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的。季澤下意識的掛斷電話,沒過兩秒鐘,電話又響起來了。 電光火石間,季澤突然想起上一次送自己芝士蛋糕的那個男人。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一下,一則短信發(fā)了過來。 “這幾家甜點都是你喜歡的,送你加餐?!?/br>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br> 季澤暗暗的吞了吞口水,把短信刪掉,手機關(guān)機。然后苦著臉對陳墨道:“我晚上想去你家?!?/br> “你又空虛寂寞了?”陳墨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真寂寞就趕快找個伴,不要打擾我跟我們家木魚的兩人世界?!?/br> 季澤吸了吸鼻子,一臉哀怨的看著陳墨。 陳墨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給季澤支招道:“你給東哥打電話啊,東哥又沒結(jié)婚又沒有交男女朋友,他家里就自己,還是你的經(jīng)紀(jì)人,你跟他作伴去?!?/br> 季澤眼睛一亮,立刻躲到一邊去給楊欽東打電話。 雖然沒有交正式的男女朋友但一點也不覺得空虛寂寞的楊欽東只能一臉“……”的答應(yīng)了季澤的哭訴——反正他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忙著公關(guān)百合花獎組委會,也沒時間放松犒勞自己。 終于解決了一樁心事的季澤笑容可掬的重新捧起自己的飯盒,對外面小哥留下的保溫箱里的甜點視而不見。 如此古怪的反應(yīng)立刻惹起了陳墨的主意。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季澤,瞇著眼睛問道:“東西送到你面前都不肯吃,絕對有問題!”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季澤哼哼兩聲,不服氣的說道:“才不告訴你……你都不讓我去你家住?!?/br> “不告訴拉倒,我還不想問呢!”陳墨也哼了一聲,捧著飯盒轉(zhuǎn)過身去。 吃過午飯休息一會兒,劇組繼續(xù)開工。 下午的拍攝任務(wù)總共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繼續(xù)拍攝男二號紀(jì)亨唱歌跳舞為女主慶生的浪漫情節(jié)。另一部分要拍攝的是男二號甩了女主角后,男一號為了哄女主開心,也學(xué)著男二號唱歌跳舞的樣子,穿著笨重的卡通人偶在人民廣場上跳舞。 大概是參與拍攝的人太多了,這兩場戲拍的都不是很順利。等到收工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多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換好衣服的季澤被幾個助理簇?fù)碇叱銎瑘?,剛剛要上保姆車,只見自己的保姆車旁邊聽著一輛黑色suv,一個身穿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靠在車門上,沖著季澤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來請你吃晚飯?!?/br> 季澤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左顧右盼,正巧看到陳墨從片場出來進(jìn)了,穆余的車。 季澤眼睛一亮,揚聲喊道:“陳墨等等我?!?/br> 話音未落,甩下男人和一眾助理就往陳墨的方向跑。結(jié)果男人的動作比季澤還快,沒等季澤跑出多遠(yuǎn)就黏了上來,一只手抓住季澤的胳膊一只手?jǐn)堊〖緷傻募绨?,完全把人掌控在自己懷中?/br> 剛剛坐進(jìn)穆余車?yán)?,還想著對季澤的喊叫聲置若罔聞的陳墨皺了皺眉,開門下車,走到兩人面前問道:“你是誰?” “曲少言?!蹦腥诵Σ[瞇的開口,目光在季澤的臉上劃過,補充道:“他的男人?!?/br> 大家:“?。?!”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一下車就聽到這么勁爆的話,陳墨滿臉黑線的瞪了季澤一眼。季澤一臉無辜的看了回來,開口說道:“我不認(rèn)識他!” “撒謊的孩子要被狼吃掉的。”男人輕笑兩聲,笑著松開了禁錮著季澤的雙手。 特別害怕的季澤一下子竄到陳墨身后,驚魂未定的說道:“我真不認(rèn)識他!我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曲少言。”男人笑瞇瞇的接話。 季澤苦兮兮的拽了拽陳墨的衣服,小聲求救道:“我不想跟他去吃飯!” 