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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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拂了拂袍子上被謝楓踢到的腳印子灰塵,然后伸手怒指謝楓,瞪眼說道,“你發(fā)哪門子瘋了?好好的你踢我做什么?我這是新衣衫,剛穿上呢!” 謝楓的臉上黑黑沉沉,拉長著臉,雙手叉腰,“沒什么,就想踢你一腳。”說完,他轉(zhuǎn)身往自己屋里走,走了兩步,回頭看到顧非墨還在侍弄他漂亮的袍子,他又道,“昨天你借給我的兩萬兩,我不會還了?!?/br> 然后又吩咐隨從阿海將他趕出去。 顧非墨當(dāng)即跳腳,“師兄,你還沒有答應(yīng)我呢,你到底帶不帶我去謝府?” 謝楓的話從屋里飄出來,“阿海,以后沒我的允許不得隨意讓顧公子進(jìn)來,還有,你看見他一次,就拿掃把打一次?!?/br> “我是你師弟!” “天王老子也得打!” 敢欺負(fù)曦兒?他皮癢癢了? 顧非墨一頭霧水的被謝楓攆出了兵馬司。 …… 謝府的的曦園,云曦?fù)Q了身衣衫,拆散了頭發(fā)坐在桌邊看著醉仙樓里福生今天送來的帳本。青衣忽然走了進(jìn)來。 “小姐,你讓奴婢查的事情查清楚了,謝府里這幾日莫名的死了家禽,正是那月姨娘搞的鬼?!?/br> “月姨娘?她這是想干什么?”云曦眉尖微擰,將手里的帳冊合上推到一邊,然后又輕笑一聲,“這個月姨娘還真是奇怪,眼快就要過年了,她弄死這些雞鴨貓狗的,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可有她一頓好罰?!?/br> “小姐,咱們要不要將這月姨娘揭發(fā)出來?”青衣凝色問道。 云曦揉了揉額頭,輕笑一聲,“她也沒弄出其他的動靜來,若是咱們鬧到老夫人那里,她會說,那家禽本來就要死了,怕將病體傳給其他家禽,不如早毒死了事。老夫人反會說咱們女兒家的多管閑事。” “那就這樣放過她?”青衣挑眉,“奴婢總覺得那月姨娘這幾日看小姐的眼神很奇怪?!?/br> 云曦站起身來,甩了甩發(fā)酸的胳膊,淡淡一笑,“我娘接管了府里的中饋,這府里有多少人的眼珠子滾落了?當(dāng)然,看到我也會有想法。娘被重視了,我的地位也就高了,她們這是眼紅了?!?/br> 她想了想又說道,“月姨娘從來就不是個省事的人,她的奇怪主動,的確還要繼續(xù)的留意著,你跟青裳說吧,讓她留意著,她在府里待著的時間比你更多一些?!?/br> 青衣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出去了。 快到吃晚飯時,云曦?fù)Q了身衣衫帶著青衣到了夏園?! ∠膱@的院子里。 七八個管事婆子正在向夏玉言匯報(bào)著什么。 夏玉言坐在院子中的長木椅上認(rèn)真聽著,一旁的小丫頭四月正在紙上飛快的做著記錄。 只聽一個管事婆子說道,“二夫人,這些規(guī)矩,奴婢們都執(zhí)行了多年了,下面的仆人們也都習(xí)慣了,一時之間哪里改得過來? 這十兩銀子以下的采買可是不需要走帳的,直接從庫上拿了銀子,東西買到府里了就完事。要是這等小額支出都要入帳,那得多少帳本?” 又有一個婆子說道,“自打三少爺出了府,二少爺現(xiàn)在可是咱府里唯一的男子嗣了,銀錢上多用些,老爺老夫人也不會說什么。二夫人何必這樣苛刻著?哥兒們出了府穿用寒暄,未免讓人嗤笑,再說咱謝府又不又缺這點(diǎn)銀子?!?