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沈惜寒聽到蕭在辰教育孩子的方式,心中有些柔軟,也有點感慨。 看蕭家寶的模樣就知道,他mama肯定是個美人坯子,而蕭在辰也是高薪工作英俊瀟灑,幾人合該是團團圓圓幸福的一家,只可惜他妻子早逝…… 孩子幼年喪母,蕭在辰一個大男人要工作,私下又當?shù)之攱尩?,也是真的不容易。不過,沈惜寒的心里也有些感慨,蕭在辰真的把蕭家寶教育的很好。 在班級里面,蕭家寶一直都很團結(jié)其他的小朋友。遇到事情也會自己思考怎么去解決,如果不是今天被唐子見給教唆了,他肯定也不會做出動手打人這種事情。 “你先打人,就是你做錯事了,做錯事就要懲罰,我們?nèi)憴z討?!?/br> 見這邊已經(jīng)說的差不多,沈惜寒去喊來小潘,給蕭家寶道歉。 小潘被拉去洗了把臉,臉上是沒淚痕了,但卻紅通通的,鼻子還掛著鼻涕,哧溜哧溜的往上吸。 然后他很不屑的看了蕭家寶一眼,隨即就注意到他身后的大人,頓時也不敢擺譜了,“對不起?!?/br> 沈惜寒就溫柔的問:“小潘,你為什么跟蕭家寶道歉呀?” 小潘胖乎乎的身子別扭的扭了一下,才說:“因為我說他是女孩子,因為蕭家寶長的很漂亮……”他又看了蕭家寶一眼,眼里還是那點不屑,只是多了不少扭捏。 沈惜寒笑,耐心的引導:“那你合起來,跟蕭家寶重新道歉一遍?!?/br> 小潘雖然覺得丟臉,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道了歉。而蕭家寶那邊也因為蕭在辰輕輕推了他一下示意,他也為了自己打人而道歉。 兩個小家伙別別扭扭的站在對面,沈惜寒說握手言和,蕭家寶是爽快的伸了手,小潘卻紅著臉,吸吸鼻涕跟他捏著手指握了握。 “好了,現(xiàn)在蕭家寶你可以跟你爸爸去教室吧?!?/br> 從根本上解決了這事,沈惜寒目送蕭在辰、蕭家寶走進教室的身影,這才閉著眼深深的呼吸一口,抿著嘴往唐子見走去。 唐子見正跟妍妍說拜拜呢,轉(zhuǎn)頭就看到沈惜寒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而來。 他一頓,“這是吃火藥了?” “你!唆使小朋友動用武力,你知不知道這背后的嚴重性?你從小就教孩子用暴力解決矛盾嗎!”沈惜寒剛剛是礙于孩子在哭,沒時間說這人。 都多大人了,還這么幼稚。 唐子見卻唉了一聲,“你也太大驚小怪了,男孩子打打鬧鬧童年才有意思,而且要是一直斯斯文文的,很容易培養(yǎng)起孩子怕事的性子,以后是要吃虧的?!?/br> “吃什么虧!天天打架那才會吃虧呢!像你這樣的教育方法,我真替你以后的孩子感覺到擔憂。你為什么就不能學學人家kevin教育孩子的方法,你看看蕭家寶被教育的多好?!?/br> 他最不喜歡聽到的事情就是和蕭在辰有關系得事情,更何況還是從沈惜寒嘴里說出的比較,唐子見抿了抿嘴,心里有點窩火。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教育方法,難道孩子被欺負了就應該忍氣吞聲嗎?那樣只會助紂為虐,你沒看電視里整天播出校園暴力嗎?那就是因為家長教育孩子遇事要學會忍讓,忍讓來忍讓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惡化!” “你這是哪里的歪理。”沈惜寒瞪他。 唐子見發(fā)覺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不太好,稍稍平靜一下,聳聳肩,“從古至今,男人都是好戰(zhàn)的,這一點你是女人你無法理解的,不是有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男人之間的友誼,絕大部分都是拳頭里產(chǎn)生出來的?!?/br> “辯,辯,你再狡辯。就你能講,就你有理由!”沈惜寒不客氣的將手中的掃把塞到他手里。 唐子見這邊還想舉出實例,就見她不知道哪里拿了竹掃帚,一臉懵,“給我這個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見狀,沈惜寒卻是不氣了,笑瞇瞇的看著他,一字一句說:“當然是……打掃、幼兒園!記得,整個cao場,包括花壇喲~~” 唐子見嘴角一抽,“感情好你是來讓我當清潔工的。” “不不不,這是給你的處罰,你又不是小孩子,他是被你唆使所以道歉寫檢討,你是唆使他人,所以你得勞改?!?