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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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沁乖巧點(diǎn)頭,“是,外祖父。” 林沁從小便是很粘外祖父的,在晉江侯府盤桓許多,才回了長櫻街。 晉江侯把羅簡叫到跟前,“只有楚王糾纏小阿沁么?”羅簡忙道:“不止,還有襄陽長公主家的梁綸和言家小哥兒倆,也一直對阿沁很好。爹,其實(shí)我覺得科兒或是秩兒都不錯,阿沁若是嫁過去,那一定是安穩(wěn)平順,一點(diǎn)風(fēng)波沒有……”晉江侯不悅搖頭,“日子光是安穩(wěn)平順便行了么?小阿沁要快快活活的才行?!?/br> 羅簡呆了呆,承認(rèn)錯誤,“是,爹,我想得不周到了?!?/br> 晉江侯吩咐,“這幾個人,爹都要親自看看?!?/br> 羅簡笑道:“這事容易。爹,阿沁總算能不上學(xué)了,而且阿寒就要成親,以后就顧不上她了,她高興壞了,要辦脫離苦海宴……” “脫離苦海宴么?”晉江侯忍俊不禁。 羅簡也笑,點(diǎn)頭道:“是,她正在張羅呢。她把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全請了,到時候您過去看看,一目了然?!?/br> 晉江侯覺得這主意不錯,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 ☆、第147章 林沁高高興興的在家里舉辦了脫離苦海宴。但凡是和她交好的親戚、朋友,只要是現(xiàn)在還在京城的,都被她給請來了,濟(jì)濟(jì)一堂。不過,因?yàn)楝F(xiàn)在大家都大了,和小時候不一樣,所以梁綸、高元煜和言科、言秩是由林寒和阿昊、羅文禮、羅文禛等人招待的,不在沁園。 天色晴好,風(fēng)景如畫,大白鵝“嘎,嘎”的叫著,領(lǐng)著幾只小白鵝下了水,紅掌撥動清波;小灰“嗯昂嗯昂”在草地上閑逛,不時低頭吃草;孔雀站在最高的假山上,漂亮的尾巴像美女手中的宮扇一般緩緩打開,流光溢彩,美麗之極;黑白、白色、灰色的小矮馬在河邊飲水、漫步,眼神溫和,神情馴順,樣子可愛,誰若是興致來了想騎上一騎,便有身穿騎裝的侍女牽了馬兒,服侍她上馬,沿著河岸慢悠悠的走上一圈兒。 河對岸搭著戲臺,客人可以隨意點(diǎn)戲。不過年輕姑娘對戲曲的興致到底不如夫人太太們那么大,只隔著水聽些悠揚(yáng)曲調(diào)罷了。雖然沒人細(xì)聽,不過那戲班子依舊很賣力,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去只見水袖飛舞,人影晃動,倒也有幾分意思。 客人很多。除了山溱溱、向攸寧、九公主這些好朋友之外,林沁還把親戚家的姑娘、慕賢書院的同窗等都請了。因?yàn)槭呛习嗤?,所以沈明婤也在座。 這天的沁園真是熱鬧非凡。 林沁在客人之間來往穿梭,滿面春風(fēng),善下棋的被她拉在一起對奕,會寫詩會做畫的被請到亭閣中揮毫潑墨,愛聊天的聚在一起說話,愛垂釣的便被請至岸邊,自有侍女撐起遮陽傘,拿來釣桿、魚食,不管和她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都沒有覺得自己被冷落。 做為主人,林沁是非常熱情、周到的。 “阿沁,聽說你今天還請了男客?”吳嬌笑著問道。 