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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覺醒日1、2、3(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好吧好吧你贏了,一起去吧!”馮斯揉著耳朵,“其實你完全可以當領(lǐng)導(dǎo)遙控指揮的。”

    “領(lǐng)導(dǎo)更要身先士卒!”姜米揮著拳頭。

    “我倒是想起想起小時候我爸說的話,”馮斯說,“那會兒他總是說:‘我們家,大小事務(wù)都由我全權(quán)負責(zé)……’”

    “哇,你爹那么厲害?”

    “還有后半句呢:‘……領(lǐng)導(dǎo)下了命令,我就全權(quán)負責(zé)去辦!’”

    兩人開車回到成都市區(qū),采購了一些登山裝備和野外生存必需品,然后連夜開往青城山。青城山景區(qū)分為前山、后山、外山,青城外山就是過去的青峰山,山下是一個叫大觀鎮(zhèn)的古鎮(zhèn),古稱大觀鄉(xiāng),正是阮猴子阮嵩的家鄉(xiāng)。

    盡管不如前山后山那么有名,畢竟都屬于青城山的資源圈,旅游業(yè)依然有聲有色。兩人毫不費力地找到了住處。此后兩天,兩人在山里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頗不容樂觀——因為整個青城山系被開發(fā)得太完善了。這座山本來就不大,各路旅游資源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再加上歷史上屢屢掀起的尋寶熱,他們很難相信這里還有哪個角落是沒有被人踩過的。

    “我還以為這里會和大興安嶺一樣大到?jīng)]邊、搞不好走到哪兒就會冒出個野人呢,”姜米十分憂郁,“現(xiàn)在看起來,就算是野合的男女想要找個不被人撞見的清凈地兒都很難?!?/br>
    “不要思想那么低俗骯臟嘛小姜同志!”馮斯說著,自己也開始愁眉不展,“這里的風(fēng)景雖然漂亮,但確實……人氣太旺了。我沒法想象有什么大規(guī)模的地宮會藏在這里而不被發(fā)現(xiàn)。這樣的一座山,實在不像是可以和‘尋寶’‘秘密’一類的詞匯沾邊的地方。”

    “會不會是被那個阮帆給騙了?”姜米忽然想起來。

    “應(yīng)該不會,如果他要設(shè)計騙我們,成本太高了,而且沒有必要。”馮斯說,“他的故事里所包含的那些信息,全部指向魔仆,外人是不可能編得那么像的。而假如他是守衛(wèi)人或者黑暗家族里的人所假扮的——收買無數(shù)的路人甲配合他、精心編造這一套謊言來騙我們,圖什么?直接把我們抓起來或者干掉不是更方便?”

    “說得也是?!苯c點頭。

    “我倒是有另外一個猜測,”馮斯說,“所謂的規(guī)模龐大的地宮,可能既存在,也不存在。”

    “你把我都說糊涂了,怎么個既存在又不存在……?。 苯酌腿环磻?yīng)過來,“你是指……就像玄化道院那樣!”

    “是的,最初我曾經(jīng)懷疑,這個地宮壓根不存在,也許是張獻忠用了三百條人命來做的幌子?!瘪T斯說,“但后來我琢磨了一下,在阮嵩的敘述里,他確實親自參與了地宮的建設(shè),而且結(jié)構(gòu)還十分復(fù)雜,那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所以,也許只有唯一的一個可能,地宮存在,卻像玄化道院那樣,離奇地遁入了另外一個空間?!?/br>
    “那可怎么辦?你那天流了那么多血,最后也不過能從玄化道院的幻影里抓出一個木盒子。這個地宮如果真的也那樣消失了,那豈不是根本沒有辦法進去探尋了?”姜米很是發(fā)愁。

    “其實呢,就像你說的,大不了當成一次旅游吧?!瘪T斯拍拍她的肩膀,在心里悄悄嘆了口氣。

    寧章聞又幫馮斯搜索了大量和張獻忠寶藏有關(guān)的信息,可惜全都是些荒誕的民間傳說,一看就是極盡夸張之能事的無稽之談,并不能帶來任何的幫助。不過有一條舊日新聞倒是引起了他的關(guān)注。

    那是寧章聞從某個專門收藏解放前舊報紙影印版的偏門網(wǎng)站上找到的。當時包括《川報》《四川日報》《四川民報》《華西晚報》等在內(nèi)的諸多報紙媒體,都報道過一則新聞:1943年4月,一位居住在成都的愛國商人在自己所住的公寓內(nèi)離奇失蹤,現(xiàn)場只留下一個全身凍傷的日本女間諜的尸體。而當時的成都,正處在溫暖的春季。

