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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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氏怒喝了一聲,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答應(yīng)你!你和惠小姐的婚事……從此作罷!”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白瑩瑩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狂喜表情,林岳鴻則有些怔忡。 站在一旁的林岳賢則瞇起了眼睛。 “不過……你也該明白,惠家出了惠老二和惠老三,正是烈火烹油如日中天的時候??稍蹅兞旨覅s一年一年地在走下坡路……你為了白氏要棄信背義,惠家心里難免不平……我就是腆著這張老臉,也沒法兒和他們交代!你可想好了?選了白氏,林家的繼續(xù)權(quán)可就沒你的份兒了!”嚴(yán)氏輕描淡寫地說道。 林岳賢自幼在嚴(yán)氏身邊討生活,對嚴(yán)氏言行舉止間的變化早就了然于心。他知道,嚴(yán)氏此舉其實是以退為進…… 此時只要林岳鴻服個軟,這林家繼承人還是林岳鴻,將來惠小姐也很有可能仍然是他的妻子。 可林岳鴻卻猶豫了。 他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堂弟林岳賢。 林岳鴻知道,現(xiàn)在林家在皖蘇省的產(chǎn)業(yè),大多都是林岳賢在管,所以林岳賢一天到晚都忙得腳不沾地……可林岳鴻不明白,當(dāng)林家的繼承人到底有什么好? 即使他不當(dāng)林家的繼承人,也一樣不缺錢花;那他為什么要像林岳賢那樣,一天到晚地陪著客戶喝酒?沾染上渾身的銅臭味? 林岳鴻不愿意過那種日子。 能夠一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清清靜靜地念書,不受俗事所擾,林岳鴻覺得這就夠了。 于是,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就依祖母所說?!?/br> 一時間,屋子里寂靜無聲,連白瑩瑩也愣愣地張大了嘴,忘了哭泣。 嚴(yán)氏更是惱怒! 這就是她從小疼到大的長孫?為了個自動貼上門來的不知羞恥的女人,就辜負(fù)了自己這么多年的培養(yǎng)和期許?他心安理得地享受了林家這么多年的供養(yǎng),成才之后卻只顧貪戀美色……他到底將林家置于何地? 嚴(yán)氏被氣得心肝兒疼! “好!我倒敬你是個敢作敢當(dāng)?shù)娜宋?,你走,走!”?yán)氏怒道。 林岳鴻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祖母這會兒氣得不輕,他有心想要上前勸一勸祖母,卻冷不丁地收到了堂弟林岳賢示意的眼神。 ——祖母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你先帶著嫂子走吧,祖母這里有我呢! 林岳賢的眼神如是說。 想著這位堂弟也是個能干人,于是林岳鴻便把跌坐在地上的白瑩瑩拉了起來,兩人就這么走了…… 看著林岳鴻小心翼翼地扶著白氏離去的模樣,嚴(yán)氏心底一片冰涼。 這就是她同盡心血教導(dǎo)出來的,林氏的繼承人? 嚴(yán)氏閉了閉眼。 幸好,除了子昌之外,她還有一個孫子……子宋。 惠氏女嫁不了子昌,卻可以當(dāng)子宋的媳婦兒。 嚴(yán)氏自我安慰道。 第25章 打臉(后續(xù)) “娘!娘……您可要為子宋做主??!”林二太太踉踉蹌蹌地從外頭跑了進來,“卟嗵”一聲就跪在了嚴(yán)氏的腳邊,抱著嚴(yán)氏的大腿就哭了起來,“娘啊,這回可不得了了,我們,我們子宋以后……可怎么辦啊!” 嚴(yán)氏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兒媳。 二兒媳年近五十,已經(jīng)當(dāng)了林宅后院幾十年的掌家夫人,她爭強好勝了一輩子,此時卻一點兒形象也無,哭得連妝都花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嚴(yán)氏先前被林岳鴻氣得半死,此時又見兒媳只是一昧的哭,有些不耐煩起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別只顧著哭啊,說,到底怎么了?” 林二太太抽泣了幾聲,說道,“娘!上回我就說,弄死羽銘才是一了百了的事兒,結(jié)果您發(fā)了慈悲!偏要放他一馬……現(xiàn)在可怎么辦??!娘,您不知道,嗚嗚嗚……” 嚴(yán)氏愣了一下。 ……羽銘? 林二太太繼續(xù)哭道,“那個羽銘,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被他混到了惠家去……他還在惠家唱起了大戲!他,他唱戲也就罷了,偏偏,偏偏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勾引了子宋……而且這事兒還被惠家小姐給親眼撞見了……” 嚴(yán)氏的眼睛突然瞪得像銅鈴那樣大。 “娘!娘啊……您快想想辦法,現(xiàn)在怎么辦??!”林二太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我的子宋!我的子宋可不能毀在那個戲子身上啊……” 林二太太嚎啕大哭了起來。 林岳賢皺緊了眉頭。 羽銘這人他認(rèn)識。 林岳安和羽銘之間走得很近,也就漸漸地傳出了一些很不好聽的話。 不可否認(rèn),林岳賢也一直存著利用羽銘來拉林岳安下水的心思。 于是,當(dāng)棠家班的班主犯了事兒以后,林二太太命人把羽銘打了個半死,是林岳賢讓人把羽銘從亂葬崗里抬了出來,又精心調(diào)養(yǎng)了一段時間,羽銘這才堪堪保住了一條性命。 羽銘自然不知道他是被林岳賢派人救起的,但他身體才好了一些,就心心念念地想在惠老太太做生日的時候混進惠家去,再唱一出戲。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林岳賢的耳中。 他雖然不知道羽銘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但卻很樂意助羽銘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