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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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你都知道了?”小冬瓜有些傷感地抬起頭看孟茯苓。 “知道了,不管怎樣,你都是娘親的寶貝兒子。乖!現(xiàn)在不提這個了,娘親先幫你把繩索解開?!泵宪蜍哌呎f,秀眉蹙得越緊,因為這繩索捆得特別緊。 “小姐,讓屬下來!”無意一直持劍與欲過來傷孟茯苓的叛黨打斗,見孟茯苓解不開繩索,便奮力將那些人逼開。 孟茯苓急忙讓開,無意對著繩索輕揮一劍,以劍氣砍斷了繩索,卻不傷小冬瓜分毫。 小冬瓜身上的繩索一解開,他身子便軟了下來,孟茯苓及時接住了他。 “小冬瓜,你怎么了?他們是不是對你動刑了?”孟茯苓見小冬瓜顯得很虛弱,緊張不已。 “沒有,是綁太久了?!毙《蠐u頭道。 孟茯苓想先帶小冬瓜離開這里,圓凈的聲音突然響起,“阿彌陀佛,孟施主,此子乃妖物轉(zhuǎn)世,你切莫只顧私情,而妄害了無辜蒼生。” “放屁!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看你才是妖道?!泵宪蜍咭妶A凈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火把,一步步地向她走來,她心頭一沉,下意識地小冬瓜抱得更緊了。 “找死!”無意更不怕圓凈,提劍就要刺向圓凈。 “無意不可!”孟茯苓喝道,圓凈是敬國寺的主持,傷了他,便和敬國寺為敵。 敬國寺是大楚國香火最旺盛、名聲最響亮的寺廟,其影響力自不用說,定能讓她成為百姓唾罵的對象。 “生來為妖、何以為人?火乃世間至凈之物,能燒去一切罪惡…………”圓凈滿臉慈悲地看著小冬瓜,口里邊念道。 孟茯苓和無意對視一眼,在圓凈還沒念完之際,無意手指捏出一道無形的氣流,直彈向他身上的一處xue道。 明明沒見圓凈移動,他就出現(xiàn)在另一邊,避開了那道氣流。不過,他卻將火把扔了。 他是什么意思?孟茯苓不明白圓凈前一刻還想燒了小冬瓜,下一刻,他就扔了火把。 孟茯苓可不相信他肯放過小冬瓜,她走近一步,以商量的語氣,低聲道:“圓凈大師,咱們打個商量,好嗎?” 圓凈波瀾不驚地看了孟茯苓一眼,并未說什么。 孟茯苓便繼續(xù)道:“我知道是靖王雇請你來的。我出雙倍價錢,可好?” 要是讓那些善男信女知道、孟茯苓居然想拿銀子賄賂圓凈,她估計會被那些人的口水噴死。 “你讓老衲幫這孩子洗脫妖物之名?”圓凈眉頭幾不可聞地一皺。 “對!”孟茯苓暗覺可笑,自己居然在賄賂一個老和尚。 更令孟茯苓詫異的是,圓凈真的接受她的賄賂,神色自然道:“十萬兩,雙倍便是二十萬兩?!?/br> 就這樣?圓凈真的是出家人嗎?孟茯苓有些懷疑。 而且,圓凈答應(yīng)得太快了,她怕這里面有詐。 “小心!” “小姐小心!”無意突然大喝道。 與無意一同開口的還有另一道聲音,孟茯苓還來不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個人就急撲過來,擋在了孟茯苓和小冬瓜面前。 緊接著,那個人緩緩倒下,一把長劍從她后背直插到心口,當(dāng)真是一劍穿個透心涼。 這人正是皇后,臺下有人向小冬瓜擲出一把劍,她奮不顧身沖過來,以身擋劍。 “不!”小冬瓜的眼睛猛然暴睜,小臉上的血色盡失。 他從孟茯苓懷里掙脫,直撲到皇后身上,放聲大哭。 可他久久都沒喊她一聲母后,因為他再傷心,也沒忘了自己的處境,還有橫在他們母子之間有太多問題。 “孩子,對、對不起,你恨不恨我…………”皇后無力地抬起手撫上小冬瓜的臉,眼神已經(jīng)開始渙散了。 “不恨、已經(jīng)不恨了?!毙《蠐u頭道,眼淚掉得更兇了。 “那就是恨過了?”皇后想說哪個為人母的像她這樣,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孟茯苓在一旁,看著他們這對前‘母子’。面臨著死別。 一個連母后都不能叫,一個小心翼翼不敢泄露自己兒子的身份。 孟茯苓心里微微泛酸,別過頭時,恰巧見圓凈的笑容有些怪異,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圓凈瞬間又恢復(fù)過來。 他變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害孟茯苓差點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孟茯苓心里存著一股難消的怪異感,久久不散。 這時,是小冬瓜的悲切的哭喊聲,使得她收回對圓凈的探究目光。 皇后已經(jīng)斷氣了。不知為什么,除了心疼小冬瓜這么傷心之外,對于皇后的死,孟茯苓沒有多大的感觸。 不是她過于冷血,一來,皇后對她來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二來,孟茯苓覺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皇后肯定與尚鴻靖有什么,他才會對皇后下蠱。 孟茯苓自是不會把這些話說與小冬瓜聽,畢竟,皇后現(xiàn)在也是真心悔過,以身救了小冬瓜。 她抱著小冬瓜安慰一番,再看向四周,祁煊這一邊的人都訓(xùn)練有素,特別是后面來的都是他的親兵,現(xiàn)在,已占了上風(fēng)。 尚鴻靖被祁煊砍下一只手臂,現(xiàn)在已被捉住了。 所謂擒賊先擒王,尚鴻靖一被捉,他的人便士氣不振。沒一會,就全部被拿下了。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尚鴻靖一臉不甘,卻沒有再繼續(xù)做無謂的反抗。 “靖王意圖謀反,罪不可贖!其黨羽………”皇上才從保護(hù)圈中走出來,面上竟有一抹不容忽視的狠決。 孟茯苓倒是沒想到皇上做事如此利落,當(dāng)場處決這些叛黨,也許是不想夜長夢多、危及自己的江山。 可事情真的就這么結(jié)束了?孟茯苓還是覺得順利得有些不正常??傆X得有哪個細(xì)節(jié)出現(xiàn)差錯。 ****** 皇上對外宣稱小冬瓜并非妖物,是尚鴻靖污蔑他的。 皇后的事也被做了修飾,畢竟她人已死,又是被下了蠱,皇上到底是顧念情份。 而小平子則被祁煊處死了,原來他是尚鴻靖的人,在幼時,便被尚鴻靖安插在太子身邊,一步步取得太子的信任、監(jiān)視太子。 就是他將小冬瓜的身份泄露給尚鴻靖的,由尚鴻靖指使皇后慫恿太后請來圓凈。 太后毫不知情。卻被當(dāng)了槍使,現(xiàn)在后悔莫及。 至于圓凈出來指認(rèn)小冬瓜是妖物一事,圓凈倒是主動站出來自圓其說,便成了尚鴻靖動了手腳,以導(dǎo)致他算錯。 皇上以為圓凈是收了尚鴻靖好處,才出面幫尚鴻凈,礙于圓凈在本朝的份量,便作罷。 如果孟茯苓當(dāng)時沒有看到圓凈面上怪異的笑容,也許會因為他向她索要二十萬兩銀子,認(rèn)為他不過是貪財?shù)睦虾蜕小?/br> 可他真的只是貪財?一個受人敬仰的高僧。會這么坦然地承認(rèn)自己貪財?還是另有隱情? 再說,尚鴻靖處心積慮了這么多年,當(dāng)真這么容易就被擊倒? 所以,每個人都以為尚鴻靖意圖謀反的事告一段落,唯獨孟茯苓心里怪怪的,還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另一個消息擊得潰散。 “什么?樺霖他們進(jìn)了燕國地境,就失去消息?而燕國內(nèi)已大亂?”孟茯苓聽后大驚,怔怔地看著祁煊。 龔烈跟了韓樺霖一路,都有定時傳消息回來。入了燕國境內(nèi),消息便斷了。 “是!”祁煊緊皺著眉頭,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孟茯苓。 “樺霖有毒在身,為何要跑去燕國?”孟茯苓怎么都想不通。 風(fēng)臨在外面聽了好一會,才走進(jìn)來,“正因為有毒在身,才要去燕國。” “此話怎講?”孟茯苓急問。 “韓樺霖的毒拖太久,我也沒把握能解。不過,有一個人,醫(yī)術(shù)高絕。絕非我能比,只要他肯出手,這世上就沒有他解不了的毒?!?/br> 風(fēng)臨提到這個人時,面上難得涌出敬佩之色。 “是誰?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別賣什么關(guān)子了?!泵宪蜍呷绱酥?,哪里由得風(fēng)臨賣關(guān)子? 祁煊卻知道風(fēng)臨說的是誰,“你說的可是藥王谷的谷主伊千重?可藥王谷隱世難尋,無人得知真正的位置。” “將軍,你說得不錯,絕大多數(shù)人不知藥王谷的真正位置,但有傳聞?wù)f藥王谷就在燕國境內(nèi)。也許韓樺霖是去尋藥王谷了?!憋L(fēng)臨說道。 “葫蘆,你說樺霖會不會找到藥王谷了,在谷里,龔烈才傳不出消息?”孟茯苓緊捉著祁煊的手,面含希翼道。 祁煊不忍打擊他,風(fēng)臨倒是直接,“藥王谷哪有那么容易找?倒是最近燕國境內(nèi)不太平——” 風(fēng)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祁煊打斷了,“閉嘴!” “烏鴉嘴!”孟茯苓也怒斥道。 風(fēng)臨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才道:“不過。他們也有可能跑到燕國找那天命女了。” “天命女又是?”孟茯苓腦仁有些發(fā)疼。 怎么又扯出什么天命女了?孟茯苓覺得自己被搞暈了,韓樺霖要解毒,找藥王谷,她還可以理解,關(guān)天命女什么事? 祁煊瞪了風(fēng)臨一眼,便解釋給孟茯苓聽。 原來燕國有一宗室女,出生時,霞光滿天,被喻為祥瑞。 燕國的國師斷言,得此女可得天下。稱為天命女。 加之天命女的體質(zhì)特殊,血液可皆百毒、有催吐之技,使之成為人人欲爭奪的對象。 其特征便是她后腰部位有一塊形狀怪異的金色胎記。 這天命女自出生就被各方勢力搶奪,她的爹娘因此喪命。 她失蹤多年,直到不久前才被燕國的四皇子尋回,是以,現(xiàn)在引起燕國內(nèi)亂。 “也許樺霖抱著一試的心態(tài),去燕國取天命女的血來解毒?!?/br> “無稽之談!”孟茯苓聽后,覺得可笑,這世上哪有什么天命女。得此女還能得天下? 在她看來,定是古人迷信、吹捧出來的,哪有人的血可以解百毒、有催吐的功效?太扯了! 只是可憐了那女孩,成為人人爭搶的香餑餑,還因此家破人亡。 “藥王谷可能隱于燕國,天命女在燕國,我們不知樺霖是去尋藥王谷還是天命女,不如分派兩拔人馬,分頭尋找?!逼铎铀妓髁艘幌拢愕?。 “這還用說,肯定是天命女的可能性大些。世上有幾個人能找到藥王谷的?”風(fēng)臨想也不想,便直接斷言。 孟茯苓的想法則相反,豈料,祁煊也點頭附和,“我也認(rèn)為他找天命女的可能性比較大。” 祁煊說這話時,是看著孟茯苓的,他猜到孟茯苓此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