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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神醫(yī)棄婦(悠閑棄婦)在線閱讀 - 第59節(jié)

第59節(jié)

    男有情女有意,這般的事便是天下最妙不可言之事。那種泥水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除了雙方的歡愉,更有一種心靈上的貼近,真正的愛之入骨便是如此。

    等到一場貪歡結束之后,趙梓晏起身的時候還不忘親了親錦然的嘴角,用帕子擦了下·身,扯過了錦被,便起身下了床榻,“我去給你燒水?!?/br>
    等到秦錦然洗漱完畢完好了衣裳,才微微敞開了窗,讓帶著涼意的春風卷了進來,散了屋內那躁動的帶著曖昧的麝香味道。

    “外面還下著雨?”秦錦然坐下之后,趙梓晏拿起了梳子,替她梳攏她的長發(fā),生怕弄疼了妻子,他的動作輕柔。

    透過不甚清晰的銅鏡,她也可以瞧見他的面上神情的認真。

    趙梓晏靈活地給秦錦然梳攏了發(fā)髻,秦錦然見狀把眉筆塞入到了趙梓晏的手中,“替我畫眉?!?/br>
    趙梓晏握住了眉筆,狀似在秦錦然的眉上一點,最后抓住了女子的臂膀,含住了她的嘴唇,吸吮她的唇瓣,一直到讓她的嘴唇微微充血,“我不會畫眉,不過我會點朱唇?!?/br>
    秦錦然哭笑不得,她可以感受得到趙梓晏剛剛特地只是吸吮了她的嘴唇,唇瓣帶著酸酸麻麻的□□,“你還讓我怎么見人?”

    “外面下雨,我們也不消出去?!?/br>
    今個兒水也不出門,洗漱之后,兩人坐在書房里,一人看著醫(yī)書一人看著兵書,也是愜意。

    帶著涼意和濕意的風從微微露著縫兒的窗吹入到了室內,秦錦然用手帕掩口,打了一個噴嚏。

    “你冷?”趙梓晏捉住了秦錦然的手,她的指尖略有些涼意,“坐到內里去看書?!眱扇司投甲搅塑涢缴希⒉皇悄敲大w統(tǒng),心里頭自有一股繾綣的暖意。

    這場淅瀝瀝的雨,一整日秦錦然都不曾出去,上午的時候溫書,到了下午干脆就收拾東西。

    這場雨一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才停下,趙梓晏和秦錦然兩人早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這里的宅子還是留著劉山夫妻住,聽雪也暫且留在這里,醫(yī)術院里頭不用帶別人,里頭自有剛進學的孩子可以充做藥童。

    “下午的時候,你想去哪里?”趙梓晏問道。

    “算了?!鼻劐\然說道,“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城中沒什么好逛的,外頭又都是泥巴路?!?/br>
    “那也好?!壁w梓晏說道。

    原本又是兩人獨處的下午,午后并沒有多久,就有意外的人來拜訪,正是月嶸公主。

    “我有話同你說。”周月嶸并不看趙梓晏,只是對秦錦然說道。

    秦錦然牽著周月嶸的手就到了隔壁,月嶸公主的神情有些奇異,“你說,姜……”她說不出jiejie兩個字,“還會同我皇叔在一起嗎?就是如果我皇叔還心里頭有她,她會同他在一起嗎?”

    “你皇叔要去錢塘?!”秦錦然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怎么知道?!痹聨V有些訝然,隨即小聲說道,“確實,我皇叔急匆匆就進宮,來詢問我先前住在哪里。我就盡數說了,甚至連回春堂也說了,我雖然沒有說姜夢就是清歡,他應當也猜到了,因為他一直在問我姜夢的事情?!?/br>
    “這樁事我知道了,明日我夫君就會上路,他到時候自然會知會姜夢?!?/br>
    “皇叔是怎么知道的?”月嶸忍不住問道,“我并沒有同他說,反而是已經到了傍晚,他匆匆忙忙就從外頭進了宮,陪皇祖母吃過了飯,就來同我說話了?!?/br>
    “那個李媛兒是個聰明人,那一日說起了桃花玉露丸,你面上不對,這方子是姜夢的獨家方子,所以她才猜測你定然是認識姜夢的,甚至極為熟悉,不然不會吃到那桃花玉露丸?!鼻劐\然說道,“她對姜夢有說不出的執(zhí)念,想必是把這個猜測告訴了你皇叔?!?/br>
    “我不是有意的?!敝茉聨V沒有想到是從自己這里露了痕跡,眉頭皺成一團,有些煩躁地走來走去,“你說,他知道了又如何?為什么還要下江南,我總不好和皇叔多說。”

    秦錦然當然知道周月嶸不好多說,一來直說也就表明了她知道姜夢也就是清歡的身份,這是不妥當的,二來永安是她的長輩,她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能同長輩說什么?