/br> 夏玉言的臉色一沉,說道,“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府里有不好的規(guī)矩,就得改?!?/br> 第三個婆子冷笑,“二夫人竟說這些規(guī)矩不好?這些規(guī)矩可都是老夫人定下的,府里從一二十年前起就開始執(zhí)行了。怎么不好? 二夫人難道是在懷疑老夫人制定這些規(guī)矩的的用心?還是老夫人的能力?咱們府里一年比一年富貴,讓多少達(dá)官顯貴們羨慕著呢!怎么到了二夫人這里就一無是處了?” 好個牙尖嘴利的婆子! 云曦冷笑一聲。 夏玉言氣得滿臉通紅,“大膽,本夫人哪里有懷疑老夫人的用心了你敢惡言誹謗?” “有沒有,二夫人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婆子兩手一攤,撇了撇唇。 云曦眸色一冷,“青衣,去!給我將這婆子掌嘴二十!居然敢這么說我娘!一個下人竟然在主子面前這等放肆,她的膽子倒是肥!” 青衣也是早就看不慣那個婆子,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這是誰借給她的膽子?她兩步就沖到婆子面前,一言不發(fā)的左右開打。 其他的管事婆子們見是三小姐來了,都不管吱聲,退開到一旁,她們也早就聽說了三小姐是個護(hù)娘的,以前夏園的仆人們刁難二夫人,被三小姐借老夫人之手全趕除掉了。 云曦走到夏玉言的身邊坐下,夏玉言溫柔的拉著她的手,“今天出去玩高興嗎?” 云曦這時想起謝楓在翠云坊定制的首飾,其中有一套婦人的釵環(huán),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高興?!?/br>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面前一眾管事婆子,說道,“娘,她們這些人,說事就說事,但是主仆的規(guī)矩不能壞,娘是主子,有那不聽話的,您只管讓人打!打完再說。 規(guī)矩?規(guī)矩也是人定的。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一朝天子還一朝臣呢,何況是個家里?誰有不想干的,竟管說出來,二夫人不會少她的一文月銀錢,拿錢走人!” 青衣的二十個巴掌也甩完了。被打的婆子頓時老實(shí)了許多,立在一旁不敢再吱聲。 眾人一聽說三小姐要趕人,有人不服的叫嚷起來,“三小姐,老奴在府里當(dāng)差了快二十年了,三小姐怎么能隨意趕我走?好歹說出個大的罪名來啊?這不是讓府里的其他人寒心嗎?將來還有誰人愿意到這府里當(dāng)差?” 云曦眼睛微瞇,看著那個聲音最響亮的婦人說道:“我有說一定要趕你們走嗎?我是說如果你們不愿意,可以走,還有,你是大夫人的陪嫁吧,賣身契什么的不在這謝府而是在安府或是在大夫人手里吧?既然不是這府里的人,你是可以隨時走人的。” 她們雖然這樣吵嚷,無非是想給夏玉言一個下馬威,但誰知云曦一眼看出了她們的心事,打一人殺雞儆猴! 出府?傻子才出府,當(dāng)個管事婆子,多多少少也可以從中拿出一些好處來,特別是管著一個院子的主事婆子,手中更是如捏著小金庫。 她拿起四月做好的記錄,冷笑一聲看著眾婆子,“咱們府里的規(guī)矩很好,好的,當(dāng)然要留下,像這等不好的,留下有什么用?” 她彈彈紙張,說道,“十兩銀子以下的小額采買不用入帳,那今天這筆十兩銀子買了什么?掃把十把,洗衣的刷子二十個。什么掃把什么洗衣刷要十兩銀子買? 十兩銀子買的大米可以供一個四口之家吃上半年,可是到了你們這里卻只能買十把掃把,二十個洗衣刷子!