    一看到這種離奇的死法,馮斯立即想到了死在巨大冰塊里的詹瑩。而在報道的剩余內(nèi)容中,所提到的信息更加驚人:這位名叫陳廣澤的商人,經(jīng)營著一家名叫“錦江淘銀公司”的企業(yè),這家公司的全部業(yè)務(wù)內(nèi)容,就是尋找傳說中張獻忠當年埋藏的寶藏!而且,就在他失蹤的當天以及前一天,錦江淘銀公司的打撈船真的從錦江里撈出了一頭石牛和一面石鼓,這兩樣?xùn)|西,正是傳說中張獻忠為了日后尋寶做下的標志。

    當然了,如今馮斯已經(jīng)確信,所謂的張獻忠寶藏是不存在的。他有了一個推斷,這位陳廣澤,或許本身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才開辦淘銀公司的。他試圖通過事先準備好的石牛石鼓以及其他一些從河里撈出來的“財寶”,把人們的視線從青城山轉(zhuǎn)移開,轉(zhuǎn)移到完全沒有威脅的錦江。

    也就是說,如果真的在青城山大肆尋找,是有可能把那個秘密地宮找出來的,否則知曉地宮秘密的人們不會如此大費波折地去掩飾。問題就在于,到底用什么樣的方法才能找到它呢?

    眼看距離秘密的揭開只差最后一步了,卻偏偏就卡在這一步,兩人實在是焦躁不堪,卻也沒有辦法解決。無法可想的時候,只能強迫自己放松。馮斯忠實地履行著姜米對他的勸告,“心思不要太重”,干脆陪著姜米去把青城前山后山都玩了一遍,心情倒也慢慢好了一些。

    “就當是陪我來玩啦!青城天下幽!”姜米對馮斯說。

    唯一的一個好消息是,北京的朋友們沒出什么狀況,對馮斯而言,朋友們不出狀況就足夠讓他燒高香了。寧章聞一面幫馮斯照管網(wǎng)游和查找資料,一面在抽空學(xué)習(xí)安卓編程,看來是真的想要開發(fā)游戲;關(guān)雪櫻在家里按照馮斯給她找的教材自學(xué)文化知識,學(xué)習(xí)之余繼續(xù)研究廚藝,監(jiān)視她的人也一直再也沒有現(xiàn)身;文瀟嵐依然是學(xué)霸兼社會活動家,在學(xué)校里若干個社團里忙忙碌碌,這幾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明顯可以聽出她心情有些不好。

    這一天晚上,兩人在一家農(nóng)家飯館吃了著名的一兔三吃:辣炒兔rou、萵筍燒兔rou和紅油兔丁,吃得大快朵頤。馮斯吃得太飽,飯后有些懶得動,姜米于是獨自一人去小鎮(zhèn)里散步,他則回到賓館房間里,看到寧章聞例行的每日網(wǎng)絡(luò)留言。寧章聞告訴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文瀟嵐了,上一次見面時,聽說她在忙什么“學(xué)生創(chuàng)業(yè)大賽”的組織工作,似乎是一團亂麻狀況無數(shù),她簡直恨不能克隆一百個自己去辦事。

    關(guān)掉聊天窗口,馮斯想了想,撥通了文瀟嵐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那邊的背景音很是嘈雜,好像有女人在聲嘶力竭地唱著惡俗的網(wǎng)絡(luò)歌曲,還有人用汪吐死瑞的本地腔英語起勁地喊著節(jié)拍。這他媽是哪家迪廳如此沒節(jié)cao?馮斯暗想。

    “事情太多了,忙不過來,”文瀟嵐疲憊地說,“不過我還撐得住?!?/br>
    “也不能為了革命不顧惜身體嘛!”馮斯前一句還諄諄教導(dǎo),后一句又露出了他無恥的本色,“話說就那些學(xué)校社團的唧唧歪歪的破事兒,向?qū)W校請愿滅蟑螂啦,忽悠男生幫女生打開水啦,抗議食堂沙子里摻的米飯?zhí)倮病蔡澞愀傻媒蚪蛴形??!?/br>
    “是是是,我知道你檔次高,收復(fù)釣魚島全靠你了……我得去睡會兒了。先掛啦?!?/br>
    馮斯放下電話,心里想著,連兩人例行的斗嘴環(huán)節(jié)都被省略了,看來文大小姐是夠忙的。正在想著,姜米卻已經(jīng)回來了,按兩人預(yù)定的“每次三聲、連敲三遍”的暗號敲了門。只是姜米天性不安分,每次都要搞搞怪,這回她一邊敲一邊模仿著美劇里的科技宅:“胖妮!胖妮!胖妮!”

