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四號房間跟其他房間也不一樣。如果說其他房間都是各有特色的話,那這個房間也挺有特色的。可其他房間除了有特色之外還都挺好看,這個房間就有點……敬謝不敏了。薛小顰驚恐地先看了看手術(shù)臺,然后又看向其他器具,她沒去過手術(shù)室,不知道手術(shù)室是什么樣子的,但是她看過一些美劇,這不分明是手術(shù)室么? 這手術(shù)臺上還有固定帶,要這個東西干什么?用在她身上? 想到剛才霍梁說給自己檢查身體,薛小顰瞬間蛋疼了。她看到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手術(shù)臺上的護士服,有點猶豫要不要穿,最后壯士斷腕一般一咬牙,穿就穿!她不信比腦洞自己會輸給霍梁!她一定能讓霍梁躺到手術(shù)臺上! 哼哼,器具這么齊全,她用到他身上唄?想到這里,薛小顰也不覺得有不祥的預(yù)感了,直接上去套上了護士服。 和網(wǎng)上那些情趣式的護士服不一樣,薛小顰穿的這一套還真就是最普通的護士服,但布料精致柔軟,剪裁也很精巧。裙子到膝蓋上方,還有一雙黑色的豆豆鞋。 盤起頭發(fā)戴好帽子,薛小顰滿懷雄心壯志要把霍梁騙到手術(shù)臺上躺好,然后興奮不已,這種反殺簡直太棒了,她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霍梁仍然穿著他的白大褂坐在原地,薛小顰過去從身后摟住他的脖子說:“霍醫(yī)生,你剛才不是說要給我檢查身體嗎?我們進房間再聊好不好?” 霍梁從善如流地站起來,跟薛小顰一起去了四號房。每一個房間都是他親自設(shè)計的,都有著難以啟齒的私心。但此刻他什么也沒說,一言不發(fā)地看著薛小顰花言巧語哄他:“霍醫(yī)生你不是說累了嗎?醫(yī)院里也沒什么舒服的地方,不如您就到手術(shù)臺上躺著歇會兒吧,到了時間我會把您叫醒的?!?/br> 大眼睛眨呀眨,十足十的真誠甜美,讓人不忍心拒絕?;袅簠s紋絲不動,連看都沒看手術(shù)臺一眼:“我不累。” “不累?怎么可能?”薛小顰故作驚訝?!熬退悴焕垡膊荒芾鲜沁@樣辛苦呀!你看你,一直站著,過去坐會兒吧,好不好?”她不惜使出美人計,拉著霍梁的胳膊小弧度的搖晃:“好啦,快去坐一會兒吧?!?/br> 眼底聲音里的期待那么明顯,真當(dāng)妄想癥的霍先生是個傻子呢?鑒于薛小顰這樣堅持,霍梁沒說什么,而是滿足了她的要求,走到了手術(shù)臺前。 薛小顰見他不動,就又說道:“你看這里連個椅子都沒有,你不會想一直站著吧?快坐會兒吧?!?/br>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其實薛小顰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去拉固定帶把霍梁綁起來了。她睜大眼睛,非常期待,只要霍梁坐下——她立馬就沖過去,絕對不給他反應(yīng)時間! 霍梁不著痕跡地看了薛小顰一眼,她立刻甜蜜地對他笑,然后點點頭,伸手示意他請坐。霍梁作勢要做,突然問道:“這里裂開了?!?/br> 裂開?怎么可能?霍梁會買假冒偽劣產(chǎn)品? 薛小顰太相信霍梁了,再加上霍先生從不在她面前說謊,所以她忘了……妄想時期的霍先生是不能和平日里的霍先生相提并論的。在妄想里,塑造出的什么角色,性格也依此改變,不能拿常理去推斷。 要是手術(shù)臺出問題了,薛小顰當(dāng)然不能讓霍梁躺上去。她聽霍梁這么一說,立刻上前,“哪兒呢?我看——”一句話沒說完,雙手被活力抓住,然后就見他對她露出好整以暇的眼神,下一秒薛小顰就被抱到了手術(shù)臺上,撐死十秒鐘她就動彈不得了。 等到成了砧板上的小白魚,薛小顰才反應(yīng)過來:“你混蛋……”竟然騙她! 