吳嬌和林沁一起在慕賢書院讀過幾年書,不過她去年便已定下親事,之后便不再上課了。她是五皇子莊王的妻妹、平西侯府的六小姐,前陣子還特地寫信給林沁訴說待嫁在家的苦悶,林沁便將她一起請了。因?yàn)榕c宴的全是小姑娘,平西侯夫人倒也痛痛快快的答應(yīng)了,沒有攔著。吳嬌難得出門一回,心情很好,這天格外健談。 “你還請了男客啊?”另一位慕賢書院的同窗木菁睜大了眼睛,好像這件事令她非常詫異似的。 林沁道:“確實(shí)請有幾位男客,都是我兒時的玩伴,也是我家的親戚。有我舅母的娘家侄兒,也有我jiejie的夫家弟弟和表弟,小時候我們幾個是常在一起玩的。單單這沁園,他們便不知來過多少回?!?/br> “可是,咱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啊?!蹦据加秘?zé)備的語氣說道。 她是安陽長公主夫家的侄女,一張面孔說的好聽一點(diǎn)是清秀,說的難聽一點(diǎn)便是寡淡,這時滿臉驚訝,有一種可恥、令人厭惡的天真。 向攸寧脾氣急,瞪了木菁一眼,山溱溱急忙拉了拉她,她才沒和木菁吵起來。 林沁并沒把她放在心上,不在意的笑了笑,“所以咱們在沁園,我請了我二哥、表弟、外甥等人陪著他們在寒園啊。放心吧,寒園離沁園蠻遠(yuǎn)的,咱們便是在這里大吵大鬧,寒園也聽不到、看不到?!?/br> 木菁幽怨的看了林沁兩眼,轉(zhuǎn)過頭和別人說話去了。 九公主沖林沁招招手,林沁笑,走到她身邊坐下,“公主殿下喚臣女做什么?”九公主捉住她的手輕輕打了一下,“竟敢打趣起我來了,看我不打你。”說了幾句笑話,九公主羨慕的道:“木菁說話蠻氣人的,你輕描淡寫的就給岔過去了,根本沒理她,可真有定力。如果換了是我,我要不把自己氣得夠嗆,要不么沖她發(fā)起火來了……”林沁一樂,“你沖她發(fā)火,然后先把自己急哭了,對不對?我可見過你這樣不只一回兩回。”九公主不好意思,“唉,我從小便這樣。大概是天生的吧?!绷智呶⑿?,“我jiejie常對我說,人這一生總會遇到些溝溝坎坎的,也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如果遇到一些你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你的人,犯不上生氣,端著架子回過去便是?!本殴髟桨l(fā)羨慕,“jiejie也教過我,我便是學(xué)不會?!?/br> 沈明婤本是和幾名同窗說話的,見林沁和九公主不知在說什么,心里癢癢,她也過來了,“九公主,阿沁,你們在說什么???”九公主是沒什么架子的,笑著告訴沈明婤,“我夸她呢,她在跟我謙虛?!绷智卟恍?,“你夸我,我會跟你謙虛?我肯定是照單全收啊?!?/br> 林沁笑容明媚,言語明快,沈明婤有些失神。同樣是二八芳年、待字閨中的少女,阿沁多快活啊,好像一點(diǎn)心事也沒有,我卻是……唉,為什么會這樣呢,我和她一樣是晉江侯的外孫女啊…… 沈明婤正滿懷心事,侍女匆匆過來了,“二小姐,宮里來了內(nèi)侍傳陛下口諭?!绷智呗犃耍桓业R,忙和眾人道了失陪,坐上小竹轎,走了。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小竹轎上了石拱橋,又晃晃悠悠的下去,漸漸遠(yuǎn)了,看不見了。 “宮里來了內(nèi)侍,會有什么事???”木菁忍不住問了一聲。 吳嬌今天心情好的出奇,笑著告訴她,“大概是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有賞賜吧。