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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黠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 他熟悉這本書所有的劇情,也知道主角聞霄所有的弱點,想要攻破他的心防取代白月光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就能避免最后悲慘的結(jié)局了。 他很快打定主意,若無其事躺下陷入睡夢中。 第二天早晨起來時,“紀舒寒”特意回想了書中聞霄的口味,煮了他每天必備的黑咖啡。徐小少爺迷迷瞪瞪地起床,只覺得男朋友好像有哪里有點奇怪,不過他也沒有細想,直到一口咖啡入口。 “噗——” 徐小少爺皺著眉頭一口全噴了出來。 為什么這么苦! 他是哪里得罪自家男朋友了嗎?要在一大早上遭遇這種對待? “紀舒寒”沒意識到不對,他緊張地捏了捏衣角,小聲問:“怎么了嗎?” 徐小少爺看著這樣的他皺了下眉頭,不由得上下打量他,下意識地帶出幾分防備與警惕。 “紀舒寒”唇邊笑意逐漸有點僵硬。難道他的表現(xiàn)有哪里不對勁嗎?不可能啊。他按書里面說的,表現(xiàn)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畏畏縮縮。聞霄……不可能這么敏銳吧? 徐小少爺收回了目光,他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汗?jié)裾衬?,故作?zhèn)定地開口:“沒事。就是咖啡煮的太苦了?!?/br> “???” “紀舒寒”訝異地拉長語調(diào),顯然沒想到事實情況似乎和他在書中了解的不太一樣。 “那下次我加糖吧?!彼{(diào)整好了心態(tài),低頭柔柔地說。 徐小少爺哽了一下,雞皮疙瘩掉一地,恨不得馬上奪門而出。雖然他不是多聰明敏銳的人,可出自直覺他就是知道面前這個有著和舒寒一樣面容、一樣聲音的人,壓根就不是他的舒寒! 他搞不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也沒什么證據(jù),只能按兵不動。匆匆扒拉完兩口早餐,避開“紀舒寒”湊過來的手,徐小少爺一蹦三尺遠,“我去上班了?。 ?/br> 門被重重關(guān)上,徐小少爺驚魂未定地打了個車,跑到程榭之這里來求助。 顛三倒四講完了自己如何發(fā)現(xiàn)男朋友不對勁的整個經(jīng)過,徐小少爺捧著熱水坐在沙發(fā)上,表情驚恐未消。 “舅媽!你一定要相信我??!那個人……那個鬼東西不知道把我的舒寒弄到哪里去了!” 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程榭之眉梢挑了下,從徐小少爺?shù)恼f辭中理出了脈絡(luò),再配合他所知道的原本的故事線,馬上想清楚了事情的大概模樣。 是穿書過來綁定攻略系統(tǒng),和聞霄恩恩愛愛的另一個故事主角。算一算也差不多是對方穿過來的時間點了。只是所有人的命運都早早大拐彎,該卑微隱忍當金絲雀的幸福美滿,該后期被打臉的白月光事不關(guān)己,該強制虐愛的那個更是深深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加入了社會主義改造的大營,就連攻略系統(tǒng)都沒了。 完全沒有現(xiàn)在這個“紀舒寒”發(fā)揮的余地。 “人現(xiàn)在在哪?”程榭之極快地蹙了下眉頭,復而又平和下來,看不出喜怒。 系統(tǒng)已經(jīng)打開了自己的程序,開始查找“紀舒寒”的相關(guān)數(shù)據(jù)。今天這一遭可謂是平地驚雷,讓它昏昏欲睡的意識都瞬間清醒過來。它飛速將紀舒寒目前情況和宿主交流,同時又不免有些懊惱——它可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另一個紀舒寒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波動。 作為一個系統(tǒng),這太失職了。 “紀舒寒的意識體還在他的軀體內(nèi)……”系統(tǒng)說了一堆名詞,“……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紀舒寒本人的意識體沉睡在他體內(nèi),而穿書者作為主導意識壓制了紀舒寒的意識,控制軀體的行動?!?/br> 它一邊說著一邊挑了個形象的詞匯描述這種情況:“……有點像雙重人格,一體雙魂?!?/br> “……” 程榭之有片刻沉吟。 那這件事有點麻煩了啊。 徐小少爺緊繃的精神仍未松懈:“我把他鎖在家里了?!?/br> 老實說,徐小少爺一點都不關(guān)心那個占據(jù)紀舒寒軀體的家伙怎么樣,死了都和他沒關(guān)系,可舒寒的身體不能受到傷害。萬一那鬼東西跑出去干出什么事,舒寒回來以后不還得收拾殘局?徐小少爺嫌棄地想。 “去看一看狀況?!?/br> 程榭之輕輕叩了叩椅子扶手,這個沉思的動作代表事情頗為棘手。 兩人約定暫且不打草驚蛇,看一下占據(jù)紀舒寒身體的這位的態(tài)度再行動。徐小少爺對冒牌貨第一印象并不好,想到對方諂媚討好的態(tài)度,不由得撇了撇嘴。 程榭之和徐小少爺?shù)降臅r候,“紀舒寒”正在玩一局格斗游戲,空易拉罐順著光滑瓷磚滾到徐小少爺腳下,帶出淡淡的淺灰色可樂痕跡。 聽到動靜,“紀舒寒”一躍而起將薯片包裝袋丟入垃圾桶關(guān)掉游戲屏幕穿好拖鞋,乖巧又羞澀地站在原地,悄悄瞥了眼徐小少爺身后的青年。 身材削瘦挺拔,薄薄的眼皮挑起似笑非笑的眸光,面容俊朗,五官細拆分看來都是難描難畫的瀲滟。 “紀舒寒”在心底“臥槽”了一聲,才艱難收回自己的目光,柔柔弱弱地小聲詢問:“這位先生是誰呀?” 徐小少爺:“……” 他不是很想和面前這個人說話。 程榭之笑了笑,看樣子穿書者并沒有繼承紀舒寒的記憶,所以連他也認不出來,不過他沒打算好心提醒對方。穿書者的心思在他看向徐小少爺時就已經(jīng)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