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沒有歉意地轉(zhuǎn)身離開，進(jìn)了對面的總統(tǒng)套房，口中念念有詞，“怎么誰都能上來，這酒店工作是怎么做的……”

    修女失神地看著女人美麗的背影，躲在身邊的小修女眨著明亮的大眼睛拉了拉她的衣袖，輕聲地喚著失落的無助的她，“德蘭修女……”

    被稱作德蘭的修女輕輕地嘆了口氣，嘴角扯開一個勉強(qiáng)至極的笑容，摩挲著小女孩的發(fā)頂，反過來安撫她，“沒事，我們走吧?！?/br>
    隨后牽著她的手走向電梯，見她們正往這邊走，顧容按住了開門鍵一直等待著，兩人加快了步伐，對著顧容誠懇地道謝，小姑娘甜甜地朝她笑著，顧容心里一軟，只覺得她可愛極了。

    “德蘭修女，那我們的義演怎么辦呀？”小姑娘側(cè)著頭問著。

    德蘭修女沒有說話，輕輕地?fù)崦念^發(fā)，演出前一個小時臨時被通知到不了，這么短時間內(nèi)也沒有辦法找到合適的人代替，也許這場難得的義演也只好開天窗。

    他們是沒有關(guān)系的，只是這群孩子應(yīng)該怎么辦呢？

    幾分鐘以后，電梯終于到達(dá)了底層，修女微笑著做了一個讓顧容先行的手勢，雖然知道她們看不見自己的表情，顧容在口罩之下仍然回以微笑，微微點了點頭先行走出了電梯。

    刻意放緩了腳步，修女兩人很快地追了上來，小女孩俏皮地嘟著嘴朝她揮了揮手，顧容彎了腰，和她保持了同一個高度也揮了揮手。

    兩人出了酒店，沒有選擇任何交通工具，顧容明亮墨色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后，閑來無事悄悄但是卻又正大光明地跟在了她們身后。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籌備的義演卻又臨時被放了鴿子，不過在酒店看見的那個女人，顧容腦海里卻沒有什么印象，想來估計是位十八線的小明星，這也大概可以猜測，這位修女所在的修道院的窘迫之境。

    一直隱蔽的保鏢卻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身邊，用毫無感情波瀾不驚的語氣闡述著一個事實，“夫人，先生讓您不要走遠(yuǎn)了?！?/br>
    顧容擺了擺手，絲毫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敷衍道，“我知道，我只是隨便看看?！?/br>
    見她這樣，保鏢哪能不明白她的想法，沒有繼續(xù)阻止，也不見得是他們能阻止得了的事情，只能第一時間通知了自己的老板，然后又安安靜靜地做回了隱身人的角色。

    這一跟就跟了近半個多小時，這才終于見到了目的地，修道院雖然面積很大，但到處都可見歲月的侵蝕，在大堂里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稀稀拉拉地坐著幾個人，顯得空曠無比。

    “今年情況比去年更差了。”

    “是啊，這可怎么辦……”

    旁邊有兩名年輕瘦弱的修女在竊竊私語，語氣里盡顯無助的情緒，顧容聽完在心里暗自感慨了一聲，剛才她有意識地查了一些資料，關(guān)于這個修道院只看到寥寥數(shù)筆的記錄，建立時間不長也不短，也曾有過輝煌的時候，但現(xiàn)在，這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好似已被大眾拋棄，原本就是私人建立的公益性組織，一代一代流傳之后逐漸走向破敗。

    “你說什么？！溫妮來不了？！”耳邊突然響起了粗暴的男聲，隨即傳來的是不斷道歉溫柔的聲音，男人依舊不依不饒，繼續(xù)罵道，“你們故意的是嗎？！難道不知道我就是為了溫妮來的嗎？！”

    “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別亂撒謊騙人了，虧你們還是為上帝服務(wù)的，還有沒有點羞恥之心？”

    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只見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肥頭大耳的男人站在門口，在他那邊，照射進(jìn)來的陽光完完全全被遮擋，幾位修女整齊地站在他面前鞠躬道歉。

    男人最后罵罵咧咧地走了，這下大堂里的客人更少了。

    顧容坐在陰暗的角落，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幾位修女愁容滿面，商量著對策，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xù)過下去的，不是嗎？

    “干脆去街上義演吧？怎么樣？”

    “可是……這不就是乞討了嗎……”

    “是義演是義演，不是乞討，不能混為一談！”

    一開始的小女孩帶著許多小朋友跑來了，小孩子還沒有認(rèn)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天真地認(rèn)為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難倒他們，異口同聲地說著，“我們準(zhǔn)備好啦，修女mama，隨時可以出發(fā)~”

