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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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其它地方也有人在賣力地掃路,遠遠望過去,一截截水泥路從雪里露出來,看起來舒服多了。 “陽陽,聽說你承包大岙后,要在那建一個良種基地,是吧?”鄭叔掃了一陣,直起身子扭了扭腰,小心地問道。 “是啊,鄭叔?!毕木脛倩卮鸬馈?/br> “那是為什么呢?”鄭叔疑惑地問道?!澳慵业难砻绾?,賣給我們夏家莊的人就行了啊,為什么還要賣給別的村?” “鄭叔是怕種的人多了,自家的菜不好賣吧!”夏久勝跟鄭叔熟了,所以沒大沒小地開他的玩笑?!皼]關(guān)系的,明年村里會建一家農(nóng)產(chǎn)品專業(yè)合作社,所有賣不出去,或者有人懶得去賣的農(nóng)產(chǎn)品,都可以按固定的價格賣給他們?!?/br> “真的??!”鄭叔驚喜地說。 最近幾個月,種菜賺的錢,每個月都超過七八千了,是以前去外面打工的兩倍多,鄭叔很知足,所以打算一直這樣種下去。 聽說夏久勝要建那個基地,他的心里就有些發(fā)慌,擔心現(xiàn)在這樣的好日子要結(jié)束了。 “是啊,你放心好了?!毕木脛侔参康溃骸坝辛诉@個基地,我們這邊到時就成了一個大型的種植養(yǎng)殖中心,會有大量的外地人,來這里收貨的,大家的錢只會越賺越多?!?/br> “那就好?!甭犗木脛偌毤毥忉尯?,鄭叔忐忑的心,終于落了地。 對夏久勝的話,鄭叔還是信的,他看著夏久勝長大的,知道這個孩子重感情,做人實在,不會坑蒙拐騙。 “村里荒山空地還有很多,鄭大叔如果有精力,可以多包一些,等大家賺了錢,這些地方大家就搶著要了?!毕木脛偌腋嵈笫寮谊P(guān)系一直很好,所以提醒他。 “對,對?!编嵤迓犃诉B連點頭。“這種事要趁早,等大家都明白了,就搶不到了。” 心里已在盤算哪塊地適合自家,什么價格承包劃算了。 夏久勝抬起身子扭了扭脖子,稍稍休息了一下,又連續(xù)鏟了幾十米路,就和前面往這邊鏟的人會合了。 見整條村道已恢復(fù)了灰黑色的水泥路,看來車子馬上可以開通了。 倒提了鐵鏟和掃把,夏久勝和鄭叔告別,回自己家。 忽然想到剛才自己提醒鄭叔的事,不知道大伯家有沒有想到,大伯大伯母主要的精力也在種菜上,如果他們想擴大種植規(guī)模,也應(yīng)該早些向村里申請承包土地了。 又想到二姨一家,大舅二舅不用他cao心,小姨也在鎮(zhèn)上生活,唯有二姨家過得清苦些,明年自己承包了大岙,種菜供應(yīng)給國大的事,或許沒有精力兼顧,可以移交給二姨家了。 ※※※ 晚上又下起了雪,不過比起昨天,小了不少。 第二天清早,夏久勝披衣向外面看了看,見路上又積了雪,把昨天掃出來的水泥路又蓋住了,不過只有薄薄的一層,車子開小心點,還是沒問題的。 夏久勝起床洗漱完畢,回到屋里換好衣服,看到安安已來到衛(wèi)生間開始洗臉。 急急下樓去煮早飯,因為是給安安一個人吃的,所以簡單把剩飯加水煮了碗泡飯,煮開后又加入昨天吃剩的蛋餃、油豆腐、雞rou,切了些青菜葉子放進去,簡單加了調(diào)料,一碗三鮮菜泡飯就做好了。 盛在大碗里涼著,一會兒安安下來,就直接可以吃了。 安安下了樓,先習(xí)慣性地檢查書包,今天開始要考試了,所以筆要準備充足,好在昨天就放好了。 等安安吃完泡飯,夏久勝一手提著書包,一手牽著安安,上了車,一路往樟塘鎮(zhèn)小而去。 看著安安進了學(xué)校,夏久勝將車開到樟塘街上,既然來到了鎮(zhèn)上,就順便逛一逛,看有什么可以買的。 在夏久勝的印象里,以往過年了,滿大街都是他想買的東西,可惜沒有錢。今年口袋里有錢了,他反倒很難挑出一樣有興趣的東西了。 人就是奇怪,只有得不到的,才渴望擁有。 忽然想到趙擇中身上包扎用的棉布,是自己身上一件衣服撕爛而成,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用紗布,現(xiàn)在方便,何不買些專用的備著,下次萬一有需要,就不用家里到處找干凈的棉布了。 又想到自己有了這個能力,如果碰到緊急事故,還是會去救人的,何不買個急救箱,放一些常用藥物和工具。 想到這里,夏久勝開車到鎮(zhèn)上最大的藥店。 還沒到店門口,就看到店鋪旁邊的屋檐下,圍了一群人,正神色激動地說些什么。 夏久勝停下車,往那邊望去,見大家圍了一個圈子,對著中間躺著的一個人議論紛紛,似乎那人出了意外。 