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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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衣柜最大不過是她的十二開門那般大,誰想到一整面墻都是衣柜做的。 她隨手拉開一扇柜門,里面的衣物讓她不禁大吃了一驚。 只見大衣柜里,全是白色的女子衣裙,有月牙白,銀白,珍珠白,素白這幾色,而且面料用的都是上層,衣衫上的刺繡更是精美,件件價值千金。 她又拉開了另外的柜門,全一樣,白色的衣裙。 一排墻壁過去,二十四扇柜門全打開,放眼看去,一片驚心的白。 她粗粗的數(shù)了數(shù),四個季節(jié)的衣衫居然有四百多套。 云曦微微瞇眼,貌似段輕暖并沒有穿過白色的衣裙,可這些又是誰的?而且還是這么多?四百多套,穿一輩子嗎? 而且全是嶄新的? 她隨手取了一套夏季的雪錦絲紗裙穿上了,大小居然正合她的身。 屋中的桌案上有一面銅鏡與一只象牙梳,她走過去坐在鏡前想重新挽發(fā),竟發(fā)現(xiàn)那只發(fā)釵遺落了。 她記得在府門前時還想著拿著去換衣物,這是掉在這所宅子里了? 云曦走出屋子,看見段輕塵正站在院中仰首看月亮。 天青色闊袖低垂,若大的院中,孤寂一人。 她的心中跳出一個詞來:落寞。 大約感覺到身后有人,段輕塵低下頭轉過身來,原來微笑著的臉在看到一身白衣的云曦時,竟怔住了。 那女子,仿若墜落塵世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及膝墨發(fā)散在身后,眉目如畫,臉上是干凈如水的淡然,目光中沒有悲,沒有喜,沒有憂,沒有怒。 他心頭一驚,朝她緊走了兩步。 云曦卻開口說道,“睿世子,我記得輕暖郡主從未穿過白衣,怎么這兒會有一屋子的白色衣裙?” 段輕塵一怔,臉上驚異的表情又淡了下來,“嗯,準備給她的,只是她的衣物太多,想必她忘記了。”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又低著頭往來的路上一路尋去。 “曦小姐丟了東西嗎?”段輕塵跟在她的身后問道。 “一只玉釵,戴了有些年頭了,剛剛在你家院門前還在頭發(fā)上,進了屋里后,發(fā)現(xiàn)不見了?!?/br> 段輕塵望向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道,“不過是一只發(fā)釵,若真的掉在輕塵的家里,明早天亮后,輕塵幫曦小姐仔細找找,但現(xiàn)在都三更天了,曦小姐還要找嗎?你忽然不見了,想必你家中已鬧翻了。” 云曦赫然轉身抬頭看了他一眼,“對,我得回家了,今晚,多謝睿世子送衣,云曦先告辭了?!?/br> 她朝他偏頭一禮,快步朝前院走去。 段輕塵看了她一眼,也跟在后面。 兩人一前一后,走得很快,都未說話。 經(jīng)過一處亭子時,云曦看見那亭中的石桌上放著一張琴。 她微微瞇起眼眸。 這院中只有段輕塵一人,難道剛才的琴聲真的是他撫的? “睿世子?!彼^看向段輕塵,問道,“二更天的時候,我聽到你這宅子中有琴聲傳出,是世子撫的琴嗎?” 段輕塵迎上她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輕塵撫的琴,看到一張古琴,便信手試了試琴弦,沒想到驚動了曦小姐?!?/br> 云曦看了他一眼,沒再問而是轉身繼續(xù)向前走。 段輕塵,問他事情,他也不會實說,還不如不問。 比如他的未婚妻,比如他幾次與她的“偶遇”,他都是含含糊糊的敷衍著。 不多時,她已經(jīng)走到了宅子門前。 云曦正要伸手拉院門,身后的段輕塵忽然說道,“曦小姐,這身白衣只借你穿一晚,不是輕塵不舍得送你,而是——白色不適合你,你可以穿藕色,淺紫,朱紅各種色都可以,不要穿白色?!?/br> 她扭頭看向他,男子的神色凝重,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為什么?”她問,眼神微瞇。 “白色不祥!”他道,又發(fā)現(xiàn)云曦的神色忽然大變,他馬上又展顏笑道,“你不是馬上要大婚了嗎?為什么還穿得這么素?應該穿喜慶的顏色?!?/br> 她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多謝提醒?!?/br> 云曦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發(fā)現(xiàn)街市上沒有任何聲音后,這才開了門,快步走了出去。 