/br> 好吧好吧,你說什么是什么。他和個女人計較什么? 唐子見心里默念兩遍,然后撇嘴,“掃地就掃地,大丈夫能屈能伸?!?/br> 只是掃地可以,沈惜寒不在視線內(nèi),卻不、可、以! 他才掃了十來分鐘,沈惜寒不見了。唐子見隨手拉了個小朋友問,對方偏著頭想了一下,又去找了其他小朋友問,帶回來的最終答案是——沈老師在教室,陪蕭家寶和他爸爸。 第020 第二十章 節(jié) 和蕭在辰在一起? 唐子見不淡定了,手中竹掃帚都沒放下,就風風火火的找到教室去。 但是看到教室里的場景,唐子見更不談定了,說好的寫檢討呢? 只見蕭家寶坐在一邊,而蕭在辰和沈惜寒背對著背,雙手交握,臉上皆是笑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齷蹉”的勾當! 一時間,唐子見只覺自己單純的心靈受到了欺騙—— “咳咳!玩的挺開心的啊,在玩什么呢?” 沈惜寒聞言轉(zhuǎn)頭看過來,也忘了問他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依舊是笑靨如花的模樣,“我在想幼兒園的游戲呢,你說背靠背夾籃球怎么樣?” “嘁,以前不都是夾氣球么?!?/br> “氣球容易壓破,會嚇著孩子。”沈惜寒當然是有所考慮的,松開和蕭在辰交握的手,隨后接住身后籃球,移到面前,五指又一個逆時針旋轉(zhuǎn),抬手將籃球旋轉(zhuǎn)在指尖。 “可以啊,不錯嘛?!?/br> 說話間,唐子見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朝她伸出食指。 沈惜寒看了他一眼,見他微微挑了下眉,她才將在自己食指上旋轉(zhuǎn)的籃球遞到他面前,一個輕巧的小跳躍交接,旋轉(zhuǎn)的籃球易了手。 唐子見十分??岬膶⒒@球單手從胳膊下繞了一圈,被沈惜寒拍手稱贊。 蕭在辰在一邊,笑著說:“那待會兒加不加這個項目?” “加,到時候我們就做示范?!?/br> “算了你跟蕭在辰身高不太合適,我來跟他做示范?!碧谱右姀埧诰痛驍?,然后笑盈盈的看著蕭在辰,“蕭經(jīng)理,你說是不是?” 而蕭在辰也笑盈盈的看著他,“當然。” 只是這笑容底下,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波濤暗涌。 到了129這一天—— 家長來的差不多,屬于小朋友的單人運動會也看著結(jié)束,接下來就是家長帶著小朋友進行的游戲比賽。 第一個就是“背籃球”。 兩個身形頎長的男人做示范,看著兩人背靠背,中間卡著籃球,沈惜寒才突然覺得唐子見的說法和思維都有bug。 這個項目本來就是家庭比賽,肯定都是一夫一妻,個子一個高一個矮示范不是剛剛好么?為什么唐子見會說不合適? 只是這會兒提也沒必要了,只要讓大家知道怎么玩就好。 于是沈惜寒搖搖頭,讓自己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而這邊兩人都僵著,手也不握,不是這邊力道過猛就是那邊力道過猛,不是人站立不穩(wěn)就是籃球溜出來。 看兩個英俊優(yōu)秀的男人笑料百出的示范,在座席上時不時傳來哄笑,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哪怕是沈惜寒都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搞定那個,開始走的時候,兩人跟螃蟹一樣橫行,又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不知道是唐子見不配合還是蕭在辰不配合,那球時不時的就會掉下來。 再盛大的宴會都有落幕的時候,何況只是幼兒園舉辦的一個增加父母和孩子關系的親子運動會,最后一個節(jié)目是才藝表演。 讓所有想要一展才藝的家長或者孩子來表演。這個環(huán)節(jié)并沒有提前策劃好,也沒有安排哪個家長哪個孩子什么時候表演,就是主持人報幕之后想上來的都可以。 一開始大家都拘束,不太好意思上臺,但是從一個孩子把自己父親拉上去之后,后面的家長也開始活躍了起來。唱歌,跳舞,還有表演手影,倒也是多樣。 “累吧?”唐子見來到沈惜寒身邊坐下。