事情發(fā)生藥店門口,藥店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夏久勝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老人已走到那人面前,正在檢查什么。 夏久勝下了車,也走過去。 只見一個臟得看不清年紀和長相的男人,躺在一堆灰黑色的棉絮上,身上僅穿著件單薄的茄克,上面蓋了件破舊的臟棉衣,唯一能看清的是他瘦得皮包骨的手,此時無力地攤在地上,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這人怎么了?”有路人剛好走過,問道。 “也不知道是餓死了還是凍死了?”那個圍觀了一會的人回答道。 那個穿白大褂的老人蹲著身子,檢查了一會那人,搖了搖頭,慢慢地站起來。 “沒得救了嗎?”有個大媽同情地問。 “餓得器官都快衰竭了,又受了風(fēng)寒,應(yīng)該救不活了,除非去大醫(yī)院請專家來試試——”老人沉重地說。 “唉——”那個大媽嘆了口氣,唏噓地說:“作孽??!快過年了,死在外地,連家也回不了——” 誰都知道去大醫(yī)院找專家是不可能的,所以都覺得他已死定了。 夏久勝站在旁邊,也看得心里酸澀,一個人在異鄉(xiāng),被活活餓死凍死,那是一種怎么樣的凄慘體驗啊?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還有沒有家人和親朋在世上? 既然已沒得救了,夏久勝也沒有再走過去,收拾情緒轉(zhuǎn)身的剎那,看到那人突然抬起頭,掙扎著往上仰,脖子上的青筋可怕地綻出來,喉嚨里發(fā)出風(fēng)箱似的聲音,像是不甘心就此死去。 夏久勝被他的求生欲望驚得呆住了,不假思索地沖過去,握住他雞爪似的手,精神力集中到他身上。 正像那位老年醫(yī)生說的,這人看來是長期得不到營養(yǎng)的補充,器官已接近衰竭,很難把他挽救過來。 怎么辦?夏久勝猶豫起來。 他的舉動驚動了旁邊的人,有人好奇地望著他,問道:“小伙子,你是醫(yī)生嗎?” “是的,我是中醫(yī)?!毕木脛龠@個時候自然不敢否認,否則只怕會被人罵裝腔作勢。 一個快死的流浪漢,如果你不懂醫(yī),在這里湊什么熱鬧? 大多數(shù)人都如此,看到一些不平事,大家會選擇冷血旁觀,因為怕給自己帶來麻煩。但是對一個將死的人,對自己已沒有了威脅,大家反而會同情心泛濫。 “他還有救嗎?”有人似乎憐憫他就此死去,充滿期望在問道。 “如果慢慢調(diào)養(yǎng),活下來應(yīng)該有希望?!毕木脛傧肓讼?,說道。 “那就救救他吧!”幾個心地善良地老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第78章 夏久勝最終還是狠不下心離開。 他走上前,雙手輕輕托起那個輕飄飄的身體,放到自己的汽車后座里,關(guān)上車門,往樟塘衛(wèi)生院方向開去。 開到?jīng)]人的地方,他停下車,拿過那瓶自己平時喝的空間水,走到后座,托起那人的頭,把瓶口對準那人的嘴巴。 那人雖然已瀕臨死亡,但是求生的意志卻很強,大概感覺到了嘴邊有水,張開了嘴巴。 夏久勝控制著力度,讓水一滴一滴流入那人的嘴巴,怕一下子倒多了,嗆到那人。 空間水靈氣很足,自己家人現(xiàn)在習(xí)慣了,或許效果不再明顯,但是對于這個極度缺乏養(yǎng)份的人來說,就像被曬得龜裂的稻田里,流入了潺潺清泉,那種被快速滋潤的情形,就算用rou眼看,也能清晰地看到。 夏久勝另一只手搭在流浪漢的身上,見他的身體以可見的狀態(tài),緩緩恢復(fù)。 水最先是從喉嚨進入胃里,滋潤了胃之后,又往下進入小腸大腸,小腸本身吸收足夠的水份之后,通過淋巴把水份送入血液,通過靜脈運回心臟,再經(jīng)過動脈,將水分往五臟六腑及全身其它各個部位而去。 第一次這樣清楚完整地看完了人體吸引水份的過程,夏久勝對身體的奇妙構(gòu)造,感到不可思議。以至于都忘了去觀察那人的反應(yīng)。 等一瓶500克的水,進入那人的身體,那人的血液循環(huán)和呼吸循環(huán),已開始平穩(wěn)運行,雖然比起普通人來,還虛弱得多,但是至少身體有了正常的反應(yīng)。 夏久勝放下心來,回到駕駛室,既然他短時間內(nèi),沒有失去生命的可能,那自己就可以安心把他送去衛(wèi)生院,相信吊些葡萄糖或者其它營養(yǎng)液,多養(yǎng)些日子,能慢慢恢復(fù)過來。 