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青一松了口氣,王爺?shù)膸煾狄簿褪撬膸熥嫦矚g捉弄人,他還擔心曦小姐被她捉去玩。 她高興起來捉了人去玩一玩,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幾個月。 青一想想自己被捉弄的歷史,嚇得身子一陣發(fā)抖。 不過,師祖不會輕易下山,主子將她請來,想必是花了重重的一番心事。 段奕走了幾步后,又停了下來。 他眉尖微擰,轉過身來對青一說道,“另外再備一份納彩的厚禮,如果顧非墨敢來本王的府里鬧事,你就安排人將彩禮送到太師府上,而且要大張旗鼓!一路宣揚!說,本王意欲納他為側妃!” 青一:“……” 見青一發(fā)愣,段奕低喝一聲,“還不快去?” “是!”青一轉身拔腿就跑。 他心中暗道,顧大公子唉,你好自多福啊,被咱家斷袖的王爺納為了側妃,京中一半以上的姑娘得哭死吧? …… 顧非墨昨晚上在夏宅喝了個大醉,滾到桌子底下分不清東西南北,還是他的小隨從阮七背他回家的。 此時,他剛剛睡醒,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兩眼迷蒙的躺在床上看著帳頂發(fā)呆。 忽然,他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顧非墨惱恨的罵了一句,“天王老子,這是哪個該死的一大早咒小爺?” 然后,他又長長的嘆息一聲。 此時,他的腦中閃過一個片斷,他爬到曦曦園子的院墻上,正要跳入園中,忽然看見段奕在吻曦曦。段奕竟敢吻謝云曦? 該死的,他要不要現(xiàn)在提劍去將段奕劈成兩半? …… 段奕走進了太后住的院落。 只見滿園子的綠葉蓊綠,花兒燦爛。 但院中卻寂寂,只聞幾只蜜蜂嗡嗡的飛舞的聲音。 “王爺?!眿邒呤膛畟冏呗返哪_步輕輕,對他俯身一禮。 “太后睡了嗎?” “還沒有,正在看曦小姐送的銹品?!?/br> “嗯,都下去吧。” “是!” 屋中的人全部退下了。 德慈太后靠在貴妃椅上,看著手中的銹品出神,聽到腳步聲響,她回過頭來。 “母后?!倍无茸叩浇岸紫律韥?。 “哀家進宮一趟吧?!钡麓忍笳f道。 “不行,您的身體不好,再說……”段奕的神色一凜,堅決不同意。“好不容易將您接出宮來,您還進宮,不是又會讓那兩人欺負著?” 太后的眼神卻是凌厲起來,厲聲道,“但是你的婚事,一定得經過皇上那里的批準,曦小姐的名字才能入宗祠。而你又被他派到了青州,怎么請旨? 那個地方天曉得什么時候才會下雨?如果他有心為難你讓你一直留在那里,你幾時娶妻?” 段奕未說話,而是眉尖緊鎖。 德慈又道,“哀家看那孩子也喜歡你,總歸是要全了你們的意,再說,哀家欠那孩子母親一份情,總歸是要還。所以,就這么定了! 這次回宮,要大張旗鼓的回,哀家再以為先皇祈福出宮,看他們兩人還怎么攔!” “兒子隨母后一起進宮?!倍无日f道。 德慈看向他,沉著臉,“不行,你從青州回來后躺到昨天才好點,跟著進宮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就危險了。” “母后!”段奕上前握著德慈的雙手,“兒子怎能看著母親冒險進宮?而袖手一旁?母后放心,這回兒子陪您一起。” “你要怎么做?”德慈緊張的看著他。 “不用擔心,兒子自有辦法?!?/br> 段奕正為德慈太后入宮做著準備。 王府前,顧非墨墨袍黑馬殺氣騰騰策馬而來。 他手提長劍怒氣沖沖的指著的奕王府。 “段奕,給爺滾出來!小爺知道你躲在里面呢!世間陰損第一人就是你!曦曦母親都沒同意呢,你下什么納彩禮?以權欺人,最是卑鄙!” 他叫得嗓門很大,守門的朱一朱二卻無事人一般坐在門前磕瓜子。 對于顧非墨站在門前罵他們家王爺?shù)氖?,他們兩位資深看門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顧非墨從只有一劍高的小身板開始罵到現(xiàn)在,那次數(shù)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了。 