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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久一邊說,一邊緊緊皺著眉頭,當他說自己吞下一整瓶安妙藥時,一只耳機塞進了他的耳中。 順著那條白色的線,他看見另一端的常秋硯。 溫柔的音樂流進耳朵,白清久一愣。 常秋硯露出一口白牙,湊過去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別害怕,夢都是假的。” 白清久點了點頭。 第二天是周末,以往白清久不是去圖書館就是和秦晉約會,今天決定回家看爸媽。 剛一出宿舍樓,就聽見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我和白清久是好朋友。” “那你讓他下樓接你??!” “我打電話他不接?!?/br> “呵呵小伙子,阿姨當宿管很多年了,這樣的借口聽過幾百次,你就不要糊弄我啦?!?/br> 白清久一看堵在門口的人,扭頭就要走,可對方眼尖嘴快,“清久,你別走!” 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白清久轉(zhuǎn)身,表情冷漠地望著秦晉:“談談吧?!?/br> 說完,白清久面無表情走出宿舍樓。 “清久,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不理我?”秦晉緊緊跟在白清久身后,心情很差,從前都是白清久像個小兔子似的跟在他身后,今天卻要他放下身段來追逐。 算了,當務之急是把人哄好。 秦晉表情憂郁:“是因為系花嗎?我不是和你解釋過,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我只喜歡你?!?/br> 白清久轉(zhuǎn)過身,表情很平靜,并沒有因為秦晉的話而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動搖。 “你和誰什么關系,與我無關,請你以后不要對我說這種曖昧的話,我們只是單純的校友關系。” “另外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我很忙,不想把浪費時間在多余的事情上。明白了嗎?” 秦晉懸在唇上的微笑漸漸僵硬:“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清久皺眉:“聽不懂?我找個同學幫你翻譯一下?” “是不是因為常秋硯?!鼻貢x目光陰狠,王子的面具終于撐不下,鬣狗般死死盯著白清久,想從對方的面上窺探出真相。 白清久突然覺得好好笑,這就是秦晉,永遠都把錯推到別人身上,永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和別人有什么關系?”白清久瞥了秦晉一眼,眼中帶著不屑,他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轉(zhuǎn)過身對秦晉說:“希望這是我們最后一次交談?!?/br> 啪一聲響,白清久關上車門,擋住了秦晉驚詫和仇恨的目光。 秦晉站在原地,白清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明明前段時間還對他百依百順,甚至說要把自己十萬塊積蓄拿出來資助他去創(chuàng)業(yè)。 怎么說變就變? 手機短信響了一聲。 【親愛的,晚上一起吃飯呀~】 秦晉冷嗤一聲,陰狠的表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春風得意的表情。 白清久還當現(xiàn)在是高中? 還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畏畏縮縮、缺乏安全感的小怪咖嗎?他現(xiàn)在是大學校草,論壇公認的男神,追他并愿意給他花錢的人太多太多,不缺白清久一個。 他是念在白清久高中時候幫過他,才給白清久一個優(yōu)先的機會。 既然白清久不想要,那就給別人好了。 白清久靠著座椅,窗戶打開一條縫隙。 出租車開的很快,一路都是他熟悉的風景,破舊的柏油馬路,擁擠的菜市場,響著廣播體cao的小學還有那棟他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式小區(qū)。 付了車錢,白清久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些蔬菜雞蛋,又買了一條活魚,隨后大包小包走進狹窄陰暗的樓道口。 門一開,翟志明一愣:“咦,你不是說周末不回來嘛?!?/br> 白清久扯了扯干澀的唇,笑道:“突然想吃您做的魚了,喏——”他舉了舉手中紅色的塑料袋,“兩斤的大草魚?!?/br> 翟志明扶了扶眼鏡,盯著白清久上下看了一會,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他小聲嘟囔道:“平時不是總說我做的魚難吃,今個怎么轉(zhuǎn)了性……” 白清久的家庭是一個重組家庭,親生父親過世后,母親帶著他嫁給了憨厚老實的繼父。 幾年后,家里又添了一個小meimei。 白清久性格敏感膽小,自認為是個拖油瓶,擔心繼父翟志明會拋棄他,所以一直活的小心翼翼。 他藏在一個陰暗的小世界里,偏執(zhí)地認為父母偏心小妹并不愛他,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懦夫。 死過一次后,很多事情他都看明白了。 沒人不愛他,是他自己不愛自己。 翟志明一邊收拾魚,一邊給孔桂芝打電話:“你干哈呢?快別玩麻將了,老大回來了。” “買了一堆菜,說是想吃我做的魚?!钡灾久髯院酪恍Γ澳沁€用說,肯定是學校飯菜太難吃唄,哪有我燉的魚香?。 ?/br> 白清久擦了擦眼睛,擠進廚房:“我?guī)湍鷵癫税??!?/br> …… 夜晚,白清久躺在臥室的小床上,手機在枕邊震來震去,點開一看年級群炸了窩。 【我去,不愧是校草,太浪漫了吧!】 【蠟燭、玫瑰、戒指、單膝下跪……好羨慕系花啊,我也想被校草求婚QAQ】 【秦晉不是追白清久嗎?怎么又和系花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