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平凡的后宮生活、我靠美貌獲取愛意值[快穿]、神醫(yī)棄婦(悠閑棄婦)、我成了人人趨之如鶩的寶物[快穿]、親愛的(親愛的小孩)、霍先生的妄想癥、鑒寶名媛有妖氣、太子妃只想擺地攤、神君是朵高嶺花、吻你時春色很甜
說罷來到魏常引身后,小手扶著椅背,用力一推,沒有推動。 輪椅笨重,光憑她小小的力氣根本推不動。 魏常引啞然失笑,對她道了一聲謝,把她叫回跟前,伸手拈下她頭頂?shù)囊黄┗?,“我在等人。多謝你的好意,你叫什么名字?” 梁玉蓉看著他,懵懵懂懂道:“我叫梁玉蓉,我爹爹是平遠侯?!?/br> 他頷首,看一眼不遠處的魏籮,問道:“你是阿籮的小伙伴?” 梁玉蓉肯定地嗯一聲,想了想糾正道:“是好姐妹?!?/br> 魏常引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么。 廊廡下,魏籮看著他們的舉動,有些五味陳雜。正是因為知道他們以后的下場,是以才不希望他們走得太近。她正猶豫該不該上前阻止,便忽見一人從空中翻下,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玄青布衫,模樣面生,雖是侍衛(wèi)打扮,卻不是英國公府的侍衛(wèi)。 魏籮下意識后退半步,他上前,二話不說抱起她,捂住她的嘴便往另一邊的院子里翻去。侍衛(wèi)臨走前與魏常引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明顯是認識模樣。 梁玉蓉錯愕地看著這一幕,“阿籮……” 魏常引摸摸她的頭,安撫道:“別擔心,他不會傷害阿籮的?!?/br> 那個侍衛(wèi)翻過另一道墻,便是英國公府小院。這里有一片竹林,曲徑通幽,平時少有人來往,阿籮也不常來這里。她感到不安,侍衛(wèi)將她放到地上時,她正準備叫人求救,抬頭一看,面前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趙玠身披一襲黑色織金蟒紋氅衣,氣定神閑地坐在石凳上,以手支頤,不疾不徐地朝她看來。 眼中含笑,明顯是他指使侍衛(wèi)把她帶來的。 魏籮花瓣般的小嘴微張,面露驚訝。 他在她家劫持她?有沒有王法?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她也不管他找自己什么事,鼓起腮幫子,扭頭就走。 ☆、第036章 侍衛(wèi)適時地擋在她面前,解釋道:“四小姐,我們王爺有話跟您說?!?/br> 這個侍衛(wèi)正是楊灝,他在英國公府潛藏了近三個月,早已對英國公府的地形一清二楚。他身手矯健,武功卓群,這三個月竟然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就連魏籮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被人監(jiān)視中。 魏籮只好停步,回頭看向趙玠,小臉繃得一本正經(jīng):“大哥哥要跟我說什么?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爹爹會著急的。” 趙玠直起身,把她叫到跟前:“聽說你長牙了,我來給你送一份賀禮?!?/br> 魏籮眨眨眼,不解地看著他。 今日國公府設宴有兩個理由,一是英國公六十大壽,二是魏常彌滿月宴。哪個都跟她無關,他為什么要送她禮物?而且還是“長牙”這么讓人生氣的理由,他真的不是故意調笑她的? 不管怎么樣,有人送禮物就是好事。魏籮仰頭,兔絨白毛簇擁著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兒:“什么禮物?” 趙玠覺得有點萌,伸手刮刮她的鼻子,“你想要什么?” 魏籮眼珠子轉了轉,答得分外討人喜歡,“只要是靖王哥哥送的,阿籮都喜歡?!?/br> 真是個小機靈鬼!趙玠低聲失笑,從袖中取出一個蘇繡柿蒂窠紋荷包,遞到她面前,“給?!?/br> 魏籮接過去,捏了捏,里面yingying的,猜不出是什么。她好奇地問道:“可以打開看看嗎?” 趙玠頷首,表示可以。 她低頭拆開紅色繩子,從荷包里取出一個紅玉圓環(huán)玉佩,玉佩通體透明,潤澤明亮,一看便是好玉??墒菫槭裁此退衽澹堪⒒j歪著頭,拿在手心晃了兩晃,“大哥哥,這是什么玉佩?” 