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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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聽說,那萬骨枯是逢雙而生,一只不是太孤單?” 一只太孤單?顧貴妃的神思又開始游向天際。半晌,她才道,“你說的對,一只太孤單,得一雙。” 顧貴妃去了內(nèi)殿搬出一小盆花,段奕看去,果然見到花盆里面是雙株而生,恰好太醫(yī)也到了,顧貴妃又道,“我看你傷得不輕,就在這兒治傷吧?!?/br> 一個太醫(yī),一個副手正忙著給段奕包扎傷口。 段奕半靠在青一的身上,眼睛也柔柔的盯著他的“婪寵”,“奕只喜歡阿一的手藝,可阿一卻只喜歡奕親王府的灶臺?!?/br> “阿一”兩字從段奕的口中說出來,青一暗中摟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顧貴妃嘆了口氣,“好吧,你好了,記得來聽我撫琴?!?/br> 從鳳鸞殿出來,青一擼了好幾遍身上的汗毛。為毛王爺靠在身上的時候,他會好惡心? “青一,將這盆花送到謝府交到青衣的手里。本王現(xiàn)在要回去泡澡,你到底有多少天沒有洗澡了?”段奕嫌棄的踢了他一腳。 青一捧著那盆花,“主子,都給謝家小姐了,您怎么辦?” “有朽木在,他不敢讓我死,你快去!”段奕靠在馬車內(nèi),口中低嘯一聲,那匹馬竟自己奔跑起來。 青一嘆口氣施展輕功朝謝府而去。 …… 謝府里,云曦弱弱的靠著床頭,青衣已給她換了身衣衫。青裳時不時的到院門口張望一下。 她已經(jīng)知道這兩個丫頭是段奕的人,雖不知段奕是何用意,要放兩個丫頭在她身邊,但至少還沒發(fā)現(xiàn)那家伙對她有什么壞心眼,且先用著這兩人再說。 但是吟雪與吟霜她還是要留意了。 青一翻過院墻捧著一盆花進了曦園,青衣欣喜的接了過來,“果真世上有萬骨枯?” 青一說道,“主子吩咐了,你趕緊熬了水給曦小姐喝,一片花瓣一碗水,先從紅色花瓣開始?!?/br> 青衣看著懷里的小花盆,“怎么有兩株花啊,要用兩片花瓣嗎?” “青衣,你取兩瓣下來,各煎一碗水,留一碗到我這兒,再送一碗你主子吧?!痹脐刈叱鰜砜恐T框說道,“這蠱毒看著兇險,只要有相克的解藥,也并不可怕,一株花就夠了,多了也是浪費?!?/br> 青一聽云曦這么說,感動得跪下了,“多謝曦小姐。” “謝我做什么呢?這本是你主子送來的東西,我不過是分一半出去還給他,只是順手人情?!?/br> 如果她猜得沒錯,段奕自傷胳膊,又將她的手指割傷,是將帶蠱的血擠到他的體內(nèi),讓自己也染上蠱毒而取來了解藥。 如此一份大人情,她要如何還? …… 云曦命青衣煎藥,命青裳尋找吟雪與吟霜。下午,在得知云曦中毒后,吟雪與吟霜就雙雙不見了。 等云曦喝了藥后,她二人才回來。二人一進曦園便直奔里間,也不似平常那樣見了青衣青裳就嘻哈打鬧,而是神色嚴肅。 “小姐,奴婢偷偷的到大夫人屋子里搜尋了一番,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币餮┠贸鲆话幏蹃怼?/br> “還有這兩樣東西。”吟霜拿過一根花枝與一根香,“這是在東平侯府的沁芳榭里找到的?!?/br> “這都是什么?”云曦看著那包粉末。 青衣的鼻子嗅了嗅,“這味道很像那天大夫人送給小姐的那件玫紅色衣衫上的味道??蛇@只是一般的紫葵香啊?!?/br> “這灰白色粉末便是血圣蠱?!币餮┱f道。 青衣嚇了一大跳,“你怎么將這樣可怕的東西拿來了?” 吟雪白了青衣一眼,暗笑她膽小,“奴婢拿來是想讓小姐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的?!?/br> 她接著又說道,“奴婢當時也是大意了,一般人都拿芷蘭或玫瑰或茉莉或桂花等常見花熏衣,怎么會用紫葵熏衣的?這紫葵花在大梁國又不多見。