阿沁這是脫離苦海宴呢,以后不用再上學(xué)了,可以自由自在了,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一向?qū)檺鬯?,平常沒事還時不時的賞賜呢,這時候自然會有所表示了。”木菁聽的驚訝不已,心中隱隱有些嫉妒,“不上學(xué)便不上學(xué)吧,為了這事居然有賞賜……”事關(guān)太后和皇帝,她言語還是很謹(jǐn)慎的,拘束的笑了笑,沒再追問什么。 沈明婤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要說起來呢,阿沁是皇長子妃的meimei,和陛下沾著親呢??晌沂嵌首渝膍eimei,阿嬌是五皇子妃的meimei,跟阿沁不應(yīng)該是一樣的么?卻沒有阿沁的福氣呢?!眳菋擅蜃煨?,“可不是么?一星半點(diǎn)兒都沒有呢。唉,老天爺真不公平啊?!痹谧挠胁簧偈悄劫t書院的同窗,以前也是一起淘氣過的,都笑著仰天長嘆,“唉,老天爺真不公平啊?!眹@息過后,全體大笑。 小竹轎又晃晃悠悠出現(xiàn)在石拱橋上,眾人都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 林沁下了轎,對眾人連聲說著抱歉,“對不住對不住,方才失陪了?!毕蜇鼘幒闷鎲柕溃骸鞍⑶?,宮里來人有什么事???”林沁道:“我這今天不是太高興了胡鬧一下么,陛下知道了,便賜了我一件墨寶,命小內(nèi)侍送來?!?/br> “什么墨寶,什么墨寶?”眾人眼睛都亮了,七嘴八舌的詢問。 林沁樂了樂,“是八個大字:脫離苦海,來日方長?!?/br> 有人噴了茶,有人頓足笑,眾人都樂壞了。 “陛下的書法很好呢,我們能瞻仰一下么?”吳嬌笑問。 林沁點(diǎn)頭,“自然可以。在我書房掛著呢,若想看,散了席之后跟我過去便是?!?/br> 除了吳嬌之后還有好幾個想看的,林沁滿口答應(yīng),“可以啊,太可以了。到時候咱們一起過去。什么?謝謝我?咱們誰和誰啊,莫要客氣,莫要客氣?!?/br> 正說著話,又有侍女過來了,“二小姐,宮里又來了位內(nèi)侍。” 林沁又和眾人告罪,道了失陪,走了。 林沁才走了不久,阿昕便過來了,“諸位,我是來替我小姨陪客人的?!鄙蛎鲖B陪著笑臉,“郡主,你小小年紀(jì)便知道替小姨陪客人了,真是很懂事。”阿昕甜甜笑,“我小姨總是失陪,過意不去了呢。外祖母和舅母怕她們來了讓諸位拘束,表妹又還小,那便只有我了。我年紀(jì)幼小,不懂不會的地方很多,若有失禮之處,尚請諸位海涵。”大家都樂了,“豫章郡主你還不懂不會呢?哪有的事。你啊,小大人一樣的,周到極了,我們睜大眼睛仔細(xì)瞧,都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來!”阿昕笑的更甜。 “郡主,宮里怎么又來人了?”山溱溱問道。 阿昕告訴她,“曾祖母知道今天是小姨高興的日子,也要湊個熱鬧,送件賀禮?!?/br> 眾人咂舌。 林沁這脫離苦海宴本來是就是玩笑性質(zhì)的,長輩們能由著她這么樂上一樂也就是了,竟然還當(dāng)成件正經(jīng)事送起賀禮來了,真是讓人想不到。 好容易林沁回來了,大家正要問她話,襄陽長公主差來的人又到了。 然后是晉江侯府的人,言家的人,齊家的人,揚(yáng)家的人,齊王府的人…… 眾人都暈。 林沁這一脫離苦海,不光是不上學(xué)了、自由自在了,還可以收禮呢!這天她可是收了不少的禮! 