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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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秀縣主嚇得魂飛魄散。懷遠王這是要逼死我么?他為什么這么恨我?他明明知道我父王和哥哥不敢得罪康王的,寧肯犧牲我也不會得罪康王……我,我是什么時候冒犯了他的,他定要置我于死地?越秀縣主好像大冬天掉進了冰窟窿似的,全身冰涼,上牙齒和下牙齒直打架。 如果說一開始被山五太太等人“捉j(luò)ian”在床的時候她是憤怒、驚恐、裝瘋,這會兒她便是真的要瘋了,絕望的要瘋了。 “娘,您救救我,快救救我!”她語無倫次的央求著郡王妃。 郡王妃心如刀絞,“放心,娘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救你的!”誰要殺她的女兒,除非踩著她的尸體過去!她就不信了,身為堂堂安平郡王妃,這世上會有人隨隨便便要了她的性命! 郡王妃怒目看著懷遠王,眼光中燃燒著的熊熊怒火,快要把她自己給點燃了。是這個人,就是眼前這個人,這個所謂的大皇子殿下,把安平郡王府逼到了難以取舍、進退維谷的地步!把她的女兒逼到了危險的地步,瀕臨絕境! “大殿下此話何意?”郡王妃硬邦邦的說道:“還要查什么事實真相,事實真相不就是康王殿下為人所設(shè)計,誤入我女兒的閨房,被有心之人肆意污蔑了么?這件事我女兒沒有錯,康王殿下更沒有錯,錯的是那么居心叵測、存心構(gòu)陷之人!大殿下,這是我安平郡王府的家事,與大殿下無關(guān),您這便請回吧!” 越秀縣主躲在郡王妃懷里瑟瑟發(fā)抖,這時真是滿頭霧水。郡王妃前幾天還教訓(xùn)她不許看不起懷遠王的,怎么現(xiàn)在郡王妃自己卻毫不客氣的就跟他嗆起來了呢?越秀縣主哪里能想到,彼時郡王妃心平氣和,理智還在,現(xiàn)在愛女被逼入絕境,郡王妃哪里還顧得了許多? 郡王妃口出不遜,還沒等懷遠王的侍衛(wèi)、侍從出面駁斥,安平郡王先翻了臉,“有大殿下和二殿下在,有本王在,也有你開口說話的份兒?還不給本王滾下去!”郡王妃被他訓(xùn)斥的灰頭土臉,心中悲苦,忍不住淚流滿面,抱了越秀縣主痛哭,“我苦命的女兒,你是被人害了啊,誰要害你,到底誰要害你……” 安平郡王對懷遠王道歉,“大殿下,婦道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您大人有大量,莫和她計較?!睉堰h王微曬:“我堂堂皇長子,自不會和郡王妃計較這些口舌之爭?!卑财娇ね跤终f了好幾句對不住之類的話,再三賠罪。 他不想得罪康王,他也不想和懷遠王鬧翻。朝中這些皇子們只管爭他們的,安平郡王是能躲多遠便躲多遠,一點是非也不想沾上。今天這事雖然說起來很沒臉,可是若依著安平郡王也省事,把罪魁禍?zhǔn)自叫憧h主悄沒聲息的結(jié)果了,不了了之,不就行了么?人一死,萬事皆休。 風(fēng)言風(fēng)語什么的,安平郡王并不在意。他只要安寧,只要郡王府的安寧,他自己的安寧。 至于其他的人是死是活,與他何干。 安平郡王命令世子高顯,“丟人現(xiàn)眼的還不夠么?快把這無恥的丫頭拉出去,亂棍打死!”郡王妃聽他這話已是判了越秀縣主的死刑,魂飛天外,尖聲叫起來,“不要,王爺不要!越秀她是你的女兒啊,是你的親生女兒!虎毒尚且不食子,難道你要親眼看著越秀死?不要,救救越秀,救救越秀……”死命摟緊了越秀縣主,兩只手像鐵鉗子似的,任是誰也掰不開。 人到了要緊關(guān)頭,往往會暴發(fā)出平時根本不會有的力量。 高顯面有不忍之色,把安平郡王請到一邊,小聲為郡王妃、越秀縣主求情,“父王,是不是查清楚了再做定奪?越秀死了是小事,母妃豈不是會傷心欲絕?”安平郡王臉上全是憎恨之色,“你母妃別的本事沒有,只會一味嬌慣女兒!