霍梁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都多大的人了,害怕做身體檢查還撒謊,你根本就不是護士,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等、等一下?!薛小顰頓時愣了,霍先生這是把她的梗給接過來了?他進化了!那她不就吃虧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薛小顰現(xiàn)在除了腦袋還能左扭扭右扭扭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她傻眼地望著霍梁戴上了口罩走近自己,手上甚至還套了手套,然后又看見他白大褂上的血點子,頓時欲哭無淚。她有理由懷疑霍梁白大褂上會沾血是他故意的!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都說了,身體很健康!”薛小顰抗議。 霍梁搖頭:“你不是也對我做過嗎?我覺得,我也有必要為你做一次身體檢查?!?/br> 然后薛小顰才覺得霍梁手里拿的工具眼熟……夭壽哦,不就是她之前用在他身上的那一套嗎?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霍先生這是要翻盤啊!她趕緊拒絕:“不不不,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真的不用了?!?/br> 霍梁很是堅持。他動作優(yōu)雅地把薛小顰買的器具分別擺出來,然后很溫柔地問她:“你想先用哪一個?” 不,她哪一個都不想用。薛小顰總算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不就是么,活生生把自己作死的,她要是沒先起壞心眼,說不定霍先生也不會這么對她?!盎翎t(yī)生,不如……你再考慮一下?我被綁的這么緊,怎么用嘛!再說了,你忘了我老公很快就要回來了嗎?” “你剛才說他出去和朋友喝酒了?!被袅嚎戳怂谎邸?/br> “其實我是騙你的,他是去給我打醬油去了,馬上就回來,不超過五分鐘?!?/br> “那正好,我和他見一見,順便問問他,你到底是屬于誰的?!?/br>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薛小顰也是服氣,她險些淚流滿面,然后死心了。 霍先生認真而細致地給她檢查完身體后將她放開,薛小顰呈灰敗狀態(tài),霍梁還很負責(zé)地告訴她:“你的身體的確很好,反應(yīng)和敏感度都很高,我——” “閉嘴!”她不顧身體酸軟捂住霍梁的嘴制止他再說下去,“別口無遮攔!” 霍梁無辜地被她捂住嘴巴,把她抱下手術(shù)臺,薛小顰覺得這輩子她都不想再踏進手術(shù)室一步了!她把臉埋進霍梁胸膛里,任由他把她抱回臥室,身上那套護士裝已經(jīng)不能看了,她——感到無地自容。 倒不是因為霍梁給她檢查了身體,而是一開始,她是準(zhǔn)備坑他的呀!最后竟然把自己坑進去了,還連本帶利的賠了,賠的傾家蕩產(chǎn)。 洗完澡躺在床上,霍醫(yī)生還沒出戲,修長的指尖在薛小顰臉頰上輕輕滑動,很是溫存。本來薛小顰都快睡著了,結(jié)果被他問了句你丈夫什么時候回來,嚇得一激靈,“你、你問這個干什么?” “和他談?wù)劇!被袅旱ǖ卣f。“讓他知道他應(yīng)該離開你?!?/br> 薛小顰:“……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很愛我老公嗎?” “那你愛我嗎?”霍梁逼近了她問。 英俊的面孔突然靠的那么近,頓時更好看了,薛小顰很沒骨氣的臉紅,說:“愛、愛呀?!?/br> “那你是更愛我,還是更愛他?” 這是什么破問題,還更愛哪一個,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好嗎!