車子開到了衛(wèi)生院門口,夏久勝怕醫(yī)院嫌臟,不肯收治這樣的病人,拿出一塊干凈的毛巾,打濕后,幫他擦了擦臉、脖子和雙手。 讓夏久勝意外的是,那個流浪漢的臉,被擦拭干凈后,竟然是超出夏出勝預(yù)料的清秀和年輕。 這個倒在路上,生死不知的人,竟然是一個長相俊秀,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帥氣男人。 如果不是瘦得嚇人,他的樣子,應(yīng)該很容易吸引女生的目光。 那他為什么要在這里流浪?為什么不去找工作?難道身體還有其它隱疾? 應(yīng)該不可能啊? 夏久勝也不想懷疑他是通緝犯什么的?那他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遭遇,才會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呢?夏久勝皺起眉頭,不安地想。 又在車里翻了翻,找出一件舊棉衣,幫那人換下那件油光光臟得已看不出顏色的薄茄克。 這件舊棉衣是他今年剛換下的,平時就放在后備箱里。當車上放了水果、雞蛋等容易震壞的東西時,就將它塞在箱子角落,用來防震用的。所以不會很衛(wèi)生,不過相比流浪漢身上那件,卻是干凈整潔多了。 流浪漢經(jīng)過這樣一清理,比剛放上車時,看起來順眼多了,夏久勝把人抱出來,關(guān)上車門,將人送進衛(wèi)生院。 衛(wèi)生院里沒幾個病人,樟塘人習(xí)慣有病去虞城人民醫(yī)院看,所以只有頭疼發(fā)熱等小病小痛,才會來這里。 夏久勝把情況大致跟醫(yī)生說了一下,又去交了費,預(yù)存了一些錢在那里,那醫(yī)生服務(wù)態(tài)度倒是很好,沒有嫌棄那人是流浪漢,身上氣味重,將一床潔白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并給他掛上了營養(yǎng)液。 見暫時沒問題了,夏久勝離開衛(wèi)生院,開車回到藥店,買了急救箱及常用藥物和工具,回到了家。 ※※※ 到家后,把這件事跟爸媽一說,夏mama就抹起了眼淚。 夏mama是吃過苦的,對窮人有特殊的同情心。 寒冬臘月里,被活活餓死和凍死,想想都覺得凄慘可憐。 想著家里還有給兒子和小趙煲的粥和湯,夏mama找出兩只保溫瓶,各盛了一碗的量,叫兒子送到醫(yī)院去,給那人補補身子。 夏久勝剛回家吃完早飯,坐在椅子上懶懶地不想動。又想到那個流浪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清醒呢?現(xiàn)在這樣子,根本吃不了東西?就說晚一點再去好了。被mama拎著耳朵拖到門口,夏久勝沒辦法,只能對著熱心腸的mama直嘆氣。 趙擇中在家玩了會手游,此時也覺得無聊,就跟著夏久勝一起出門,阿福看到了,也跑過來鉆進了車里,夏mama想攔也攔不住。 開車到了衛(wèi)生院,夏久勝拎著兩個保溫瓶,和趙擇中、阿福一起走進病房,隨手放在床頭的一個臺子上。 看床頭的營養(yǎng)液剛剛輸完,醫(yī)生正在換新的營養(yǎng)液,病人依舊躺著,沒有醒來的意思。 那醫(yī)生換好營養(yǎng)液,回身時看見夏久勝,一怔。 見這個男孩子離開才一個小時,這么快又回來了,還帶來了吃的東西,倒是對他刮目相看。 醫(yī)生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思想比較老派,在他們年輕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相對來說比較簡單和友善。而現(xiàn)在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幾乎都是獨生子女出生,習(xí)慣了以自我為中心,很少有人肯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到這一步。 “醫(yī)生,這人什么時候能夠醒來?”夏久勝雖然有能力替人治病,卻缺乏一些醫(yī)學(xué)常識,沒辦法判斷這人蘇醒的具體時間。 “很難講,或許馬上能醒來,或許幾天后才能醒來?!敝心赆t(yī)生也沒治過這種病人,所以沒有把握,只能模棱兩可地回答他。 “哦?!毕木脛僖宦?,有些失望。這么說來,自己拿來的東西,真的有可能白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