    “好啦?!鼻劐\然見著周月嶸如此懊惱的模樣,柔聲安撫,“明日我夫君就會上路,他孤身上路,總是要比永安王爺要快的,到時候告訴夢兒,她自有分寸?!?/br>
    “當真?”

    “她能夠讓自己名動京都,能夠想法子讓你皇叔替她贖身,能夠安然離開京都,這件事情你只消告訴她,她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再不濟也可以離開?!?/br>
    周月嶸抿唇說道:“她會和我皇叔……嗎?”

    “不會?!鼻劐\然搖搖頭,繁華入眼之后,她知道姜夢所求的不過是歲月靜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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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0.6

    周月嶸松了一口氣,若是姜夢當真做了皇叔的侍妾,恐怕她心里頭更是別扭,這樣一想,若是姜夢在錢塘嫁了人也是好事,也斷了皇叔的念想。放下了姜夢的事情,周月嶸想到了秦錦然提到趙梓晏即將離開京都,小聲問道,“你說趙統(tǒng)領明個兒就走?”

    秦錦然頷首。

    “不是說還有段時間嗎?不是說要再待上十日嗎?”

    秦錦然解釋了之后,周月嶸不好耽擱秦錦然和趙梓晏兩人,“我還有點事情,我就是就同你說說我皇叔的事情,等到過些日子,休沐日的時候,我去醫(yī)術院接你?!眮砣ト缤魂囷L,提著裙擺急匆匆又離開了,甚至不讓秦錦然送她。

    中午吃飯的時候,已經是停了雨,層云之中鉆出了金日,把厚重的層云都鍍上了璨璨的金邊,等到月嶸公主匆匆離開,燦陽已把那層云烤得消散了,露出了一碧如洗的藍天,青石板的地面上,深色的水也被日光蒸騰到了空氣之中,唯有磚與磚的縫隙還殘留著濕漉漉的潤意。沁涼的風柔和了空中的燥意,金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合攏了院門,剛剛走到了院門口,就見到了一個行色匆匆的小廝牽著馬走了進來,馬蹄踏在地面上發(fā)出了噠噠的聲響,秦錦然和趙梓晏兩人避讓開,而趙梓晏抬眼看著那小廝,秦錦然準備離開的時候被趙梓晏抓住了手臂,“怎么了?”杏眸里有淺淺的困惑。

    “是來找你的。”說完拉著秦錦然就往回走。

    果然見著那青衣小廝在門口叩門,手里抓著銅制獅子口銜住的圓環(huán),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并沒有回頭,而是從懷里掏出了帕子,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子。

    “你是湯院長的侍從?”趙梓晏開口問道。

    趙梓晏的開口讓那小廝嚇了一跳,回頭打量眼前的兩人,他牽著的棕色馬匹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小廝沒有認出秦錦然,倒是認出了趙梓晏,再仔細瞧瞧秦錦然,認出了那一日來到醫(yī)術院的正是秦錦然,面上一喜連忙開口:“秦大夫,勞煩跟我走一遭,遇到了急診?!毕胫液米约簛淼募皶r,若是再晚上一些時候,秦錦然離開了如何是好。

    秦錦然曾經同湯河還有馬嶼商議,這一段日子,若是遇上了需要用針縫合的患者,她可以參與。沒有想到今日里就遇上了這樣一回。她主要指的是在醫(yī)術院,怎的現(xiàn)在尚未去醫(yī)術院,這里距離醫(yī)術院還有一段距離,可來得及?

    秦錦然問出了之后,就聽著那小廝苦說道:“這是個婦道人家,被戳中了腿,不肯讓湯院長或者是馬大夫處理?!?/br>
    “我記得,醫(yī)術院里是有不少女大夫的?!痹浽谒脑洪_放的時候,秦錦然同姜夢去逛過醫(yī)術院,她記得曾見過女大夫。

    “穆大夫不在,其他從外地過來的,有兩個瞧著血就受不了,剩下的兩個也沒有把握。湯大夫說是可以用縫合之術,但是沒有一個人肯出手。”小廝說話的時候,瞧著秦錦然的側臉,作為一個大夫她太過于年輕也太過于貌美,人的身體又不是如同破布,用針線縫縫補補就可以好的,這縫合之術當真能夠行得通?