    “怎么那么快就回來了?”馮斯把她放進來。

    “下小雨了,我擔心下大淋成落湯雞,就趕緊回來了?!苯渍f,“真可惜,我還沒看夠呢。”

    “看夠什么?猴戲?”馮斯隨口問。

    “不是,是鎮(zhèn)上大媽的廣場舞!”姜米簡直眉飛色舞,“我在美國的時候就聽說過大媽廣場舞啦,但是百聞不如一見嘛,真的好有趣!那些大媽比起美國本地大媽有激情多了?!?/br>
    “是啊,可不是有激情么,周邊鄰居都能聽到想激情殺人……”馮斯哼哼著。

    “而且那些配樂很好聽啊,”姜米說,“節(jié)奏感很強,歌詞樸實直白。而且似乎是兼具東西方音樂的特色?!?/br>
    “這些玩意兒,在中國有一個專有名詞,叫做農(nóng)業(yè)重金屬。這是中國繼火藥、指南針、造紙術(shù)、印刷術(shù)之后的第五大發(fā)明,將來中國向外輸出價值觀就靠它了?!瘪T斯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切,一聽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有品的網(wǎng)絡(luò)憤青編出來埋汰人家的!烏鴉落在豬身上!”姜米撇撇嘴,“我真的覺得挺好玩的啊,我今天正看到那些大媽分成幾派在斗舞,簡直跟武俠小說里的武林大會似的。每一隊還專門有dj大媽喊口號呢,而且有一隊的大媽喊的是英語,別提多有范兒了!”

    “您這樣的審美能力,到了網(wǎng)上指定被劃入胸大無腦流……等等!”馮斯忽然一下子臉變得凝重起來。

    “你怎么啦?”姜米一怔。

    “你剛才說,有一個老太太用英文喊話,喊的是不是‘1,2,3,4……’?”馮斯一把抓住姜米的手。

    “是、是啊。咋了?”姜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另外,你能不能給我哼一下,喊‘1234’的時候老太太們伴舞的音樂?”馮斯說。

    “歌詞記不住,反正就是愛來愛去飛翔來飛翔去的,調(diào)子倒是蠻簡單流暢……”姜米隨口哼了幾句。雖然找錯了一兩個音,但馮斯還是能立即分辨出來,這是一首最近在網(wǎng)絡(luò)上被炒得十分火熱的所謂“神曲”。聽到這首神曲的曲調(diào),他如墜冰窟,渾身發(fā)涼。

    “你到底怎么啦?”姜米看著馮斯的表情,不自禁地有些害怕。

    “就在幾分鐘之前,我剛剛聽到了這首神曲,也聽到了老太太用蹩腳英文喊的節(jié)奏?!瘪T斯緩緩地說。

    “那你的耳朵不錯啊,”姜米有些驚奇,“那邊離這里還有段距離呢,中間又有幾棟樓隔音。換了我我還真聽不見?!?/br>
    “不,我不是在窗口聽見的,而是在電話里聽見的?!瘪T斯說。

    “電話?”姜米不解。

    “和文瀟嵐通的電話。”馮斯神情陰郁。

    “和文瀟嵐通的電話……不會吧?”姜米一下子明白過來,臉色變得蒼白。

    兩人面面相覷,巨大的恐懼在內(nèi)心生起。就在這時候,姜米的眼睛瞥向了墻角:“奇怪,進了些蟲子?!?/br>
    馮斯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房間的墻角果然有一些小蟲子在爬行。這種蟲子形狀近似甲蟲,但比甲蟲小得多,體型基本只有一只蚊子的大小,而且顏色血紅,看著就讓人有毛骨悚然之感。再仔細一看,這些蟲子是從門縫里爬進來的,還在源源不斷地涌入,而且一進來就順著墻分散到了房間的四周。

    就像是一種有意識的包圍。

    姜米抓起枕巾,想要撲打,馮斯一把攔住她:“別輕舉妄動!這一帶旅游業(yè)做得那么好,就算有蟲子,也絕對不可能這么成群結(jié)隊地進來。這些蟲子,是特殊的人帶來的,千萬別亂碰?!?/br>
    他把“特殊的人”四個字故意說得很響亮。片刻之后,門外響起了一聲陰笑:“馮斯啊馮斯,你真的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是真心不想和你為難。”

    這個聲音壓得很低,語氣里充滿了邪惡,但馮斯卻發(fā)現(xiàn),這聲音聽來很是耳熟。姜米也湊到他耳邊說:“這個聲音好熟啊。不過腔調(diào)太怪,我一下子分辨不出來?!?/br>
    “等他進來,我們就清楚了?!瘪T斯說著,提高了聲調(diào),“請進來吧!”