還不要入帳?余下的銀子哪里去了?” 有兩個婆子嚇住了一臉慘白。 她冷笑著又說道,“二少爺是爺們出門要顧及府里的體面,銀子的確用得多,這是府里的規(guī)定,他出門時帶的零用銀子前院帳房里會另外做帳。 但我說的不是這事兒,而是他園子里的用度。上個月,二少爺?shù)膱@里共用了八十個雞毛撣子,一千斤銀絲炭,二百八十卷手紙。還有……” 云曦的手“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對夏玉言說,“娘,你說吧。” 夏玉言淡淡的看向那幾個婆子,“二少爺?shù)奈堇镆还仓挥惺藗€人,比老夫人屋里的人還要少十個人。怎么用的東西是老夫人屋里的十幾倍多,有的還是幾十倍多? 老夫人常說出門在外要注意府里的名聲難免會多用些銀子,但在府里要做到盡量節(jié)省?;蛘邒邒卟欢?jié)省,不如咱們到老夫人那里去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讓老夫人知道了她們還能活命?婆子嚇得再不敢再吭聲了。 夏玉言只看著那個謝誠院里的婆子說道,“你將二少爺院里上個月的用度明細(xì)寫出來,超出老夫人用度的,給我全部上繳!繳不出的,家法侍候!” 婆子們囂張而來,惶惶而去。云曦?fù)?dān)心夏玉言手里的人震不住這些囂張的仆人們,讓青裳到夏玉言身邊先幫著。 青衣不同意,“小姐,你的身邊本來就只有我跟青裳兩個人,你還讓青裳到二夫人院里去,誰來服侍你???” “還會有人來的,別擔(dān)心,青裳只是暫時的,這府里的仆人有九層以上都是安氏的人,我娘剛接手,最怕的就是小鬼難纏,剛才你沒看見那些人一起圍攻我娘嗎? 不先立起威來,便管不好這府里的其他小鬼。先將幾個打頭的收拾了,再來治那些小鬼們就容易多了?!?/br> 青衣見云曦決心已定,也不好再說什么。 “不過,小姐,青裳只能白天過去,晚上還是在曦園里?!?/br> “行,聽你的。” 晚上的曦園的確不安寧,每晚的簫聲吵得云曦睡不好。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到了二更天,云曦睜著眼睛看向窗外,凝神聽著有否有簫聲如期響起。 她被那個斗笠人每晚抓去爬山跑步,正如他所說的,她的感知的確是更敏感了,起初的幾天腿會酸痛,現(xiàn)在這幾天已沒有了酸痛感。 并且,她已漸漸的能跟上那人的速度,不再是被他拖著跑了。爬上那十幾丈高的垂直懸崖,也不再是手腳并用,而是僅用那斗笠人的一根繩子就能輕輕松松的上上下下。 因此,這件事情她也就沒有同青衣與青裳說起。 二更天的更聲已敲過,但那簫聲破例的沒有響起來。 云曦正在詫異時,忽然聽到院中響起一陣衣袂的聲音,她披了一件披風(fēng)開門來到院子里,只見院子中的小石桌邊上正坐著那個斗笠人,正在自斟自飲。 那人面前的石桌上擺著一只雞蛋大小的夜明珠,照得周身二三丈都明亮如晝。依舊是斗笠上罩著天青色的面紗,隱隱綽綽看不清容顏。 一身如雪的衣衫樣式普通,但前世里見識過好東西的云曦一眼看出,那人身上穿的是萬金一匹的雪蠶絲錦。面前的那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也是世間少有。 這人的身家一定富可敵國。 石桌上還放著一壺酒,兩個杯子。修長如玉竹般的手指捏著一只墨玉杯,玉白手指,墨玉酒杯,一黑一白,倒也相映成趣。 那人姿態(tài)閑適的坐在那里,周身卻也透著一股無雙的尊華,執(zhí)杯倒酒,風(fēng)雅極致。 云曦的鼻尖嗅了嗅,他喝的居然是落梅酒!