    秦錦然的眉頭先是攏起繼而又是舒展,有些無可奈何,還當真是等著她去處理,“可做了什么處理?”

    “湯院長讓一位女大夫用線捆了腿,不讓血繼續(xù)流,剩下的就等著秦大夫了?!毙P沉著聲音說道,“不過,湯院長還是讓快一些?!?/br>
    秦錦然想到了院子里的趙梓晏的那匹駿馬,若是騎馬去可要比旁的方式快上許多,秦錦然說道,“就是在醫(yī)術院對嗎?”

    “是?!?/br>
    “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到?!鼻劐\然又看著秦錦然,“我……”

    “我知道?!壁w梓晏說道,“你去就是了?!?/br>
    秦錦然看著趙梓晏,澄澈的眼眸此時更是亮得驚人,抿唇什么都說不出,千言萬語最后只是化作了歉意的盈盈一拜,再次站起身子的時候,少了柔美,而是多了雷厲風行,秦錦然準備進入到了院子里,準備換一身的男裝。

    趙梓晏猜測出了秦錦然的意思,從小廝的手里接過了馬匹,“你先走回去,等會我同娘子自會去醫(yī)術院,這馬匹我會給醫(yī)術院?!?/br>
    小廝還沒有回過神,手中的韁繩就易主,“我……”

    “怎么了?”趙梓晏抬眼,那雙淡漠的眼往小廝的身上一瞥,小廝說不出話,干笑著說道,“就聽趙將軍的?!毙睦锵胫?,不愧是打過仗的,就算是吃了敗仗,身上的氣勢也是十足的。

    趙梓晏牽著屬于醫(yī)術院的馬站在了門口。

    秦錦然在聽雪的幫忙下,很快就換好了男裝,用妝容的膏子捻了些在指尖上,往面上一撮,整個人的膚色就暗淡了下來,用眉筆加粗了眉,筆尾微微上挑,就成了斜飛入鬢的兩條長眉,少了嬌與柔,多了英。套上了黑色的皂靴,若是不仔細瞧,就是英姿勃發(fā)的男子。

    聽雪自然地拿起了藥箱,秦錦然接了過來,“我是要騎馬的,你不必跟著我?!?/br>
    秦錦然跟著月嶸公主學過騎馬,把藥箱放在了駿馬的側兜里,這紅棕色的馬匹并無一根雜毛,名字叫做赤虹,原先是一匹野馬,被趙梓晏降服之后,跟著他已經足有三年的時光。赤虹也是聰慧的,被趙梓晏教著認了第二位主人,也就是自己,此時見著秦錦然,赤虹偏過了頭,秦錦然喂了一把黑豆給赤虹吃,又撫了撫它的鬃毛,最后扯著韁繩從馬廄離開。

    青衣小廝見到了赤虹,眼光流露出艷羨的神情,但凡稍懂得馬匹就知道,赤虹是難得一見的好馬。

    “我在你前面?!壁w梓晏說道,“你跟著我走?!彼斐鍪?,揉了揉赤虹的頭,赤虹的對著趙梓晏噴出鼻息。

    “好?!?/br>
    這般的天氣若是在走路,不冷不熱是極好的,此時坐在馬匹之中,隨著馬跑動,在身上竟是有些涼意了,那涼沁沁的風刮過了面頰,也有些吹到了脖頸上,更是有些從寬大的衣袖里灌入,沿著白色中衣,把它吹得鼓起,一直吹到了內里的肩胛,竟是覺得整個身子都是涼的。

    一只手握住了韁繩,另一只手就忍不住掩住了口,打了一個噴嚏。

    趙梓晏停下了馬,赤虹也乖巧地停下,馬蹄子在地上刨了刨,“這里有一家成衣鋪子,你在這里稍等,我去去就來。你騎馬騎得少,在這里等著我。”說完之后伸手,雙手掐在秦錦然的腰間,把她抱了下來。

    此時已經騎了有一刻鐘的時間,因為很少騎馬,騎得并不熟練,只是短短一段路,也覺得大腿處有些發(fā)麻。秦錦然看著自己的手掌,手心和韁繩接觸的地方有些發(fā)紅,手背卻是有些冰涼的。

    成衣鋪子的正對面正有人在喝著花酒,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府的趙梓學,那一日在曲園里出了大丑,尤其是回去了之后母親還站在錢若涵的那一側,讓他更是難受,仿佛自己頭上綠云蓋頂,錢若涵給了自己綠帽,母親還不許自己把綠帽摘下!