就發(fā)現(xiàn)沈惜寒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臺上。臺上表演的正巧是蕭在辰,這會兒他正低著頭撥弄吉他的琴弦。 他覺得蕭在辰實在是心機,好像是提前知道有這個節(jié)目,竟然把吉他都帶來了。 可憐他只能坐在臺下,總不好上去唱歌吧?什么新意都沒有。 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弄兩下,隨著一聲流利的顫音,就是一曲《我最親愛的》。 沈惜寒回唐子見一句還好,就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臺上的蕭在辰。她倒是沒有想過,蕭在辰平時不茍言笑,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想到還會彈吉他。 她覺得他拿著吉他往臺上一坐,已經(jīng)足夠奪目了。她記得唐子見說過單身男人會的東西超乎你想象,她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彈吉他。 從小時候開始,沈惜寒就覺得三種男人最帥。會跳街舞的、會玩滑板或者輪滑的、再有一種就是會彈吉他的。 男人在彈吉他的時候都會散發(fā)一種讓人覺得沒辦法抗拒的能力,當那美妙的音樂流淌而出的時候,更是讓人心馳神往。 “你覺得他彈的怎么樣?”實在是沈惜寒的目光太*了,唐子見有點不開心,酸道:“這么一般般,你竟然還能擺出一臉欣賞的表情,也是難為你了。” “我覺得彈的特別好啊,你能不能別對他有莫名的敵意啊?!鄙蛳Ш粷M的看他一眼,繼續(xù)看蕭在辰,還跟著節(jié)奏,跟著周圍人的拍子鼓起掌來。 唐子見碰了個軟釘子,有點不開心了,只是他倒沒有再纏著沈惜寒問東問西,而是四下看看,發(fā)現(xiàn)不少家長在看表,有的則看手機,只有少數(shù)人還看著臺上,心里多少舒坦了些。 不是所有人都跟沈惜寒這么沒眼光的,這吉他彈的頂多一般,曲子選的也沒有難度好嘛。如果他現(xiàn)在好手里有吉他,肯定比這個家伙帥多了!他的水平絕對比他高,到時候一定也可以把沈惜寒迷得神魂顛倒的! 晚上吃飯,沈天奇指指唐子見放在沙發(fā)上的新玩意兒,“子見哥,你又買什么了?” “沒什么,陶冶情cao用的?!碧谱右娚裆匀舻幕卮?,余光看了一眼光顧著吃飯夾菜的沈惜寒,她竟然一點感興趣的念頭都沒有,這讓他多少有點沮喪。 下午放學,他看到蕭在辰約沈惜寒吃飯,而她看著也有那個遲疑的念頭!他立刻說自己要去買菜,今晚做好吃的,這才讓沈惜寒不再動搖的拒絕了蕭在辰的約會。 只是,唐子見去的卻不僅僅是菜場,還有琴行。 他買了吉他,他原本倒是有,只是要回家一趟實在是麻煩,而且肯定又會遭到爸媽逼婚的各種狂轟亂炸,索性重新買一臺。 就蕭在辰一個會彈么? 他大學時候還被拉到音樂社團好嗎!每次出場都是被女生尖叫聲圍繞的好嗎! 蕭在辰算什么!算個鳥! 而沈惜寒則是沉浸在美食中,自然沒有注意那些除了吃以外的身外之物。等到了晚上回房間,她才覺得不太對勁。 按照以往唐子見,在家里一般總是沒事找事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但今天卻是安靜的很。 沈天奇已經(jīng)進房間學習,而這邊臥室原本有著兩個人的氣息,這會兒卻只有她一個人在。可沈惜寒雖然覺得不對,卻沒有主動出去看,她可不想讓唐子見平白無故揶揄或奚落一通。 只是書看不進去,日記也寫不下去,刺繡更是扔下來好幾天了,突然虛掩的門外傳來一陣撥動琴弦的聲音。 很隨意,但斷斷續(xù)續(xù)的,好像時候在調(diào)整什么,一個音調(diào)反反復復的出現(xiàn),音色越來越好聽。然后,一曲讓她覺得熟悉,卻又有點陌生的歌謠。 那好像是埋在最深記憶里的一首童謠,小學老師教的,蟲兒飛。 唐子見在……彈吉他? 這種樂器的聲音下午聽到過,沈惜寒可不會隨便忘記,只是為什么他會彈,還有吉他?然后她才終于遲鈍的想起唐子見今天似乎買了一件兒不得了的物件,還引得沈天奇詢問。 可是,他為什么要買? 沈惜寒覺得心跳的有些快,手里握著筆,日記卻是怎么也寫不下去,心里就跟有一只小鹿在亂跳一樣,讓她不太能靜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