周嬤嬤走出來陪著笑臉,“顧公子,您話可不能亂說,咱家王爺還在青州賑災呢,哪里回來了?這賑災時私自回京可是要殺頭的,或者是您思慕王爺,看花了眼吧?” 顧非墨:“……” 旋即他大罵一聲,“小爺我被雷劈了才會思慕他!” 顧非墨罵得正酣,隨從阮七急急慌慌的騎馬跑了過來。 “公子,您還有心這在里罵什么呢?您快回去看看吧,家里出事了!太師與夫人暈倒了。一大群女人在府門前哭著呢!” 顧非墨一怔,俊美眸子微瞇,“這是怎么回事?快說清楚。” 阮七喘著氣說道,“七八個嘴巴伶俐的媒婆到了太師府,說是要替奕王爺向公子求親做他的側妃。 不知怎么的,京中的一眾小姐知道了這個消息,一齊跑到府門前跪著哭起來要你不要斷袖。太師跟夫人又急又嚇就暈倒了?!?/br> “去死吧!段奕,爺跟你沒完!”顧非墨氣得咬牙切齒。 他抖抖手中的長劍,咬牙用力朝奕王府的門楣擲去。 噌嗆嗆嗆—— 長劍隨著勁道飛出,沒入奕王府門楣上的“奕”字上。 顧非墨冷哼一聲,打馬離去。 阮七也緊跟著離開了。 兩人走后沒多久,奕王府的府門大開。 德慈太后在兩個侍女的攙扶下走出府門,隨后跟著走出來幾個太監(jiān)。 其中一個個子高瘦的太監(jiān)抬起頭來,清冷眼神瞥向門楣上插著的長劍,對隨后跟出的化妝成老頭的青一說道,“這柄劍可是一把好劍,收起來,當作顧公子送給王爺?shù)亩ㄇ樾盼铩!?/br> 青一:“……” 他一陣惡寒,無語說道,“是,主子!” …… 云曦被紅衣女子扛在肩膀上,一路到了悅客酒樓。 她被她放下的地方不是正門也不是側門,而是酒樓最高的一處圍墻邊上。 然后,她伸手拍了拍云曦的脖子與后背。 云曦的嗓了一癢,咳嗽了幾聲,發(fā)現(xiàn)能出聲后,她扶著墻壁喘息了一會兒說道,“你是誰,為什么抓我來這里?” “丫頭,老娘幫忙你呢,知道不?就你那倔脾氣的舅舅,天下只有老娘搞得定,小奕兒也拿他無轍,不過……,他這幾年的脾氣變得有點兒古怪,老娘這心里也沒有底了,算了,既然答應了小奕兒,就一定會幫忙?!?/br> 云曦見她一口一個小奕兒,貌似與段奕很熟悉。 而且,她被她劫持出來,段奕仿似無事人一般的站在原地。 她瞇了瞇眼又問道,“你究竟是誰?” 紅衣女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咯咯咯一笑,“小奕兒叫我?guī)煾担蚁永蠚?,不許他這么叫。我收了那么大一個徒弟,旁人會以為我很老,所以,大家都叫我甜甜小姐。” 云曦:“……” “當然,我還有一個真名,叫謝甜!按著輩分算,你得喊我一聲姑姑?!?/br> 云曦驚訝,“你是謝府的人?” “可以這么說,只是謝府太枯燥,老娘厭惡,跑了出來?!彼忌乙粨P笑道。 謝府的人? 隱約聽說,多年前從謝府跑出過一個小姐,家中找了許久沒有找到,難道是她? 謝甜拍拍云曦身后的墻壁,說道,“會爬嗎?” 云曦搖頭,“太高,沒有繩子爬不上去。” “那你還怎么嫁段奕?你那倔舅舅會同意才怪!” 謝甜收了笑容,說道,“聽我說的做。吸氣,身子騰翻,腳尖踩地……” 云曦腿上被她抽了一下,同時按著她說的做了,身子騰空翻起,再定神,發(fā)現(xiàn)已在酒店的院中。 一個仆人看著云曦一臉驚訝。緊接著謝甜也跳進院中來。 她看了那小仆一眼,手中披帛一抖纏住小仆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閣主在嗎?” 小仆眨眨眼,嚇得一臉慘白,“在……在在……” 謝甜眉梢一揚說道,“還有,曦小姐是自己跳進院墻來的,沒有旁人幫忙,記得跟閣主說?!?/br> “是是是……是……” 閣主? 云曦微微瞇眼,問謝甜,“姑姑,是青云閣主嗎?他是我舅舅?” “可不就是他么?”謝甜抽回了披帛朝悅客酒樓的三樓走去。 這么看來,謝府的地道連著悅客酒樓的原因就不難解釋了。 三樓里間的一間客房,門前守門的小仆見謝甜走來,嚇得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