可是看霍梁的表情跟眼神,好像真認為那是兩個人。薛小顰不知道這個問題自己該怎么回答才是霍梁想要的,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給出答案?;袅嚎闯鏊笥覟殡y,竟然哼了一聲生氣了!翻個身背對她,再也不說話了。 薛小顰本來在他懷里,現(xiàn)在突然一下被松開也有點不適應(yīng)。她眨巴眨巴眼,試著戳了戳霍梁的背?;袅和耙屏艘稽c。薛小顰又戳了一下,他就再移,薛小顰戳,他移,戳,移,戳,移,最后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怎么可以這么呆……薛小顰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探頭去看,霍先生正黑著臉坐在地上,頭發(fā)有點亂,顯得有幾分孩子氣,就連生氣的模樣都有點像小孩子。薛小顰對他伸出手,他先是氣鼓鼓地看了一會兒,才勉為其難的接受,拉著薛小顰的手又回到了床上。 好在地上鋪著地毯呢。薛小顰關(guān)懷地拍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然后問:“有沒有摔疼???怎么那么不小心?這么大的床也會掉下去,你是小孩子嗎?” 誰知道好端端的,一句你是小孩子嗎又把霍先生給惹毛了,他剛跟她面對面的坐著,這一下就又轉(zhuǎn)過身背對她了。薛小顰啼笑皆非,也是生平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霍先生,覺得有點可愛,又有點滑稽,就跟之前一樣戳他。 這一次霍梁吸取了掉地上的教訓(xùn),堅持不動。薛小顰越戳越來勁兒,頓時也不困了,一個勁兒地戳霍梁,戳的他忍無可忍,轉(zhuǎn)過身一把握住她兩只不安分的小爪子,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不想睡嗎?” 薛小顰從這句話里聽到了危險的意思,立刻嚴(yán)肅道:“我睡著了?!闭f完閉上眼睛打呼嚕。 霍梁卻說:“晚了?!?/br> “干、干什么呀!”薛小顰深覺自己可能又給自己挖了個坑,正同情自己呢,霍梁就已攻城略地,而她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房間里太黑,燈昏黃,作者沒看清。 做完之后習(xí)慣性擁抱,薛小顰問霍梁:“你什么時候走?” “走?去哪兒?” “回你家呀!這可是我家,我老公一會兒就回來了。”薛小顰嚴(yán)肅地說?!澳憧熳撸瑒e讓他看見你。從窗戶走吧!” 霍梁:“……”他們家住幾層她還記得嗎? 薛小顰繼續(xù)嚴(yán)肅:“你再不走,他回來會把你砍成rou醬的!” 從他回來那會兒開始到現(xiàn)在,天……又亮了,這作息可真是難調(diào)整,只要有夫妻生活薛小顰就必定賴床,難道以后早睡早起得杜絕霍梁接近她不成? 霍梁說:“我可以為你死?!?/br> 誰要他為她死啦!薛小顰白了霍梁一樣,趴在他胸口上寫笨蛋兩個字,又打了個呵欠,覺得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離開這個男人的。她暫時沒了睡意,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霍梁說話,海闊天空的談?;袅褐R面很廣,是個非常好的老師。只可惜薛小顰不是個乖學(xué)生,她找霍梁說話,純粹是想聽他低沉有力的聲音,僅此而已。 “對了,徐璈那事兒怎么樣啦?”薛小顰才想起來,她都把徐璈給拋到九霄云外了。 霍梁淡淡地說:“他會有一段此生難忘的回憶?!?/br> 輕描淡寫的,薛小顰覺得徐璈被抓走了,又是以綁架等罪名起訴的,判了刑,她也就不管了。但只有霍梁知道,徐璈面對的都是什么。