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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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薛衍茫然不知所以的可憐模樣,魏子期心下也有些摸不準(zhǔn),狐疑問道:“衍兒方才……不是要同我比誰先眨眼睛嗎?” 薛衍面無表情,一臉控訴的看著魏子期。 魏子期便道:“原來如此??磥硎俏艺`會了。我還以為,衍兒雖年長一些,性子卻同魏晉一個模樣,都愛這些小把戲?!?/br> 聞聽此言,薛衍只覺渾身無力,懨懨地轉(zhuǎn)過身去背對魏子期,悶悶說道:“別打擾我,我要睡覺了?!?/br> 魏子期看著薛衍將自己蜷縮在被子里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模樣,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他伸手扒開薛衍的被子,柔聲說道:“屋里燒的地龍,很熱。衍兒仔細(xì)別悶壞了自己?!?/br> 然后在薛衍炸毛前安靜的閉上了眼睛,開始裝睡。 不過裝著裝著,也就睡著了。 薛衍則趁著魏子期睡熟后暗搓搓的盯著魏子期好一會兒,直到困意來襲,也慢慢睡了。 一夜無話。 至次日天明,薛衍起來的時候身側(cè)早已沒了魏子期的身影。伸手一摸,連被褥都是涼涼的,想必早已出去當(dāng)值巡視。 薛衍抱著被子在臥榻上滾了滾,將頭埋在枕頭里深吸了一口氣,閉目沉吟一回,方才起身洗漱。 然后到正院拜訪過鎮(zhèn)國公夫婦,在調(diào)戲過一回魏晉小包子,這才吩咐兩個小黃門引著他回筍殿。 彼時平陽長公主業(yè)已起身,正坐在堂上吃早膳。眼見薛衍回來,不覺笑問道:“衍兒昨夜玩的可好,吃早膳了嗎?” 薛衍當(dāng)然回答玩的很不錯。只是他早上并沒有在功德院吃早飯,原打算回來陪母親用膳的。 平陽聽薛衍這么說,心下越發(fā)高興。忙吩咐婢子擺碗筷來,欣然笑道:“你父親早早便起身當(dāng)值去了。我正愁一個人吃飯不香,你就回來了。果然是阿娘的好兒子,還記著陪阿娘吃早飯?!?/br> 薛衍微微一笑,跟平陽長公主閑話一回,便問道:“我聽阿娘提起過,我們家在驪山也有溫泉莊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去看一回?” 平陽長公主挑眉笑問,“怎么會想起這件事情?咱們家的溫泉莊子哪里有行宮的好。泉眼比不上,這一應(yīng)陳設(shè)也都比不上。還是行宮舒適些?!?/br> 薛衍便笑道:“沒什么,就是想去看看?!?/br> 平陽長公主便道:“這倒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反正陛下要在行宮呆上一段日子。咱們家的溫泉莊子就在驪山半腰上,離行宮也不過是十幾里之遙,半個時辰便到了。你若喜歡,什么時候想去,說一聲就是。” 薛衍點了點頭,含笑道謝。母子兩人又說了一回閑話,眼見天色不早,便去飛霜殿和御湯九龍殿給陛下和太上皇請安。 稍后沒什么要緊事,母子兩人帶著一干宮俾太監(jiān)開始逛驪山。接連三日逛完了驪山八景,再無別處可逛,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的溫泉莊子上。 順著山路蜿蜒而下,穿林度水,不過泰半時辰,果然便到了一處山莊。 