    見到了趙梓晏掐著秦錦然的腰把她抱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陡然一清。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好的很?!狈畔铝司茐?,準備沖出去,就被眼明手快的小二抓住,“趙公子,你還沒有給銀子?!?/br>
    耽擱了一會兒功夫,趙梓學沖出來的時候,正好就見到了趙梓晏在給秦錦然披上披風,因為秦錦然的個子直到趙梓晏的胸膛,他正低頭細心給秦錦然系上系帶。

    瞧見了這一幕,他往前一步,伸手把背對著自己的秦錦然往趙梓晏的懷里一推,“這不是我們趙統(tǒng)領嗎?原來不愛紅妝,竟是愛上了藍顏。”他嚷嚷著,發(fā)紅的面上滿是興奮,粗重的鼻息從鼻腔里噴出,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經的弟弟趙梓晏愛得是藍顏。

    秦錦然被這樣一推,鼻子碰到了趙梓晏的胸膛,刷的一下,眼淚就沁了出來。

    趙梓晏抬眼就見到了秦錦然的眼淚,“疼不疼?”

    “我沒事?!鼻劐\然捂著鼻子,轉過了臉,對趙梓學說道:“趙公子在發(fā)什么瘋?”

    用的是女子的聲音并不加以掩飾,這讓趙梓學仍不住嚷嚷出聲,“怎么可能是你?!不是男的?”

    “我不是男子,恐怕讓趙公子很失望吧?!贝藭r已經有好事者圍簇了過來,秦錦然的眼睛瞇起,笑著說道,“怎的,你就這般希望自己曾經的弟弟喜歡的是男人,這樣你才能夠昭告天下,你的斷袖之癖?”

    “你胡說什么?”趙梓學的手揚起,想也不想就想給秦錦然扇一巴掌。

    秦錦然被打過一次,此時見著趙梓學的動作,就往后急急退去,此時趙梓晏是絕對不會再讓自己的妻子挨趙梓學的第二次打,把妻子往懷里一帶,伸手抓住了趙梓學的手,手一扭,就聽著趙梓學發(fā)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趙梓晏松開了趙梓學的手,腳踹在了趙梓學的肚子,就見著他往后幾步踉蹌,跌倒在了地上。趙梓學的狼狽讓圍觀的小兒捂著唇笑了起來,趙梓學原本就因為喝酒而發(fā)紅的臉越發(fā)漲得通紅。

    “你居然敢!你居然敢?”趙梓學的一只手伸著,手指頭指著趙梓晏。

    秦錦然也忍不住詫異地看著趙梓晏,雖然趙梓學并不討喜,甚至一直算計他,趙梓晏動手當真是第一次,心里頭有些感動,若不是因為自己,趙梓晏也不至于動怒踹在了血脈相承的哥哥的肚子上。

    “我們走吧?!鼻劐\然抓住了韁繩,翻身就上了馬匹,“還有事情?!卑舸蚵渌饭倘皇怯腥ぃ劐\然還記得自己肩負的責任。

    趙梓晏也不再看還躺在地上的趙梓學,走到前面的瘦馬邊,利落翻身上馬。

    趙梓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到了兩人騎上了馬,周遭人已經讓馬離開。

    就聽著人說道:“既然是女子,怎的還這般騎馬?!?/br>
    若是女子騎馬,應當是雙腿合攏,側坐在馬匹上才是的,甚少有女子如同秦錦然那般騎馬的。

    趙梓學聽到了此言,就說道:“那婦人不是旁人,正是我那好弟弟的妻子,秦氏?!?/br>
    “好弟弟?”“呀,這個是趙公子,那個就是曾經的趙將軍,也就是趙統(tǒng)領?”“趙統(tǒng)領是誰?”“你忘了邊城的戰(zhàn)事?就是柳將軍在打勝仗之前的那個?!?/br>
    趙梓學已經站了起來,拍著自己身上的浮灰,聽到了這里,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你們說的沒錯,那就是戰(zhàn)敗的丟人現(xiàn)眼的趙梓晏。我趙家已經將這般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逐出了家門?!?/br>
    趙梓學是想要讓眾人聲討趙梓晏,誰知道,原本議論的人聽到了趙梓學的說辭,奇怪地瞧了他一眼,離得更遠了一些,趙梓學模模糊糊聽到,“前些日子曲園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這到哪里都少不得是勾心斗角,真正的緣由誰知道呢?”

    趙梓學的牙根咬起,有聽到一胖一瘦兩位婦人的說話,她們兩人議論的并不是趙梓晏而是秦錦然,“既然是婦人,又是跟著丈夫身后也稱不得是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