看看她把越秀慣成什么樣子了?你還說讓我查,你睜大眼睛看看,怎么查?她的院子,她的地盤,下人被攆得干干凈凈,她和……她和康王……唉,若說她不是存心勾引,誰信?阿顯,你不必再說了,父王心意已決,今日之事,這黑鍋越秀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可是……”高顯還是猶豫。 “可是什么?”安平郡王橫了他一眼,“難不成讓康王背黑鍋?阿顯,你不怕是非,父王可是怕的很呢!” 高顯不由的苦笑。安王郡王不敢得罪康王,他又哪里敢?那可是馮貴妃的愛子,二皇子康王殿下。 若是把二皇子拉下水,影響了二皇子的美名,馮貴妃會怎樣,馮家又會怎樣……高顯不禁打了個寒噤。 那真是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如果能既不得罪康王,越秀又不用死,便好了?!备唢@低嘆。 安平郡王頭都疼的,壓低聲音斥責(zé)道:“你沒聽?wèi)堰h王方才的話么?要么越秀死,要么就是康王對越秀用強,唉,你說咱們這是倒了什么邪霉,攙和到了這兄弟二人的爭斗之中?”高顯面容苦澀,“是啊,他們兄弟二人要斗,生生把無辜的安平郡王府扯下了水。懷遠王也不是針對越秀的,分明是要康王好看。咱們便是犧牲了越秀,懷遠王也不會滿意,康王也是已經(jīng)丟了顏面,父王,咱們不管怎么做,總之在兩位皇子面前都討不了好啊?!备缸佣松塘苛擞稚塘?,頭大如斗。 飛來橫禍,這真是飛來橫禍。 林開一直在冷眼旁觀,見康王臉色雖然變幻來變幻去,卻始終一言不發(fā),不管眾人如何議論、諷刺挖苦,都能保持沉默,眼中閃過絲訝異。 這人定力竟然不錯,還知道在情勢于己不利的時候,免開尊口。 雖然今天輕而易舉的便設(shè)計了他,可是眼前這衣衫不整的男子,著實不可小覷。 “讓開!”外在響起軍士的呼喝聲。 安平郡王不由的皺眉,“本王已命人把這院子團團圍住,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入。誰敢亂闖?” 一個中年人沉著臉站在大門口。 他中等身材,面色微黃,五官也不見得生得如何出奇,可一雙眸子卻是湛然如神,甚有光彩。 “國舅爺,您來了!”安平郡王看到這中年人,跟看到了救星似的,含著熱淚踉蹌兩步迎上前,“您可來了,這里就等著您來主持公道了!” 這人是馮貴妃的哥哥,馮國勝。 馮國勝用陰郁的目光打量過屋里的眾人,抬了抬手,“把人帶進來!” 一個十五六歲的侍女批頭散發(fā)的被帶了進來,五花大綁,臉上青紫,傷痕累累,顯然才被嚴(yán)刑拷打過。她被軍士粗野蠻橫的扔在地上,痛苦呻吟著,許久抬不起頭。 馮國勝用厭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大聲道:“此女乃越秀縣主房中大丫頭春瀛,凡縣主院中一應(yīng)大小事務(wù),皆由此女把持。前日縣主因為一件小事責(zé)罵了她,春瀛心中懷恨,遂設(shè)計陷害越秀縣主。今天的事是由她一手促成,不殺她,難消我心頭之恨!”自腰間抽出佩刀,迅疾狠辣,便要向春瀛當(dāng)頭砍下! 他這一刀如果真把春瀛砍死了,再把春瀛簽字畫押的口供拿出來,威逼利誘,軟硬兼施,令得在場諸人承認(rèn)康王和越秀縣主都是被陷害的,大概不是難事。 他快,懷遠王比他更快,順手拿起桌上一個黃銅燭臺,擋住了他明晃晃的長刀! 兩相對峙,馮國勝的眼神陰冷徹骨,懷遠王卻是冷靜、幽深、不動聲色。 “馮大人未免太性急了?!睉堰h王緩緩道:“為查明事實真相,還二弟的清白,還是把這丫頭交有司衙門審理,把她為何構(gòu)陷縣主、如何構(gòu)諂縣主,查一個水落石出為好,馮大人你說呢?” 馮國勝的話語仿佛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似的,陰森無比,“懷遠王殿下何必苦苦相逼,你明明知道,康王殿下是被人冤枉的!” “被人冤枉,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了?!