那莊子同行宮相比,且不算大,小小巧巧二十來間屋舍。重檐飛角,白垣青瓦,遠處還坐落著數(shù)楹茅屋,黃泥夯土的矮墻,墻頭卻用稻莖掩護。幾百株果樹將幾座茅屋簇?fù)碓谄渲?,再外面卻是分畦列畝,佳蔬菜花,看起來頗有些野趣。 平陽長公主見薛衍看得入神,便笑說道:“都是你父親的主意。好好兒的溫泉莊子,他非要種些瓜果蔬菜,有什么意思。倘或依我的主意,必定種上三二畝桃花,待到三四月份來時,漫山遍野的燦若云霞,多好看呀?!?/br> 薛衍卻想到入冬時節(jié)自家食案上的青蔬,忍不住替父親辯白道:“我覺得種蔬菜也是很好的。倘若不然,咱們家冬天都沒吃的了。” 平陽長公主聞言,一雙鳳眼輕瞥薛衍,細(xì)如蔥白的纖纖玉指輕輕點了點薛衍的額頭,輕哼一聲道:“真是隨你父親了。每日間產(chǎn)米油鹽,一點兒文人雅致也不懂?!?/br> 薛衍嘿嘿一笑,一邊摸著額頭一邊同母親逛溫泉莊子。眼見山莊背后有一片山坡荒草叢生,便笑指那片山坡道:“阿娘要是想種桃花,不如叫佃戶在那里種一片。屆時阿娘居高臨下,入眼便是一篇的粉霞蒸云,豈不美哉?” 平陽長公主隨著薛衍的手指往外一瞥,便笑道:“那片地并不是咱們家的?!?/br> 薛衍便道:“現(xiàn)在還不是,阿娘回頭向陛下說一句,咱們家拿銀子買下來不就得了。反正地就在那里,荒著也是浪費?!?/br> 薛衍隨口一說,平陽長公主心下卻是微動。忙盤算起來。 身為大褚公主,且又是開國勛臣,平陽多年征戰(zhàn),戰(zhàn)功賞賜頗多,且還有朝廷賜予的封地,自然不缺銀子。衛(wèi)國公薛績就更不用說了,實食邑一千三百戶,且這么多年打仗累積的資財只比她多,不比她少。兩人除此之外,每月仍有月俸和力課的收入。衛(wèi)國公府人丁又少,不比旁人拖家?guī)Э?,薛績更是個除領(lǐng)兵打仗外別無所好的清閑性子。兼且兩人這么些年因著薛衍的事兒也無心享受。 再加上每逢年節(jié)都有宮中賞賜及下峰的孝敬。自衍兒回來后,每年還多出一項販賣白糖果糖的進益……這么算來,衛(wèi)國公府多年來只入不出,真是不差銀子。 這么想著,平陽長公主看著山莊后頭那一片荒草叢生的山坡,心下越發(fā)火熱起來。 薛衍可不知道平陽長公主心思回轉(zhuǎn)間竟是在盤算這些個。兩人在山莊內(nèi)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薛衍看到哪處不合心意,便心直口快的指點一番。 什么這里應(yīng)該建幾處賞花賞月的亭子,漢白玉造,亭子周圍籠上輕紗。這腳下的甬路倘若用鵝卵石拼成花草鳥獸圖案,兩旁可栽種杏樹直通泉眼,便意味“曲徑通幽”。而且還有“杏花煙雨”的韻味。 那湯泉有露天的,就合該有遮在房中的,省的叫人窺探了去。山莊溫度正適宜,莫若多建幾間溫室花房,栽種些奇花異草,正如湯泉宮里的一般?;蛘吲┓醇镜牟耸吖瞎彩沟?。那溫泉旁邊可建造一輪水車,揚泉水而下,淋淋灑灑,那叫淋浴。還可以從山間引一條活水進來,挖坑成池,然后叫匠人建造些精致玩意兒,打造個水上樂園…… 一應(yīng)說法,都是取自后世游玩過的各色溫泉山莊。 薛衍一路嘮嘮叨叨,不過是為了哄平陽開心。平陽聽了這一路,卻是越發(fā)放在心上。突地開口說道:“衍兒既然無事,莫若畫些圖紙出來,待到開春兒以后,我便吩咐家下人動工開土,將這處莊子好生修葺一番?!?/br> 薛衍聞言,立即拍手稱快,笑道:“那太好了。等到莊子建成后,我們便用水泥鋪路,直通長安。