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這么神秘，其他同事就越是好奇。七嘴八舌的詢問沒個完，險些把工作人員逼瘋。

    外面怎么嘈雜怎么鬧騰，休息室里的霍梁跟薛小顰都不在意。他們依偎在一起說著話，大多數(shù)時候是薛小顰在說霍梁在聽。和隔壁正接受數(shù)家媒體訪問的趙女士一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群眾可能不知道，但工作人員和媒體記者們卻都看在眼里。

    很多時候，急切就落了下乘。越是急于站在道德一方，以傳統(tǒng)的孝道或是母愛作為幌子，就越是表現(xiàn)出他們的焦急。從而也會讓人心生疑竇，我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你為什么還總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難道我們還會顛倒是非嗎？網(wǎng)上對你說的話早就有了文字版，你何必又跟我們講一次？我們現(xiàn)在想知道的是隔壁那對夫妻的料，能不能配合點啊？

    可惜，趙女士不知道。

    第44章

    北京時間八點整。

    薛小顰和霍梁在后臺等待，身邊跟著的兩個工作人員都不約而同的有些緊張，他們夫妻倆卻非常淡定，好像來參加的不是一個一不小心說錯話就會被推到風口浪尖的節(jié)目，而是一家超市的打折大促銷。

    “上一期的節(jié)目相信大家都認識了一心想要找回十三二十三年大兒子的趙女士，幸運的是，經(jīng)過我們的努力，終于得知了趙女士大兒子霍梁霍先生的消息，并且成功將霍梁霍先生及其妻子請到了我們的節(jié)目現(xiàn)場，大家可以掌聲歡迎一下！”

    “霍先生，霍太太，剛才我跟你們說的你們都記住了沒有？”工作人員小聲問。“上臺了就到趙女士對面的那兩張椅子上坐下，那里是你們的座位。”

    “知道了，謝謝。”薛小顰毫不吝嗇地露出甜美的笑容，把年輕的工作人員笑得臉一紅。

    霍梁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冷了下來。薛小顰吐吐舌頭，和他牽著手出現(xiàn)在大門后方。很快音樂聲傳來，大門徐徐打開，夫妻兩人牽手走了出去。

    臥槽！

    這是在場觀眾的第一句話。

    臥槽！

    這是電視機前以及守在電腦前看網(wǎng)絡直播的網(wǎng)友們的第一句話。

    這顏值也太逆天了吧？！

    霍先生穿著黑色大衣，緊緊地牽著霍太太的手，霍太太和他一樣穿了情侶大衣，搭的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但就是好看到哭啊！這對夫妻從顏值上來說簡直是太配了！配一臉！

    霍先生長得太好看了！霍太太也是美美美，一看就是那種家教非常好氣質又高雅的人，雖然霍先生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但霍太太嘴角卻一直帶著微笑，夫妻倆一個如冬天般寒冷，一個如春天般溫暖，兩極化的同時卻又說不出的相配。

    尤其是當鏡頭給特寫的時候，霍先生的長睫毛高鼻梁薄嘴唇還有烏黑的眼珠以及完美的側面，都讓看到的人感到窒息。不少女孩忍不住盯著霍太太的身材看，現(xiàn)實生活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夫妻，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再看看對面被他們捧成大美女的趙女士，在霍太太的襯托下好像突然就低了一個level。

    霍梁的坐姿非常標準，脊背挺得筆直，這是他的習慣。而薛小顰就隨意很多，輕輕松松翹起了二郎腿，向后倚到柔軟的沙發(fā)里。因為她長得太美又太甜，所以即使是翹二郎腿也不會讓人感到不雅，反而覺得很率性瀟灑。

    “霍先生，霍太太，你們好?！敝鞒秩寺冻鲂θ荩麄兇蛘泻?。

    霍梁點了下頭沒有說話，薛小顰笑笑：“你好?！?/br>
    “今天將二位請來這里呢，其實也是件好事?！敝鞒秩藢擂蔚乜s回了伸出去的手，心里卻將霍梁跟薛小顰記恨上了。他憑著一張嘴在圈里什么都敢說，所以壓根兒沒人敢得罪他，眼下被人這樣對待還是頭一次。討厭他的人很多，整天罵著要他滾出娛樂圈的更多，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無視他！

    他清了清嗓子，指著他們對面已經(jīng)熱淚盈眶的趙女士問霍梁：“霍先生，你對對面那位趙女士有沒有覺得眼熟？”

    霍梁說：“沒有。”

