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兇手一定還會殺人，也許鄭曉蓉并不是兇手殺的第一個人，我們應(yīng)該擴(kuò)大思維面，我覺得有必要看一下j市以前沒有偵破的命案和失蹤案，尋找相同點(diǎn)?！标惓攸c(diǎn)點(diǎn)頭。

    “好的，你們有什么需要，隨時聯(lián)系我。總而言之，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兇手?！鼻卣f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林剛和許之昂已經(jīng)翻看了兩個小時，他們面前是林城近幾年來的所有命案以及失蹤案。雖然在會議上陳池提出需要看一下沒有偵破的命案和失蹤案，但是林剛認(rèn)為應(yīng)該把所有的案子都看一下，包括已經(jīng)偵破的案子。

    趙天虹抽著煙，緊鎖著眉頭。對于林剛和許之昂的做法，他有些不滿，雖然他知道林剛和許之昂只是為了尋找相同點(diǎn)，但是把所有案子的檔案過一遍，是對j城辦案程序的檢閱嗎？

    門響了一下，一個警察走了進(jìn)來，看見趙天虹，怯怯地說了一聲，“趙隊，瘸老三又來了，我們都沒辦法了?！?/br>
    “不會把他攆走嗎？怎么一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真是添亂。”趙天虹瞪了那個警察一眼，氣鼓鼓地說。

    “是，是……”那個警察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怎么回事？”林剛抬起了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沒事，一個無賴，鬧了五年了，說他的媳婦和女兒被人拐走了。其實(shí)是他媳婦和女兒悄悄離開了他。”趙天虹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你們怎么知道他媳婦和女兒悄悄離開了他？”林剛站了起來，旁邊的許之昂依然翻看著手里的案宗，仿佛什么也沒聽見。

    “這個無賴叫劉得水，整天游手好閑，八年前他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被打成了瘸腿。他的媳婦幾次跟他離婚都沒離成，后來他媳婦和女兒便自己走了。劉得水便到處說他媳婦被人拐了，這里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趙天虹把具體情況說了一下。

    林剛思索了幾秒，然后面無表情地說出了一句話，“他的媳婦是真的被人拐了，現(xiàn)在我要見見這個劉得水?！?/br>
    林剛和趙天虹走到警察局報案室的時候，劉得水正在地上哭天扯地嚎著，旁邊的幾名警察若無其事地聊著天，仿佛劉得水的嚎叫是無聊電視劇里的畫面，根本沒有人看一眼。

    看見趙天虹，幾名警察立刻站了起來，其中一個趕緊走到劉得水旁邊拉了拉他，但是劉得水根本沒有停下來，繼續(xù)干吼。

    “青天啊，你們怎么不管我啊，我媳婦和女兒被人拐了，你們怎么不幫我找啊！”

    “劉得水，起來說話?！壁w天虹走到他面前，一把架了起來。

    林剛這才看清了劉得水的樣子，之前趙天虹對他的描述并沒有錯，他的樣子極其猥瑣，干巴的臉頰，兩只眼睛閃著老鼠一樣的狡猾，尤其是他鼻子下面的兩撮小胡子，讓人無端地覺得厭惡。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林剛足足打量了他三分鐘，然后說話了。

    “陳素蘭?！辈恢朗且驗榱謩偟哪抗膺€是其他原因，劉得水回答得很認(rèn)真。

    “你跟我說下她失蹤前的情況?！绷謩偫^續(xù)問。

    “六年前立春的下午，我媳婦和女兒出去逛集市，然后晚上便沒有回來。領(lǐng)導(dǎo)，你得給我做主??！”劉得水說著一下抓住了林剛的手。

    “劉得水，你干什么？”趙天虹剛想說什么，卻被林剛攔住了。

    “你老婆失蹤后，你找過她嗎？她的家人知道嗎？”林剛又問。

    “找過啊，我找遍了任何可能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我也去過她家，她沒在。”劉得水說。

    “這六年來，她的家人沒有找她嗎？”

    “沒有?！眲⒌盟畵u了搖頭。

    “為什么？”

    “事情是這樣的?！边@個時候，旁邊的趙天虹插話了，“陳素蘭以前和別人合伙騙婚，后來被我們抓了，那次以后她的家人就和她斷絕了關(guān)系?！?/br>
    現(xiàn)在林剛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陳素蘭會嫁給劉得水這樣的男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他捏了捏下巴，轉(zhuǎn)頭看著劉得水說：“你的腿是八年前瘸的？”

    “是……是的?！泵腿宦牭疥P(guān)于自己的腿，劉得水有些羞愧，不禁低下了頭。

    “能給我說下當(dāng)時的情況嗎？”林剛問。

    “這個沒什么可說的，當(dāng)時他偷看人家女孩洗澡，然后被人打瘸了。當(dāng)時還鬧到了派出所，這個案子是我受理的，后來他們自己協(xié)調(diào)了一下，便和解了?！壁w天虹說。

    “讓他回答?！绷謩偟闪粟w天虹一眼，目光緊盯著劉得水，“你給我仔細(xì)說下當(dāng)時的情況?！?/br>
    “這個沒什么可說的，就是趙隊長說的情況。當(dāng)時我偷看人家洗澡，被人家家人發(fā)現(xiàn)了?！睂τ谶@樁丑事，劉得水顯得很不情愿提起。

    “只是偷看人家洗澡嗎？”林剛突然大聲問道。

    劉得水身體頓時哆嗦了一下，慌忙說：“只是偷看洗澡了，其他沒做，其他什么也沒做?！?/br>
    “如果只是偷看洗澡，人家不至于把你腿打斷，讓我想想你當(dāng)時到底在做什么？那天晚上，閑來無事的你經(jīng)過一個地方，看見一個姑娘在洗澡，于是你色膽陡起，貪婪地看著里面女孩的身體，跟著下體不自覺沖動起來，于是你便伸手……”

    “我承認(rèn)，我承認(rèn)，我看那女孩洗澡，然后解開了褲子?！眲⒌盟瓶谡f道。

    “后來你的齷齪行為被人發(fā)現(xiàn)，于是他們打斷了你的腿，并且把你扭送到了派出所，經(jīng)過趙隊長的協(xié)調(diào)，你們和解了。和解的代價當(dāng)然不是因為你的腿斷了，因為當(dāng)時你并不知道自己的腿斷了。他們向你要了一筆錢，對嗎？”林剛睜開了眼睛，從剛才的模擬景象中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是，是?！眲⒌盟舸舻乜粗謩偅c(diǎn)著頭。

    “可是你根本沒錢?！绷謩偵焓治兆×藙⒌盟氖郑澳闶窃趺春腿思液徒獾?？”

    “我……我借的?！眲⒌盟f。

    “你在說謊。”林剛握緊了劉得水的手，“是不是你讓你老婆故伎重演，騙婚？”

    “你怎么知道？”劉得水一驚，一把甩開了林剛的手。

    “你最好如實(shí)告訴我們，否則你老婆是找不回來了。”林剛說完嘆了口氣。

    “我說，我全說?！眲⒌盟B連說道。

    第三章 不堪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