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葉嵐能和涂遙玩到一起，除了兩個人性向一樣之外，性格也有很相像的部分，因為他們骨子里都對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毫不在乎，只不過葉嵐因為從小跟著許辰，所以性格外放一點。而涂遙因為幼年經(jīng)歷的緣故，學(xué)會了戴著面具生活。說到底，兩個人都沒什么三觀。

    所以葉嵐找起理由來也是口是心非的：“你給我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有什么用，你又不懂娛樂圈！”

    “我是不懂，但是我可以學(xué)啊?！痹S辰倒是好脾氣：“我今天聽肖林講的東西也聽懂了，我感覺這行入行其實不是很難，只要用心就學(xué)得會的……”

    “不行！反正你不準(zhǔn)進娛樂圈！”葉嵐說不出道理，只能表現(xiàn)得兇一點。

    許辰已經(jīng)習(xí)慣他的虛張聲勢了，而且在這家里待久了，也沒有剛來時那么心虛了，早就找回了哥哥的感覺。耐心跟他講道理：“我很能干的，我會shop，手繪也很厲害，而且我英語很好，我還會做各種模型，剪輯我也可以學(xué)……”

    光是被他這樣溫言細(xì)語地哄著，葉嵐就已經(jīng)有點堅持不住立場了。

    明明他才是好看的那一個，但是每次和許辰相處，都是他先漲紅了臉，陣腳大亂。

    “反正就是不行！”他說不過許辰，干脆耍起賴來，直接往床上一躺，把被子拖上來，用背對著許辰，氣勢洶洶地裝起睡來。許辰拿他沒什么辦法，只好決定慢慢說服他。

    結(jié)果第二天他一上班就被林薰堵在了辦公室門口。

    女王大人昨天來找許辰的時候一副“我只是隨便問一問，我是理智的腦殘粉”的樣子，結(jié)果今天一大早就等在辦公室門口了——而且看起來還等了蠻久了，因為許辰的同事都被她嚇得繞遠(yuǎn)路去洗手間了。

    “早上好?！痹S辰一路和人打著招呼過去，他走的時候葉嵐還在睡覺，但他還是特地烤了幾塊蛋糕，把牛奶溫好了放在床頭給他當(dāng)早餐。葉嵐睡著的樣子倒是很乖，許辰也是要求低，雖然葉嵐自從叛逆期到了（這是許辰的想法）之后就沒再像小時候一樣乖過，但是葉嵐只要看見他睡覺的樣子很乖就已經(jīng)心情很好了，一早上都精神煥發(fā)地跟人打招呼。走到辦公室門口，還被林薰嚇了一跳。

    林薰也不管他反應(yīng)，直接上來就是一段：“我昨天說的事你回去問過葉嵐沒？”

    許辰一大早就面對這種高難度問題，還是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沒，沒有。”

    眼看著林薰又要發(fā)難的樣子，他連忙解釋：“不過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br>
    “怎么回事？”

    許辰看一眼周圍，雖然他對現(xiàn)在腦殘粉追星的瘋狂了解不很深刻，也知道不應(yīng)該在這里講葉嵐的事。

    “去我辦公室?！绷洲挂彩锹斆魅耍谎劬涂闯鏊念檻]。

    許辰對林薰還是很信任的，一是因為她對許辰來說是需要尊重的那一類人，嚴(yán)格說來，林薰和他尊重的學(xué)校里那些聲名赫赫的教授前輩大概只有歲數(shù)的差距而已，內(nèi)行人都看得出，她這樣的天賦，這樣的努力，不出十年又是一個傳奇。在建筑設(shè)計行業(yè)里，她絕對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一個在自己行業(yè)頂尖的人物，又和娛樂圈沒什么利益交集，告訴她一點東西，是不會影響到葉嵐的。

