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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妃使用手冊在線閱讀 - 第99節(jié)

第99節(jié)

    張?zhí)t(yī)哪里敢喝茶,聽靖王說了魏籮的情況,登時松了一口氣道:“王妃請?zhí)痤^來,讓下官仔細(xì)看看。”

    魏籮便乖乖地抬頭。

    只見那修長雪白玉頸上的牙印已經(jīng)變紫變腫,瞧著頗為煞人。張?zhí)t(yī)左右看了一番,搖搖頭道:“下官會開些消炎的藥,以免留下炎癥……只不過傷口太深,怕是會留下牙印?!?/br>
    趙玠的臉色一沉,冷聲問道:“可有消除的方法?”他不想讓魏籮身上留下別人的印記,更何況還是牙印這種東西,且牙印是在脖子上,倘若夏天穿得單薄一些,別人一瞧就瞧見了。魏籮是那樣愛美的姑娘,必定不希望身上留下傷疤的,只要有一點方法,趙玠都不想讓這個牙印留下。

    好在張?zhí)t(yī)思忖片刻,頷首道:“倒是有一味良藥,名字叫素肌散,是前年番邦進(jìn)獻(xiàn)給陛下的良藥,后來陛下轉(zhuǎn)贈給了寧貴妃。那藥不僅能消腫祛疤,更能悅色養(yǎng)顏,委實是一種千金難求的好藥膏,只不過只得那一瓶,也不知寧貴妃那還有沒有……”

    趙玠聞言,對朱耿道:“去準(zhǔn)備筆墨,本王親自寫一封書信,送到寧貴妃處。”

    朱耿拿來筆墨紙硯,趙玠寫了幾句話,便交給朱耿送往宮中。

    除此之外,張?zhí)t(yī)又叮囑了一些飲食問題:“這陣子王妃最好不要吃海鮮水產(chǎn)等物,傷口也得用熱水敷一敷,淤腫才能消散?!?/br>
    一旁的金縷和白嵐一一記在心中。

    送走張?zhí)t(yī),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后,朱耿從宮中回來,帶回來一個青花梅雀紋小瓷瓶,“殿下,這便是玉肌散?!?/br>
    趙玠坐在魏籮身旁,取下她脖子上的熱巾子,接過瓷瓶:“貴妃可說了什么?”

    朱耿道:“寧貴妃道王妃的身子要緊,當(dāng)即就命人把藥瓶拿來了。還問王妃受了什么傷,屬下只道王妃是被野貓撓傷了,寧貴妃便沒有多問?!?/br>
    趙玠點了點頭,看向魏籮那略有消腫的牙印,倒了一些藥膏在手心搓了一搓,覆在魏籮的傷口上。

    藥膏涼涼的,旋即又帶來微微的刺痛,這痛又辣又蟄,魏籮抽冷子往后縮了縮。

    趙玠哄道:“別動。”

    魏籮看向他,斟酌一番問道:“寧貴妃送來這藥膏,咱們是不是也該送些回禮?”

    趙玠微微彎起薄唇,鳳目睨向她,“你想送什么?”

    魏籮認(rèn)真地想了想,寧貴妃住在宮中,那雙眼睛肯定是見慣了寶貝的,金銀珠寶她不稀罕,綾羅綢緞太沒誠意。況且陳皇后與寧貴妃一貫不和,陳皇后是她的婆婆,她也不能送得太貴重了打了婆婆的臉。思來想去,這送謝禮還真是一件費腦子的事。

    魏籮把自己的嫁妝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仍舊不知道該送什么。趙玠見她苦惱,笑道:“乖乖上完藥,我?guī)闳旆刻暨x,你看中哪個便送哪個?!?/br>
    魏籮眼睛亮了亮,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這靖王府的庫房魏籮還真沒去過,魏籮尚未嫁給趙玠時,大夫人和四夫人教過她如何持家、如何管賬,她學(xué)了三個月,也漸漸能上手了。未曾想趙玠卻擔(dān)心累著她,不讓她管這些,依舊讓王管事打理王府庶務(wù),然后每隔一個月向她回稟一次府中的大事小事。

    如此一來,魏籮還能輕松一些,倒也樂得清閑。

    只是魏籮沒想到,趙玠居然是個如此低調(diào)的人,別看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庫房卻藏著這么多的寶貝。

