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女同學(xué)點點頭,說:“謝謝。” “不客氣?!毖π★A干笑,幾步跑到霍梁身邊握住他的大手?!袄瞎?,我們走吧?!?/br> 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女同學(xué)習(xí)慣性地對霍梁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奈何霍梁卻像根本沒看見她一樣,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薛小顰見狀,連忙沖女同學(xué)笑了一下,用嘴型說了個不好意思。 手牽著手進(jìn)了電梯,薛小顰才對著電梯門做了個鬼臉。霍梁看見了,覺得好可愛,忍不住低頭吻她,這個吻在電梯到達(dá)一樓時恰好結(jié)束,外頭等電梯的人比較多,不喜歡和人有身體上接觸的霍梁把薛小顰護(hù)在臂彎里,帶她走了出去。 電梯門正要關(guān)上的時候,一個男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大喊:“等一下!等一下?。 ?/br> 薛小顰眼疾手快地幫他按住了,但男人連謝謝都沒說一句,從薛小顰身邊跑過去的時候還不小心撞了她,也沒說對不起?;袅旱难凵窳⒖叹筒粚α耍裳π★A卻沒生氣,她跟著霍梁朝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看向電梯,但此時電梯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她什么也沒能看見。 “怎么了?”對于薛小顰的情緒,霍梁永遠(yuǎn)都是最先察覺到那個。 剛才薛小顰還在想著女同學(xué)懷孕的事情,所以沒怎么看路,但她好像瞧見了那個男人,還覺得有點熟悉?!翱傆X得……那男人好像在哪里見過啊?!?/br> 霍梁看她一眼:“你不認(rèn)得了?” “你認(rèn)得?”薛小顰驚訝。 “是你之前逃婚時工作的那家公司的總經(jīng)理。”霍梁淡淡地說?!拔胰フ夷愕臅r候曾經(jīng)和他見過一面,但不知道他姓什么。” 薛小顰錯愕地看著他:“這你都能記得?”一年前無意中見過的人都還記得……這什么腦子啊? 霍梁點了下頭。薛小顰被他牽著小手往外走,突然站住了腳步:“我感覺有哪里不對?!?/br> 說完她如夢初醒,拉著霍梁又往回走:“走走走,去找我同學(xué)!” “為什么?”霍梁不想去。 “剛才我們出電梯,方總才進(jìn)酒店大門,他怎么沒在前臺詢問我同學(xué)是哪個房間就來趕電梯了?說明他知道!” 霍梁問:“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你同學(xué)的男朋友?” 薛小顰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這就是女人獨有的第六感,你不懂?!?/br> 其實她沒敢說實話。因為當(dāng)初她在那公司上班的時候,方總好像就對她有意思,但她一直都表現(xiàn)的很生疏很冷淡,再加上方總從沒明說過,所以薛小顰也就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最重要的是,有一回薛小顰經(jīng)過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他手里拿的結(jié)婚證! 當(dāng)時只是無意中瞧見的,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方總的。但薛小顰現(xiàn)在確定了,如果方總本來就是一個愛勾搭年輕小姑娘的已婚人士呢? 同樣還在騙她的就還有她同學(xué)了。不是說男朋友不知道么?不是說男朋友騙了她么?怎么想都怎么不對頭,薛小顰很生氣,她覺得自己被騙了!她傻呀還借一萬塊出去,本來想的是好歹同窗四年,對方在北京又沒有親朋好友,所以能幫一把是一把,可是一想到對方很有可能是明知男方結(jié)婚還跟男方在一起,并且還騙了自己,薛小顰就很想吐血! 她必須把事情弄清楚。要是方總不是來找她同學(xué)的,或者是她同學(xué)沒騙她,那還好??