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燈亮了起來。桌子上放著一個人頭。他還是有些怕,那個人頭雖然閉著眼,但是卻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是的,他一定死不瞑目。 人頭此刻安靜地矗立在桌子上,除了臉色有些暗灰外,他的整個樣子幾乎和活人一樣,頭發(fā)似乎依然有生命存在。 瑩藍的燈光下,旁邊堆滿了瓶瓶罐罐和藥水。在那些瓶瓶罐罐里面,有一些浸泡在藥水里的器官。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復(fù)活術(shù)嗎?”青桐說話了,他的手里多了一個鑷子,輕輕撥弄著那個人頭上的頭發(fā)。 “我不知道?!彼丝跉猓恢涝撛趺椿卮疬@個問題。 “跟我來。”青桐轉(zhuǎn)頭拉著他向前走去。 房子的角落有一個石門,青桐按了一下旁邊一個石塊,石門應(yīng)聲打開,一股陰冷的花香從里面竄出來,鉆進他的鼻息里。 青桐拉著他走了進去,石門里是一片花的海洋,在燈光的照耀下,美艷無比,這種花類似于蘭花,但是卻比蘭花要嬌媚萬千。他不知道這是什么花,但是這種花的味道很好聞,如同一杯多年珍藏的美酒,他不禁深深聞了起來。 “喝?!边@個時候,青桐遞過來了一個葫蘆。 “這是什么?”他疑惑了。 “花有毒?!鼻嗤┱f。 他沒有再說話,端起葫蘆喝了幾口,葫蘆里似乎是藥水,帶著淡淡的清香,他感覺胃部一陣清涼。 花的世界復(fù)活了。 “現(xiàn)在,我?guī)闳タ雌孥E?!鼻嗤├呦蛄嘶ǖ暮Q?。 燈光下,他看見那些花變成了精靈,開始在眼前翩翩飛舞,海洋的盡頭是一個門,門的背后站著人。 他的臉僵住了。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站在那里,巧笑嫣然地看著他們。 “你看到了嗎?哈哈,哈哈哈?!鼻嗤┬ζ饋砹?,笑聲跟著花在一起飛舞,這里不是人間,這里是天堂,是世外桃源。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彼卣f著,身體不自覺開始旋轉(zhuǎn),仿佛他也變成了花,變成了精靈…… 5 喬夢夢還在翻動那些照片,她已經(jīng)翻看了五遍,每一遍的時間都比上一遍的時間多一倍,她的額頭甚至因為長時間盯著照片看的緣故滲出許多汗珠。 林剛和許之昂去調(diào)查張欣欣和謝萌萌,麥小語在it部進行進一步的畫像比對。會議室現(xiàn)在只剩下陳池和秦政,陳池時不時走到喬夢夢身邊,看看她,想說什么,又把話咽了回去。這種焦慮不安,是以前陳池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終于,喬夢夢抬起了頭。 “放松一下,放松一下?!标惓鼗琶ψ哌^去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你們進展不錯?。 笨吹竭@一幕,秦政說話了。 陳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慌忙站直了身體。 “怎樣?”秦政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喬夢夢問。 “陳池推測很對,我可以確定,王坤的尸體不是他本人,只是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證明這一點呢?”喬夢夢說。 “能確定嗎?”陳池激動地又一次走到了喬夢夢身邊。 “你看,這是王坤的尸體,雖然已經(jīng)有尸斑,但是依然無法掩飾他的皮膚,這里,這里有一個淺色的痣,但是王坤的照片上卻沒有。”喬夢夢說著拿出另一張照片比對著,那是一張王坤的現(xiàn)場尸體照,一張王坤的生活照。 “還有其他地方嗎?可是當(dāng)初法醫(yī)勘查的指紋、頭發(fā)認(rèn)證的,難道是法醫(yī)做假證?”秦政疑惑地說。 “還有一點,王坤和這具尸體的右手有區(qū)別,他們的右手平常擺動姿勢不一樣,王坤的照片顯示他的擺動幅度很大,那是因為他的腋窩距離寬,但是這個尸體的腋窩距離卻很窄。