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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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轉(zhuǎn)過身來,“月姨娘,我娘嘴巴又笨,一慣都不會安慰人,你見了父親,可得多多關(guān)心一下?!?/br> 因此,云曦裝作隨口說道,“我剛才陪我娘到外頭散心,路過一家酒樓的時(shí)候,看見三哥被幾個(gè)官差從酒樓里趕出來,聽路人們說他在酒樓里鬧事,被罰了銀子。唉,二哥還在大理寺里關(guān)著呢。三哥又惹事了,兩位哥哥同時(shí)出事,父親會不會焦急上火???” 三個(gè)姨娘,她的心是最大的,好好用用,倒也是個(gè)好幫手。 云曦微不可察的回頭看了一眼月姨娘,見月姨娘雖然跟在她的身后同她保持一樣的速度,便卻是低垂眼簾,眼睫一直閃個(gè)不停,很顯然,月姨娘又在心中算計(jì)著什么。 這份殊榮,在京中小姐們中可是絕無僅有啊。只可惜這位三小姐與二夫人的性格太軟,二夫人打了大夫人后沒了下文,要是這二位夫人撕起來,府里的局勢不就要變一變了?也強(qiáng)過讓安氏一手遮天。 并且,近些日子,二夫人與三小姐在府里的地位直線上升,二夫人打了大夫人,二夫人什么事也沒有大夫人反倒關(guān)了祠堂;老爺打了三小姐,也被老夫人處罰了;還有,三小姐自從上回被太后請去做了銹品樣子,回來后竟然賞下了馬車與車夫。 雖說茶葉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且又邀請她到曦園坐坐,不說對她有什么大恩,只這客氣的行為,就比其她的幾個(gè)小姐強(qiáng)多了。 月姨娘心中又對云曦的好感上升了一層。 “如此,倒是多謝三小姐了?!?/br> 云曦淺淺笑道,“無事,我娘平時(shí)也不大愛飲茶,我這幾日總覺得口里偏淡,也不想飲茶,茶葉呀,要及時(shí)飲用,放久了就失了香味鮮味了,姨娘既然到我那兒坐坐,不如就此帶去吧?!?/br> 此時(shí)聽云曦還要送她茶葉,忙笑著回道,“到三小姐那兒去就已經(jīng)是叨擾了,怎么還要拿你的東西?” 正在躊躇不展的時(shí)候也是這位三小姐借了她二十兩銀子解了燃眉之急。 跟在她身后的月姨娘對這三小姐又生出幾分好感,上回她娘家有事向安氏支銀子,安氏不光不給,還羞辱了她一番。 “那就走吧,我那兒新得了些茶葉,姨娘要是不嫌棄,可以送些與姨娘。”云曦走在前面微笑說道,聲音溫和。 “那就多謝三小姐了?!痹乱棠镄老驳恼f道。 想著自己雖然生了個(gè)女兒,但女兒總是嫌棄她是個(gè)姨娘對她愛理不理,她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心中正發(fā)著愁呢,這三小姐竟邀請她到曦園去坐坐? 月姨娘在這兒已轉(zhuǎn)悠了兩個(gè)時(shí)辰了,離吃晚飯又早,去找女兒云香,云香卻說身子不舒服,不讓她去吵她,她是連院門也沒有進(jìn),便被女兒趕走了。 云曦微微一笑,“月姨娘,這天還怪冷的,你在這外頭呆上幾個(gè)時(shí)辰豈不會凍著?我那小院子雖然不算漂亮,但也整潔寬敞暖和,不如到我那兒坐坐吧?” 月姨娘說她是受不了另外兩個(gè)姨娘的吵鬧而逃出來的,就不足為奇。 另外的三個(gè)姨娘住得更近了,那是房舍挨著房舍,這邊主子在罵丫頭,那邊就聽見了。 院舍之間隔得都不是很遠(yuǎn),曦園與夏園之間,就只隔著一座假山。 