梢球_了她…… “你同學(xué)還帶著手機,有可能是她在電話里告訴了方總她的房間號?!被袅弘m然也覺得那女人是在騙他家小顰,但他還是找了個理由解釋?!斑€有可能是方總并非來找你同學(xué)。” 薛小顰說:“看看不就知道了?!?/br> 于是兩人又等了電梯去到二十樓,可惜酒店的隔音效果超級好,薛小顰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什么勁爆的消息,她想了想,回頭看霍梁?;袅簾o奈地望著她,把她拉開,伸手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問:“誰呀?” “是我!”薛小顰喊。 她的同學(xué)過來開了門,有點不明白薛小顰怎么又回來了,而薛小顰已經(jīng)眼尖地看到女同學(xué)身后不遠(yuǎn)處站著的男人——不是方總又是誰?她干脆利落地伸出手:“還錢?!?/br> “?????。 ?/br> “還錢啊,就是剛剛我借給你的一萬塊錢,現(xiàn)在我反悔了,我不借了?!?/br> 她同學(xué)可能沒理解她是什么意思,薛小顰就又說:“你現(xiàn)在都跟方總在一起了,方總可是留洋的海龜,不至于缺我這一萬塊錢吧?” 這時候方總聽到動靜走過來,看到薛小顰也嚇了一跳:“薛……小顰?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應(yīng)該是我問的問題吧,方總,你怎么會跟我同學(xué)在一起???”薛小顰雙手環(huán)胸問。“我要是沒記錯,你以前在公司不是都說你未婚么?都結(jié)婚了還出來騙小姑娘,你太不要臉了吧!” “你怎么說話呢?!” 萬萬沒想到,方總還沒來得及生氣,薛小顰同學(xué)就柳眉倒豎了:“他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張嘴就罵人???還有家教沒有?!” 薛小顰跟這位同學(xué)并不算熟,當(dāng)年在學(xué)校也就是點頭之交,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是這么個奇葩:“我罵他誒!他騙了你誒!你剛才不是還說不知道他已婚的事實嗎?你是不是也騙我了?!” 女同學(xué)支吾了兩秒,薛小顰立刻就明白了。她懶得跟這種人廢話,只可惜自己浪費的時間還有精力。真是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于是再一次伸手:“還錢!你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跟我無關(guān),你把我的錢還給我!” 女同學(xué)肯定是不愿意還的,她瞪著薛小顰:“真小氣,你那么有錢,先借我一下又能怎樣?” “那你給我寫欠條??!”薛小顰嗆回去。“我是真的以為你不知情所以才幫你的,要是知道你騙我我才懶得理你!” 這時候,霍梁把薛小顰拉到懷里,單手摟著她的肩膀,轉(zhuǎn)身帶著她就走。薛小顰急了:“你干嘛呀!錢還沒要回來呢!” 砰的一聲,她同學(xué)就把門給甩上了!薛小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是甩門了嗎?我看錯了沒?她剛剛是甩門了?!她不打算把錢還給我?!” 霍梁淡淡地道:“有些人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那錢要不回來了?!币粵]欠條二沒證據(jù),單憑口頭上約定的還錢,想要回來,難。 薛小顰氣得想踢門,被霍梁抱?。骸澳_疼?!?/br> 她瞪著那扇門好一會兒,覺得自己滿腔好意喂了狗,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小圓,問小圓還在不在那上班,又問方總婚內(nèi)出軌是怎么回事。小圓是天生的八卦少女,一聽薛小顰對這些新聞有興趣,立刻激動起來,剛好國慶休假,問薛小顰在哪兒,約著見面給她講八卦,薛小顰跟她約了個比較近的咖啡廳,然后問霍梁:“老公,要不你先回家?” 霍梁搖頭:“和你一起?!?/br> “可是我們要聊八卦耶,你又不愛聽。” “誰說我不愛聽?!被袅嚎戳怂谎??!澳俏环娇倢δ阌幸馑迹退嘘P(guān)的一切丑聞,我都很樂意傾聽?!?/br> 薛小顰:“……”都猴年馬月的事兒了還記著呢。 