    魏籮立在庫房門口,掃視一圈,見里面擺放著亂七八糟的古董字畫,隨手拿起來一個看看,不是前朝的孤本真跡,便是當(dāng)今的奇珍異寶,每一個都價值千金。魏籮看花了眼,從庫房角落結(jié)了蛛網(wǎng)的畫筒里抽出一幅鑲金邊的畫卷,展開一看,竟是前朝書畫大家黃頤的臘梅寒鴉圖,據(jù)說這幅畫早已絕跡了,別說是真跡,世面上就連一幅贗品都千金難求,如今竟被趙玠隨手扔在庫房角落?魏籮仔細(xì)看了看畫軸落款,委實是黃頤老先生的印章無疑,她低頭,再看那畫筒,是一個白瓷雕刻山水樓閣的竹節(jié)筒,這世上唯有任重遠(yuǎn)先生喜愛用竹節(jié)筒盛放畫軸,可惜任老先生一生只做過三個畫筒,其中一個隨著任老先生埋葬了,一個在皇帝的書房,這第三個,竟然被趙玠遺忘在庫房的角落里,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

    一時間,魏籮看趙玠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魏籮走向一旁的八寶閣,從中取下一個紅珊瑚盆景:“這個是什么?”

    趙玠道:“當(dāng)年皇祖母送給我的,是珊瑚中的極品血珊瑚?!?/br>
    魏籮默默放了回去,又問另一個:“那這個花插呢?”

    趙玠道:“這是紅白瑪瑙做的雙魚龍紋花插,十年前鄔戎人投誠時送過來的?!?/br>
    魏籮吹了吹一個金葫蘆上的灰塵,“這個又是什么來歷?”

    趙玠看了一眼,解說道:“象牙雕的葫蘆,一個大臣送的,沒什么來歷?!?/br>
    魏籮:“……”

    這么多寶貝,居然被他這樣糟蹋!

    魏籮又圍著庫房繞了一圈,每一樣?xùn)|西都能說得出名號,正是這么多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稀世珍寶,卻被趙玠當(dāng)成白菜蘿卜一樣隨手堆在庫房里,若不是魏籮今日過來一看,它們還不知要埋沒到什么時候。魏籮都想伸手撓趙玠了:“你怎么能這么糟蹋東西?”

    趙玠笑了笑道:“以前是沒人打理,我不喜歡屋中擺放太多東西,便全堆在這里了。你若是喜歡,便讓下人擦干凈送到屋里去,至于擺放在哪里,全憑你的喜好?!?/br>
    這句話說得正合魏籮心意。

    這么多寶貝,她要好好整理一番才行??墒寝D(zhuǎn)念一想,她是來給寧貴妃挑選謝禮的,她看了看,卻是哪個都舍不得,哪個都不想送。

    魏籮比起來庫房之前更犯難了。

    最后選了又選,才選出一個瑪瑙臥蓮鴛鴦鎮(zhèn)紙和一塊歙石六龍紋金盒的暖硯,她依依不舍地道:“就送這兩個吧,聽說寧貴妃喜愛丹青,這兩個東西也算投其所好?!?/br>
    趙玠摸摸她的腦袋,頗有些感慨地道:“我的阿籮長大了,懂得人情世故了。”

    魏籮揮開他的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瞧這人說的,她又不是傻子,寧貴妃送來了祛疤良藥,她不送點回禮說得過去嗎?

    差人送完回禮后,又過了四五天,魏籮脖子上的牙印漸漸開始轉(zhuǎn)淡了,聽張?zhí)t(yī)的意思,只要再堅持涂抹那素肌散十來日,牙印便會消除得一干二凈。

    趙玠聽罷,臉色這才有所好轉(zhuǎn)。

    再加上冬天來臨,天氣也開始變冷了,穿得衣服比較厚實,旁人一般看不出魏籮脖子上有什么異常。這日魏籮收到英國公府的消息,說是大夫人為魏常引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正是平遠(yuǎn)侯府的千金小姐梁玉蓉。

    一開始平遠(yuǎn)侯夫人不大同意,雖說魏常引開始治療腿疾了,但是治不治得好還不一定,若是把女兒嫁過去,發(fā)現(xiàn)那魏常引的腿根本治不好呢?是以平遠(yuǎn)侯夫人猶豫了很久,后來是魏常引親自登門求見平遠(yuǎn)侯夫妻,并說了一番真摯動情的話,平遠(yuǎn)侯夫妻才點頭的。

    至于魏常引說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且梁玉蓉嫁給魏常引一點也不吃虧,英國公府是世襲的爵位,到了魏常引這一輩,若是魏常引的腿疾能夠治好,他又是大房嫡子,爵位必定會落到他的頭上,到那時梁玉蓉便是國公夫人,身份地位是做姑娘時不能比的。

    也就梁玉蓉?fù)炝藗€便宜,要是魏常引的腿疾治好了,上門說親的人家肯定不在少數(shù),哪能讓平遠(yuǎn)侯夫人這么嫌棄?