    二是因為林薰是站在葉嵐這邊的。她這種性格，也不會沒事裝成個腦殘粉玩。

    所以他把情況跟林薰都說了，包括華天高層的換人危機，包括王嶼現(xiàn)在要力捧律，不惜犧牲葉嵐……

    林薰的眉頭越皺越緊了。

    “華天是在自取滅亡，原來的領(lǐng)導(dǎo)人挺好的，現(xiàn)在我手上的股票大概也要跌了?！彼_實是天生的女王性格，遇到自己喜歡的藝人被公司打壓這種事，都沒有花費時間去抱怨什么“不公平”“太卑鄙”之類的，叢林法則就是這樣，沒有對錯，只有勝負(fù)。

    “但是我不會拋掉手上的股票的?！彼嬖V許辰：“股民大戶有自己的協(xié)會，我不拋，到時候也能進去聯(lián)名問責(zé)，說不定華天管理層會反省。實在不行就賭重組。”

    許辰不懂股票，只能“哦”了一聲。

    “葉嵐現(xiàn)在必須有一個強有力的經(jīng)紀(jì)人才行。原來的那個經(jīng)紀(jì)人去哪了？你剛剛分析的這些道理是聽誰說的？這個人一定很懂娛樂圈，讓葉嵐請他出山，多少錢都值得。”聰明的人不管在什么問題上都是能瞬間抓住重點的。

    許辰勉強能跟上她的思路：“這個經(jīng)紀(jì)人現(xiàn)在在家照顧家庭和小孩，不可能出來的?！?/br>
    林薰思想很西式，倒也沒說什么帶孩子沒出息之類的。

    許辰猶豫了一下——林薰的性格冷也有性格冷的好處，公事公辦，不講情面，也許很多人不習(xí)慣和她當(dāng)朋友，但都不得不承認(rèn)，在需要理性判斷的事上，她是一個絕對值得信任的助力。就連許辰也是這么想的。

    “其實，”許辰最終還是說了：“其實我想暫時休一段時間的假，去幫葉嵐的忙?！?/br>
    “這個想法不錯。你很適合做文藝方面的工作，從感性的角度看你的能力比理性角度更強。而且葉嵐很聽你的話?！?/br>
    許辰小小地得意了一下，完全沒聽懂林薰的意思是：你去搞人際關(guān)系博人好感比你建筑設(shè)計上的工作能力強。其實她太高估許辰了，許辰的情商也就在設(shè)計院這種一堆怪胎的地方厲害一點，畢竟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要是進了娛樂圈，估計分分鐘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但是葉嵐不太支持我。”他有點失落：“他說娛樂圈不適合我，說我能力不行?！?/br>
    “不用管他?！绷洲惯@個腦殘粉簡直理智得過了分：“他這個人不是很聰明的。你按自己的想法來就好，我讓院長把你分到我的小組里，給你留個位置，保留你的職位和檔案，你隨時可以回來。”

    許辰在正式從設(shè)計院出來之前，還打了個電話給小商，是小商幫助他下定了決心的。

    嚴(yán)格來說，其實是肖林幫他下定決心的，因為小商接到電話之后第一時間詢問了軍師肖林，當(dāng)時肖林正在給糯糯喂飯，聽到小商說許辰想跟著葉嵐當(dāng)助理，給他們幫忙。直接告訴小商：“答應(yīng)他，給他開工資，和你一樣的工資?！?/br>
    小商顯然也知道有個許辰在的話安撫葉嵐有多容易——當(dāng)初葉霄拿著巴掌大的一張畫騙得葉嵐答應(yīng)了一堆造型的時候，他可是在旁邊近距離觀摩的，雖然這些葉霄好不容易騙來的造型都隨著王嶼上臺付之東流，但是當(dāng)初看著葉嵐被一頁紙從一只小暴龍變回人類時的震撼，他可是記憶猶新。