一個人的腋窩距離不會因為死亡而出現(xiàn)這么大的誤差。我能從照片上看到的只有這些,我覺得再加上陳池的邏輯推理,應(yīng)該可以確定的?!眴虊魤艨戳丝搓惓?。 “如果死者真的是王坤,那么兇手何必打爛他的臉,即使是泄憤,也不至于只打臉一個地方。這種做法,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掩蓋死者的身份。當(dāng)初鄭亞飛dv里留下王坤的身影,經(jīng)過技術(shù)科分析,并不是合成影像,那么極有可能是真的,也許王坤真的沒有死?!标惓卣f道。 “可是,我們昨天去過證據(jù)室,并且拿著王坤的頭發(fā)和指紋做過檢驗的,的確是王坤的,如果法醫(yī)沒有作假,那么這一點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鼻卣チ俗⒑?,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王坤是后來死的呢?我們是昨天做的檢驗,之前的檢驗一直都是法醫(yī)給出的結(jié)果。如果當(dāng)初他做了假,但是那個時候王坤并沒有死,而是在鄭亞飛被害后,王坤死了,他完全可以拿著真正王坤的證據(jù)放到證據(jù)室?!标惓卣f著坐了下來。 “對呀,可是法醫(yī)為什么要這樣做呢?還有,王坤當(dāng)初隱瞞自己的身份又是為什么??!” “這些恐怕都是謎,但是只要抓住真相的尾巴,一下子便可以全部揪出來。當(dāng)然,如果這個案子那么簡單的話,我想林剛他們早就破案了,何必等我們來呢?”陳池聳了聳肩膀,無可奈何地說。 這時候,秦政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簡單說了幾句,臉色不禁登時一變。 “怎么了?”陳池看了喬夢夢一眼,兩人站了起來。 “派出所打來電話說陸玲華報案,杜德失蹤了?!鼻卣斓綦娫捳f。 陸玲華安靜地坐在接待室,猶如一朵美麗的蓮花。她的臉上沒有丈夫失蹤的焦慮,也沒有女人應(yīng)有的擔(dān)憂。 陳池跟著派出所的民警走進來的時候,她的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然后立刻站了起來。 “坐,不要緊張?!泵窬瘺_著她揮了揮手。 在警察的詢問下,陳池很快了解到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陸玲華和杜德生活環(huán)境除了每天的基本吃穿外,大多時間杜德都是一個人在屋子里。陸玲華在網(wǎng)上開了一個網(wǎng)店,有時候會外出去寄發(fā)一些快遞。自從杜德從天平山回來后,他就一直不愿意出門,總是躲在家里,不愿意見任何人,甚至連陸玲華都不讓接近。 昨天晚上,陸玲華在整理完網(wǎng)頁后便在電腦前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兩點多,她關(guān)掉電腦,來到客廳倒了杯水,準(zhǔn)備睡覺。然后,一種奇怪的感覺涌到了她的心頭,她感覺整個房子里面太靜了,于是她來到了杜德的房間,沒想到,杜德竟然不在房間里面。 杜德失蹤了,陸玲華一個人大半夜在附近找了一個遍,她去了杜德任何有可能去的地方,卻還是沒有找到他,無奈之下,只好來報案了。 陸玲華的敘述很完整,對于一些不清楚的細(xì)節(jié),她都能清楚地解釋。 “你們在離開天平山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陳池停頓了幾秒,忽然問道。 陸玲華愣了一下,隨即快速搖了搖頭:“沒,沒什么事?。 ?/br> “不,你在撒謊。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們見到了黃德勝。”陳池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也許應(yīng)該是黃德勝找到了杜德,告訴了他你們之間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