趙玠接過去,讓她站到自己面前,一邊解釋一邊俯身為她戴在脖子上,“這叫紅玉,冬天戴著能發(fā)熱保暖,如此一來你就不易生病了。” 魏籮老老實實地站著不動,玉佩掛在脖子上起初有些涼,后來果真漸漸發(fā)起熱來,溫溫的,很舒服。她驚喜地朝趙玠看去,彎起圓圓的眼睛,“真的會熱。” 趙玠俯身系玉佩時與她貼得很近,系好后一抬頭,便對上她一雙晶晶亮亮的眼睛。他微微彎唇,聲音和緩:“你喜歡么?” 她點了點頭,看著他說:“喜歡。” 喜歡就對了,這個玉佩可是萬金難求的寶貝。他當初被調遣去鄔戎時,冬日便全憑這個玉佩取暖的。鄔戎是西北之地,一到冬天便冷風肆虐,常有凍死人的情況。他當初戴著這塊玉佩,一戴便是三年,如今給她了,倒也不覺得心疼。 這陣子他聽楊灝匯報英國公府的情況,大致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繼母又生下一個兒子,目前正交給四夫人撫養(yǎng)。魏昆無能,不能給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成長環(huán)境,只好由他暗中幫她一把。杜氏和柳氏,在他眼里不過是滄海一粟,解決完了柳氏的娘家,下一個便是忠義伯府,。 想起忠義伯府與魏籮指腹為婚的宋暉,趙玠沉吟片刻,不知道這小家伙兒到時候會不會怪他。不過也不要緊,日后她長大了,他可以再為她尋找一門好夫婿。宋暉這種條件的,實在算不上多優(yōu)秀。 思量一番,趙玠看向面前粉粉嫩嫩的玉團子,若有所思道:“阿籮,下個月初六是本王生日?!?/br> 魏籮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呢?她該提前跟他說一聲壽比南山嗎? 他揉了揉她的頭頂,“到時候本王會送請?zhí)o你,你知道什么叫禮尚往來么?” 也就是說,他給她送了禮物,她也要送禮物給他? 魏籮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繞了這么大一圈兒,原來重點在這里!她拖著軟綿綿的腔調“哦”一聲,既然他都開口了,她總不能拒絕吧。“大哥哥想要什么禮物?阿籮送給你?!?/br> 趙玠用剛才她的話回復她:“只要是阿籮送的,本王都喜歡?!?/br> 魏籮:“……” 好吧,反正她現(xiàn)在年齡還小,禮物不用太貴重,隨便準備一個就行了,倒也不是多難的事兒。除了這以外,應該沒別的事了吧? 趙玠仿佛看穿她的想法,起身道:“走吧,前院應該開宴了。誤了時辰便不好?!?/br> 魏籮跟他一前一后走出竹園,往剛才的廊廡那里看了看,魏常引和梁玉蓉已經(jīng)不見了,不知去了哪里。細細碎碎的雪花還在不斷往下落,不一會兒便在地上積了薄薄一層,魏籮一腳踩上去,露出一個小小的腳印。 一大一小兩個腳印不斷往前蔓延,最后停在前廳門口。 正好魏昆從里面走出,看到兩人松一口氣,“殿下去了哪里?方才下人找了一圈都不見你?!钡皖^再問魏籮,“阿籮,你怎么會跟靖王殿下在一起?” 趙玠脫下金蟒紋氅衣遞給身后的楊灝,解釋道:“方才本王想隨處走走,不甚拐到一個竹園被困住。多虧遇見了阿籮,是她將本王帶出來的?!?/br> 魏昆聽罷,恍然大悟:“那處竹園荒廢許久,不常有人經(jīng)過,倒是委屈了殿下?!闭f罷往抬手往門內做了個請的姿勢,“宴席已經(jīng)開始,請殿下進去吧,家父恭候您多時了?!?/br> 趙玠舉步進屋,走了兩步,回頭看看門口的魏籮,牽起唇畔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踅身繼續(xù)往里走。 可是魏籮看懂了他的眼神,他分明是想提醒她,別忘了“禮尚往來”! * 經(jīng)過今天一天的壽宴,魏籮想通了一件事。 杜氏被人帶走時那絕望的一眼,她至今印象深刻。魏常彌跟她們親近,她會覺得絕望么?如果日后魏常彌只認秦氏,不認她,她會不會更加絕望?身為一個母親,大抵沒人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魏籮想通以后,對魏常彌的態(tài)度有些微微改觀。 雖然還是不待見他,但是已不會把厭惡寫在臉上。畢竟他現(xiàn)在是四伯母養(yǎng)著,她對他有偏見,四伯母也會為難。如今她每次見到魏常彌,不用刻意討好,那小家伙就很喜歡她。她不拒絕,偶爾捏捏他的小手,他都會高興得咯咯笑。 