    女性觀眾們陶醉的閉上眼睛：美男子連說話的聲音都這么好聽！好羨慕嫉妒恨他的老婆！竟然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可是轉而一看薛小顰的臉蛋和身材，她們又默默地服氣了，不管別的，至少人家顏值跟身材上是完全成正比的。

    男性觀眾們則盯著薛小顰移不開眼，心中紛紛扼腕，這么漂亮的老婆他們也很想要?。?/br>
    主持人被噎了一下，隱隱覺得對面這位霍先生是個不好對付的刺頭兒，于是他準備從薛小顰著手：“霍太太，那請問你有沒有對霍先生的父母好奇過呢？我聽說你們已經(jīng)結婚一年了，霍先生的父母沒有出現(xiàn)在婚禮上，難道你沒有感到驚訝或是奇怪嗎？為此你有詢問過霍先生為什么嗎？”

    薛小顰仍然是得體的微笑：“我很清楚我先生的父母以及和他之間的關系。所以我不認為，曾經(jīng)對我先生造成那么大傷害的人適合出現(xiàn)在我們的婚禮上?！?/br>
    此言一出，現(xiàn)場頓時嘩然。怎么回事？這跟之前趙女士說的有出入??？趙女士不是說她的丈夫家暴，她受不了了才離開的嗎？那為什么霍太太的語氣好像并不是這樣？

    而且看霍太太的眼神，仿佛對趙女士并沒有尊敬的意思。

    主持人立刻圓場道：“我們都知道一個孩子失去了母親是什么樣的感受。但是我覺得霍先生應該體諒趙女士，畢竟趙女士當時的離開是迫不得已的，她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又怎么去保護年幼的霍先生呢？我們也都知道，世界上最愛孩子的就是母親，哪有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所以，趙女士是有苦衷的。在那個情況下，她如果不逃走，很有可能被她的前夫毆打致死。而霍先生是她前夫的血脈，即使趙女士離開了，也不會受到什么傷害。”說完他回頭問趙女士：“趙女士，如今看見了暌別二十三年的大兒子，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趙女士的淚水已經(jīng)壓抑不住了。她慈愛的眼神凝視在霍梁身上，淚珠一顆一顆掉下來，鏡頭剛好捕捉到這一點，讓無數(shù)看到的人陪同她一起心碎?！靶×骸?、你長大了……嗚……”說著用手里一直握著的面紙捂住臉，發(fā)出嗚咽的哭聲，將一個失去孩子多年如今迫切想要彌補的母親扮演的淋漓盡致。

    要是薛小顰不知道其中真相，說不定早就站到了趙女士那邊對霍梁口誅筆伐了。

    霍梁只是冷眼看著，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淡漠和疏離，和趙女士的真情流露比起來，霍梁太過冷靜和陌生，這讓觀眾們紛紛議論起來，覺得奇怪。

    主持人問霍梁：“霍先生，請問你是否還在責怪你的母親在你五歲的時候被迫離開你？是不是因為童年受到的創(chuàng)傷，導致你現(xiàn)在無法原諒你的母親？但是我要說一句，天底下無不是的父母，每一對父母都深愛自己的孩子。你的母親二十三年來一直苦苦尋找你，難道你不應該說點什么嗎？”

    聞言，霍梁慢慢抬起眼，烏黑透亮的眼珠盯著主持人，問：“你覺得我應該說什么？”

    主持人愣了，上他這節(jié)目的都是普通人，即使口齒伶俐，也都不是他的對手?？苫袅旱姆磻耆辉谒念A期里?。“蠢碚f，面對趙女士的尋親，霍梁會有兩個決定——相認，不相認。相認的話他自然可以好好煽情一把然后來個ding，不相認的話，霍梁應該會大發(fā)雷霆甚至憤怒地轉身走人——這都是以往節(jié)目里嘉賓的表現(xiàn)，可現(xiàn)在主持人有點懵逼，怎么感覺這小兩口壓根兒就不在乎？不在乎你來上節(jié)目做什么呀？

    于是他立刻調整語言開始攻擊霍梁：“我曾經(jīng)讀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知道童年陰影對于孩子——尤其是未成年的孩子來說是極其可怕的，他們會在以后的很長一段人生中都無法抹滅這個事實，很多人因此走上犯罪的道路。縱觀近百年來的連環(huán)殺手，他們幾乎全都或大或小的在精神上有問題。那么霍先生，我想請問你，在沒有母親陪伴的這二十三年里，你是如何自我調節(jié)的呢？聽說你還是一名醫(yī)生，請問你的精神狀態(tài)足以支撐你站在這個崗位上嗎？”

