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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當家說了,這些村民沒膽子干大事?!?/br> 宋卿時站在巨石身后,唇角勾了勾,這就是大本營的入口了。就這群小兵的素質,哪怕他們口中的大當家二當家再厲害都成不了事。 他輕聲松了松緊繃的聲帶,從胸腔發(fā)力,模擬出野獸的吼叫聲,聲音微弱但在回聲激蕩的林中就是天然的擴聲器。 那說話的兩人聲音突然頓住,仔細側耳聽了兩遍,哆哆嗦嗦的問同伴,“你、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你別嚇我,這怎么可能有野獸呢?” “怎么不可能,咱們能在這里不就是野獸出沒讓村民們不敢來嗎?” “那、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好怕,我不管了,我要去二當家!” “誒——你別跑那么快,等等我?。 ?/br> 宋卿時腳尖一點,輕盈的身體瞬間跳躍到了巨石的上方,巨石后面的路豁然寬敞,應該是有專門的修理過。隨后,他快速踏上了那兩個人逃跑的方向。 這里的人并不多,宋卿時陸續(xù)避開了三兩個巡邏的人,憑借良好的視力看到山后開辟了一大塊土地,上面掛滿了刀槍劍戟,應該是練兵的場所。 這個山寨挺大,距離巨石不遠處就有一個專門開辟的垃圾場。垃圾場里有獸類的皮毛和內臟,還有不少下山采購的物資,很顯然,這里的人不缺錢。 那兩個人慌不擇路的闖進了大堂,急哄哄的叫了起來,“二當家!二當家!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推開門走出來,呵斥,“你們做么么這么驚慌失措,我不是再三讓你們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要沉心靜氣嗎?” “嗚嗚嗚……二當家,不是我怕,是山里真的有野獸??!” “對對對,我們站崗的時候真的聽到了野獸的叫聲,我們這才回來稟告您??!” “二當家,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是不是去集合弟兄們把野獸除掉?” “胡說!山中哪來的野獸!”二當家訓斥,“你們……” 他突然頓住,改口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我自有安排。” 那兩人還不死心的讓他趕快帶弟兄們去殺了野獸,二當家神色已經很不耐煩,他隨后敷衍了兩句,說是一定會盡快解決,又親自帶人去巨石處探查情況。 回來后就憂心忡忡的坐在大堂之內,嘴里喃喃自語,“奇怪……” 晚上,夕陽的霞光撲灑在幽暗的山寨中。山中的大當家終于回來了,他還帶回來了兩個一看就體型瘦弱的才子,那兩名才子已經氣喘吁吁的,但眼神十分剛毅。 大當家跟清瘦的二當家不同,他渾身布滿了肌rou,身形高大而有力,聲音雄渾,“二弟,你看為兄帶回來了誰?” 二當家臉上的憂愁隱去,連忙帶著笑意去迎接兩位才子,“兩位的才名小弟是早有耳聞,可惜寨中環(huán)境簡陋,大哥又為人耿直,怕是輕慢了二位?!?/br> 那兩位才子和他們抱著一樣的心思,能克服身體上來就足以證明他們的決心,連忙拱手,“兩位才是真的憂國憂民,我們自愧弗如?!?/br> 寒暄了兩句后,二當家就讓人帶他們先下去休息,待第二天再共商大事。 “大哥,這兩個人你從哪里帶來的?”等兩人一離開,二當家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嚴肅。 大當家坐下來仰頭灌了幾杯水,“從后山啊,你不是不讓我走前面巨石那條路嗎?” “他們是山腳下那幾個讀書人之中的?” “是啊,他們家中都被jian吏所害,一身學識又無法投身朝堂,早就對昏庸的皇帝和官僚制度不滿了,所以一聽我說這事連包袱都沒收拾就跟我走了。其他的幾個,我還沒說呢就嚇得尿褲子了?!闭f起這個,大當家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咱們山中真的有猛獸嗎?”二當家問。 “當然沒有了,猛獸不都是我瞎叫的嗎?又隨便叫人出去說說,其他人就不敢到我們這里來了。咱們多次勘察過,才精心選了這個地方。二弟,你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 “因為,今天在巨石前面站崗的人說聽到了猛獸的聲音?!倍敿夷樕y看,“恐怕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咱們不能久留?!?/br> “么么?!”大當家倏地站了起來,“那是誰發(fā)現(xiàn)了這里?咱們得趕緊走,不過要往哪里去呢?” 二當家則認為不急,因為他們這里可不是小事,寨中未進生人,外面也沒有任何傳聞,估計那人不是官府中人。 “不是官府,但他報告給官府怎么辦?” “報告了也沒有賞錢?!倍敿页了?,“這個人能穿過我的重重陷阱到巨石前面還沒有動靜,肯定是個能人,咱們得想辦法把人拉攏過來。” “那我們怎么知道這個人是誰?” “讓人去附近村子查看,看有沒有陌生人進來。”二當家來回踱步,“我已經派人下去查了,估計這會兒應該回來了?!?/br> 他們才剛說完,下去探查的人就回來了。說是的確有個陌生人進入村莊,不過這個人是在官道上被村民打劫才留下來的,而且從縣衙出來后就往這邊來,再后面就沒看到人出現(xiàn)了。 “一個人?”二當家想到那兩個貪生怕死的守衛(wèi)跑了一段時間,一拍桌子,“遭了!那個人肯定已經進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