而窄小的西園,卻住著三位姨娘與一個(gè)平妻,外加兩個(gè)小姐。 東園占了后院的大半地方,里面亭臺樓閣各式各樣自不必說,還有一片湖,卻只住著安氏與她的幾個(gè)女兒。 謝府分前院與后院,前院左邊是謝錦昆的書房與謝家二位少爺?shù)脑鹤樱疫呉淮笈旁荷崾抢戏蛉说淖∷?。而后院又分了東園與西園。 對謝府的格局,云曦在這府里住了多年,自然了然在心。 可憐我的院子夾在她們二人中間,生生受著這份呱噪的煎熬。偏偏大夫人又在祠堂里思過呢,老爺又不管這后院的事兒,老夫人正在氣頭上,我更不好去找她說了。于是啊,只好逃出來透透氣,一走就走到了這里,原想著晚些時(shí)再回去,想必那時(shí),她二人也吵夠了,罵累了,卻巧得很,遇到了三小姐?!?/br> 果然,月姨娘嘆息了一聲,說道,“是啊,這里離我的暖月閣很有些遠(yuǎn)呢,但又有什么辦法?又不能到東園去,翠姨娘與沈姨娘不知道為了什么事吵起來了,兩人隔著院子隔上半個(gè)時(shí)辰就開罵。 而看她一副走走停停的閑適樣子,應(yīng)該不是來看她母女倆的。 因?yàn)樵乱棠铿F(xiàn)在站的地方離她的院子有些遠(yuǎn)。而夏園與曦園卻是近得很,再說這里也沒有什么景色,除了一堆假山石,就是一個(gè)快干涸了的荷花池。 “這不是月姨娘嗎?起來吧,你怎么到這邊散步來了?”云曦訝然的看著月姨娘。 月姨娘也看見了云曦,老遠(yuǎn)的,便走上前兩步屈膝福了一福,“三小姐好?!?/br> 當(dāng)然,那荷花池在這個(gè)季節(jié)沒有荷花,只有一些枯黃的殘荷耷拉在池面上,沒什么美感。 云曦與夏玉言吃罷飯后回到謝府,她陪夏玉言回了夏園,往曦園走時(shí),在西園的荷花池邊上看到扶著小丫頭散步的月姨娘。 …… 這是他的圖謀開始了吧?那她也得行動起來了。所以,手頭的銀子要越多越好! “缺!”她剛才看了柳晴柔放在福生這里的信,信上說南宮辰雖然沒了官職,卻比以前更忙了,常常幾天不回府里、 “你就這么愛錢?”段奕半是好奇半是取笑的問她。 段奕將謝詢與趙典寫的欠條遞給云曦,云曦毫不客氣的接了,這回的錢可是她自己的,跟錢過不去,那是傻子! 福生的臉上抽了抽,他在擔(dān)心著萬一曦小姐知道奕親王一早就將她的酒樓占為己有了,會不會跳腳發(fā)怒? “沒有,她也聰明著呢,想著要找上一個(gè)靠山幫她威懾一些紈绔子弟,我一提出要求,她就答應(yīng)了,況且,我還往酒樓里投了銀子,以她愛財(cái)?shù)谋拘?,她不會拒絕?!?/br> 而醉仙樓的密室里,段奕正看著青一整理出來的秘信。福生走來說道,“主子,您今天同曦小姐說入主醉仙樓,她沒有懷疑吧?” 他這么睚齜必報(bào),京中誰敢惹他? 云曦也回到三樓的“尊”字號客房,同夏玉言在吃飯,她聽到進(jìn)來端菜的小圖說起店門口這事兒,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段奕的腹黑已超過了她的想象范圍。 那幾個(gè)跟著謝詢與趙典來鬧事的人,段奕也沒有放過他們,他將那幾人趕到店門前,命他們仿著說書人的口吻,將今天謝詢與趙典鬧事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對路人說明。 謝詢與趙典被段奕趕走去拿賠償?shù)你y子去了。 謝詢,她就更不會同情了。在謝府里,他平時(shí)可沒少對夏玉言與她惡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他的哥哥謝誠是暗地里陰狠,他卻是明面上的跋扈囂張。 趙典的好吃懶做害了他母親也害了他全家,他今日還枉想毀了她的酒樓?