    魏籮聽到這個消息,既是為梁玉蓉高興,又是為他們感慨。

    上輩子梁玉蓉和魏常引的結(jié)局那樣悲慘,這輩子發(fā)生了許多變數(shù),他們能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委實叫人高興。

    梁玉蓉和魏常引的婚期定在明年二月,時間有些趕,畢竟魏常引比趙玠還大半歲,早些年因為腿疾一直拖著,如今總算定下媳婦兒,大夫人自然想早早地把人娶進(jìn)門,為英國公府開枝散葉。

    ☆、第132章

    算算日子,魏籮跟梁玉蓉許久不曾相見了。

    自打魏籮嫁給趙玠后,不能再像姑娘家那般自由,cao心的事情變多了,跟以前的閨中密友來往也變少了。但是魏籮與梁玉蓉的情誼卻是不變的。如今梁玉蓉和魏常引定了親,日后魏籮見到她便要叫一聲“嫂嫂”,一想到梁玉蓉那張笑吟吟的小臉,魏籮便有些叫不出口。那姑娘這會兒指不定怎么高興呢。

    魏籮笑了笑,坐在朱漆嵌螺鈿炕桌后面,提筆寫信。

    她眉眼彎彎,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泛著笑意,粉嫩嫩的唇瓣勾著,很少有這樣開心的時候。趙玠在一旁瞧著,撂下手中的《資治通鑒》,支著下巴看她,“在跟誰寫信,這般高興?”

    魏籮寫完最后一句話,用火漆封好,倒也沒有瞞著他:“寫給玉蓉的。近日天氣不錯,我便想邀她去城外的千佛寺逛一逛,順道還一還愿?!?/br>
    趙玠慢條斯理地“哦”一聲,眉梢微揚,“我怎么不知道你還許過愿望?不妨說給為夫聽聽,菩薩未必能幫得了你,為夫卻是能幫你實現(xiàn)的?!?/br>
    魏籮把信封交給金縷,走到他身后道:“大哥哥忘了?上回大伯母去千佛寺許愿,希望常引大哥的腿疾能早日治好,還是你給我們引薦,大伯母才能見到清妄大師的?!?/br>
    這么一說,趙玠倒是想起來了,遂笑了笑道:“自然記得。本王就是在那里親了你第一口。”

    魏籮見他不正經(jīng),也沒接這話茬,只繼續(xù)喋喋不休道:“玉蓉既然跟常引哥哥定了親,替魏家上上香,拜拜佛也無可厚非,而且我跟她許久沒見面了,想借著這次機(jī)會跟她好好說說話……”

    趙玠不為所動,對這些婦孺家的活動不感興趣,捏了捏魏籮的臉蛋道:“這才成親幾日,你便要扔下為夫跟別人廝混,就不怕我不答應(yīng)么?”

    魏籮從后面摟著他的脖子,白皙粉嫩的臉蛋湊上前,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你會不答應(yīng)嗎?”

    這句話說得狡猾,仿佛他不答應(yīng),便是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錯。趙玠噙著笑道:“我有什么非答應(yīng)不可的理由嗎?”

    魏籮知道他想要什么,這么說無非是想讓她討好他。于是“吧唧”一口印在他臉上,聲音又響又脆,“這樣行嗎?”

    趙玠低笑,“誠意不夠?!?/br>
    魏籮只好往下尋去,找到他的薄唇,遲疑半響,張口含住他的雙唇,學(xué)他平時的模樣慢慢吮吸。到底是姑娘家,臉皮薄、難為情,吃了一會兒耳根子就紅透了,偏偏趙玠還一動不動,一雙烏黑沉靜的鳳眸看著她,略含笑意,仿佛在問:只有這些本事么?

    魏籮閉了閉眼,這時候只好拋開矜持,全心全意地討好他了。她把他想象成一塊窩絲糖,卷入口中,慢慢地吃。直到察覺趙玠的呼吸越來越重,她才滿臉通紅地松開他,杏眼瀲滟,滿含春嬌。

    魏籮期待地看向趙玠:“我能出去嗎?”要是再不行,她可真沒轍了。

    趙玠一伸手將她勾到身前,摟著她的腰道:“為夫這里有一個主意……”見魏籮小臉紅彤彤的,他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抬手輕輕地?fù)崦拇桨辏凵裎Ⅶ觥?/br>
    魏籮自然要問:“什么主意?”

    再然后,她便被趙玠按到了身下。

    書房中有朱漆鏤雕卷云紋書桌擋著,只見趙玠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后面,衣冠整齊,端的一派君子之姿。然而他的表情卻有些隱忍。

    且能聽到一個嬌氣的聲音斥道:“這是白天,萬一有人進(jìn)來怎么辦?”