等到他白發(fā)蒼蒼從監(jiān)獄里出來后,一定會“感謝”這個世界教給了他那么多。但這樣的話就沒有必要跟薛小顰說了,她相信正義跟法律,霍梁心想,自己……也相信吧。否則他會親手宰了徐璈,而不是將他扔進監(jiān)獄。 又說了一會兒話,霍梁睜著眼睛好一會兒沒聽見薛小顰再問自己話,低頭一看,她睡著了,呼吸輕淺安穩(wěn),睫毛纖長,霍梁忍不住撫摸著她柔軟的發(fā),真希望她一輩子都這么快樂,真希望她一輩子的快樂都有他參與。 薛小顰這一覺睡到下午,錯過了早餐和午餐,直接吃下午茶,順便聽八卦。 她醒過來的時候霍梁已經(jīng)解除妄想,他的白大褂被丟在了垃圾桶,看起來他自己也很嫌棄。但薛小顰總覺得那血跡有點不對勁兒,可霍梁情況在日見好轉(zhuǎn),她也不想去懷疑什么,雖然對薛小顰來說——潔癖嚴(yán)重的霍梁會容許自己的白大褂上出現(xiàn)血跡,這其實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他連別人坐過的椅子都不愿意做,走路時沾染到的灰塵都會不高興,又怎么會主動弄臟自己的白大褂? 不懷疑歸不懷疑,關(guān)心還是要關(guān)心的。薛小顰想著有一次她去醫(yī)院,聽到那位很可愛的護士長說霍醫(yī)生急得白大褂上還帶血就走了出去,但霍梁那么愛干凈,容忍不了臟亂和污穢,怎么會讓自己身上有血跡? 除非……那對他而言,象征著什么。 這都只是薛小顰的猜測,她沒法就這樣直接去問霍梁,好像自己很不信任他一樣。而且就目前來看霍梁的情況的確是有所好轉(zhuǎn),現(xiàn)在他妄想出現(xiàn)的時間越來越長,恢復(fù)的時間則越來越快,假以時日一定能完全康復(fù),薛小顰如此相信著。 就算霍梁好不了,薛小顰也不會嫌棄或是害怕。很多時候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就她這怕麻煩又膽小的性格,竟然能生活在霍梁身邊,不懼怕他,也不畏縮,甚至還勇敢包容地愛著他。這要是換做以前的薛小顰,打死她都不相信有朝一日自己會這樣珍惜愛情。 吃了遲來的午餐,薛小顰進了書房畫畫,順便跟小圓聊八卦,最新進展是方總又回公司上班了,而且跟方太太正在和好中,據(jù)說現(xiàn)在方總特別乖,方太太說東他不敢說西,看起來好像是真的改過自新了。 薛小顰忍不住問尚穎呢? 小圓干脆地回答:“炮灰了?!?/br> 炮灰了……薛小顰很無語。問其原因,竟然是尚穎生了個女孩兒,而方總一直想要個兒子。兩個人本來感情就沒有多堅定,這下生了女兒,不如方總的意,他就火大了。他拋棄了一切,為的是什么?可不是為了愛情,就是為了兒子! 他甚至放棄了富有的妻子還有總經(jīng)理的身份,跟著尚穎東躲西藏,為的就是希望她能給自己生個兒子! 所以在希望破滅之后,方總立刻快刀斬亂麻蹬了尚穎,再也沒跟尚穎聯(lián)系過,現(xiàn)在誰都不知道尚穎的下落,也不知道那個剛剛出生就被父親厭棄的小嬰兒怎么樣了。 薛小顰鄙視道:“沒想到方總竟然是這樣重男輕女的人?!?/br> “是啊,誰能想到?就這還留過洋呢,不是說國外性別歧視沒有那么嚴(yán)重嗎?我看他腦子里還裝著石頭。”小圓也被惡心壞了?!拔艺媸遣幻靼祝教珵槭裁催€答應(yīng)方總回來,二話沒說就把總經(jīng)理的位子又給他了,這男人犯了一次錯就有第二次,方太太那么放心我也真是卡不懂了?!?/br> 薛小顰跟小圓都是獨生女,迄今都不能理解重男輕女的這種現(xiàn)象。 聊完了又一起痛罵了方總一頓,關(guān)掉語音后薛小顰順口問霍梁:“如果讓你選擇,男孩,女孩,你選哪一個?” 霍梁想都沒想就說:“都不選?!?/br> “必須選!”薛小顰瞪眼。 霍梁考慮了一下,還是沒選出來。這就跟讓你在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中做選擇一樣,都是半斤八兩,哪個對他而言都是折磨。