被段奕罰是咎由自?。?/br> 樓上,云曦眸色清冷,她伸手撩著窗簾,望著一樓正廳里嚇得面如土色的謝詢與趙典,她沒有絲毫的同情。 而地上軟倒的兩人心中卻是一片哀嚎。他們今天出門是不是沒有看黃歷啊,怎么就惹著了這位腹黑心毒的奕親王? 眾人一片歡呼。 段奕將欠條收在袖內(nèi),福生則笑著對還沒有走的食客一拱手,“多謝諸位還信得過小店,今日全部二折價(jià)!” 謝詢與趙典兩人,慘白著臉,哆哆嗦嗦的被人抓了手指按了手印。 “準(zhǔn)!” “有!”段奕又道,“讓他們簽字畫押,限他們?nèi)罩畠?nèi)交清所有賠償款!” 崔府尹伸手在桌案上一拍,“準(zhǔn)了!此案就此結(jié)案,兩方還有什么異議,到衙門里去說?!?/br> “好,那么就每人再加……”段奕低頭想了想,似乎想出的數(shù)字很是痛苦,“本王心善,一萬兩太多,就每人再賠償五千兩黃金吧?!?/br> 崔府尹只想快點(diǎn)了結(jié)此案,遠(yuǎn)離這個(gè)段狐貍,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然要賠了。” “還有,本王還沒有說完呢。”段奕微笑著看向崔府尹,“崔大人,如果有人在店中鬧事,至使本店的生意虧損了,是不是也要賠?” 一樓,段奕仍在據(jù)理力爭的討回?fù)p失。 云曦失笑,“也對啊,你們主子賺錢的門道怎么會跟你們說?” 青衣眨眨眼,“呃,小姐,這事兒奴婢不知。” 一直在樓上偷聽的云曦驚愕得睜大了雙眼,她扭頭看向青衣,“你們主子是不是管著皇宮的內(nèi)務(wù)府?怎么這么會算帳?這是妥妥的賺??!” 段奕依舊笑意淺淺,“哦,謝公子,趙公子,忘記跟你們二位說了,本店的物品全部是按黃金計(jì)價(jià)的,不是白銀。是九千四百兩黃金!東西全部是海外運(yùn)來的,所以貴了?!?/br> 他們兩人的手頭本來就緊,這下還要賠這么多的錢,不是會要了他們的命?原以為最多不過幾百兩銀子,咬咬牙也能還上,誰知近萬兩了! 趙典也哭起來了,“王爺啊,哪有這么貴的牙簽盒啊,十兩一個(gè)?” “王……王爺,這……這什么筷子這么貴?十兩銀子一雙?”謝詢聽完要他賠償?shù)膯巫觾r(jià)目時(shí),臉都嚇白了,此刻說起話來舌頭都跟著打轉(zhuǎn)。 修長玉白的手指輕彈單據(jù),他緩緩念道,“剛才,你們吵起來的時(shí)候損壞桌子兩張,計(jì)兩千兩。椅子三把,計(jì)六百兩。碗十二個(gè),計(jì)一百二十兩。盤子二十一個(gè),計(jì)二百一十兩,酒壺三個(gè),計(jì)九十兩,勺子五個(gè),計(jì)四十兩。牙簽盒五個(gè),計(jì)五十兩??曜泳烹p,計(jì)九十兩,剛才兩桌菜未付款,計(jì)六千二百八十兩,所有加起來共計(jì)九千四百八拾兩。本店這幾日都有優(yōu)惠,后面的八十兩零頭就免掉了。你們二人只需賠九千四百兩就好。” 段奕的手一招,胖掌柜福生將記錄著損壞東西的帳目拿來遞到他的手里。 謝詢與趙典欣喜的撲到段奕的面前磕了一個(gè)響頭,“王爺,你讓掌柜將清單寫好,我們賠就是了?!倍无鹊钠獬隽嗣墓殴?,他們可不敢惹,兩人紛紛在心中想著,下回再干這事兒,可得將后面的大東家調(diào)查清楚了,免得又踩到老虎尾巴。 崔府尹欲哭無淚,但不管怎么說,心頭的石頭“咚”的一聲,終于落到了肚子里,只要奕親王不要他抓人,讓他干什么都行,當(dāng)下笑道,“王爺仁慈呢。”又轉(zhuǎn)身對謝詢與趙典道,“你們還不快給王爺磕頭謝恩!” 這是誰為難誰啊? 