出了酒店開車到約好的咖啡廳,小圓家里離那兒近,早一步到了,正坐著等他們呢,看見薛小顰就激動地?fù)]手:“這里這里!”然后對著霍梁眨眨眼,悄悄地問薛小顰:“你家這位怎么也跟來了?在他面前聊這些話題,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啊?!蹦欠N感覺跟和男神說話時一不小心衛(wèi)生巾從褲筒掉出來的感覺差不多——羞愧。 薛小顰想了想,戳著霍梁去她們隔壁桌坐,反正霍先生聽力好,隔得遠(yuǎn)也能聽清。 霍梁乖乖去了,點了杯咖啡半天沒喝一口。反倒是薛小顰坐下后先是點了份提拉米蘇,然后一杯拿鐵,等到飲料蛋糕上來了,她先是喝了一大口,才好奇地問:“到底怎么回事兒???” “這消息太勁爆了你知道嗎,原來方總他早就結(jié)婚了,但是一直沒跟我們說!這一年公司里來來去去了好幾個女職員,都跟方總有一腿,分手了就離職了?!闭f到這里小圓欽佩地看了薛小顰一眼。“你當(dāng)初的選擇真是太明智了,我在這里為撮合你跟方總誠懇道歉?!?/br> 薛小顰擺擺手:“那之后呢?我同學(xué)怎么跟方總在一起的?。俊?/br> “你同學(xué)?尚穎是你同學(xué)?”小圓張大了嘴巴?!拔胰ミ@關(guān)系亂的可以啊,生活圈還真特么是個圈。”繞來繞去又繞一起去了。 “哎呀,認(rèn)真點兒!”薛小顰戳戳她。 小圓喝了口咖啡,又吃了口自己的草莓慕斯,才說:“尚穎是來我們公司當(dāng)秘書的,沒多久就跟方總好了,他倆郎才女貌的,很般配,要不是方總老婆突然來鬧事,我們都還祝福著他們呢!”她看了看左右,明明沒有認(rèn)識的人,卻偏要壓低聲音偷偷摸摸地說話,好像這樣分享起八卦來才特別有感覺:“你猜怎么著,不是都說咱們公司是方總白手起家嗎?其實不是的,他是用他老婆娘家的錢開的!他老婆可有錢了,我去你是沒看到,雖然跟你沒法比,但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啊!” 說著,小圓嘖嘖稱奇:“一開始只要尚穎跟方總趕緊分手,這事兒也就結(jié)了??烧l知道尚穎離職后還跟方總在一起,方太太這才抓狂,那天她帶著人到公司一通亂砸,嚇?biāo)腊职至?!不過她人挺好的,說是這公司以后會有總公司的人來接手,也不把我們裁員,所以不管是出自道德還是私心,我都站在方太太這邊?!?/br> 薛小顰點點頭表示了解:“原來如此。那你知道尚穎懷孕了么?” 這回輪到小圓吃驚了:“她懷孕了?”語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肮植坏媚兀∥艺f方總以前都是很快分手,這回怎么就變成真愛了,敢情是因為尚穎懷孕了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方太太一直沒能給他生孩子??!”小圓理所當(dāng)然地說?!八麄冎g什么問題我不知道,但尚穎離職后,我們才知道方總一直很想要小孩。要是尚穎懷孕了,那方總肯定是不會不管她的。不過可惜在他們倆都沒錢,都快一個月了,估計身上現(xiàn)金也花光了吧。” 這回薛小顰算是明白了,尚穎騙她的何止這些……想到那打水漂的一萬塊錢薛小顰就心痛難忍:“我剛剛借尚穎錢了……” “借了多少?”小圓邊吃邊問。 “一萬?!?/br> “噗——” 薛小顰眼疾手快躲過小圓的咖啡噴霧,惡心地看著她:“你小心點!我這可是新衣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圓抓了張餐巾紙擦嘴,然后問薛小顰:“你瘋了吧?什么人啊你隨隨便便就借出去一萬塊錢?你跟她關(guān)系很好嗎?” “只是同學(xué)而已,都沒說過幾句話?!毖π★A悔不當(dāng)初?!八陔娫捓镉挚抻智笪业?,而且還是一個人在北京,沒有親戚,我能不幫嗎?而且她說她根本不知道方總結(jié)婚了?!?/br> 小圓感嘆:“看著挺機靈的,原來這么蠢?!?/br> 薛小顰:“……” 聽完了全程的霍梁表示:真是大快人心啊。 薛小顰蛋糕吃了一半吃不下,就把剩下的遞給了霍梁?;袅阂膊幌訔墸瑒幼鲀?yōu)雅的像是那塊蛋糕并非被薛小顰戳的慘不忍睹。 有一段時間沒跟小圓見面了,所以兩人商量了下準(zhǔn)備去逛街。薛小顰建議霍梁先回家,但他堅持等她。薛小顰只好讓他就在咖啡廳里等,聰明的是出門的時候她隨身包包里放了ipad,而且這間咖啡廳還有書架。 在家里宅了很多天的薛小顰表示,有人陪逛街真是太好了!