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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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笔捥蛉瞬荒蜔┑拇驍嗔怂皞滠?,我要親自去一趟晉江侯府?!?/br> “哪能勞動您呢?!笔捄^意不去。 蕭太夫人已是七十多歲的年紀了,滿頭白發(fā),眼神中卻依舊透著精明強干,她不屑道:“不勞動我,難道你能把這件事辦妥當了,讓你meimei不被休回來?”說的蕭涵羞慚得低下了頭。 他哪有這個本事。 他是文官,晉江侯是武將,兩人一向不大說得來。再者說,晉江侯這個人大概是仗打得太多,人殺得太多,身上煞氣很重,威風凜凜,蕭涵見了他多多少少是有點害怕的。讓他和晉江侯據(jù)理力爭,怕是不成。 蕭涵親去備車馬,蕭太夫人坐在梳妝臺前,讓侍女替她把一頭白發(fā)挽成圓髻,梳得溜光水滑,上身穿了深藍地繡壽字紋交領(lǐng)斜襟大袖衫,下身著了玄地灑富貴花雙鑭馬面裙,一絲不茍,齊齊整整,肅容上了馬車。 畢竟她是長輩,蕭太夫人到了晉江侯府,羅簡親自出來迎接,把前因后果都告訴了她,“……我父親心意已決,怕是勸不住了……” 蕭太夫人年事已高,眼睛都顯得混濁了,看人的時候依舊顯得鋒利敏銳,她目光如刀看了羅簡一眼,皮笑rou不笑,“這是怎么話說的,怎么你父親和母親老了老了,都老兩口了,反倒鬧起脾氣來了。又不是年輕小孩子家不懂事,這休妻離緣的話豈是胡亂能說的呢,你母親在晉江侯府辛辛苦苦主持中饋幾十年,又為你祖母守過孝,哪里是說休便休的?這可不是胡鬧么?!?/br> 羅簡不卑不亢,“羅家和蕭家若能商談好,自然是好;若是實在商量不下來,少不了要驚動官府,甚至鬧到朝堂。晉江侯府橫豎是占著道理,不管鬧到哪里,都是不怕的?!?/br> 蕭太夫人詫異揚眉。 她一直知道羅簡是個沒出息的紈绔子弟,所以方才才會做出那幅模樣,想要把羅簡的氣陷先給壓下去,之后便好辦了。誰知不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羅簡如今已非吳下阿蒙。 “傻孩子,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蕭太夫人語氣馬上和緩了,面色馬上慈祥了,嗔怪道:“說什么驚動官府鬧到朝堂的,都是一家人,至于這樣么?” 羅簡微微笑了笑,不置一詞。 蕭太夫人從沒見過羅簡這般篤定、胸有成竹,心中暗暗納罕。 她當然知道蕭瀾是怎樣故意把羅簡養(yǎng)成廢人的,今天的羅簡居然不是從前那個窩囊廢了,這真是令人驚疑。什么樣的靈丹妙藥,能把一個已經(jīng)人到中年的廢物男子給挽救回來呢?不可思議。 “好孩子,外祖母先見見你母親,好好勸勸她,你看如何?這休妻離緣,對你母親固然不是好事,對你父親也不好啊,是不是?他才把兒媳婦給休了,這要是再接著把媳婦給休了,外人會怎么看晉江侯府?不知道以為晉江侯府是多么奇怪的地方呢。唉,還是讓我這老婆子說句話,給他們勸合勸合吧,這兒女都大了,做父母的還這么折騰,讓孩子們?nèi)绾巫鋈税??!笔捥蛉藝@氣說道。 她說來說去,就是不承認蕭瀾做錯了事,好像這是晉江侯和蕭瀾兩口子在胡鬧,誰都有責任。 羅簡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躥。 他笑了笑,“不妨事的,您只管進去,和夫人慢慢商談。晉江侯府前前后后派去穰家的人共有兩個人,這兩個人如今都被家父鎖了,看管得很是嚴實,您就放心吧。” 蕭太夫人眉頭跳了跳。 羅簡現(xiàn)在竟然這樣不好對付了。 