睉堰h王神色淡淡的道:“本王自出生起至今日,不知被人冤枉過多少回,陷害過多少回,不也太太平平活到了今天?馮大人,凡事看開些為好。” ☆、第025章 馮國勝擰起兩道濃眉,目光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了。 他和懷遠王一樣清楚,這件事就算鬧大了,康王也不會因此受罰以太后的護短,以馮家的權(quán)勢,以二皇子的身份,這么一件風(fēng)流小事,沒人會追究到底可問題是,這件事越是鬧騰,對康王的聲譽便越是不利,之前馮家的種種苦心經(jīng)營,說不定都是白費了心血。 對于一個有志于奪儲的皇子來說,聲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康王身邊原來站著的兩名侍女,見到馮國勝進來,便悄沒聲息的退開了。屋里人多,她們也不引人注目,沒多大會兒便蹤影全無。 康王披衣而起,來到懷遠王和馮國勝面前,深深一揖,朗聲道:“大哥,舅舅,我高元煒問心無愧,請大哥和舅舅用心調(diào)查,還我一個清白!” 一臉的光風(fēng)霽月,事無不可對人言。 “二皇子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我家秀兒勾引的你么?”郡王妃尖聲叫道。 她憂心女兒的生死,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情緒失控,連平時她不敢開罪的懷遠王、康王,都敢面對面叫板了。 康王和馮國勝同時皺眉。 馮國勝方才已經(jīng)想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到侍女春瀛身上,擺明了并沒有為難越秀縣主的意思,并不想因為要替康王開脫便把越秀縣主推入深淵,郡王妃卻呆呆傻傻的在這時候沖康王發(fā)難,簡直不知所謂。 “懷遠王殿下,不如請郡王妃、越秀縣主和一眾女眷先行回避,如何?”馮國勝忍氣和懷遠王好言相商,“便是要查清真相,也不在一時一刻,橫豎她們也跑不了?!?/br> 懷遠王卻是搖頭,“之前二弟神色反常,一言不發(fā),本王這做大哥的自應(yīng)當(dāng)仁不讓,替他出頭。現(xiàn)在二弟已大好了,神智清醒,他行事向來妥當(dāng),這件事便由他親自處理,本王不便置喙?!?/br> 剛才他還咄咄逼人,現(xiàn)在卻溫良恭儉讓起來,全推給了康王。 “狡猾!可惡!”馮國勝心中不知把他罵了多少遍,面上卻只能裝出幅笑臉,“大殿下英明,友愛弟弟,國勝佩服,佩服?!?/br> 康王一臉坦誠,“小弟俯仰無愧,這件事便交給地方官審理吧。大哥,安定州的知州是……” 懷遠王打斷了他,“不巧,安定知州林大人身體小有微恙,州中事務(wù)暫交幾位通判、州同處理?!?/br> 這件官司難審的很,倒不是事實有多么的難弄明白,而是到最后怎么斷案也不合適,左右為難。故此,懷遠王先就把林楓摘了出去,不讓他接手這等煩難的案子。 康王暗暗咬牙。 “那便由幾位通判、州同審理好了。”他大度的說道。 懷遠王無可無不可,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樣,“你既然好了,此事由你自己安排便是?!?/br> 他不管了。 懷遠王帶著他的侍衛(wèi)、侍從,揚長而去。 其余的官員們大多畏懼馮國勝的權(quán)勢,也悄悄的溜了。 山五太太等人倒是想走,走不了她們得留下來,等自己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寫出來,供通判、州同等官員審案使用。 馮國勝望著懷遠王的背影,咬碎鋼牙,“這番竟吃高元燿這廝算計了!