    孩子們的童言童語讓大家都笑了，也因為他們而鼓起了最大的勇氣。顧容望著眼前這群美麗圣潔的人兒，心中猶如一股暖流漂過，悄悄起身，摘下口罩和帽子走向他們，雖然知道自已能做些什么，但卻仍然希望能幫助善良可愛的他們，哪怕一絲半點。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顧容，請問我能加入你們嗎？”

    ☆、70. 束縛

    最先發(fā)現(xiàn)顧容的是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正當(dāng)大家還沉浸在見到她的驚喜中時，小女孩早已跑過來拉著她的手，仰著頭撒嬌，“jiejiejiejie，我剛才有看見你~”

    顧容蹲下了身，摸摸她的頭，配合地回應(yīng)，“好棒，其他人都沒發(fā)現(xiàn)我呢，小寶貝，jiejie應(yīng)該叫你什么呢？”

    “艾達(dá)，蘭德修女說我是她的開心果所以叫我艾達(dá)，jiejiejiejie，我覺得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其他小朋友們也一一涌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腦中的顧容，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第一個舉起手搶答，“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公主海倫妮！”

    另一個擁有俏皮金黃色短發(fā)的帥氣小姑娘“啪”地一下打下了可愛的胖男孩高舉的手，反駁，“才不是，她是戰(zhàn)士塞西麗！”

    “不對，不對，她是……”

    一千個人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更何況是扮演了數(shù)多角色的顧容，被包圍在你一言我一語吵雜的環(huán)境中，她卻絲毫不覺得不耐煩，反而被孩子們的童言童語逗得樂不可支，余光里卻發(fā)現(xiàn)他們略顯破舊的衣服，與孩子們臉上天真的笑容有著巨大的對比，心中一陣酸楚，卻也更加柔軟。

    這是一群小天使。

    修女們終于也回過神來，從一開始的懷疑，直至現(xiàn)在不可置信地肯定她的身份——那個神秘的東方美人。她們當(dāng)然沒有遺漏顧容所說的幫助，不自覺都松了一口氣，終于綻放出笑容來，不管她所說的幫助是什么，對于已經(jīng)深陷谷底的她們無疑是一道溫暖的曙光。

    一名年輕的修女感慨，“這下明年的經(jīng)費不用愁了——”

    有幾位修女聽著她的話由衷地表示贊同，只是還沒能表現(xiàn)出來，蘭德修女嚴(yán)肅地批評了那位抱著撿餡餅想法的年輕修女，連帶著警告了同樣感到僥幸的其他人，“不要忘了，盡我們所能的賺取,盡我們所能的節(jié)省,也盡我們所能的給予?！?/br>
    在場的都不是愚蠢愚昧之人，蘭德修女的警示像是一記響亮的鐘聲，瞬間敲醒了剛才那一刻過于興奮而忘記本心的她們，羞愧地低下頭反省自己。

    點到為止的蘭德修女走向孩子中間的顧容，拍了拍手喚醒還在另一個幻想世界里的孩子們，“孩子們，別讓我們尊敬的客人感到不適，你們的問候都去哪兒了？”

    “抱歉，蘭德修女……”

    “對不起……”

    顧容順勢站起身來，絲毫沒有在意地笑著安慰小朋友，“不，我覺得很開心?！比缓笠矊ψ约和蝗缙鋪淼男袨楸硎玖饲敢庖约跋胍獛椭麄兊恼嫘?，“蘭德修女，抱歉我無意打擾你們，中國有句古話，相逢是緣，我想可能也是上帝安排讓我遇上你們，不是嗎？”

    “顧小姐，您太謙虛了，能得到您的幫助，我們感激不盡！”蘭德修女的態(tài)度顯得更為恭敬，面上是其他人所沒有的冷靜，也因此顧容對她更是敬佩，所以說這間修道院能破敗如此不倒的原因，這位修女在其中應(yīng)該占了很大的因素吧？

    只是提及幫助，金錢上的問題就不可避免，然而這向來都是最讓人尷尬的問題，她小心翼翼而又隱晦地問出口，“那我能做些什么？請不要有所顧慮，我會盡我所能的。”

    蘭德修女溫和地笑著，也不點破，好像不明白這一切，眼下緊迫的狀況似乎也并不是她所面對的，用溫柔平靜的語氣回應(yīng)，“想必您也聽到了，我們打算將義演的場地轉(zhuǎn)移至廣場，雖然很冒昧，但是仍然想問一句，顧小姐您能加入我們嗎？”