雖然沒什么想買的,但女人逛街的根本目的并不在買東西,而是在那種無與倫比的快感中!小圓買了雙鞋子,還買了條裙子——薛小顰就買了兩件大衣,反季節(jié)銷售這種營銷策略真是太戳女人心了! 她還看上了一條領(lǐng)帶,總覺得很適合霍梁,所以看都沒看價格就買了下來。對此單身狗張小圓同志表示:有個有錢還愛你的老公真是太好了,羨慕嫉妒恨。 一路逛完了兩個商場,最后兩人累成狗準(zhǔn)備去咖啡廳找了霍梁一起吃飯,吃完后各回各家??墒且贿M(jìn)咖啡廳薛小顰就怒了,那坐在霍梁對面沙發(fā)上的幾個女人是在做什么?! 女人們很明顯在跟霍梁搭訕,但霍梁完全不理會,低著頭就好像對面那幾個活色生香的美女不存在。他的眼神如同刀鋒,看得出來脾氣已經(jīng)到達(dá)了鳳凰。 但是霍梁即使非常厭惡這種情況,也絕不會對女人動手。他是個很紳士的男人,更何況他決不希望自己的暴力因子被挖掘出來,因為那對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好事。他要跟薛小顰在一起,就必須克制,一點點錯誤都不能犯。因為但凡他釋放了內(nèi)心的暴力,就再也剎不住腳了。 小圓咋舌:“霍先生還真是受歡迎誒,跟這樣的男人結(jié)婚太可怕了,我還是喜歡忠厚老實有責(zé)任心長相端正的男生?!?/br> 薛小顰瞇眼道:“幫我個忙?!?/br> “什么?” “幫我拿一下?!毖π★A把手里的購物袋塞給小圓,然后整理了下自己的長卷發(fā),風(fēng)情萬種地走過去。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修身的單肩連衣裙,腰線極其清晰,不盈一握,裙子長度到膝蓋上方五公分,筆直的美腿修長白嫩,連毛孔都看不到。此刻薛小顰無比清醒出門前自己化了個淡妝,雖然剛才逛街略有些出汗,但在出商場前她跟小圓去了洗手間,順手把妝給補了。 霍梁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抬起頭,看見他的小妻子一步一步走過來,正要伸手牽她,卻被薛小顰以眼神制止。 薛小顰走到霍梁桌子前面,看了對面的幾個女人一眼。問:“請問,你們能讓一下么?” 一個染著紅色卷發(fā)的女人仰著鼻孔說:“你是誰啊,憑什么要我們讓位??!” 薛小顰撥了撥自己的長發(fā),露出微笑:“因為我要跟這位先生搭訕啊!” 女人們哄笑起來,其中一個短發(fā)打扮的很火辣的女人說:“別開玩笑了,我們閨蜜幾個在這兒跟這位先生搭訕快一個小時了,從頭到尾他不看我們也不理我們,你覺得他會理你?”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薛小顰也不生氣,反而笑著說:“我覺得我長得還可以,他不會不理我?!庇謫?,“你們不覺得我跟他很配么?” 可不是。一個黑襯衫西褲,一個白裙,還真有一股謎の相配感?!耙蛸€嗎?” 薛小顰說:“好呀,賭什么?” “賭……十杯咖啡好了!”短發(fā)女人自信地說。她才不信這個女人能讓對面的美男子開口說話。一個小時前她們推開咖啡廳的門,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這里的美男。美男子看起來像是在等什么人,她們試過了,不管說什么對方都像沒聽見,高冷的要命。眼前這白裙子美女雖然長得很美,但只要是正常男人,知道女人拿自己打賭后都不會開心的。 所以這十杯咖啡她們贏定了。 霍梁始終靜靜地看著。從他聽到薛小顰腳步聲抬頭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看著她,除此之外看不見任何人。 薛小顰彎下腰問霍梁:“先生,請問你介意我坐下嗎?”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很想玩,霍梁在心底嘆了口氣,自打他時常陷入妄想后,薛小顰經(jīng)常會這樣。于是他沒說話,只是點了下頭。 對面的美女團露出得意的笑容。 薛小顰看著她們笑,拉開霍梁放在ipad上的手,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 大家驚呆了。 薛小顰變本加厲,摟住霍梁的脖子,問:“今天晚上可以請我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