    薛小顰眉頭微微一蹙，霍梁卻輕輕勾了下她的掌心。從上臺開始他們交握的手就沒有松開過，霍梁扭過頭，和她對視，薛小顰立刻便放松下來。他們擁有彼此，即便是與全世界為敵，也不會感到害怕。

    霍梁坐在沙發(fā)上，主持人是站著的，主持人居高臨下的表情還咄咄逼人的語氣都讓人感到很不舒服。之前的節(jié)目里他也經(jīng)常這樣，借由自身對節(jié)目的熟悉和了若指掌，從而對嘉賓造成壓迫感，以此來達到自己掌控全場的目的。

    看著這樣的主持人，霍梁開口問道：“服用甲磺酸瑞波西汀對你的抑郁癥有治療效果嗎？”

    “？？”

    這是在場觀眾此刻想的。

    “？？”

    這是電視機前以及守在電腦前看網(wǎng)絡直播的網(wǎng)友們想的。

    只有主持人立刻變了臉色：“你在胡說什么？！”

    “你并不像你外表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對于網(wǎng)絡上及媒體雜志針對你的攻擊和評判滿不在乎。長時間的反對聲浪導致你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雖然外表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但你的左臂上有傷口。我看過了，是刀片傷，一般這樣的傷都來自于己身。”霍梁聲音平靜，一字一句緩緩地說著?！凹谆撬崛鸩ㄎ魍τ谥委熞钟舭Y雖然有效果，但卻很容易出現(xiàn)副作用。比如口干、便秘、多汗。你總是隨身攜帶馬克杯，說幾句話便止不住的出汗，而很明顯，出汗的原因不是因為緊張。你對這個舞臺的熟悉程度就如同它是你的后花園，再加上你一年前離了婚，你的前妻竟然能夠分走你一半的財產(chǎn)，而你對此沒有任何發(fā)言。所以我想，抗抑郁藥的另外一個副作用也在你身上產(chǎn)生了，而這個副作用對很多男人而言都非常難以啟齒，那就是yinjing勃起障礙。通俗一點來說的話，就是陽痿。而根據(jù)你的患病程度來看時間不短，所以你應該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性生活了?！?/br>
    說完，霍梁還好心提醒：“另外這個藥還很容易導致病人出現(xiàn)自殘或是自殺的想法，你的焦慮易怒也因此而來。我建議你遵醫(yī)囑，重癥抑郁雖然很難痊愈，但還是不要隨便加大劑量，因為本品尚無特效藥，一旦服用過量對身體傷害很大。”

    薛小顰撲哧一聲樂了，對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主持人說：“不好意思，我先生的職業(yè)病，他比較擅長觀察，請你體諒一下他吧?！?/br>
    現(xiàn)場爆發(fā)出轟然大笑，主持人的臉漲得通紅：“你、你、你住口！”

    霍梁從善如流地閉嘴。

    從來沒見過舌燦蓮花能把死人說活活人說死的主持人這樣窘迫過。也是，大概沒有哪個男人會希望被全國人民知道自己yinjing勃起障礙。

    但主持人就是主持人，專業(yè)素養(yǎng)一流，很快就將話題轉移回來，因為霍梁不好對付，所以他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薛小顰：“霍太太是怎么想的呢？趙女士一心想和霍先生相認，請問你愿不愿意接受這個婆婆？據(jù)我了解，趙女士是個溫柔慈愛的女性，霍先生自小缺乏母愛，如今有這樣一個機會擺在眼前，霍太太是不是愿意做他們之間的調和劑？”

    薛小顰對主持人嫣然一笑，笑得極美，甚至讓他有半秒鐘的失神：“我不愿意?！?/br>
    主持人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馬上道：“我覺得你這樣是不對并且非常狹隘的，母子血緣是人之常情，怎么可能不在乎？霍先生心底的傷痕也許你并沒有去真實的觸摸過，都說勸和不勸分，霍太太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你看看坐在對面的趙女士，她苦尋霍先生二十三年未果，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霍太太難道不應該為他們感到高興嗎？身為一個合格的妻子，你怎么能不考慮丈夫的感受？”

    薛小顰挑了下眉，說道：“那你認為什么樣的女人才稱得上是合格的妻子呢？”

    “溫柔賢惠，出得廳堂入得廚房，能夠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丈夫情緒的變化，在丈夫下班回家前做好飯等著他，聽他訴說自己的苦悶，一切都以丈夫為前提，將丈夫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敝鞒秩速┵┒?。

