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老舊的閣樓二樓,阮綺慵懶地靠在木門邊,看著沙發(fā)上坐著的兩個男人,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怎么,鬧事兒來了?” 她冷哼著,這話是對著商岸說的。 大清早的被吵醒,她可沒什么心情接待別人,倒是這外面唬人的氣勢,讓她有了幾分興趣。 “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阮小姐實話實話,我自然會帶著人我的離開?!?/br> 商岸抬眼,深黑的瞳孔里情緒不明,掃過了一旁的阮綺之后,又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 阮綺對他沒什么好感,尤其是對方這副敵對的態(tài)度,更是讓她覺得不爽,“想知道就自己去查,我這兒可沒什么你想知道的事兒?!?/br> 她微微抬眸,冷艷的挑著指尖的煙頭,煙霧繚繞下五官的輪廓都模糊起來。 雖然說這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可是商岸的這副模樣卻絲毫沒有讓她感受到報復的快感。 想想當初戚彩為他受的那些罪,現(xiàn)在到頭來他就只有一句輕飄飄的“想知道真相。” 把戚彩以前那些為商岸做過的傻事告訴他,阮綺打心眼兒里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的,可是她又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人知道后的表情了。 她松口了,漫不經(jīng)心道:“就這么想知道小丫頭的事情啊,行啊,我可以告訴你全部的經(jīng)過?!?/br> 阮綺挑釁地看了商岸一眼,慢慢開口。 …… 阮綺把戚彩兩年前來過這里的事說了。 說了戚彩是為了商岸紋身,還因為紋身引發(fā)傷口發(fā)炎,高燒不退燒了一個星期,小命兒差點都沒了。 那時候阮綺剛來到這兒,人生地不熟的。 她不同意戚彩過來找她,可是那時候小姑娘受了“情傷”,整天郁郁寡歡的,待在清水鎮(zhèn)時,一個人在門前的槐樹下沒日沒夜地等著。 戚余強和何蘭英商量了一下,這才聯(lián)系上了阮綺。 阮綺還記得,來了沒多久戚彩就說她想通了,她說她想把商岸忘了,還會選一個離商岸最遠的地方去上學,永遠都不再見他了。 戚彩的紋身是她給紋的,小姑娘紋完身后,臉上笑容別提多燦爛,她說:“綺綺姐,我會把他忘了的。” 阮綺輕聲應了一句,沒有反駁她,心里卻是嘆了口氣。 她知道,這個紋身是戚彩心里的寄托,小姑娘依舊忘不掉那個男人,紋在心口的彼岸花就是最大的見證。 …… 商岸并沒有在深巷待很久,他很講信用,在知道真相后就離開了。 他步伐急切,旁的人看不出來,可是明眼人兒都能瞧出他步子里的慌亂感來。 即便是他設想過這結(jié)果和他有關,卻也沒料到戚彩會受這么多罪。 如果當時自己可以再勇敢一點,或許這樣痛苦的兩年,戚彩都不用經(jīng)歷的。 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戚彩回來時就只想安靜地躺在床上休息。 洗漱完后,她趴在柔軟的被子上,翹著小腳緩解全身的酸疼感,視線幽幽地落在桌子上的精美禮盒。 她眉毛挑了挑,捏著被子拐角在發(fā)呆,專注地連旁邊什么時候坐了個人都不知道。 腳踝上冰涼的觸感驚得戚彩猛地坐了起來,看到是商岸時,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商…商岸,你工作結(jié)束了嗎?” 戚彩看著眼前的商岸,咬著唇細細打量他。 他今天好像很忙來著,公司里的人說他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順心,回家時也又悶悶的。 商岸已經(jīng)換了睡袍,這么冷的天他穿得很少,柔軟的布料看著很冷的樣子。 可是還沒給戚彩時間多想,腳踝處的力道就把她拽了過去,嚇了她一大跳。 看著兩人緊貼的姿勢,她氣的臉都紅了,“商岸!你干嘛呀!” 她不知道,自己吊著小嗓子嬌聲喊的時候,樣子有多嬌俏。 商岸靠在床角,壓著懷里的纖腰,狹長眼尾處終于帶了些暖意,“彩彩,我發(fā)現(xiàn)你對我好像沒有之前那么主動了?!?/br> 他沉聲說著,輕啄她泛紅的小鼻尖,戚彩被嚇紅的小臉剛散去熱度,一下子又紅了。 她揪著那深色的睡袍,眼睛都不敢抬,“我…我最近上班有些累了?!?/br> 她淺聲說著,還輕輕咳了一聲。 養(yǎng)了一天都沒怎么說話的小嗓子軟綿綿的,沒說什么話卻讓商岸察覺到了里面滿滿的控訴意味。 指腹摩挲著那白嫩的小臉,他擁著人壓在懷里,眼底濃烈的心疼卻藏著沒敢表露,他溫聲說:“腿酸嗎?我給你揉揉?!?/br> 現(xiàn)在商岸在床上說得話,戚彩是不敢信的,可她怎么用力都抽不出自己的小腿,就只能妥協(xié)了。 小腿上的力道很輕,適量地緩解了酸疼,跑了一整天的戚彩舒服地靠在男人的肩窩,唇角都帶上了滿足的笑。 “今天工作很累嗎?”商岸問她。 “嗯,周一有些忙?!?/br> 戚彩輕聲應著,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坐直了身子,“今天經(jīng)理問我要不要參加公司今年的年會。” 按理說公司的實習生是可以不參加年會的,尤其是戚彩這種到公司一個月時間都不到的。 商岸抬眼看她,捕捉到那雙水眸里的糾結(jié),他安撫道,“想去就答應?!?/br> 這并不是什么難事。 戚彩卻突然看著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