    身后的幾位修女倒吸了一口涼氣，相互之間開始竊竊私語，她們實在不懂蘭德修女這么做的原因，大好的機(jī)會擺在她們眼前卻要白白浪費，仍堅持去做那“乞討”一樣的義演，換回來的結(jié)果不還都是一樣……

    這個回答，顧容她自己也是萬萬沒想到的，呆呆地站在原地消化了半天。然而小朋友們聽到蘭德修女的這番話興奮極了，又一起圍了上來，有人拉著她的手，有人扯著她的衣角，用軟綿綿的童音撒嬌勸道，“jiejie，我們一起加油好嗎？”

    他們沒有大人心里的小九九，也并不會覺得把原本義演的地方換了就是一件重大的改變，能見到平時在電視或者熒幕里的人就已經(jīng)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更別提能和她一起表演了。

    被一群小天使圍攻，顧容很快就“繳械投降”了，又半蹲下身子，從離她最近的艾達(dá)開始，一個個輪流著揉了揉他們的發(fā)頂，語氣也不由得變得黏黏糊糊，“好啊好啊，那你們要多幫幫jiejie，jiejie什么都不會~”

    “好呀好呀，我們會得可多了！”

    “jiejie和我合唱好不好嘛！”

    “為什么要跟你，跟我不行嗎？??！”

    ……

    眼看著他們從一開始和和樂融融，卻因為這一點點小事爭論不休，不禁失笑，隨后站起身來詢問蘭德修女，心里忍不住慶幸，幸虧她在瑪麗婭演唱會后重新?lián)炱鸫筇崆伲瑧言衅陂g沒事就會拿來練練手，好歹還算有個一技之長，“我會一點大提琴，能做什么嗎？”

    蘭德修女一如既往地笑著，感動與感謝隨著笑意深深望進(jìn)她的眼里，“我們的合唱正好缺一個大提琴擔(dān)當(dāng)，之前一直由我這個初學(xué)者來，不過實在拉后腿太嚴(yán)重，正擔(dān)心怎么辦呢?！?/br>
    “可是時間這么短……”語氣里是nongnong的擔(dān)心，她對自己的大提琴還沒有自信到能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融入進(jìn)一個集體當(dāng)中，合作這件事情是需要時間。

    “不用擔(dān)心，很簡單的曲子，你一定能勝任。”相反，蘭德修女絲毫沒有擔(dān)心過這個問題，完完全全相信著這位從天而降的成員。

    于是乎，顧容像只鴨子被趕上了貨架上，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確實如同蘭德修女所說，或許是小朋友們都沒有得到正規(guī)訓(xùn)練的原因，所以整體水平可想而知，但是藝術(shù)中更重要的從來都不是技術(shù)，而是真心。

    只是她更心疼這群孩子了，沒有經(jīng)歷過專業(yè)訓(xùn)練卻能憑借他們自己的努力達(dá)到現(xiàn)在這個水平，足以想象孩子心中的渴求與付諸現(xiàn)實的努力。

    在一個小時的緊急訓(xùn)練之后，蘭德修女通知大家可以出發(fā)了，出發(fā)前，顧容悄悄給還在工作中的傅少予打了個電話，沒響兩聲，那邊已經(jīng)得到了他的回應(yīng)。

    顧容承認(rèn)她今天的行為確實有些魯莽，但卻又不能不求助于她的這位“靠山”，畢竟她還算個公眾人物，總要有些防范措施以免待會的場面過于混亂。

    正在一場會議中的傅少予安排自己的下屬全權(quán)負(fù)責(zé)后離開了會議室，聽到她略帶心虛的口吻時，挑了挑眉，調(diào)侃，“所以你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想到我了？”

    然后另一頭的顧容就更加心虛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她一向不太會撒謊，剛才還真是完全沒想到要通知他，“這……我這，哎，我不是知道有人會告訴你的嘛……”

    “所以你就無視我了？”這樣看來，罪加一等啊，傅少予心想。

    “……”被反問的某人隱約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回答不上來的她決定立刻轉(zhuǎn)移話題，“反正你快點安排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哦對了，到時候讓人捎份支票給我唄……”

    雖然蘭德修女本人并沒有要求這么多，或許她只是不希望讓孩子們有種不勞而獲的感受，但是如果這樣做能讓他們的生活更好一點，在辛勤勞動之后，作為一種獎勵，可能會有更好的效果出現(xiàn)。