留意到周圍瞪大了眼睛支棱著耳朵甚至暗搓搓的拿出手機在偷拍的圍觀眾,陳墨無奈的嘆息一聲,只好說道:“不介意上車說話吧?你這么大庭廣眾旁若無人的,會影響阿澤的名聲的?!?/br> 男人嗤笑,不以為然的道:“如果他承認(rèn)我們在談戀愛,就不會有影響了?!?/br> “可他現(xiàn)在不想承認(rèn)?!标惸鏌o表情的拽過季澤,轉(zhuǎn)身上車。曲少言摸了摸鼻子,尾隨在陳墨和季澤的身后,上了穆余的車。 陳墨第一時間給楊欽東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提醒楊欽東關(guān)注網(wǎng)絡(luò)和媒體,及時做好公關(guān)。 然后才有心情理順曲少言和季澤那點兒破事兒。 “夜店門那天晚上就是你趁人之危的吧?” “不錯?!鼻傺岳硭?dāng)然的點了點頭,鏗鏹頓挫的說道:“真是一個銷魂又美妙的夜晚。讓人念念不忘?!?/br> “那又怎么樣!”季澤氣的渾身發(fā)抖,身邊有了壯膽的人,季澤的底氣瞬間大了起來,也敢質(zhì)問道:“我那天晚上就當(dāng)被狗咬了,你也沒有損失,干嘛還纏著我!” “怎么會沒有損失?”曲少言一臉詫異的看著季澤,挑眉說道:“你把我睡了,當(dāng)然要對我負(fù)責(zé)!” “我把你睡了?”季澤就像被咬掉了舌頭的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曲少言。 曲少言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 “明明是你把我睡了!你這人怎么這樣!”季澤一下子跳了起來,腦袋大力的撞到了車頂,疼的眼淚汪汪,只能一邊捂著頭一邊氣呼呼的反駁道。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我們不必糾結(jié)主語的問題。你要是非得堅持讓我對你負(fù)責(zé),那也無不可。”坐在副駕駛座位的曲少言轉(zhuǎn)過頭來,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那天早上你偷偷溜走,我有急事要飛m國開會,所以沒能及時聯(lián)系你。不過我們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關(guān)系,就應(yīng)該對彼此負(fù)責(zé)。所以……你看看你什么時候有空,咱們先把證領(lǐng)了!” “我憑什么要跟你去領(lǐng)證?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季澤簡直快崩潰了。 “我是曲少言,我們現(xiàn)在就認(rèn)識了?!蹦腥艘荒樥恼f道:“你堅持不跟我領(lǐng)證,難道是想對我始亂終棄?” 季澤被噎的無話可說,只能一臉驚悚的看著曲少言。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的季澤只能一臉茫然的看著陳墨,失魂落魄的問道:“你見過這種人嗎?”是不是腦子有?。?/br> 陳墨:“……” 我也從未見過如此表里不一,一言難盡之人! 已經(jīng)到了晚飯時間,穆余把車子開到饕餮樓,四個人要了一個包間。 向來以吃貨自詡的季澤難得沒了胃口,靠在椅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一直覺得自己挺會說話的陳墨也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與曲少言溝通。最后還是穆余接過了話題。 “為什么想和季澤結(jié)婚?” “因為睡過!”曲少言給的理由簡單粗暴。特別有種終止聊天的干脆利落。 “沒人會因為這么可笑的理由結(jié)婚,不通過!” 在談判桌上縱橫多年的穆余并不理會曲少言的胡言亂語,徑自下結(jié)論。 曲少言立刻說道:“我喜歡季澤?!?/br> “為什么喜歡他?” “來電了!” “怎么來電的!” “摩擦產(chǎn)生電?” 穆余一噎,面無表情的看了曲少言一眼。 曲少言目光直視穆余,神情特別坦然。 穆余突然有一種胃疼的感覺。為什么一個氣質(zhì)看起來如此深沉嚴(yán)肅的男人,說起話來居然是這樣的? 見到大家全部無語,曲少言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你們都是阿澤的好朋友,應(yīng)該也希望阿澤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我曲少言——” 話沒說完,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曲少言的話。曲少言皺了皺眉,接通電話。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么,曲少言一臉不忿的辯解道:“我還不是為了幫你!” 