而且是二十釀的。這味道同端木雅釀的極像。 云曦挑眉,“你倒是堂而皇之的來,就不怕我的兩個侍女跑出來殺了你?” 聽到云曦問他,他頭也不抬地輕笑一聲,“她們打不過我,并且,我已經(jīng)點(diǎn)了她們的xue道,她們不到明天太陽出來是不會醒來的?!?/br> 云曦被他氣得要吐血了,怒道,“說說你的目的,你倒底要干什么?你讓我爬山,我也學(xué)會爬了,你卻耍賴不給我尹山梅嶺圖,現(xiàn)在居然還跑到我的院子里了,你不怕這謝府的暗衛(wèi)跑出來圍攻你?” “區(qū)區(qū)幾個暗衛(wèi)能耐我何?”那人站起身來,將每晚捆著她跑的細(xì)繩子扔在桌子上,緩緩說道,“跟我學(xué)劍,學(xué)會了,這根繩子就是你的?!?/br> 云曦微微扯唇,這人又將她當(dāng)成驢了嗎?前面掉一個胡蘿卜,然后在她耳邊不停的蠱惑著,“快走,走快點(diǎn),你很快就可以吃到那個胡蘿卜了?!?、 她將頭扭過,“不要學(xué)!”尹山梅嶺圖都沒有給她,扔出一根破繩子來?又想騙她了? 那人也不惱,緩緩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繩子,能承載千斤之重,而且伸縮自如,我也可以教你怎么用這根繩子,當(dāng)然,這個是贈送的,沒有附加條件?!?/br> 云曦眼睛一亮,“當(dāng)真?”說實(shí)話,尹山梅嶺圖她想要,而這根繩子她更想要,繩子只有筷子般粗細(xì),雖然沒見他說的能承受千斤之重,但卻見識過他用這繩子帶著她爬過懸崖。 “當(dāng)真!”斗笠人將繩子扔到她的手里。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繩子,是用南詔國一種神蠶吐的絲織成的,火燒不斷,刀劍削不斷。平時不用時,可纏在手腕上。隱在袖子中?!?/br> 說著,他做了幾個示范,動作又快又準(zhǔn)。 云曦將繩子收在手里,輕輕的挽在胳膊上,然后回想著斗笠人平時用繩的方法,輕輕的抖開,接著手腕一轉(zhuǎn),瞄準(zhǔn)了院中的一棵樹卷了上去,再兩手收緊,她便輕飄飄的躍到了樹上。 心中更是大喜,果然是好東西,以后爬墻就不用找青衣帶著了,她想去哪就去哪。 她微笑著對斗笠人說道,“這個我喜歡,不知道有沒有名字?總叫它繩子繩子的倒顯不出它的價(jià)值了?!?/br> 斗笠人又坐回桌邊倒了一杯酒,抬頭看向樹上靈巧翩飛如一只靈雀的云曦,隱約可見天青色的面紗里,兩眼中一絲笑意閃過。 “沒有,你喜歡什么名就取一個罷?!?/br> 云曦看著這繩子,銀白色,細(xì)軟如發(fā),便說道,“就叫它銀鏈吧。” 說著,她手中銀鏈一抖,纏緊了樹丫,輕輕飄飄的從樹下落下來。 云曦心情大好,輕輕拂了拂了衣衫上的灰,走到斗笠人的面前,說道,“你送了我這個寶貝,禮尚往來,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學(xué)劍吧?!?/br> 斗笠人又是輕輕一笑,道,“好,不可反悔了,從今天開始,在跑步二十里的基礎(chǔ)上再加練劍一個時辰。” 云曦柳眉一豎,怒道,“你耍賴,怎么還要跑步?” “我又沒有說取消跑步?之前不是說好了要跑一百天的嗎?現(xiàn)在才跑了多少天?” 誰說她想的?她是被強(qiáng)迫的! 但是,反抗無用,反對無效,斗笠人拔出他的配劍扔給云曦,自己則是折了一根樹枝,二話不說的對著云曦刺起來。 云曦?zé)o法,只得提劍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