    門把手轉(zhuǎn)動了一下,門開了,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地沖了進來。那是文瀟嵐。此刻的文瀟嵐顯得委頓不堪,頗為憔悴,馮斯連忙扶住她:“你怎么樣?沒事兒吧?”

    文瀟嵐含著淚搖搖頭:“我沒事兒。對不起……我并沒有把你的行蹤說出來,但我們的電話被監(jiān)聽了。然后我被抓到了這里,我沒有能力反抗……”

    “這不是你的錯,不反抗是對的,而且就算說出來也沒關(guān)系?!瘪T斯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身旁卻忽然響起一聲尖叫。他急忙回頭,看到姜米用手捂著嘴,滿眼都是無法言說的深深驚駭。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門口,這一看也讓他像遭受到了雷擊一樣,渾身一震。門口站著一個他絕對想不到會是敵人的人,但無情的事實擺在眼前,這個人就是敵人,那一臉的兇悍、冷酷、惡毒、陰狠,是他過去從來沒有在此人臉上見到過的。

    馮斯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fā)抖:“季阿姨,你好?!?/br>
    是的,這個監(jiān)聽了他和文瀟嵐的通話、把文瀟嵐從北京綁架到青城山,如今帶著一臉兇相走入房間的敵人,赫然是季華。

    姜米的親生祖母季華。溫和、平易、充滿知性氣質(zhì)的季華。一直對待兩人親切慈祥、有如家人一樣的季阿姨。

    而現(xiàn)在,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數(shù)天前的從容優(yōu)雅。此刻的季華,臉色灰敗,咬牙切齒,眼睛里布滿血絲,一向梳理得很整齊的頭發(fā)也顯得凌亂不堪。最可怕的是她的神情,既兇惡又歹毒,還混雜著一絲抹不去的惶恐與緊張,這讓她的臉看上去像一條兇殘的母狼。

    “判若兩人”這個詞,在季華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xiàn)。

    然而更加驚人的,是季華接下來所說的話。當聽到馮斯喊出“季阿姨”三個字之后,她撇了撇嘴,忽然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尖笑。笑畢,她一步步地走到馮斯跟前,臉上帶著嘲弄的笑意:“季阿姨?不,你弄錯了。這個名字只是我隨口編的。我也并不是楊謹?shù)哪赣H。那一天,是我殺了楊謹,但還沒能來得及逃走就被你堵在了屋里。出于某些禁令,我不能殺你,于是只好偽裝成楊謹?shù)哪赣H來騙騙你了?!?/br>
    馮斯和姜米對望一眼,心里都翻騰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那并不只是被人欺騙的憤怒與傷心,更加有失去一個原本親近的親人的失落。姜米忽然大聲問:“那你不是季華,到底是誰?”

    對方的臉上再度浮現(xiàn)出嘲諷的笑容:“我是誰?其實馮斯本來應(yīng)該認識我的,不過他總是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擺出一副蔑視權(quán)貴的清高德行,這才會輕輕松松被我騙過啊?!?/br>
    馮斯聽得莫名其妙:“我應(yīng)該認識你?你到底是誰?”

    “季華”故意擺出一臉的神秘:“我問你,你知道當初,是誰把你的養(yǎng)父馮琦州請到北京的嗎?”

    馮斯霍然向后退出好幾步,開口時連聲調(diào)都變了:“你!你!你是那個副校長!主管基建的副校長!”

    “季華”似乎十分滿意看到馮斯這副驚駭?shù)谋砬椋骸皼]錯,就是我。我的名字叫做李濟,但你在學(xué)校里一年有多,卻從來沒有留意過我的存在?!?/br>
    “你原來是個女人!你是女人!”

    “我當然是個女人。誰告訴你校長就必須是男人了?”