隔了一會兒,曲少言又說道:“……等你出手要等到猴年馬月,大冬天的你在人家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連門都沒進(jìn)去!要不是我今天出面,他連你名字都不知道!” 曲少言冷笑兩聲,開口說道:“……我們現(xiàn)在就在饕餮樓吃飯,你愛來不來?!?/br> 撂下電話后,曲少言話鋒一轉(zhuǎn),嘿嘿笑道:“重新介紹一下。我是曲少靖,曲少言的弟弟?!?/br> “……”陳墨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 大約半個小時后,一陣規(guī)律的敲門聲在外面響起,陳墨下意識的喊了聲“進(jìn)”,一道黑色身影走進(jìn)房中。身材高大,輪廓深邃,長得居然跟坐在對面的曲少靖一模一樣。 曲少靖看到進(jìn)門的曲少言,有些心虛的站起身來,嘿嘿笑道:“你才過來呀,我們都要吃完了。” 曲少言面無表情的看了曲少靖一眼,向陳墨三人頷首說道:“家弟舉止魯莽,唐突幾位了?!?/br> 話是對三個人說的,可曲少言的視線卻落在季澤的身上。原本面對曲少靖時有點放得開的季澤只覺得心下一突,下意識的往陳墨旁邊縮了縮。 陳墨只好起身說道:“你就是曲少言吧?你們兄弟兩個是挺唐突的。” 曲少靖又是嘿嘿的笑,哈哈笑道:“這也沒辦法啊。熱戀中的人沒有辦法體會單身狗的悲哀。當(dāng)然也無法懂得我們想要脫單的急迫心情。要知道我哥今年都三十五了,長這么大居然連一次男女朋友都沒談過。害的我們家人一直猜測我哥是不是x無能。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深入接觸的人。我也是奉了我爸媽之名,過來幫忙助攻一下?!?/br> 陳墨覺得曲少靖一定是個老司機,要不然也不會一開口就這么有內(nèi)涵。 曲少言則頗為無奈的瞥了自家弟弟一眼,漆黑深邃的眸子凝視季澤,“嚇到你了?” 季澤又往陳墨旁邊縮了縮,態(tài)度慫的叫人不忍直視。 曲少靖見狀,態(tài)度溫和的向季澤解釋道:“你別害怕,我哥他就是看起來嚇人,等結(jié)婚以后就好了。我們家遺傳的,全都怕老婆?!?/br> 第135章 劇本中女主角的住所是一套頂層送露臺的房子。當(dāng)初女主買下這套房子,是被售樓處買頂層送露臺的活動忽悠了,結(jié)果房子買到手以后,才發(fā)現(xiàn)頂層的樓房隔熱放水做的都不好,一到夏天不是太熱就是漏雨,至于女主幻想的住在露臺上的浪漫小資生活,也因為現(xiàn)實的忙碌無法實現(xiàn)。 到了最后,這塊贈送的露臺完全成了堆放舊物的地方。經(jīng)歷了日光暴曬風(fēng)吹雨打后,越發(fā)的破敗狼狽。 就好像自己的愛情一樣。 被男二號甩了的女主角一路恍恍惚惚地回到家,坐在露臺上的破舊沙發(fā)上哭個不停。工作人員在鏡頭看不見的地方舉著反光板和收音器,日光燈吊在頭頂,監(jiān)視器內(nèi),梁施琳哭的楚楚動人,一顆眼淚自眼角滑落,落在腮邊,畫面中梁施琳美的驚人。 一道手機鈴聲響起,鏡頭推進(jìn)放在梁施琳腿上的手機屏幕,來電顯示是男一號在電影里的名字大黃。女主哭著掛斷電話。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女主再掛斷。 “咔!”坐在監(jiān)視器后面的陳墨滿意的喊了聲咔,開口說道:“這條不錯,過。” 梁施琳立刻收起了眼淚,起身向周圍鞠躬道:“大家辛苦了。” 立刻有助理捧著羽絨服和熱水走上前給梁施琳披上。正月的晚上,溫度比白天還要低很多,可這幾幕戲又是必須要拍的夜戲外景戲,演員們就算穿上了保暖內(nèi)衣貼上了熱帖,過了一會兒還是被凍的透心涼。 所以大家都以最飽滿的狀態(tài)爭取快點拍完。要不然的話可真要凍死了。 梁施琳捧著水杯吸了吸鼻子,被助理們簇?fù)碇氐绞覂?nèi)暖和一下。有化妝師提著化妝箱過來補妝,梁施琳瞇著眼睛閉目養(yǎng)神。 可是陳墨卻不能休息,另一組人馬正在拍攝男一號打不通女主的電話,著急的跑上門來找人的情節(jié)。為了表現(xiàn)出男一號的質(zhì)樸以及對女主的在意,這一場戲設(shè)計的是電梯故障,男主角不得不從一樓爬上頂樓的戲份。 執(zhí)行導(dǎo)演跟著另一組人在樓下拍攝,陳墨只好自己指揮著劇組成員在隔壁房間布置場景,剛剛布置完片場,就見男一號林博真的從一樓跑上來,被一大堆人簇?fù)碇M(jìn)了走廊。 臉上的汗都是熱氣騰騰的,陳墨生怕浪費了效果,連忙指揮大家繼續(xù)拍攝。 喘著粗氣的林博站在女主家門前急切的敲門。半天沒有人回應(yīng),特別擔(dān)心的男一號只好敲開了女主旁邊鄰居家的門,說清楚狀況以后,從鄰居家的露臺上爬到女主家。 攀爬這么危險的動作當(dāng)然不能讓林博自己來做,早就準(zhǔn)備好的武替立刻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