奴婢今天突然想起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這樣的說明,說是有一種毒蟲是靠紫葵粉養(yǎng)著的,一遇到黑芒草的花香才會被催醒,要是人先一步吸入了養(yǎng)著血圣蠱的花香,血圣蠱再被催醒后,便會在人體內(nèi)存活吸干人血,直至血盡人亡。” 云曦的眼神瞇了瞇,“你是說,我先是中了參合了毒蟲的紫葵粉,又聞了黑芒草的花香,才會中了現(xiàn)在的毒?” 吟雪點了點頭,“正是。大夫人將這紫葵粉縫在了那件玫紅衣衫的夾層,小姐將衣衫放在里屋里,吸入了花香,而沁芳榭里又擺著一盆黑芒草與黑芒草種子做的熏香,小姐又在沁芳榭里呆了那么久,才會蠱毒發(fā)作?!?/br> “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婦人?”青衣挽起袖子就要往外奔,“看我怎么收拾她?!?/br> 云曦卻說道,“你又有什么證據(jù)說是大夫人害的我?”她冷笑一聲,“紫葵粉她可以隨意找個借口,但那黑芒草呢?那可是在東平侯府里,她可以說不知情,這只是一種巧合罷了。再說你如今的身份是我的婢女,你以下犯上,她可以隨時治你的罪將你亂棍打死。” 吟霜嘲諷的白了青衣一眼,“無知,沖動!” 青衣鼓著臉,“小姐,難道咱們就這樣忍了?” “怎么會?”怎么可能?安氏可又惹了她一次。云曦眼神一冷。 吟雪將那包灰白色的粉末正要投入一邊的火盆里燒掉,云曦叫住她,“先收好,這東西難得,說不定以后有用。” 吟雪點了點頭,“好。” 云曦看了一會兒吟雪與吟霜,說道,“你們懂得真多,我見過許多府里的婢女,你們二人是懂得最多的。在來謝府之前,你們在哪里做事呢?” 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后訕訕一笑,“奴婢們……以前是在一京郊的楓葉山莊里當差,但那莊子的人都搬到西疆去了,奴婢們才……” 兩人說話時眼睫亂閃,十有七八在說慌。云曦揮了揮手,“哦,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吟雪與吟霜又對視了一眼后,應了聲“是”一齊出了里間。 “小姐,要不要奴婢看著她兩個?”青衣問道,“看她們的樣兒,鬼鬼祟祟的,八成有問題。” “也好。”云曦點了點頭。身邊接二連三的出事,她得要擦亮眼睛。 喝了點藥后,云曦的精神略好了一點,靠在床頭將吟雪的話又在心頭過了一遍。 血圣蠱蟲?前世里,她身為謝嫁時,聽母親端木雅說過,南詔國人善于施蠱。安氏怎么得到這血圣蠱的? 難道前世的自己的也招惹到了南詔人嗎?若說前世的自己太有錢太招搖而引來了殺身之禍,那么這一世低調(diào)的自己呢? …… 想著心事,直到雞叫第一遍了,云曦才沉沉睡去。 她感覺沒有睡多久,便聽到外面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一路向前院奔跑而去。 耳朵太好也是煩,她煩燥的推被坐起來,“青衣——” 青衣一邊走一邊穿著衣衫,“小姐怎么啦?可是想喝水?” “我不喝水,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吵?”云曦半睜著睡眼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聲音?什么聲音啊?”青衣朝外面看了看,“什么也沒有???” 云曦撫額,忘記了只有她自己的耳朵聽得遠,“你去前院看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br> 一大群人的腳步聲,丫頭婆子壓低了嗓子的閑聊聲,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否則這半夜三更的,不會驚動這么多的人。 “好的,奴婢這就去看看——”青衣看了一眼云曦,三兩下系好了衣衫的帶子向前院跑去。 一碗茶水的時間過后,青衣回來了,“小姐,可不得了了?!?/br> “出了什么事?”云曦挑起帳子,睡意早跑了個干凈,另外的三個丫頭也一起走了進來侍立一旁。 青衣一臉驚色,“謝家姑太太剛剛?cè)チ恕!?/br> “這是怎么說的,白天的時候不是好好嗎?”云曦索性從床上走下來,“快拿衣衫來,我也去前院?!?/br> 謝媛是謝老夫人的命根子,大半輩子唯一的女兒,怎么會突然去了?