    四、

    不久之前,馮斯和姜米一起去找姜米的生父楊謹索要與哈德利教授相關(guān)的調(diào)查資料,楊謹卻離奇被殺。在現(xiàn)場的陽臺上,馮斯發(fā)現(xiàn)了這個頭部受創(chuàng)的老婦人。她告訴馮斯說,她是楊謹?shù)哪赣H,被人襲擊了,所以并沒有見到兇手的模樣。馮斯還應(yīng)她的要求替她打電話報案。

    幾天后,他們又在川東的溫泉山莊重逢。這一次,季華是被幾個本地黑幫押到山莊的,她的解釋是,這些黑幫承諾告訴她殺害楊謹?shù)恼鎯?,以此換取楊謹留下的資料。正是憑借這些資料,人們最終找到了玄化道院的精確位置,并且通過馮斯的附腦引發(fā)了那一夜的曠世奇觀。

    這之后,季華提前告別了兩個年輕人,回到北京,馮斯僅僅是和她通了一兩次電話。他對這個嫻靜慈祥的老人很有好感,隱隱在她身上找到了一點慈愛的老祖母的味道。

    但他卻萬萬沒想到,季華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他面前,告訴他,之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F(xiàn)在她完全拋棄了自己過往的風(fēng)度,看上去就像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瘋子,還給出了一個更加令人震驚的真實身份:那個把馮斯的養(yǎng)父馮琦州請到北京的副校長,在學(xué)校里主管基建的副校長,真名叫做李濟。

    屋里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處,好幾分鐘都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那些紅色的怪蟲悉悉索索爬行的聲音。最后還是馮斯打破了沉默。他經(jīng)過幾分鐘的思考,腦子里漸漸把過往的事件串成了一條線。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是來殺我們的,還是來利用我的?”馮斯問。

    李濟鼓了鼓掌:“第一個問題就抓住了形勢。我要殺你,還能等到現(xiàn)在嗎?”

    “那我就暫時放心了,至少可以請你先替我解惑,對嗎,李校長?”馮斯把“李校長”三個字咬得很重,不無諷刺。

    “可以,馮同學(xué)想要從哪里問起啊?”李濟拖過房間里的椅子,悠悠閑閑地坐了下來。在那些紅色怪蟲的環(huán)繞中,她看來半點也不擔心馮斯可能會逃跑或者反抗。

    “當然是從這些蟲子了,”馮斯伸手一指墻上那些蠕蠕爬動的蟲子,“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變成白骨的死人就是它們制造的吧?!?/br>
    “它們吞噬血rou是非??斓?,”李濟獰笑一聲,“而且非常聽話。我不讓它們吃,它們就不會動;我一旦下了命令,沒有誰能阻擋它們?!?/br>
    “我懂了,你的附腦并不能產(chǎn)生蠹痕,只能制造這樣的怪蟲,所以算得上是低級的附腦,對吧?”馮斯想起了之前在東北小城遇到過的翟建國。他的附腦把他變成了蜘蛛樣的怪物,甚至可以吐絲結(jié)網(wǎng),卻無法產(chǎn)生蠹痕。

    這個問題顯然觸碰到了李濟的痛處,她重重地一跺腳:“都怪那個姓王的臭娘們!那個姓王的臭丫頭片子!要不是她逼我……”

    “姓王的丫頭片子?”馮斯忽然反應(yīng)過來,“是那個叫王璐的胖乎乎的姑娘,對么?”

    李濟并沒有回答,但她目光中那種似乎要把什么東西生生嚼碎的刻骨仇恨已經(jīng)讓馮斯明白了答案。他苦笑一聲:“原來你并不屬于黑暗家族,而是被王璐指使的。最早的時候,也是她要你把我爸爸騙到北京的吧?我想,那些跑來追殺我們倆的人,多半就是收到了她故意泄露的消息。她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比起范量宇那樣壞在明處的,恐怕更加危險呢?!?/br>
    “誰危險,誰不危險,關(guān)我什么事?”李濟一時間有些神情恍惚,“我反正是活不長了……”

    “我們來捋一下時間線吧,”馮斯說,“你被王璐脅迫了,被她強行移植了附腦,又或者是被欺騙移植了附腦,具體哪樣已經(jīng)不重要了??偠灾?,你以看風(fēng)水的名義把我爸騙到北京來,同時王璐故意把消息泄露給另外一個家族,他們對我下了手,盡管沒有得逞,卻成功把我拖下水了。我成為了這個變態(tài)世界的一員。”

    “是的,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責(zé)任!”李濟緊咬著牙關(guān),“如果不是因為你在我的學(xué)校里,王璐根本不會對我下手,這都是為了你!”

    “誰是誰非回頭再說吧,從那以后,到我從貴州山區(qū)返回北京,有好幾個月的時間,為什么你一直沒有對我下手?”馮斯又問。

    “因為王璐想要觀察你,”李濟說,“那時候你雖然被確認為天選者,但是誰也不知道你到底能干些什么,謹慎一點的家族都不會輕舉妄動?!?/br>
    “但是詹教授的到來,卻讓各大家族都有些忍不住了。詹教授是被蠹痕殺害的,應(yīng)該不是你干的,你知道兇手是誰嗎?”馮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