羅簡躬躬身子,客氣的道:“太夫人,您請?!?/br> 蕭太夫人親熱的笑了笑,“外祖母去和你母親說說話,好好勸勸她?!睅Я耸膛?,顫巍巍的去了榮安堂,晉江侯府自有仆婦在前帶路。 到了榮安堂,蕭太夫人便沉下臉喝道:“全部滾出去!” 侍女、婆子等屁滾尿流,忙忙的退出去了。 “娘!”蕭氏像看到救星似的撲過來,眼淚奪眶而出。 “你啊,你啊?!笔捥蛉艘皇謹堉?,一手恨恨點著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你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如今怎恁地糊涂了?羅起還在京城呢,在他眼皮子底下你就想害起他兒子了,你是不是傻?” “我……我是想借刀殺人……”蕭氏羞愧的低下了頭。 她確實做事太急了。 蕭太夫人嘆息,“我如今老了,這些事也通沒有人告訴我,直到羅起說要休你,你大哥才慌了,把羅起回京后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唉,瀾兒,你打小便是很聰明的啊,娘也不知你怎地會變得如此粗笨、沉不住氣。大概是你這些年來過的太順利了吧,故此,你輕敵了?!?/br> “一則是過去太順當了,未免輕敵,二則是對手實在太過可惡?!笔捠系螠I道:“娘,您不知道,羅紓本來就是嫁了個孤兒,在外地做個不大不小的官,我也沒有把她放到眼里過。誰知她竟生了個有本事的閨女,人在定安,就勾搭上了懷遠王!她一到京城便被聘為皇長子妃了,從此之后,我就回回落敗,沒贏過。娘,我仔細想想,都怪林曇這個心腸狠毒的丫頭!” 蕭太夫人不由的苦笑,“羅簡沒出息,羅紓性子急燥,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這兄妹兩個都不足為慮,你一年一年的也就懶惰了,不當回事了,誰知羅紓生了個好閨女,一下子就把局面扳過來了。呵呵,這可真是……別說你了,連娘也想不到呢?!?/br> “這些事,一件一件全是林曇安排的!”蕭氏急切拉著蕭太夫人的手,“娘,您教教我啊,怎么對付這個林曇!如果沒有她,羅起不會這么絕情的?!?/br> “對付林曇,那是明婳的事了。”蕭太夫人緩緩道:“如今的當務(wù)之急,是如何救你。瀾兒,羅起這回是真生氣了,怕是不好挽回。娘自會舍出這張老臉替你周旋,你自己也要警醒些,知道么?如今不是置氣的時候,你莫和羅起犟著,使出溫柔功夫,多哭訴哭訴兒女,他總會心軟的。再說了,羅簡就要成親,這時候他真的出妻,算個什么事。好說不好聽?!?/br> “您的意思是,他休不了我?”蕭氏眼中有了亮光。 蕭太夫人微曬,“他雖是休不了你,你也不可恃強霸道,和他硬碰硬。這男人就像山,女人就像水,柔能克剛,水能滴石,一味強橫是不成的。瀾兒,我本以為你是知道這些道理?!?/br> “這……大概是知易行難吧?!笔捠现ㄟ淼馈?/br> 蕭太夫人嘆氣,“什么知易行難,你啊,就是這些年太順了,什么都在你掌握之中,便驕傲自大起來了,人也沒那么聰慧敏捷了。瀾兒,亡羊補牢,永不為遲,你這便收拾好心緒,重整山河吧。” “是,娘。”蕭氏俯首聽命。 蕭太夫人勸過自己女兒,又紆尊降貴,親去求見晉江侯,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堆了一臉的笑,“賢婿啊,瀾兒做事孟浪了,你心里惱火,我如何不知。雖是惱火,可是看在去世的太夫人臉面上,看在箴兒和绬兒、文禮、文蔚、明婳、明婤這些個孩子的臉面上,你也不能把事做絕了,對不對?這要是真休了瀾兒,孩子們往后可是一輩子被人看不起啊,難道你不心疼?” “被人看不起,總好過我兒子沒了命。”晉江侯冷冷道。 “哪會呢?”