    不過小商是高估自己了。

    就算有了許辰這個馴龍高手，他也沒有葉霄那么聰明，如果他有的話，昨天晚上就該看出肖林之所以把葉嵐的處境描繪得那么兇險，其實大部分是在引許辰上鉤了。

    于公，把許辰納入助理的陣營，對于整個團隊來說都是好事。就算是肖林，也很難讓葉嵐聽話。

    于私，其實肖林這次站出來當(dāng)葉嵐團隊的幕后boss，除了保護尹奚的心血，也有一點私人的原因。

    葉嵐太像某個人了。

    葉嵐也對娛樂圈沒有感覺，并非厭惡，但也沒有覺得多光榮，就是沒感覺，他這樣冷漠，但是又這樣偏執(zhí)。高傲，要面子，囂張，其實又很好懂。

    只是他知道自己喜歡許辰。

    所以整個故事都不一樣了。

    百煉鋼成繞指柔，狼崽子成了高傲的寵物貓，一臉不爽跟在許辰后面，就算總是莫名其妙地被氣得兇巴巴的，也一刻也不肯放松。他明白許辰對他的重要性，他死死地跟著許辰，仿佛全世界對他來說都不過是一片荒蕪而已，這個叫許辰的人就是他整個世界。

    肖林一直都想不再管娛樂圈的事，但是總是有事情來找他，他骨子里是個好人，看不得顛倒是非，于是忍不住去插手。他知道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他想要的結(jié)果了，他的故事已經(jīng)完了，許辰和葉嵐結(jié)局再怎么好，他的故事都完了，他只是個看客。

    但就算是個看客，他也想看看，這個故事，會不會有他沒能得到的幸福和美滿。

    就像凌藍(lán)秋所說。這個圈子里的每個人都在造夢，都在編一個美好的故事，有人為了紅而來，有人為了錢而來，有人為了虛榮，有人為了夢想，一個個美夢像脆弱卻無比絢爛的肥皂泡一樣交織在一起，一個泡泡破碎，更多的泡泡補上來，最終成就了這個在觀眾眼中光華璀璨的娛樂圈。

    沒人在乎誰的肥皂泡破了，誰又消失了。這里這么亮，這么多復(fù)雜的顏色，誰都看不清前路，只能隨波逐流地走下去。只有剛進圈子的年輕人，才會滿心地雄心壯志，妄圖在這個圈子里殺出一條血路來。

    但殺出來的人，最后都成了同謀。

    不僅是肖林，連葉霄，也對許辰和葉嵐另眼相看。

    反正無論如何自己也無法圓滿了，不如安靜地當(dāng)個看客，當(dāng)個指點迷津的前輩高人，這個圈子的星光這樣亮，只要你笑得開心，活得肆意，誰會知道你是不是在哭呢？

    第38章 戀愛

    小商帶許辰到公司的時候，恰好是葉嵐最無聊的時候。

    當(dāng)時他們正在拍一個視頻，介于采訪和綜藝之間，雖然五個人都是坐著，但整個房間都是背景，時不時還要起身做下動作互動一下什么的，發(fā)的時候是以max官方的名義發(fā)的，可以幫助宣傳，在專輯的mv被粉絲看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這就是粉絲能看到的質(zhì)量最高的官方視頻了。max的粉絲大都是小女孩子，不是很有錢，自然比不上涂遙的粉絲長槍短炮去接機，拍出的機場照片比記者拍的還好看。

    以往這種視頻，因為尹奚走的是可持續(xù)發(fā)展路線，雖然他更看重葉嵐和karl，也不會有踩xx捧xx的行為，都是一視同仁的。視頻沒什么爭議性，也沒什么趣味性，不會刻意找什么爆點，就大家坐著玩玩聊聊天什么的，純粹給粉絲自己收著看的。