    趙玠眼神黯了黯,安撫道:“沒有本王的吩咐,誰都不敢進(jìn)來。誰若是擅自闖入,本王殺了他。”

    魏籮沒再吭聲。

    書房里安靜了好大一會兒,許久才聽趙玠倒吸一口氣,啞聲說道:“阿籮,你差點要了我的命……”

    門外,朱耿和楊灝身子繃得筆直,注視著前方。兩人看似冷靜,其實心里早就不淡定了,心道王爺和小王妃可真會玩,這光天化日,又是在書房,就沒考慮過他們的感受么?兩人額頭滴了一滴汗,雖腹誹,卻也不敢進(jìn)去打擾二人。

    *

    翌日出門時,魏籮狠狠地瞪了趙玠一眼。

    昨兒幫他做了那事后,她的嘴巴到這會兒還酸著呢。都是他,非要什么勞什子的條件,不就是出一趟門么,卻跟管家婆似的管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不過今天早晨趙玠的態(tài)度卻是不錯,不僅親手喂她吃飯,還為她描眉畫眼。當(dāng)然趙玠描的眉是不能入眼的,彎彎曲曲像蚯蚓不說,還差點把魏籮描成了一字眉,魏籮一照鏡子便氣笑了,一面命金縷擦掉重畫,一面對趙玠道:“我以前以為大哥哥無所不能,如今總算發(fā)現(xiàn)一樣你不會的。”

    趙玠并起兩個手指彈了彈她的腦門,“我若是畫得很好,你才更應(yīng)該擔(dān)心才是?!?/br>
    魏籮一想也是,便忍不住“撲哧”一笑。

    “阿籮,打從你坐上馬車,臉上的笑就沒聽過,究竟有什么高興的事,也同我說說吧?”梁玉蓉湊到她跟前,一臉促狹地問道。

    魏籮看向梁玉蓉,不為她話里的揶揄而羞赧,反正跟趙玠在一起時,什么羞人的話沒聽過,她早已練成了銅墻鐵壁般的厚臉皮。她道:“我有什么好說的?你跟常引大哥的事,我還沒問你呢。聽說那天常引大哥親自登門平遠(yuǎn)侯府,不知道他說了什么,竟讓伯父伯母這么快就改變主意了?”

    果不其然,梁玉蓉臉蛋一紅,擰了一下魏籮的腰,“我……我怎么知道?爹娘商討我的婚事,從來不讓我知道的。”

    魏籮將信將疑地覷她一眼,末了梁玉蓉惱羞成怒,一下子朝魏籮撲過來,倆人雙雙倒在織金云鳥紋毯子上,亂作一團(tuán),笑聲不斷,此事才算作罷。

    到了千佛寺,魏籮和梁玉蓉來到寺廟門口。說來也奇怪,往常香客如云的千佛寺今兒卻格外安靜,寺廟外站著左右兩排穿玄青軟甲的侍衛(wèi),寺廟內(nèi)的僧人腳步安靜,仿佛里面在接待什么重要的貴客。門口的小和尚原本想把她們攔住的,但是得知魏籮的身份后,猶豫了一下,兩邊都不好得罪,于是道:“二位女施主請?!?/br>
    魏籮和梁玉蓉走入大雄寶殿,見寶相莊嚴(yán)的佛像前跪著一位婦人,她穿著深紅色織金芙蓉花紋妝花大袖衫,頭梳傾髻,髻上斜插兩支金累絲貓眼石青蟲簪,端看背影,無疑是個尊貴美艷的夫人。那夫人對著佛像拜了三拜,一旁穿櫻色蘇繡蓮花紋褙子的姑娘扶起她,轉(zhuǎn)身往門口走來。

    就著殿外暖融融的日光,魏籮這才看清婦人的樣貌,不是別人,正是住在重華宮的寧貴妃。

    魏籮怔了怔,以晚輩拜見長輩的姿態(tài)行了行禮,道:“貴妃娘娘?!?/br>
    梁玉蓉也跟著行禮。

    寧貴妃到底比她們年長一輪,遇事比她們多,行事也比她們成熟穩(wěn)重,倒是沒露出多少詫異,只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相遇,看來我跟靖王妃頗有緣分。”

    魏籮斂眸,抿唇一笑,“上次一事,多謝貴妃娘娘的良藥,我的傷口才能好得這樣快?!鳖D了頓,又繼續(xù)道:“只是這陣子靖王府瑣事纏身,一直沒能親自入宮向貴妃娘娘道謝,還望娘娘不要怪罪。我托人送了鎮(zhèn)紙和端硯,不知娘娘收到了么?”

    其實靖王府根本算不得忙,純粹是魏籮找的借口罷了。趙玠和陳皇后都不喜歡寧貴妃這一邊的人,她自然也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寧貴妃笑容端莊,恰到好處,“這有什么?不過是一瓶藥罷了,靖王妃生得這樣標(biāo)致,若是留下什么傷疤,那才真叫惋惜。只可惜那藥只有一瓶,陛下送給我以后,我用了將近一半,不知可還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