段輕塵的手里拎著一只燈籠,燈籠光將他的影子拉得瘦長,在看到云曦的身影跳入隔壁夏宅后,他才關了門。 夏宅,一家子都未睡。 夏玉言與桂嬸坐在正廳里,朱雀與謝甜則守在她的一旁。 “找到小姐了沒有?”但凡外間有人進來,夏玉言都要問上一句。 小丫頭四月?lián)u搖頭,“楓公子與兩個管家還沒有回來呢?!?/br> 忽然,坐在一旁的謝甜眼神一瞇,飛快地跑到院子里,她手中長長的紅綢朝屋頂上的一個人卷去。 一個白色的身影翩然落下來。 “姑姑,是我?!痹脐囟汩_了她的綢,身子一翻跳在地上。 謝甜眨眨眼,怒道,“你這鬼丫頭,有門不走卻爬墻,還穿得一身白,姑姑以為是鬼呢!” 院中二人的說話聲,驚動了正廳里的夏玉言。 “桂嬸,我怎么聽著是小姐的聲音?”夏玉言快步走到院中,發(fā)現(xiàn)果真是云曦在與謝甜說話,她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云曦也看到了夏玉言,她笑著朝夏玉言伸出手去,“娘?!?/br> 夏玉言將她上下左右看了看,凝眉道,“剛才,白虎與玄武都說你在咱家門前被人擄走了,娘一直在擔心你?!?/br> 云曦微微一笑,“沒有被人擄,是……一個熟人,帶我同他一起賽馬。這不,賽完就回來了?!?/br> 夏玉言一臉的狐疑,“是誰?這大半夜的賽什么馬?” 云曦的眼睫眨了眨,說道,“女兒前幾日認識的一個手帕交,娘你不認識的?!?/br> “是嗎?”夏玉言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云曦又道,“當然是的。前些日子,女兒不是與一眾高門小姐到了富春山游玩嗎?遇到了山賊,是女兒與青衣吟霜救了她們啊,就這樣認識的?!?/br> 夏玉言將信將疑。 “好了,娘不要多想,桂嬸,快扶娘回去休息著吧?!痹脐貙⑾挠裱酝葡蚬饗?。 “是,小姐。”桂嬸扶著夏玉言離開了。 將夏玉言安撫好,她又吩咐著朱雀到府外尋謝楓青裳等人回家。 謝甜一直沒說話,而是抱著胳膊眨著眼看著云曦。 等眾人都散去后,謝甜這才拉著她到了曦園。 “丫頭,你在撒謊,朱雀跟我說,你明明是被一個黑衣的男子劫持走了。你還沖那人發(fā)著火氣,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在你家門口劫持你?跟姑姑說,姑姑去收拾他!” “皇權,姑姑斗得過嗎?”云曦看向謝甜,冷然一笑。 “皇權?太子還是老皇帝?”謝甜瞇起眸子。 “姑姑。不管是誰,都不是我們能一朝一夕報得了仇的。”她又道,“姑姑來了就不要走了,云曦想學你的本事,下回再有人欺負云曦,便自己來收拾他!” 謝甜點了點頭,“好,姑姑教你。只是今天已晚了,從明天開始?!?/br> 謝甜在夏宅住下。 云曦自己回了曦園。屋中還亮著燭光。 她抬手推門時,看到自己身上白色的袖子,心頭陡然一抽,快步走進了屋內(nèi)。 她立于鏡前,一身白衣的她顯得是那樣的陌生。 其實,梁國的許多年輕女子都愛穿一身白。 白如玉蘭,白如蓮花,白如水仙,清麗秀雅,為什么到了她的身上竟是——不祥? 她退了白色外衣又換回自己的一身紫衣。 …… 吟霜跟在白虎與玄武的身后尋著云曦,青裳則是到了段奕的府邸是報信去了。 夜晚人少,尋起人來倒也快。 很快,朱雀就找到了他們。 “都不要找了,小姐已平安回家了?!?/br> “小姐沒事?”吟霜這才長出一口氣。 “哼,我一定要問問小姐,是誰欺負著小姐,這膽子肥了嗎?”白虎與玄武憤恨說道。 “你們回去后不要說小姐被擄之事?!敝烊柑嵝阉麄?nèi)说馈?/br> “哦,小姐是怕有人壞她名聲?嗯,那么就不說好了?!卑谆Ⅻc了點頭。 “小姐是擔心夫人亂猜想,但小姐卻讓咱們以后多多留意太子?!敝烊刚f道。 “太子?”三人互看了一眼,“難道晚上劫持小姐的是太子?” …… 段奕回了府里,獨自坐在曦園的草堂里看了一會兒月亮后,又到了書房。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名單,名單上寫滿了批注。 正是朝中所有官員的人名表。 段奕盯著人名表微微出神。 而這時,青一則飛快地跑了進來,“主子,曦小姐在夏宅門前被人劫走了?!?/br> 段奕聞言赫然起身,眸中殺氣一閃,“怎么回事?誰這么大膽?” 青裳站在門口,遞上那柄云曦掉在路上的匕首,“主子,看不清,是個黑衣男子,那人動作很快,眨眼便不見了。” 黑衣男子?段奕的臉色陰沉,一言不發(fā)大步往外走。 朱雀通知了吟霜白虎玄武云曦已回府后,又馬上到了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