屆時往來便更方便了。” ☆、第37章 禁酒 第三十七章 母子兩個在溫泉莊子上逛了大半日,直到金烏西垂方才返回湯泉宮中。 筍殿內(nèi),衛(wèi)國公薛績正在溫習(xí)兵書,瞧見平陽和薛衍相攜歸來,不覺笑道:“不過是個溫泉莊子,也值得你們逛這大半日。有什么好逛的呢?” 平陽便笑著將要修葺溫泉莊子的事兒跟薛績說了。薛績聞言,無可不可,開口笑道:“隨你們折騰去吧。不過衍兒說的要引入活水挖坑成池一事倒是很好,在里頭養(yǎng)幾條魚。屆時我們就能吃上自己養(yǎng)的魚,也是一種趣味?!?/br> 聞聽此言,母子兩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 正忍俊不禁暗暗憋笑之時,便有飛霜殿的宦官過來傳話,只說永安帝請衛(wèi)國公夫婦與世子入飛霜殿用晚膳。 平陽長公主與薛衍回房洗漱換過衣衫,這才前往飛霜殿。 飛霜殿內(nèi),太子和衛(wèi)王正依偎在太上皇的身旁聽他講古。永安帝和魏皇后笑瞇瞇看著,氣氛很是融洽。 行謁見禮后再次歸坐,魏皇后笑向平陽和薛衍道:“聽說你們今兒去溫泉莊子上閑逛了?怎么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大家一起過去豈不熱鬧?” 平陽便笑道:“不過是家里的一處小莊子罷了,又是種果子又是種菜的,哪里能比得上湯泉宮的精致雅意?!?/br> 魏皇后便道:“鄉(xiāng)間野趣自然有鄉(xiāng)間野趣的好處。早就聽聞衛(wèi)國公府上的莊子種的菜肴都比別處香甜。我每年三月也都會扶桑養(yǎng)蠶,陛下更是親事農(nóng)桑。恰好趁此機會,向莊子上的佃戶討教一番才是?!?/br> 平陽長公主擺了擺手,朗聲笑道:“哪里又有什么訣竅,反正我是沒看出來。想必是山上的山泉水和田土更好罷。都是仰仗天地之功?!?/br> 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永安帝聞聽平陽長公主要聽從薛衍的建議重建溫泉莊子,又向他提及出錢買下山莊后面半片山坡的事兒。先答應(yīng)下后者,然后笑道:“衍兒又有什么新奇想法了?對了,你上次跟朕說的修路之事究竟是怎么樣,怎么竟沒了下文了?” 太上皇和魏皇后也知道薛衍不欲在人前多做顯擺,因笑道:“正是,今兒也沒外人,你有什么就說什么,只當(dāng)是自家人閑話了?!?/br> 薛衍微微一笑,也不再推辭。當(dāng)即把水泥馬路的意思詳盡道出。末了開口笑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琢磨出來,所以不想多說,只想著屆時做出來了,再跟舅父表功不遲?!?/br> 永安帝哈哈朗笑,擺手說道:“這倒也無妨。你不是正要修葺溫泉莊子嗎,朕派將作監(jiān)和工部的官員幫你,朕倒要瞧瞧,你腦子里還有多少奇思妙想?!?/br> 平陽長公主和衛(wèi)國公聞言,忙躬身推辭,只說不敢公器私用,恐引起朝中非議。永安帝卻不以為然,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骸盁o妨,真是叫他們跟著衍兒偷師去了。既然是偷師,總得先交些拜師禮。叫他們負(fù)責(zé)修葺你家的溫泉莊子,且算是他們交的束脩了?!?/br> 見永安帝執(zhí)意如此,平陽長公主與衛(wèi)國公無奈,只得躬身道謝。 永安帝又想到吩咐薛衍教刑部畫師畫畫兒的事兒,因笑道:“這次來湯泉宮,將作大匠嚴(yán)裕德和他的弟弟嚴(yán)裕本也來了。