蕭太夫人忙辯解,“瀾兒她并非對阿簡存了什么壞心,只是心太實了些,想著言家姑娘已經(jīng)生過孩子了,不干凈了,哪里有資格做晉江侯府的世子夫人呢?她想的雖傻了些,也是為羅家聲譽著想,賢婿,你不要錯怪她?!?/br> “好個為羅家聲譽著想。”晉江侯曬道:“為羅家聲譽著想,便是背著丈夫私自勾結(jié)外人敗壞羅家新婦的閨譽么?” “唉,她也是一時糊涂?!笔捥蛉藷o奈,替蕭氏認了錯,“她確是做錯了。賢婿,你看在孩子們的面上,恕了她這一回了。她往后是再也不敢了?!?/br> 晉江侯不置可否。 蕭太夫人拉下身段說了不少好話,晉江侯到底也沒松了口。 蕭太夫人見晉江侯擺起架子來了,知道這件事一天兩天的完不了,只好暫時回去了。 之后蕭瀾的大哥大嫂,蕭涵和蕭大太太也親自登門賠不是,又替蕭氏再三保證,保證她以后再也不會做出這種糊涂事。蕭氏自己也像斗敗了的公雞似的,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顱,在晉江侯面前苦苦哀求,“我想岔了,我以為言嫣已不是姑娘了,不配做咱們阿簡的妻子,便想要毀了她的名聲,讓她嫁不進來,我好為阿簡另擇淑女。侯爺,這件事是我不對,沒有和你好好商量便擅自行事。以后我再不會了,真的,再也不會了。” 蕭涵和蕭大太太登門了好幾次,好話說盡,晉江侯口氣才略松了松,“你們又如何能擔保她日后不再犯糊涂呢?!笔捄褪挻筇犃怂@話,又是心喜,又是心驚,喜的是他終于不再執(zhí)意休妻,驚的是他必定有極為苛刻的條件,恐怕蕭瀾這回占不到什么便宜。 誰知晉江侯根本不肯提條件,反倒讓蕭家給他出一個確保蕭氏不會再犯糊涂的法子。 “欺人太甚!”蕭涵又一回和晉江侯商談無果,氣哼哼的回了蕭家。 蕭太夫人滿臉惆悵,“羅起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唉,沒法子,依了他吧。” “娘,您的意思是……?”蕭涵不大明白。 蕭太夫人暼了他一眼,苦笑,“羅起這是讓咱們蕭家自己挖坑給瀾兒跳啊。他讓咱們給出一個確保瀾兒不會再犯糊涂的法子,分明便是要架空瀾兒,讓她既管不得家,又在羅簡的新婦面前擺不出婆婆的架子。唉,羅起真是個狠心的男人,瀾兒嫁給他都三十多年了,為了前妻留下的兒子,他這是把瀾兒往絕處逼啊。瀾兒那樣的性子,若真是既不許她管家理事,又不許她管教兒媳婦,她得難受成啥樣?!?/br> “那也比被休回來強?!笔捄瓑阎懽有÷曊f道。 蕭太夫人木然良久,一聲長嘆,“是啊,那也比被休回來要強?!?/br> 晉江侯如此強勢,得理不饒人,最后蕭家沒有辦法,只好忍痛提出讓蕭氏在榮安堂東側(cè)院“養(yǎng)病”,因為蕭氏得的病是過人的,故此除少量侍女之外,房中并不需要其余人服侍,當然兒媳婦、孫女們更是不用去。便是世子夫人進門,也無需拜見蕭氏。 反正世子夫人的正經(jīng)婆婆已經(jīng)長眠于地下,她到祠堂拜蕭瀅的牌位便可以了。 蕭家提出了這樣的條件,晉江侯才勉為其難的沒有再提休妻之事。 蕭氏就這樣留在了晉江侯府。 雖然留下來了,卻是元氣大傷,顏面全失,不光她自己,連同蕭家、連同她已經(jīng)出嫁的女兒羅绬等人在內(nèi),都是面目無光。 羅簡高高興興的迎娶了言嫣進門,羅文茵是跟著言嫣的花轎一起回到晉江侯府的。 拜了天地,送入洞房,羅簡和新娘喝過交杯酒,才拿著稱桿小心翼翼挑開新娘的蓋頭,就被羅家宗族內(nèi)的許多夫人太太們轟出去了,“出去敬酒吧,新娘子這里有我們呢?!绷_簡急的大叫,“哎,讓我看看我夫人再走啊?!北娙撕逄么笮?。 他到底還是被攆出來了。 羅文茵追在他身后出來,“爹放心,有我呢?!绷_簡啰啰嗦嗦的交待,“讓人給她取茶飯來,莫餓著了,累了便躺著,不用等我……”羅文茵嫣然,“成啊,聽您的?!