    薛小顰恍然大悟：“我知道你為什么會離婚了?！?/br>
    主持人又被噎了一下：“我的婚姻是我人生中犯過的幾個大錯之一。”

    “所以一個婚姻失敗的你，怎么能對我們美滿的婚姻指手畫腳評頭論足呢？”薛小顰笑瞇瞇地問。

    主持人額頭又開始出汗了，但是他手上沒有拿紙，他也不想因為回去拿紙而顯得自己氣勢變?nèi)?。干脆強硬道：“沒有父母是一回事，有了父母卻不肯相認，傷害父母的心，我嚴重懷疑你們夫妻兩個的三觀有問題！你們的婚姻看似完美，其實根本就是不平等的！不認趙女士，你們的婚姻永遠都會有整兒遺憾，以我過來人的經(jīng)驗，以后你們肯定會后悔一輩子！而人一輩子又能活多久？母親是所有人出生以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為了生產(chǎn)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母親是這樣的偉大，你怎么認識不到這一點？”

    他說得口沫橫飛，然后借機轉身走到對面趙女士面前，問趙女士：“趙女士，對于不肯和你相認的兒子和兒媳，你想說什么？”

    趙女士一直慈愛地望著霍梁，但卻無視了薛小顰。此刻聽主持人那么問，她說：“只要小梁一切都好，怎么樣都無所謂，他和他妻子才是以后要過一生的人，我不會對此發(fā)表任何意見?！?/br>
    言下之意就是薛小顰是那根攪屎棍了，都是因為薛小顰在攛掇，所以霍梁才不肯和她相認。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真的會對薛小顰產(chǎn)生隔閡或是懷疑。但霍梁是誰？任何侵犯到薛小顰權利地位還有名譽的，都是他的敵人！

    他冷眼看向趙女士，一雙漆黑的眼睛看得趙女士沒來由的發(fā)慌。此刻主持人又要開口說話，卻被他一個眼神堵?。骸斑@里沒你的事?！?/br>
    主持人愣了一下，他還是頭一次在節(jié)目里被嘉賓命令閉嘴！

    隨后霍梁又把視線移到趙女士身上，還沒開口，趙女士就先一步說道：“小梁，我知道你恨mama，怨mama將你一個人留下，如果可以的話，mama也是帶你一起走，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就這樣后悔了二十幾年，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嗎？我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認我，哪怕、哪怕你不叫我mama也可以，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多看看你，多跟你說說話……”

    說著又忍不住哭起來。她的丈夫立刻摟住了她的肩膀。

    薛小顰說：“趙女士，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剛才主持人說你找了霍梁二十三年，你自己也說后悔了二十幾年，但是霍梁是在十五歲的時候出國的。從五歲你離開那天到他滿十五歲，一直都生活在原來的地方。如果你真的后悔，真的在找他，怎么可能找不到她？”說著，她收起笑容?！俺悄愫弈愕那胺?，你根本就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去。我看了上一期的節(jié)目，你在離開后同年就另外結婚生了孩子，有了小兒子，霍梁就更不重要了吧？你做你的徐太太，怎么會想讓人知道你的過去呢？”

    “你離開的時候并沒有離婚，這一點你應該清楚?！被袅旱卣f?！皞卧焐矸萦种鼗?，這個節(jié)目結束你可以去公安局走一趟了。”

    史上戲劇性最強反轉！

    眾人看得津津有味，他們不約而同地站到了霍氏夫婦那邊。一是因為這夫妻倆有理有據(jù)不卑不亢并且有大將風范，沒看到現(xiàn)在角色已經(jīng)完全對調了么？分明是霍先生及霍太太在掌控全場節(jié)奏；二嘛，人都是視覺動物，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比較有特權……單看臉的話他們比較相信霍氏夫婦啦！

    趙女士倒抽了口氣：“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就恨我恨到這個地步？難道你忘了，五歲之前，我是怎么疼愛你的嗎？”

    霍梁仍然面無表情，附和道：“是挺疼愛我的，父親打你的時候將我推出去，叫你做飯的時候讓我到他面前幫你推脫，他打我的時候你就藏在廚房的桌子下面?！彼p聲問?！斑€需要我再往下說嗎？”

    觀眾們不敢置信地看向趙女士，這跟她說的完全不一樣啊！趙女士不是說，她的大兒子特別懂事特別乖巧，每次前夫家暴她的時候都會主動上來替她抵擋嗎？怎么現(xiàn)在、現(xiàn)在變成是她把孩子推出去挨打的了？！