這兩個人天資非常,且對衍兒的畫技推崇備至。衍兒若是有暇,不妨再教他們一些。聽說衍兒吩咐給他們的功課,他們可都畫了不下百張呢。” 薛衍聞聽此言,淺笑道:“別說是百張了。熟能生巧,就算是千張也不為多?!?/br> 永安帝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話也不錯。嚴(yán)裕本近幾日的工筆,果然有進益了?!?/br> 至于刑部派過去的那些畫師,因官小位卑,實難入永安帝的眼。況且時日尚短,永安帝也懶得問。 因正月不宜動土,平陽長公主同薛績商議過后,決定等開春后再動土開工修葺山莊。在此之前,只煩請將作大匠嚴(yán)裕德同薛衍交流過后,按照主人家的心思,籌劃起造,先行繪出圖紙來。 嚴(yán)裕德與嚴(yán)裕本兩兄弟曾向薛衍學(xué)習(xí)畫技,因此每每戲稱薛衍為一畫之師。又有永安帝的圣諭在先,自然對薛衍的意思言聽必從。到了后來,更是每每驚嘆于薛衍的天馬行空—— 諸如用水車引水向上往下琳,不僅能打造出溫泉淋浴,還能引水成池,引山中活水直接澆灌良田,因而免去了靠天降雨水,或使人力從山下提水上山澆灌的辛苦。 諸如建造玻璃花房,其質(zhì)堅如玉石,其表透如波光……其實我國古代自春秋時期便發(fā)明了鉛鋇玻璃,不過后來卻漸漸失傳了。因而大褚現(xiàn)下的玻璃大都是從西域進貢來的彩色玻璃,通透感自然不必后世的透明玻璃。因而聞聽薛衍之言,嚴(yán)家兄弟只覺得這實在是天方夜譚。不過眾人也曉得薛衍自幼在域外游蕩,興許便能知道些旁人不得而知的奇yin巧計,也未可知。 倘若說這些還在常理可想的范圍。那么接下來薛衍說的要挖坑成池打造水上樂園,聽在嚴(yán)家兄弟耳中,便越發(fā)的天方夜譚。 可憐的嚴(yán)家兄弟在經(jīng)過薛衍的信口熏陶后,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飄忽難定,恍惚能聽到體內(nèi)有甚么東西破碎的聲音。 除此之外,薛衍仍同家人在驪山游山玩水,穿花度柳?;蛳蛭鹤悠趯W(xué)習(xí)騎射弓馬。將將至二月初,朝廷傳來馳報,只說遠在白山黑水的靺鞨一族上表歸附。派來的使者一行大約在二月九日便能抵達長安。 永安帝接到馳報后,立刻下旨返回長安。 二月份的長安仍舊是一片寒冷肅殺。西北風(fēng)呼呼的刮著,烏云籠罩在長安城的上空,片片雪花兒在狂風(fēng)中漫天飛舞,時不時鉆入人的衣領(lǐng)脖頸,嬌嫩的肌膚被寒風(fēng)刮出一刀刀紅痕,生疼生疼的。 從驪山湯泉宮內(nèi)感受到的春意盎然立刻凍死在這陣陣的寒風(fēng)凜冽中。 打從臘月時便趕赴關(guān)內(nèi)賑災(zāi)的御史大夫許淹在二月初八這日返回長安,帶來的是百姓終于安撫下來的好消息。為了賑災(zāi)關(guān)內(nèi)百姓,朝廷文武百官以及后宮妃嬪皆有所捐助,聞聽此事,也都頗為欣慰。 永安帝在東宮顯德殿見過風(fēng)塵仆仆的御史大夫許淹,一陣聞言夸贊賞賜不覺之后,還沒來得及勸說許淹回府好生休息。倔強的小老頭一封奏疏便將河北道行軍總管顏鈞集和幽州大營一起彈劾了。 彈劾的緣由仍舊是國庫空虛,百姓青黃不接,幽州大營卻大肆耗費糧食釀造烈酒貨殖天下的舊事。 永安帝頗為頭疼。但是見到自己的心腹愛將已然惹起民憤,少不得跟諸位臣工商討解決事宜。 最后尚書右丞韋臻給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勸請陛下效仿漢景帝,下禁酒令。 