绷_簡被女兒笑得不好意思,敬酒去了。 他一到席上,就被素日交好的幾個紈绔給圍住了,七嘴八舌,胡言亂語,“哎,老羅,你能再娶一回媳婦,怎么不娶個二八嬌娘?”“聽說你老泰山嚴厲的很,老羅,你見了他會不會腿肚子抽筋???”只有涼國公府的世子秦密拉拉羅簡,面色神秘,小聲說道:“哎,你這位夫人可是出了名的美貌,我上山接我小侄女下學的時候遠遠看過一眼,只看一眼我就酥了……”羅簡氣極,狠狠打了他一下,“說啥呢?”秦密捂著腦袋,“你使這么大力氣干嘛?想要我的命啊。哎,我跟你說,我真是酥了,要不是言中丞實在厲害,我肯定每天上山去見她……”羅簡拿起一個酒壺要砸秦密,秦密笑著跑開了。 “兒子,去敬酒?!睍x江侯淡淡的吩咐。 羅簡很聽話的敬酒去了。今天來的客人很多,長輩們,還有身份尊貴的客人,他是必須得敬酒的。 羅簡敬了前頭的五桌,身份特殊的客人也就敬完了。 晉江侯站起身,“你的弟弟們?nèi)歼h在邊關(guān),妹夫又是文官,不會喝酒。兒子,剩下的酒為父替你敬?!弊屃_簡早早的回房。 舉座皆驚。 “謝謝爹?!绷_簡大喜。 他正巴不得早點回去呢。 羅簡飄飄然回到新房,族中的媳婦們聽說晉江侯都親自替羅簡敬酒了,都抿嘴笑,“侯爺這是急著抱孫子吧。”不好意思再逗留,前后腳都走了。 房里只留下羅簡、言嫣和羅文茵三個人,以及幾名心腹侍女。 “團圓了,呵呵,團圓了?!绷_簡一手拉起妻子,一手拉起女兒,傻呵呵的笑。 別人的洞房夜是和新婚妻子卿卿我我,他的洞房別開生面,是一家三口團圓聚首。 ☆、第077章 言嫣和羅簡分開了十幾年,并不習慣和羅簡這般親密,更何況又有羅文茵在,當著女兒的面覺得不好意思,嗔怪道:“像什么樣子,快放開我。”想要把羅簡的手甩開。誰知羅簡卻很是執(zhí)著,一臉認真的說道:“我不放開,我要握著你的手,以后都不會放開的?!?/br> 信誓旦旦,大有“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架勢。 當著羅文茵的面,他這就海誓山盟上了。 羅文茵掩口笑,眼眸中閃爍著欣悅歡喜的光芒。有爹也有娘了,爹終于把娘娶回家,對于她來說,一直有些殘缺的人生完滿了,快樂無限。 言嫣嬌嗔,“胡說什么?”想要和羅簡理論一番,卻見他正癡癡看著自己,目光中滿是眷戀愛慕之意,不由的臉上飛紅,羞不可抑。 房中燃著兒臂粗的一對龍鳳喜燭,燭光下言嫣肌膚勝雪,雙頰染上胭脂色,更顯得艷色無雙。 羅簡看的都傻了,道:“這是真心話,可不是胡說。阿嫣,以后你教我吧,你讓我說什么,我便說什么?!甭曇艉軠厝幔瑴厝崴扑?。 羅文茵抿嘴笑笑,悄悄掙脫羅簡拉著她的手。好在羅簡全幅心思都在言嫣身上呢,并沒留意到。 羅文茵沖幾名侍女揮揮手,示意她們可以退下了。 侍女們也看到世子和世子夫人的樣子,知道不便再留下,各自笑盈盈的曲膝,悄沒聲息的出去了。 羅簡雙手握了言嫣的手傾訴衷腸,言嫣滿臉?gòu)尚撸瑑扇藢τ谏磉叺囊磺幸暥灰?,充耳不聞?/br> 羅文茵正想輕手輕腳的往外溜,耳中卻仿佛聽到小孩子的嘻笑聲,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側(cè)耳細聽。 “嘻嘻,嘻嘻。” “真好玩,嘻嘻?!?/br> 真的是有小孩子的嘻笑聲。 聽著聲音很細小,悶悶的,像是從哪個柜子里傳出來的。 羅文茵看看一對新人,只見她爹一臉的含情脈脈,她娘卻是嬌羞無限。再往新房里的柜子一一看過去,只見每一個柜子都關(guān)得嚴嚴實實的,實在猜不到這些個調(diào)皮的孩子會躲在哪里。 若是一個柜子一個柜子的打開,未免聲響太大,擾了一對新婚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