    但這次王嶼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這次的妝發(fā)不是做的——他跑去參加時尚周了，化妝師毫不留情地把葉嵐的頭發(fā)全部放下來，涂厚了粉，還要畫眼線，好在葉嵐心情不好，并沒有配合，化妝師也拿他沒什么辦法，多涂了兩層粉就算了。坐的時候，律欲蓋彌彰地坐在左二的位置，反而讓隊長徐藝坐在中間，徐藝不懂這些彎彎繞，也乖乖坐了。

    問話的時候偏向律也就算了，游戲環(huán)節(jié)也是偏向他的，也是看準(zhǔn)了隊伍里除了徐藝基本都不會唱，專門聊音樂，charlie、karl和葉嵐三個人在一起當(dāng)啞巴，徐藝又當(dāng)慣了隊長，有出風(fēng)頭的機會都讓給隊員的。所以律一個人猛秀技巧，反正后期會修音，把他聲音修得比徐藝差不了多少，就是一枝獨秀了。

    這倒未必是王嶼吩咐了什么，只是娛樂圈里真正有原則的人還是少數(shù)，王嶼把那些敢站出來說不的人都搞下去了，剩下的自然是順著他心意來的，所以拼命捧律，根本都不用他吩咐。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

    葉嵐坐在右邊第一個，他坐的時候向來隨心所欲，一條腿折起來，腳踝搭在另外一條腿上，是非常囂張的一個二郎腿，靠著沙發(fā)，頭偏著，反正這種角度也照不見什么正臉，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劉海朝頭歪的方向滑下去一點，露出他從額頭到下頷骨非常漂亮的側(cè)面線條，尹奚選他這種五官十分漂亮的捧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五官好，骨相好，怎么拍都漂亮，容錯率就高了，不容易有黑歷史。

    但是黑歷史這種東西，光靠臉來補是沒用的。

    max的粉絲年齡最多不過二十多歲，就像男生幻想中的完美女神會被女孩子嘲笑一樣，什么既要溫柔，又要會撒嬌，偶爾有一點小刁蠻，既清純又嫵媚……，女孩子會喜歡的完美男神，在男人看來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不過男女藝人都在演，大家全憑演技。像葉嵐這種不屑于演的就吃虧一點，好在這兩年娛樂圈里漸漸流行個性化了，葉嵐這種性格也有了出路。反正他的粉絲情人眼里出西施，都腦補他是冰山性格，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才一往情深。

    以前尹奚在，拿他這種態(tài)度也沒什么辦法，只好打造他高冷傲嬌的形象，剪輯和宣傳弄好一點，現(xiàn)在尹奚不在了，他還是這個大爺樣往那一坐，聊到音樂就是一副“我就是賣臉的”的態(tài)度，連裝都懶得裝，再加上后期剪輯，不知道要被黑成什么樣子。

    現(xiàn)在的觀眾心態(tài)也奇怪，他們自己可以奔著臉去，可以大喇喇地自稱為“外貌協(xié)會”“耿直顏狗”，但是如果明星藝人真的擺出一副“我什么都不會只管賣臉”的樣子，他們又要義憤填膺，說別人是草包。

    還好小商及時趕到了。

    當(dāng)時拍完一段，正在休息，他已經(jīng)帶許辰簽了個短期的合同，一路上跟許辰講注意事項——其實他對許辰的期望就只有一樣：幫忙控制住葉嵐。

    許辰就很虛心地在旁邊聽，他以前大學(xué)時候就有個筆記本，里面收集了很多東西，有時候是一張陽光穿過建筑的照片，有時候是一個簡潔的幾何圖形，建筑設(shè)計本來就講靈感，他也常常剪貼一些東西放在里面。這個本子跟了他很多年了。

    他一邊聽小商說，一邊在筆記本上寫，華天公司的構(gòu)造、業(yè)內(nèi)有哪些媒體要搞好關(guān)系，哪些又是黑名單上的、葉嵐最近的行程……

    他的筆停了一下。

    寫下“葉嵐”這兩個字的時候，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像有什么東西在心里悄然生長，明明面對面的時候都沒什么異樣，寫下他的名字卻有種做賊一樣的感覺。好像這兩個字也比別的字憑空多出了一層特殊的寓意。