沈明婤不知怎么地心里一陣難過,很想哭出聲來。 她趁著大家不注意,一個人悄悄溜了出來。 雖然羅紓和羅绬一直不對付,好歹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逢年過節(jié)的來往還是有的。沈明婤從小到大也是來過林家不少回的,林家園子的路徑大體上認(rèn)得,不知不覺走到了沁園邊上。再往前,便是寒園了。 前方傳來絲竹之聲。 大概是男客那邊也在聽?wèi)虬伞?/br> 沈明婤往寒園的方向瞅了瞅,又是委屈,又是哀怨,又覺怦然心動。楚王殿下在這里呢,他在這里……想到高元煜那英挺的身姿,雋美的容顏,令人不敢直視的尊貴之氣,不覺癡了。 她呆呆的站了片刻,步子往前方邁了邁,又覺得不妥,臉色微紅,收了回來。雖然不敢往前去,卻也舍不得立即就走,站在原地,向遠(yuǎn)方佇望。 她什么也看不到,卻看得很專心,連路上傳來腳步聲也不曾發(fā)覺。 直到腳步聲已到了她身邊,才驀然驚覺,如受驚的小鹿一般轉(zhuǎn)過了頭。 前方靜靜立著位身材偉岸的老者,正是她的外祖父,晉江侯。 “外祖父?!鄙蛎鲖B心中慌亂,硬擠出一絲笑容。 晉江侯問道:“婤兒,你怎會在這里?”他的聲音渾厚而有力,沈明婤聽在耳中,一陣驚恐,“完了,我被外祖父抓住了……”她本就不是善于靈活應(yīng)變之人,這時候面對著威嚴(yán)的外祖父更是口中發(fā)干,心中恐懼,嘴唇啰嗦了幾下,說不出話來。 “你是我羅起的外孫女,不許這般慟懦?!睍x江侯沉下臉。 他本來人就威嚴(yán),這一沉下臉,更是嚇人。沈明婤聽到“你是我羅起的外孫女”這句話,卻是胸中一熱,流淚道:“我本來是高高興興來赴宴的,可是一直不斷有人來給阿沁送禮,我……我和她同樣是您的外孫女,和她卻是截然不同,便有些傷心了……我一輩子也不會有機(jī)會辦這樣的宴會,更不會川流不息的有人送禮物給我……”沈明婤傷心的低下了頭。 晉江侯沉默了許久。 沈明婤一直在哭。 “兄弟姐妹的際遇還會天差地遠(yuǎn)呢,更何況是表姐妹?”晉江侯聲音淡淡的,“婤兒,人比人氣死人,若你總要和人比較,會橫生無數(shù)煩惱,這又何必?!?/br> 他聲音雖是淡淡的,語氣中卻有著掩飾不住的關(guān)切之意。沈明婤心里暖洋洋的,沖動抓住他的衣襟,央求的看著他,“外祖父,別人怎樣我管不了,也不在乎,您對我和阿沁一樣好,行么?我和她一樣是您的外孫女?。 ?/br> 沈明婤覺得自己的要求很合理,卻不想想,十個指頭還有長有短,晉江侯這做外祖父的哪里可能對每個外孫女都一視同仁呢?林沁從小便調(diào)皮可愛,招人疼,晉江侯對她的感情和別的外孫女是不一樣的,沒法比較。 沈明婤哭泣,“因?yàn)橥庾婺副荒s出去了,這些年我和我娘受了許多氣,吃了許多苦。外祖父,有很多看不起我,我很難過……如果您和疼愛阿沁一樣疼愛我,看不起我的人便沒有那么多了,我和我娘的日子會好過很多,還有jiejie……” 晉江侯聲音低沉中又帶著絲暗啞,“好,外祖父答應(yīng)你?!?/br> “真的?”沈明婤又驚又喜,忙問道:“外祖父,我很快便過生日了。到那天您能送我份厚重的禮物么?要是您能親自去一趟沈家,我和我娘便更感激了……” “好。”晉江侯簡短的答應(yīng)。 沈明婤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睜大了眼睛。 晉江微微笑了笑,走了,“婤兒,回吧,外祖父忘不了?!?/br> 沈明婤傻傻的站在他身后揮手,也不想想他能不能看見,“外祖父,您慢著點(diǎn)兒?!?