段奕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本王同尚書大人的交情也不錯(cuò),謝三公子也只是開了個(gè)玩笑而已,崔大人就不必為難他了吧?讓他賠點(diǎn)錢算了?!?/br> 但謝詢卻將他死勁的摁住不讓他多話,更拿眼神警告著他。 趙典沒有錢,聽到謝詢說賠錢,他慌了神,本來跟著謝詢來訛錢的,錢沒訛到,還要賠,他哪有錢?。?/br> “那王爺您說讓我們怎么辦?只要不讓我們坐牢,我們愿意賠錢。”謝詢陪笑說道,錢的問題好說,不就是幾桌酒菜么,能值幾百兩銀子?要是被崔府尹帶去了順天府,父親與老夫人還能饒了他?父親打他的一頓棍子定然不會少。 段奕微挑眉尖,“玩笑?這們的玩笑開得可就大了。本王只怕會破產(chǎn)?!?/br> 謝詢與趙典也跪下了,腆著臉笑道,“奕親王,崔大人,我們只是開了個(gè)玩笑而已,并不是有心的?!?/br> “王爺,你說怎么判?是抓到衙門里收監(jiān)獄還是讓他賠償?這幾人也只是鬧事,并無兇殺等惡*件發(fā)生啊?!?/br> 上回,謝尚書的一個(gè)女兒涉嫌殺人,被這奕親王告到府衙,他硬著頭皮將人抓了,就曾得罪過謝尚書,這回又抓他兒子?謝尚書還能再饒他?再說了,他前些日子還與謝尚書的大舅哥結(jié)了仇呢。 順著段奕手指的方向看去,崔府尹只想暈倒算了,謝詢?謝尚書的三公子? “不用拿,就在這兒呢!崔大人,怎么判,您看著辦吧,本王新開了家小店,誠信經(jīng)營,怎奈有人眼紅,想使些歪點(diǎn)子從本王的手里騙出些銀子去?!?/br> 但在崔府尹的眼里,對方是怎么看怎么是一頭狐貍。他趕緊扯出笑臉,“奕親王報(bào)案,下官自當(dāng)竭盡全力緝拿嫌犯?!?/br> 段奕姿態(tài)閑適的坐在椅內(nèi),溫和淺笑。 不知這回又讓他抓誰。 上回上門去抓那個(gè)安強(qiáng),害得他與東平侯府對干上了,衙門里的劉松還被挨了打,雖然不是這位王爺有意要害他,但跟他沾邊的事,從來就沒有一件好事。 還真是奕親王啊,他的頭又大了。 崔府尹走路的腳步一頓,這聲音讓他感覺似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向他。 “崔大人,是本王報(bào)的案?!?/br> 偏偏這時(shí)候,他又聽到店門口有人在說道,“聽聞這里報(bào)案,說有人尋釁滋事,嫌犯在哪兒?” 謝詢與趙典恨不得長個(gè)翅膀飛離了這里,計(jì)謀被人當(dāng)場看穿,真是丟盡了臉了。 “那是兩個(gè)紈绔子弟,常常在京中酒樓里賴吃賴喝的。這回啊,定是看中這家好訛錢了?!?/br> “那幾人可真歹毒啊,這樣陷害這家酒樓,人家才開店呢,與他有什么冤仇要這樣加害?” “啊,原來餿rou是這么來的啊!” 青一卻沒有就此打住,嘿嘿一笑說道,“那rou的問題嘛,在下這時(shí)也給大家伙解釋一下”。說著,他將另一個(gè)牛皮袋的蓋子打開,走到一桌擺著rou食的桌子前,將那牛皮袋里的水倒了一點(diǎn)在上面,頃刻,一股餿味飄散開來。 “是啊,這人一直嚷嚷著酒rou有味題,可我吃起來味道真的不錯(cuò)呢,是吃過的最好吃的一家酒店?!?/br> 有人就憤憤不平的說起來,“將外面帶來的酒水混入本酒店的酒水里,卻說是假酒,這分明是在誣陷!” 那幾人紛紛挑眉毛,“同我們喝的酒水不一樣?!鼻嘁挥帜闷鹬x詢桌上的幾杯酒一并遞給那幾人聞,人們瞬即了然,“原來是外面帶來的酒水?!?/br> 青衣將其中一個(gè)袋子上的封蓋打開,遞到另外幾桌的食客面前。 酒樓中的食客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