最后他求饒地看向薛小顰:“我真的哪一個都不想選?!?/br> 薛小顰撇嘴:“要我就選女兒?!庇周浢扔挚蓯鄣男∨疵讏F,多可愛??!不過仔細想想的話,“其實兒子也不錯啦,都挺可愛的?!?/br> 霍梁聽著感覺有點不對?。骸啊瓰槭裁赐蝗徽勰枺俊?/br> 他很怕薛小顰想要小孩了,好在薛小顰只是心血來潮隨口一問。這不是恰好提到了重男輕女的話題么,她根本就沒朝要孩子的方面想,但霍先生卻不折不扣地被嚇了一跳。 因為快要過年了,城市里又開始熱鬧起來,可惜不許放煙花,否則薛小顰真的很想重溫小時候的樂趣。她現(xiàn)在結(jié)婚了,每年除了爸爸mama爺爺奶奶還給紅包之外,薛小顰早已成為給弟弟meimei侄女外甥發(fā)紅包的主兒。她出手大方又很容易跟孩子打成一片,所以在家里很受歡迎。 說這么多就是想表達一點,去年過年只有他們小兩口,今年不一樣,今年薛小顰回娘家過年,然后霍梁也跟著一起去。 他心里其實是不愿意的,比起跟一大堆根本不認識的親戚在一起,他更寧愿和薛小顰在家里窩在一起看電視。好在只有年夜飯是大家一起吃的,剩下時間除了年初一互相串門拜年,并沒有太多人。 這也是薛小顰照顧霍梁,為他考慮,不想讓他面對太多人的結(jié)果。以往年夜飯都是在家自己做,然后把一大家子都叫來吃飯,但是每過完年,家里的打掃啊洗碗啊都讓人頭疼。所以今年在土豪君霍先生的幫助下,薛小顰提出在飯店吃年夜飯的想法,有史以來頭一次,得到了薛老媽跟薛爸爸的一致贊同。 吃過年夜飯霍梁跟薛小顰一起回家——回薛小顰的娘家,然后晚上的時候就跟薛小顰住在她的房間。霍梁很少在外面住,晚上的時候他安靜地抱著薛小顰,聽她在自己耳邊說話,到了點兒就被叫出去一起看春晚。薛老媽薛爸爸薛小顰都看得津津有味,惟獨霍梁的眼神一直凝視著薛小顰。 他給她剝桔子,削蘋果,倒酸奶,嗑瓜子,嗑好的瓜子仁全放到薛小顰嘴里,那照顧的殷勤勁兒,看得薛老媽一陣火辣辣的嫉妒,順便不住地瞪薛爸爸。薛爸爸全心全意看電視,皮厚rou粗的根本沒注意到,薛老媽瞪得眼睛都疼了也沒個效果,頓時非常失望,覺得和女婿一比起來,自家老頭子實在是太差了,她當(dāng)初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塊木頭?!想當(dāng)年她也是遠近聞名的一朵鮮花,怎么就被老薛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二愣子給采了? 回想當(dāng)年,悔不當(dāng)初,忍不住踩了薛爸爸一腳。薛爸爸看雜技節(jié)目看得正驚心動魄,突然被老婆踩一腳險些尖叫——結(jié)果卻被薛老媽瞪了回去。他很委屈地用眼神詢問:“怎么了?” “你看看女婿!”薛老媽如是回答! 薛爸爸扭頭朝霍梁看去,看著霍梁一直忙活個沒完,頓時嘆為觀止。早就知道女婿把女兒照顧的很好,但不管見過多少次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薛爸爸心想,換做自己肯定沒法做到,也怪不得老婆會生氣……等等!薛爸爸渾身一僵,他現(xiàn)在知道老婆為什么踩他了…… 于是,薛爸爸忍著滿腔心痛,將好不容易攢成一小堆沒舍得吃的瓜子仁都送到了薛老媽手里??粗蠇屢话褋G進嘴里,他的心都在滴血。 但還能怎么樣?他要是敢不獻殷勤的話,老婆應(yīng)該會把他給滅了。 兩對夫妻,各有各的相處方式,但他們都很相愛。 薛小顰沒到十二點就困了,好不容易撐著守歲,十二點鐘聲剛過,她就歪在霍梁懷里睡著了?;袅焊蠇屟Π职执蛄苏泻艉?,抱著薛小顰回房,剩下薛老媽感慨:“幸虧當(dāng)初遇到了霍梁,要是那個誰誰誰啊,咱家小顰指定到現(xiàn)在都還沒嫁出去呢!” 薛爸爸也說:“是啊,霍梁這么好的孩子,真是小顰走運了?!?/br> 薛老媽深表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