那么趙玉娥呢?云曦想起白天時,她還讓她趕緊回家去看看謝媛。 ☆、060章 半夜私會 云曦裹了件大氅帶著青衣往前院急匆匆而去,半路上也遇到了謝云容與謝云香。 謝云容依舊是孤傲冷淡的仙子模樣對她視而不見。而謝云香看著她便是如多年的仇人,兩眼似利劍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兩人皆不理會她,傲然的從她身邊走過去。 云曦淡淡一笑,與青衣默默的走在后面。 還未走到前院,已陸續(xù)看到丫頭婆子們攙扶著各自的主子往老夫人的百福居而來。 云曦才走到百福居院門處,便已聽到里面謝家老夫人的哀痛哭聲從里面?zhèn)鱽怼?/br> “阿媛啊,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啊……” “老夫人您當心身子啊,這是場意外,是誰也不希望發(fā)生的事啊?!卑彩夏笾鴫K帕子拭著眼角。天知道那里有沒有淚水。 云曦微微的扯了扯唇角,謝安趙三家的鬧劇里,她竟然全身而退了,拉了個劉嬤嬤當替死鬼。 謝錦昆立于謝老夫人座前,也勸說道,“母親,節(jié)哀啊,人死不能復生。” 謝老夫人拿開拭眼睛的帕子,憤恨說道,“我早說那林姨娘母子三人就是個害人精,可阿媛就是不聽,不就是個庶女么,哪怕是死了又能怎樣?也值得她一個當家主母如此費心么?” 眾人都只是勸說她注意身子,節(jié)哀等話,關(guān)于謝家小姑的婚事,當年可是鬧得極為轟動,謝老夫人都無法阻止的事,事隔多年,他人又怎好作評價? “安二公子,這大半夜的,有勞你了?!敝x老夫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對下首坐著的一個墨袍少年點頭道謝,“要不是你啊,阿媛可要挺尸街頭,玉娥的名聲也要毀了?!?/br> 云曦剛進屋,便看到安強的弟弟安昌坐在正屋里。這個時候他怎么在這里? “謝老夫人,昌也是舉手之勞,不足為謝。昌是晚輩,怎敢受您這樣的大禮?”安昌忙站起身來,錯開身子對謝老夫人恭敬的回禮,“老夫人,斯人已逝,您節(jié)哀保重身子。這時辰也不早了,昌一早還要到甘霖學院習課,告辭了?!?/br> 安昌對謝老夫人及謝錦昆行了禮后,便往外走,經(jīng)過門口時,看到云曦也在,目光怔了怔,點頭一禮后又匆匆離去。 “錦昆。”謝老夫人神色黯然的對謝尚書道,“那年你春天進府,她冬天出嫁。你們二人相處的時間不長,阿媛雖說不是你親meimei,但她在心中一直視你如親兄長,此番她出事,你要親往趙家看著他們?nèi)霐?,趙家的人,我不放心!” “是,兒子現(xiàn)在就去?!敝x錦昆點點頭,帶著長隨謝來福離開百福居快步踏進夜色里。 黎明前的夜太黑太冷,謝老夫人哭一陣說一陣,眾人都不敢吭聲,整個謝府霎時彌漫著一股悲涼之氣。 但因為是凌晨出的事,人們是從睡夢中醒來,有幾人便開始打起了瞌睡。 謝老夫人的神色驟然一冷,心中更是冷笑一聲,到底不是血親關(guān)系的,阿媛死了,這府里就沒有一個傷心的,可見人情薄涼。 她心中煩悶,遂朝眾人揮揮手,“都回去吧,我老婆子多少風雨都經(jīng)過了,死不了的!” “老夫人——”安氏與幾位姨娘哀哀凄凄地上前圍著謝老夫人。 “回去,都回去,我只想靜一靜?!敝x老夫人閉了眼,不再看眾人。 這一聲令下,大家心中都樂開了花,從熱被窩里爬出來,誰愿意???假意的安慰了一番后,片刻間,擁擠的百福居正廳里,走得只剩了幾個人。 云曦與夏玉言沒走。 謝老夫人看了一眼夏玉言,又開始哭了,“言娘,當初你勸我不要同意阿媛的婚事,我還怪你村婦見識。我與阿媛卻認為那趙淮是新科狀元,儀表堂堂,朝中有好幾家大臣都想將女兒嫁給他呢,人也孝順,必是個良人。誰知啊,他是拿老婆當老媽子使喚著去孝順他老娘。阿媛就沒過上過一天好日子。 趙家不光用光了她的嫁妝,還幾次三番的唆使她回娘家拿錢物。我要是不給,趙家的人又對她使臉色穿小鞋。給了,卻是養(yǎng)著一群白眼狼!我也勸過她,雖說嫁夫就從夫了,但她可是堂堂謝氏嫡長女,怎可懦弱到被趙家姨娘欺壓的份上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