沒有辦法,自薛衍在幽州成功釀造出烈酒后,朝中王公勛貴嘗過此酒便再也不想別的酒喝。初時便腆著臉到衛(wèi)國公府蹭酒,以魯國公蔣志為首,連喝帶拿,后來衛(wèi)國公薛績不勝其煩,索性跟兒子商量過,將釀酒的方子公之于眾,但凡哪家過來討酒,便扔給他一套方子讓他自行釀制。 這些功勛王公之家亦有其世交舊友,如此交際往來一個年節(jié),不但長安,大褚各地皆有人釀造烈酒,或自己喝,或販賣于人。這種情況下,倘若單獨禁止幽州大營釀造酒水似不公允。莫若朝廷下一禁令,大家索性都別喝。 不說此令既下,滿朝嘩然。薛衍自認(rèn)為此事同自己無干。倒是遠在幽州的顏鈞集氣的不行,他乃陛下潛邸舊臣,深受陛下重用。自然不會覺得這是永安帝對他不滿,但是他深厭韋臻這個貳臣多事。 在帥帳內(nèi)破口大罵韋臻近一個時辰,這才不甘不愿的下令禁止軍中用糧食釀造酒水。 然則金山銀山就在眼前,顏鈞集習(xí)慣了這個日進斗金的營生。乍然被禁,好生不習(xí)慣。思來想去,突然就把主意打到了薛衍臨走之前發(fā)明的“醫(yī)用酒精”上。 因“酒精”是以稻草、秸稈和麥草等物釀造,這些隨取自糧草,卻并非糧草,是不能吃的。但是以此法釀造出的酒精,氣味香醇,口感怎么樣還沒試過。只因當(dāng)初薛衍再三叮囑此物不能入口,否則有害身體。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只要這酒精勾兌的酒水不販賣給自家百姓——比如賣給草原上的夷人。既能賺了對方的銀錢,還能削弱對方的勢力,豈不是一樁美事? 顏鈞集越想越覺得理所當(dāng)然。當(dāng)即悄悄招來心腹幕僚如此這般吩咐幾句。因朝廷剛剛下過禁酒令,顏鈞集且不敢大張旗鼓,只叫心腹家人帶著一伙兵卒悄悄張羅開來。 幽州大營將卒足有幾萬人,每天人來人往,乍然缺了這么十來個兵卒,且還是火頭營的,眾人雖有些詫異,但并未多想。唯有孫仲禾孫伯谷兩兄弟察覺出幾絲不對勁,但一則身份所限,二則眾人也并沒有確鑿證據(jù),也不好多說什么。 這些瑣事薛衍皆不知曉。只說這一日薛衍在家無所事事,翻箱倒柜時突然翻到了離開幽州時孫伯谷交代他的一封書信,想到當(dāng)日孫伯谷對其師兄縹緲子的交口稱贊,薛衍不覺心中一動。 ☆、第38章 合伙 第三十八章 三月暮春,長安城內(nèi)的氣候雖仍然有些陰寒,但雨水卻漸漸多了起來。 早在半個月前,衛(wèi)國公府的溫泉莊子已經(jīng)開始修葺。由將作大匠嚴(yán)裕德帶著工部的官員親自監(jiān)工,一壁叫匠人按照圖紙修繕莊子,一壁將造成的水車等物呈現(xiàn)給陛下。 新造成的水車被當(dāng)做一處風(fēng)景,架在太極宮立政殿后頭的一處池塘旁邊。永安帝親眼看著三四個宮俾太監(jiān)踩著踏板轉(zhuǎn)動水車。車內(nèi)龍骨連接一塊塊串板,籠住一格格的池水向上逆行。從高處墜落的水珠恍若一道道珠簾,在春日暖陽的折射下,流光溢彩。 薛衍站在永安帝的身旁,指著水車笑瞇瞇說道:“用這種水車澆灌農(nóng)田,一個成年男人可以澆灌五畝田地。倘若是用牛拉水車,則出工更多一倍。” 說畢,從袖里掏出幾張畫著水車分解結(jié)構(gòu)的黃麻紙,雙手遞與永安帝,說道:“我回去后又想了一下。除了這種踩踏的水車外,還有幾尺長的手搖水車,以及以風(fēng)力推行的風(fēng)帆水車……如此一來,就算某些地域地勢環(huán)境皆不相同,也可物盡其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