/br> 晉江侯走路速度很快,已去的遠(yuǎn)了。 等到晉江侯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后,沈明婤又是笑,又是跳,還拿兩只胳膊當(dāng)作小鳥的翅膀假裝要飛翔她也確實(shí)快活的快要飛起來了。 晉江侯沒有食言,果然在她生日的時候送了她一個首飾匣子,首飾匣子里裝滿各色珠寶,有臘子、顛不剌、各色珍珠、紅寶石、藍(lán)寶石,燦爛綺麗,看花了人的眼睛。并且,晉江侯還親自去了沈家,“婤兒,外祖父愿你平平安安,長長久久。”沈明婤激動得熱淚盈眶,差點(diǎn)兒沒昏過去。 因?yàn)闀x江侯的這一舉止,沈明婤在沈相和鄭氏心目中的份量越發(fā)重了。 羅绬也有了揚(yáng)眉吐氣的感覺。 誰說晉江侯因?yàn)樗赣H蕭氏的緣故已經(jīng)不待見他了?胡扯呢。晉江侯連沈明婤這小姑娘的生日都記得,不光送了份厚禮,還親自到場祝賀,可見對沈明婤是如何的看重了,對她是如何的看重了。誰還敢說晉江侯對她這個女兒不管不問、不冷不熱? 羅绬覺得自己又有希望了,信心滿滿。 果然,不久之后齊國公府有賞花會,鄭氏帶上了她之前可是有好一陣子鄭氏出門不愛帶她,總是把她扔在家里,好像被遺忘了一樣羅绬重新和各家貴婦周旋應(yīng)酬,容光煥發(fā),精神抖擻。 鄭氏總是把沈明婤帶在身邊,沈明婤儼然已是她最寵愛的孫女了。 揚(yáng)舲和林寒的婚事定下來之后,柏妃很是委頓了一些時日,氣得差點(diǎn)病倒。不過,她是掌管六宮的宮妃,卻不是皇后,若她病倒了,皇帝少不得委其他的妃子料理宮務(wù),妃子當(dāng)中機(jī)靈能干的不在少數(shù),柏妃也不敢掉以輕心,只好強(qiáng)自掌著,絲毫不肯懈怠。她雖然每天事務(wù)繁忙,還在為高元煜的婚事cao著心,揚(yáng)舲沒戲了之后,她把眼光又投在了沈明婤身上??磥砜慈ィX得這姑娘還是很合心意的:家世好,相貌好,在慕賢書院又一向有才女之名,最難得的是性情柔順,非常聽話,不像林沁似的刁鉆古怪,任性胡鬧。 柏大學(xué)士和王氏夫婦二人在高元煜的婚事上錯了一回,這回越發(fā)謹(jǐn)慎。柏大學(xué)士為柏妃仔細(xì)籌謀過,“最初沒有選中沈七小姐,便是因?yàn)闀x江侯不喜她外祖母,連帶的也不喜歡她?,F(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晉江侯對沈七小姐這外孫女也是關(guān)心的。況且,沈相私下里曾向臣暗示過,他不幫康王,是因?yàn)榭低踔鴮?shí)無能,且對王妃冷酷無情。若康王能給康王妃應(yīng)有的體面榮耀,沈相又怎能對康王府的事坐視不理呢?”柏妃被柏大學(xué)士說的動了心。是啊,康王既草包無能,又對沈明婳薄情寡義,沈相憑什么幫他? 柏妃存了這個念頭,便對沈明婤青眼有加,見了面格外關(guān)切、慈愛。 沈明婤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我本來是不敢覬覦楚王殿下的,他是如同神仙一樣的人品,我如何配得上他?可是,如果柏妃娘娘看中的是我,那我……是不是也有機(jī)會成為楚王妃,成為他的妻子,陪伴他一生一世?”沈明婤一會兒覺得她和高元煜絕無可能,一會兒覺得她才是應(yīng)該成為楚王妃的人,一會兒熱的像火,一會兒冷的像冰,備受煎熬,備受折磨。 ☆、第1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