    如果他高中的時候不是在認(rèn)真地照顧葉嵐而是抽空去談一場戀愛的話，他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困惑了。

    他們到攝影棚里的時候，拍攝剛好告一段落，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圍著律去了，隊長徐藝也是好脾氣，被律的助理擠得栽在沙發(fā)上，也只是自己默默爬起來。其余karl和charlie不知道是經(jīng)紀(jì)人吩咐過還是怎么的，也都十分安分。只有葉嵐當(dāng)花瓶當(dāng)?shù)脽o聊，拿起桌上的水果，也不吃，就戳了兩下。

    他戳水果的時候，旁邊默默伸過來一只手，大概是以為他是渴了，遞過來一個水杯，聲音似乎還有點小緊張：“要喝水嗎？”

    葉嵐猛地轉(zhuǎn)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許辰。

    “你怎么來了！”

    “我來給你當(dāng)助理?！痹S辰心虛地告訴他：“我都簽了合同了?！?/br>
    葉嵐雖然不精明，反應(yīng)卻很敏捷，一眼就瞄到正試圖把自己藏在攝像師后面的小商，霍地站起身，直接朝他走了過去，一副要找他算賬的樣子。這種情況，也只有許辰還把他當(dāng)成個人畜無害的良善之輩，毫無力度地在后面勸：“不要生氣啊，葉嵐……”

    小商倒是愛惜生命，一看情況不妙，還沒等葉嵐沖過來，就直接雙手護著頭交底了：“林哥！是林哥答應(yīng)下來的！”

    葉嵐倒是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揍他。

    “手機拿來?！?/br>
    小商乖乖奉上手機，還很狗腿地?fù)芡诵ち值碾娫?，不得不說，他跟著肖林還是學(xué)到一點識時務(wù)為俊杰之類的東西的，要是以前跟尹奚的時候，葉嵐就算拎著他衣領(lǐng)逼問，他也會露出一臉舍生取義的表情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葉嵐拿過手機，竟然只在開頭的時候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了一句“你為什么要讓我哥簽合同?！焙竺婢蜎]有再發(fā)過火，而且不知道肖林在那邊說了什么，他竟然思考了一下，然后看起來很和平地把電話掛了。

    然后他把手機還給了小商。

    “快去買飯。我餓死了！”他兇巴巴地說，但是讓人震驚的是，他的心情竟然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而且竟然沒有再糾結(jié)這件事了。

    這讓肖林在小商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其實肖林在電話里一共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你知道我和涂遙怎么在一起的？”

    第二句是“就是因為我給他當(dāng)了經(jīng)紀(jì)人。”

    第39章 表情

    尹奚在的時候，說max是華天的親兒子也不為過。一般華天旗下的藝人在公司都沒有自己的休息室的，有錢的自己在外面建了工作室，沒錢的就自己在外面漂著——這也不算公司狠心，畢竟現(xiàn)在地價貴得很，現(xiàn)在這樣都常常有交不起房租的小藝人在公司的舞蹈練功房和錄音棚的沙發(fā)上湊合，要是準(zhǔn)備了休息室，大概要人滿為患了。這個規(guī)定似乎是聶源制定的。用肖林的話說，這是聶源那個家伙做的為數(shù)不多的好事之一——肖林向來不覺得娛樂圈是什么好地方，常常沒事就跟小藝人談心，鼓勵人家早點回老家結(jié)婚，他的名言是“娛樂圈這個地方，不是你努力就能紅的?？粗銈冞@些一無所有的年輕人把大好的青春花在這上面，實在是讓人惋惜。做點什么不比這個好呢？”華天的新人已經(jīng)被他說走幾個了。也是尹奚脾氣好，這樣都沒和他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