他方才一直苦苦相逼,唯恐事情鬧得不大,現(xiàn)在故意又交給你全權(quán)處理,分明是等著看你的笑話,咱們輕了也不是,重了也不是,分寸實在很難把握!” 康王慚愧的低下了頭。 馮國勝忍不住責(zé)備道:“我在陛下面前費了多少唇舌,才替你爭到這和懷遠王共同查辦貪墨案的機會,你不辦公事,卻在內(nèi)宅瞎折騰什么?你,你竟然和越秀縣主……這事若是傳揚出去,唉……” 康王愈發(fā)羞慚,“舅舅,我也是為了辦公事才會……唉,我大意了,輕敵了?!毕氲搅謺业慕^色姿容和狡黠聰慧,又是愛,又是氣,又是怨,又是恨,轉(zhuǎn)念一想,又覺舍不得怨,舍不得恨,舍不得生她的氣。 他雖然是外甥,卻也是皇子之尊,馮國勝并不敢多加斥責(zé),說了兩句也就罷了。 “懷遠王城府深的很呢。”馮國勝目光重又陰沉起來。 “那是自然,否則他能活到現(xiàn)在?”康王笑道。 馮國勝哼了一聲,“眼下先把你惹下的這件事擺平了,之后便要設(shè)法毀去證據(jù),讓懷遠王沒法回朝交差!康王殿下,這才是咱們此行的目的,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不必去想它?!笨低醺尚α藘陕?,“舅舅說的是?!辈]有分辯什么。 “林曇呢,林曇呢?”外面?zhèn)鱽碓叫憧h主瘋狂的叫聲。 康王皺緊眉頭。 馮國勝是他舅舅,知他甚深,見狀不禁低聲問道:“你原本要算計這林曇的,是不是?康王殿下,你要把持住才好,萬勿為女色所迷。”康王灑脫一笑,“本王什么樣的絕色沒見過,竟會為女色所迷?舅舅太小看我了?!瘪T國勝雖覺他的話不能盡信,也略略放心。 越秀縣主的聲音越來越遠,好像是沖出去了。 康王借口屋里悶,要出去走走,快步出去,順著越秀縣主的聲音追了過去。 “林曇,是你害的我,是你害的我!”越秀縣主惡狠狠的沖林曇撲過去,狀若癲狂。 郡王妃緊張的追過來,見越秀縣主沖著林曇發(fā)瘋,也投過去怨毒一暼。 林曇冷笑,“我害的你么?越秀縣主,我是怎么害的你啊,你敢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說么?我洗耳恭聽!” 山嘉卉和向馨寧異口同聲替林曇說話,“林姑娘換了衣裳之后便與我二人一起在此閑坐了,越秀縣主,她是如何害你的?” 越秀縣主紅著眼睛嚷嚷,“你們別替她開脫了,就是她害的我!”伸出染著丹蔻的指甲,拼命沖林曇臉上挖去!這要是被她得了手,林曇美如花樹堆雪的面容便會被劃破,留下疤痕! 山嘉卉和向馨寧大驚失色,“有話好好說,何必動粗?”林曇利落的把她倆推開,“阿卉,阿馨,我能應(yīng)付,你倆看看熱鬧便好?!庇l(fā)了瘋的越秀縣主,輕巧的扭住她雙手,把她按在了桌子上,“越秀縣主,敢做便要敢當(dāng),愿賭便要服輸,你說是不是?不過輸了一局,你便發(fā)起瘋來,也太沒風(fēng)度了吧!” 康王匆匆趕到之地,正好看到林曇扭住越秀縣主的秀美身影,不由的發(fā)了癡。 這么美,又這么能干;這么冷靜,偏又這般迷人…… 越秀縣主被眾多侍女上前“扶”住,“送”走,已經(jīng)“走”出去很遠,還掙扎著回頭,大罵林曇。 直到她的嘴被填上了什么,這個世界才終于清靜了。 郡王妃怨恨的看了看林曇,緊著照顧她的女兒去了。 康王看著林曇那清麗絕俗的面容,忍不住向前跨了兩步,想離她更近些。林曇輕輕笑了一聲,“才和堂妹有了瓜葛,又想冒犯安定州的名門閨秀么?康王殿下,恭喜你,你這憐香惜玉的美名,會很快傳遍天下。” 康王生生的停頓下了腳步。 林曇輕蔑一笑,攜起山嘉卉和向馨寧的手,飄然離去。 這天林寒和林沁都沒去安平郡王府,林寒在家里讀書寫字,林沁逗她的大白,摘她的野花,還和珊姐兒一起在花園里看小鳥、喂魚,玩的不亦樂乎。 林開林曇陪著羅夫人回家之后,林沁便歡呼著撲到羅夫人懷里,可著勁兒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