    “你記錯了！是不是你父親對你造成的傷害太大，所以你記憶出現(xiàn)了混亂？我離開之后你父親肯定特別生氣，他一定是把所有的火都撒在了你身上。你還小，只有五歲，他跟你說什么你都當真，事實完全不是這樣的！”趙女士有點發(fā)慌。

    “經(jīng)過檢測，我的智商高達一百八，記憶力超群，所以我不僅記得五歲前是什么樣，還記得你離開的時候是什么樣子?！被袅汉币姷淖旖且还矗皇潜砬?，只是代表嘲諷?！澳銥榱穗x開，拿我做幌子欺騙父親，帶著我到了火車站卻又沒有帶我離開，將我關進女洗手間的隔間里，告訴我要乖乖聽話不許出來，否則父親就會來打我。然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你，三天后，清潔工發(fā)現(xiàn)了并報了警?！?/br>
    霍梁問她：“把這一切都說出來你會很開心么？”

    趙女士叫道：“你在胡說八道！你完全記錯了！你——”

    “有沒有記錯，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被袅和崃讼骂^?！扒傻氖俏艺业搅水斈甑那鍧嵐み€有警察，以及火車站的監(jiān)控錄像?！闭f完他扭頭問在場觀眾?！澳銈兿肟匆幌聠?？”

    “想?。。。　?/br>
    這是不在場的觀眾以及網(wǎng)友們熱烈的呼聲！

    趙女士驚呆了！她不敢相信霍梁竟然還有證據(jù)！示意工作人員播放視頻的時候，霍梁對趙女士說：“做事認真，是個很好的習慣?！?/br>
    薛小顰微微一笑，見他眼神有些冰冷，便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什么。

    然后眾人就發(fā)現(xiàn)，不近人情的霍先生瞬間就柔和了下來，還對霍太太說了什么，甚至輕輕吻了她的臉頰——雖然是在播視頻大家都在看大屏幕，但也別以為沒人看得見你們的小動作好不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很多單身狗嗎？為什么要這樣傷害我們？

    視頻錄得很精致，從當年清潔阿姨的證詞還有辦案警察的證詞，到那證據(jù)確鑿的監(jiān)控錄像——雖然很模糊，但仍然能看得出來，年輕的女人將孩子抱進女洗手間后，出來就只剩下自己一人。然后迅速轉到月臺上了火車，再也沒有回來。等到時間拉到三天后，清潔工才從里面抱出一個小孩子。

    “你手上連霍梁小時候的照片都沒有?！毖π★A看著趙女士。“沒有哪個母親在被迫離開自己孩子時，連一點點和他有關的東西都不帶的。我想你恨極了你的前夫，同樣也恨著霍梁?！?/br>
    趙女士連連搖頭：“不是這樣的，你們都搞錯了，事實完全不是這樣的！”

    霍梁問她：“這二十三年我想你過得很好，同樣，十五歲之后我也過得很好，我遇到了我的妻子，她成為了我的精神支柱，并且鼓勵和幫助我成為更好的人。我們的生活本來很平靜幸福，是你擾亂了我們，所以無論你有什么目的，你想找到我，現(xiàn)在你找到了，只是結果和你設想的不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凝視著薛小顰，溫柔如水的目光令人看到心都醉了。他完完全全沒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在他凝視他妻子的那一刻，好像整個演播大廳的人都不存在了，只有薛小顰，他只看得見她一個人。

    薛小顰卻不愿意就這樣放過趙女士：“不要總是把自己的悲劇歸咎于別人的身上。你一直離不開你的前夫并不是因為有霍梁在牽絆你，只是你沒有勇氣。我問過了，每次霍梁報警，警察到了家里，你是最快改口的。你甚至在居委會詢問你的時候為你的前夫粉飾太平。所以，錯的是你前夫，但你也沒有很清白，更別提你用小孩子抵擋前夫怒火的事情了。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無辜，真要說無辜，只有霍梁是無辜的。他被你們帶到這個世界，你們卻管生不管養(yǎng)，霍梁能夠成為今天這樣優(yōu)秀的霍梁，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請你認清楚這一點?！?/br>
    見趙女士瞪大了眼，似乎被惹怒了，薛小顰冷淡地說：“因此無論你有什么目的，是想嘩眾取寵也好，真心悔改也罷，連真話都不敢說的人，我不認為你對霍梁有什么真心。就算是有他也不需要，他有我。”

    霍梁握著薛小顰的手，眼神極其眷戀繾綣，兩人對視一眼，無名指上的婚戒顯得極其耀眼。

    整個演播大廳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