么辦。” 他們趕往后院,一進(jìn)跨院,就看見陳館主狼狽地朝后攀爬,手撐在臺階上。而屋里的吊燈上,也顯現(xiàn)著那一行字:“殺死我的,是你嗎?” 安娜和阿蒙也聞訊趕來。 安娜手里提著擺件,是一根長鏈條,下面懸掛水晶振石,據(jù)說水晶能感應(yīng)附近的磁場,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震蕩舉動,從而來協(xié)助占卜者的占卜工作。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無稽之談。 余念并不信這些。 安娜提著擺件,靠近吊燈,她手里的水晶鏈開始緩緩振動,懸掛的水晶打著擺子。 還沒來得及讓人分清究竟是水晶擺件真有神力,還是安娜自身顫動手臂弄虛作假,她就將鏈條收回包內(nèi),煞有其事地說:“我們都被攻擊了,這里隱藏著惡靈,它已經(jīng)找到了棲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