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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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起了爭執(zhí),詹姆斯走過來說:“阿曼達(dá),這里讓我來?!彼曋鴹罹d綿的雙眼,緩緩問,“楊小姐,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br> 楊綿綿嘴角一勾,冷冰冰地說:“是你們在請求我?guī)兔?,但我看不到任何一絲請求的影子,你們不尊重我,我又為什么要幫你們,no,太晚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作者生日,本來想今天給大家一點福利,比如多點字?jǐn)?shù),或者寫個蠱禍?zhǔn)裁吹男》獾模欢罱α耍瑢嵲跊]空……所以就這樣吧…… 今年的生日心愿是不要加班了_(:3」∠)_我想早點回家看劇睡覺,真的〒▽〒 第195章 比試 楊綿綿和蕭天的會面不歡而散,fbi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荊楚原以為詹姆斯會十分不滿,沒有想到他卻做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 他把蕭天留在了這邊的審訊室里,并對荊楚說:“你們是同胞,也許他愿意向你們吐露實情,我們會在這里停留24小時,我希望你向他分析明白,我們早一點得到我們想要的,他也可以早一點回國?!?/br> 他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還剩下21小時?!?/br> 時間看似已經(jīng)不多,蕭天又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因為巨大的文化差異,即便是側(cè)寫師在場,也無法完全理解蕭天如今的想法。 可荊楚卻沒有著急,他站在外面看了會兒,從冰箱里找了一盒鮮奶,泡了茶給楊綿綿調(diào)奶茶喝,哄她開心:“真不打算追查下去了?” “我不開心,不!”楊綿綿生著氣卻沒有一走了之,擺明了就是想阿曼達(dá)給她道歉她才愿意去。 荊楚也不說她,給她煮了奶茶買了曲奇餅干:“那你在這兒待著吧。” “哼。”楊綿綿對著阿曼達(d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端著自己的奶茶和餅干到休息室里看書去了。 之后的3個小時,阿曼達(dá)和詹姆斯都嘗試著想和蕭天進行溝通,但是他都以沉默拒絕了。 何威廉也嘗試了一次,只得到了蕭天的一句話——“我想知道的,換你們想知道的”。 荊楚卻沉得住氣,一直到白平氣喘吁吁拎了一大袋子?xùn)|西回來才有動作。白平特地跑去唐人街買了熱氣騰騰的羊rou湯和rou夾饃:“這真不好買,我跑遍了所有的店里都沒有,最后拜托一對老夫婦做的,隊長這樣行嗎?” “行,謝謝你?!鼻G楚就拎著這一袋東西進了審訊室。 蕭天聞見香味就說話了:“rou夾饃和羊rou湯,你從哪里弄來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敢不敢吃?”荊楚遞了一個塑料勺給他。 蕭天一點也沒遲疑就接了過來:“有什么不敢的?”他捧著那一碗熱氣騰騰的羊rou湯,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他是西安人,這是家鄉(xiāng)的小吃,擱在老家那會兒早就吃膩了,但現(xiàn)在聞到這個香味就覺得感慨萬千,不由低聲說:“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蕭天有所觸動也就罷了,楊綿綿聞見香味也飄出來了,很不客氣地推門進去:“你們吃獨食!” “過來一起吃。”荊楚招手讓她坐過來。 阿曼達(dá):“……發(fā)生了什么事?”一碗湯和一塊餅就解決掉了這兩個人?這個中國人實在是有點本事的。 小黃機:“唉,警察蜀黍的情商才是真·外掛啊,綿綿我覺得你的智商好像不大管用撒?!?/br> 衣服&褲子&手表&鞋子&其他所有小伙伴:“我覺得你講的特別有道理!” 蕭天喝著冒著熱氣的羊rou湯,看不清表情,只能聽見他的聲音:“你真的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找人殺你嗎?” “你是怕我看出來要殺人滅口唄。”吃著高興,楊綿綿也沒那么生氣了,順嘴就說了。 蕭天笑了一笑:“你倒是聰明。” “呵呵,是你傻?!睏罹d綿諷刺,“除了我難道世界上就沒人看得出來了,你能都?xì)⒐鈫???/br> 蕭天卻簡簡單單給了她三個字:“不可能?!彼麑ψ约旱淖髌酚兄^對的信心,蓋因他在做這檔事之前,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臨摹過作品,令國內(nèi)外著名的專家鑒定,可即便是專家也從未看出過蹊蹺,以為真的是真品。 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怕說實話,直接就掀了老底:“我不怕和你說,我臨摹的所有真品都已經(jīng)被我毀了!從今以后,真品只有我做的那一件!” 楊綿綿的表情頓時變成了=口= “你是不是有病???”她覺得槽多無口,你造假就造假唄,造完居然把真品毀了,這到底是什么心態(tài)? 蕭天冷笑一聲:“我所做的與真品相差無幾,連我自己都無法分辨真假?!?/br> 見差不多到了火候,荊楚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開口問:“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仿造?” 蕭天的回答更是讓他們跌破眼鏡:“古人已逝?!?