這么一看,他好像也沒那么討厭。 正因為魏常彌跟魏籮關系好,以至于魏箏每次看到魏常彌,都會用一種憤怒生氣的眼神。 大概覺得他是個小叛徒。 比如一家人聚在前廳吃飯時,魏常彌由乳母抱著,時不時朝魏籮擠眼睛、吐舌頭。小孩子做這些是沒有用意的,他下意識的表情,根本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墒俏汗~卻以為他想跟魏籮親近,抿唇朝魏常彌看去,眼神很憤怒,有種威脅的意思。 魏常彌被她的眼神嚇住,往乳母懷里縮了縮,小嘴一癟哭了出來。 他跟魏箏的關系就像滾雪球,越來越惡化,以至于現(xiàn)在魏常彌一看到她就害怕,下意識逃避她的接觸。魏箏也小,心里著急,不知道該怎么跟小孩子打交道,以為威脅有用,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乳母把常彌抱到屏風后面安撫,魏箏坐在凳子上,緊抿著唇,不知所措。 這陣子她每天都去銀杏園看杜氏,杜氏自從見過魏常彌一面后,便每時每刻都想著他。然而魏昆不許她見面,她整個人好似三魂丟了七魄,每日魂不守舍,夜里都在叫著常彌的名字。 可是常彌呢?他跟秦氏和魏籮相處得很好,根本不知道還有一個親生母親心心念念著他。 爹爹怎么能如此狠心?魏箏擱下筷子,忍著淚水說:“我吃飽了?!鞭D身跑出前廳,躲在廊下難過地哭出來。 * 很快到了年底,英國公府上下一片張燈結彩,準備過年。 除夕這一天,魏籮跟魏常弘一起坐在正房的臺階上守歲,守著守著兩人都打起瞌睡來,最后還是魏昆把他們抱回房間的。 過年前三天十分熱鬧,魏昆帶著三個孩子去了忠義伯府,又去了幾位京官家中。魏籮收到不少紅包,她每天晚上都拿出來數(shù)一數(shù),一副小守財奴的模樣。 金縷忍不住笑話她:“小姐不是還有三夫人的幾箱首飾么,還在乎這點小錢?” 她搖搖頭,很有見地道:“那不一樣。那些首飾不能動,等我長大以后再拿出來,好好打扮自己。這些錢雖小,但我可以隨時支配,想買什么就買什么?!?/br> 金縷忍著笑,敷衍道:“小姐說的有道理?!?/br> 她扁扁嘴,也不多解釋。再過兩天就是趙玠的生日,她要送他什么禮物?真是頭疼,既費銀子又費神,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收下那個玉佩。 她趴在床上想了一會兒,兩條小腿在身后晃悠,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好結果。 一月初六這一日,靖王設宴,款待眾賓,英國公府也在受邀之列。 英國公府準備完畢,一大早便出發(fā)前往靖王府。 這是靖王回盛京城后第一個生辰,眾人挖空心思想討趙玠歡心,費了諸多工夫在壽禮上。每人進府時都要遞交一份請?zhí)鸵环輭鄱Y,禮物花樣百出,既有玉石觀音,也有名字古畫……王府管事一一收下,將這些東西登記在冊,收入庫房。 此時,趙玠身穿玄青如意紋常服,正在書房不緊不慢地練字。 時候未到,他不急著去前廳,先讓眾人等會兒未嘗不可。 不多時管事前來,敲了敲門,面色古怪地走了進來,“殿下……” 趙玠頭也不抬,問道:“何事?” 張管事道:“英國公府送來一份大禮,說要請您當面拆封……屬下?lián)钠渲杏袉栴},便沒有立即答應,特來請示您一聲。您看怎么辦?” 趙玠停筆,偏頭看去,“英國公府送的?” 張管事點點頭。 他掀唇一笑,想起彼時在竹園時跟魏籮說過的話,目下這份大禮,想必是那小丫頭的主意。他沉吟一聲,“帶過來讓本王看看。” 張管事頷首,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兩個侍衛(wèi)抬著一個半人高的紫檀浮雕番蓮紋的箱子進來,放在書房中央,躬身行禮道:“殿下請看?!?/br> 趙玠從圈椅上坐起來,緩緩來到箱子跟前。 這可真是一份大禮,不知道那小丫頭準備了什么?他駐足片刻,緩緩俯身,伸手打開紫檀箱子的暗扣。吧嗒一聲,箱子開了。 他頓了頓,掀起蓋子—— 箱子里面蜷縮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她雙眼微闔,濃密的睫毛垂在眼下,像一排小巧扇子。大抵是來的路上睡著了,這會兒還沒醒,白白嫩嫩的雙頰微微泛紅,小嘴微張,她睡得不太安穩(wěn),伸手揉了揉眼睛,仿佛馬上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