    “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支票的話，拿你包里的卡去附近的任何一家銀行開都可以?！备瞪儆枵驹诼涞卮扒埃胂笾囊慌e一動，無奈地笑了笑，手指輕扣著玻璃窗，心想，如果真要等她通知，哪還來得及。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恰好小朋友們在找她，顧容再一次無意識地把傅少予扔在了身后，“哦這樣啊，那沒事了，你忙你的吧，掛啦?！比缓鬀]有等電話那頭有什么反應(yīng)，直接結(jié)束了通話，把手機(jī)塞進(jìn)了包里，走向可愛的小朋友們。

    “嘟嘟嘟……”

    雖然早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情況，但是每一次都還能有一些新的感受，嘆了口氣，不過他向來喜歡秋后算賬，現(xiàn)在還是先把手頭上的事情解決好好了。

    收了手機(jī)又恢復(fù)成面無表情的模樣，重新進(jìn)入會議室，正巧聽見一人正在滔滔不絕套著官話，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的傅少予沒有這個耐心聽下去了，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說重點。”

    正在匯報的歪果仁緊張得汗如雨下，完全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里，直到發(fā)現(xiàn)之后的流程都是如此，這才松了一口氣。

    會議進(jìn)程大大縮短，但在傅少予眼里仍然太慢，從一開始的沒有表情，后來愈加嚴(yán)肅，直到最后緊抿著薄唇，皺起了眉，在場的每一位無一不揪著心，言辭之中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淪為炮灰。

    哎，伴君如伴虎，他們這些打工的不容易啊……

    另一邊沒有了后顧之憂的顧容，這下完完全全地放開了手，第一次街頭表演，說不緊張絕對是騙人的，不過幸好身邊是一群小天使，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她的情緒，他們更像是把這一次表演當(dāng)成一場游戲，好好玩一把罷了。

    擺好樂器，站好位置，期間周圍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只有少數(shù)幾個路人慢下腳步望了幾眼，最終卻仍然走遠(yuǎn)了。在蘭德修女示意之下，指揮開始了他的動作，隨著音樂的開始，停留在他們身上的視線也越來越多。

    慢慢慢慢地，有人愿意駐足在這個特殊的樂隊前欣賞，人群中也逐漸傳來不同的聲音。

    “那個女人好眼熟……”

    “你也這樣覺得？”

    “這群孩子看上去很努力，我們也上去幫他們一點吧，honey~”

    “哦天哪？！瞧我看見了誰，她不是那個東方美人嗎？！”

    “簡直不敢相信，我要告訴我meimei，她可是顧容的狂熱粉！”

    從第一位認(rèn)出顧容的路人之后，人群里開始瘋狂地錄像和拍照，還有在自己的社交軟件上炫耀這一次奇遇，圍堵的人越來越多，幸好現(xiàn)場有足夠多的保安在維持秩序，不至于出現(xiàn)混亂的場面。

    “不是說她剛生完寶寶嗎？怎么一點也看不出來……”

    “或許是東方人的特性？”

    當(dāng)最初的熱鬧勁過去之后，人們開始逐漸注意到這場表演除了顧容本身以外的東西，這才發(fā)現(xiàn)，主角是這群正在努力表現(xiàn)到最好的孩子們。

    雖然不專業(yè)，但是每一個孩子真誠的內(nèi)心都在此刻展現(xiàn)給了眾人，指揮將自己全部的力量置于雙手和眼神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卻一絲不茍;參與合唱的小家伙們目不斜視，絲毫沒有因為現(xiàn)場嘈雜的環(huán)境而影響到自身，全身心地投入在這場演唱之中;在后面彈奏樂器的小朋友和修女們同樣心無旁騖，配合著歌聲，傳遞這一份心情……

    默默聆聽，是觀眾給他們最好的鼓勵和掌聲。

    一曲終了，人群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大家紛紛獻(xiàn)上自己的心意，顧容也退至一旁，站在蘭德修女的身邊，靜靜地欣賞接下來的表演。

    蘭德修女仍是溫和地?fù)P著嘴角，這次卻帶著滿滿的感動，悄悄撇去了眼角的淚花，感慨，“孩子們都長大了……”

    顧容了然地笑，“他們是我見過最棒的孩子?！?/br>
    “蘭德修女，謝謝您讓我體會到無與倫比的一場演出。”顧容轉(zhuǎn)過頭，握著她的手真誠地道謝，相信這一天會成為她畢生難忘的一次經(jīng)歷，更是一場有力量卻有時限的美夢。

    在離她們不遠(yuǎn)處，幾位粉絲怯生生地呼喚著顧容，等到顧容望向他們時卻又害羞地脹紅了臉，激動到說不出話來，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當(dāng)然能讓她猜出其中的意思，溫柔地安慰著粉絲，“等結(jié)束了，我再與你們拍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