/br> 楊綿綿get不到他變態(tài)的點,沒聽懂:“???” “王羲之已經(jīng)死了,張旭已經(jīng)死了,歐陽詢已經(jīng)死了,顏真卿也已經(jīng)死了!顧愷之死了,吳道子死了,王維死了!”蕭天的情緒突然狂暴起來,他把手里的勺子都捏碎了。 塑料勺子本來就脆弱,這會兒就和去了半條命一樣:“疼、疼……” 楊綿綿看不下去,啪一下打在他的手上把勺子解救出來放在一邊,這種一次性產(chǎn)品的壽命原本就只有一次,這已經(jīng)很慘了,死之前居然還要被非人折磨,太讓人心疼了。 蕭天卻沒有在意,他深吸了兩口氣,在這個異國冬天的夜里,和兩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人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蕭天是個孤兒,從小就被自己的養(yǎng)父蕭宇領(lǐng)養(yǎng),蕭宇是國內(nèi)著名的畫家,以擅長古典畫作聞名,但在十幾年前,他只是一個不孕不育的大學(xué)老師而已。 因為無法生育,他和妻子決定去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蕭天就是那個時候來到他們家里的,一開始,他們只是把他當(dāng)成了普通的孩子,后來卻發(fā)現(xiàn)這個孩子有著非常高的藝術(shù)天分,蕭宇的畫其實不錯,在圈內(nèi)也并非沒有名氣,但如果拿出去賣,頂天了上萬而已,還是坑土豪的。 三年后,蕭宇的妻子因為實在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和蕭宇離婚了,蕭宇一蹶不振,有一天,他的好朋友過來拜訪他,看見了蕭天畫過的畫,驚為天人,問蕭宇是否是他新畫的作品。 鬼使神差的,蕭宇點了點頭。從此開始了拿養(yǎng)子作品充作自己的道路,短短十年間,他已經(jīng)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大學(xué)老師變成了知名畫家,外界曾經(jīng)這么評價蕭宇,說他的作品質(zhì)量一直呈現(xiàn)上升的趨勢,十年的時間不僅沒有讓他江郎才盡,甚至每一次的新作都讓人感覺到他的進步。 沒有人知道那些令人驚嘆的作品是出自蕭天之手。他原本就是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兒,是最才華橫溢的年紀(jì),沒有什么能夠阻擋他的成長。 “你就那么心甘情愿地讓他掛羊頭賣狗rou?”楊綿綿不可置信。 蕭天鄙視她:“你用錯成語了,有沒有文化??!”鄙視歸鄙視,他卻在這羊rou湯的味道里控制不住自己的話匣子,沒等她再問一句就自己回答了,“我不介意,我無所謂,只有沒有才華的人才需要竊取別人的東西?!?/br> 楊綿綿立即打臉:“那你還模仿別人的作品,李代桃僵?”這次總該用對成語了吧? “你懂什么?”蕭天面無表情地說,“和我同一年代的,誰能和我相比?” 這句話太狂妄了,簡直就沒把當(dāng)代的大師們放在眼里。楊綿綿對此報以一個白眼,而荊楚卻問:“我記得沒錯的話,前幾年蕭宇似乎因為一場車禍而無法再作畫了,這也導(dǎo)致了他曾經(jīng)的畫作被炒到了更高的價格。” “噢,那是因為我離開了他,他當(dāng)然沒辦法繼續(xù)‘創(chuàng)作’了。”蕭天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給自己找個理由而已,這有什么好稀奇的?!?/br> 荊楚點點頭,他還以為蕭宇的車禍?zhǔn)鞘捥焖鶠?,但如若蕭天真的在意被蕭宇搶去的名望,他早就可以打臉一百次,但卻從來沒有聽聞過這樣的風(fēng)聲,可見蕭天是真的不在意。 可既然如此,他為什么又要造假呢? 荊楚在這方面比楊綿綿敏銳得多,蕭天提了兩次,他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你是想……和古人一比高低?” 一聽這話,楊綿綿一口羊rou湯差點嗆進氣管里,不斷咳嗽,她覺得荊楚肯定是在講個笑話。 沒想到蕭天怨恨地點頭:“不錯,然而就算是那樣,我也永遠(yuǎn)無法超越他們了。” “你四不四傻?”楊綿綿像是看蠢貨一樣看著他,“你說得那幾個誰誰誰不都是不同年代的么,可你就把他們相提并論了???” 蕭天一翻白眼:“你才傻,有人喜歡梵高,有人喜歡莫奈,他們是著名畫家,但你說他們誰比誰高?不管說誰都有人不服,但我只要模仿出了不遜于他們的作品,我至少不會比他們差!” “……”是在下輸了。 同樣作為天才,雖然不是一個領(lǐng)域內(nèi)的天才,楊綿綿多多少少能理解蕭天的那種不服氣,“我覺得你還算幸運啊,藝術(shù)的領(lǐng)域可以不斷開拓,風(fēng)格有很多嘛,但我們物理學(xué)多慘啊,你看有了牛頓還有愛因斯塔還有霍金還有其他那么多人,我覺得我以后沒法混日子了嗚嗚?!?/br> 荊楚:“……小羊你是不是想的遠(yuǎn)了點?” “所以,你可以理解我,對吧?”蕭天的目光突然炙熱起來,“我認(rèn)為我的作品完美無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分辨,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6章 初戀 在那么幾秒鐘里,楊綿綿很是猶豫要不要編個借口,蕭天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不在乎被抓回去了,甚至在外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的日子里,他并不覺得快樂,甚至感覺到痛苦,感覺到了屈辱。 是的,他犯罪,他做的事不道德,他罔顧人命,他自命不凡,但他卻并不是為了錢,他是為了向已死的人挑戰(zhàn),他認(rèn)為自己與那些只為了金錢而犯罪的人截然不同,他們是地里的泥,他卻是追求藝術(shù)的云朵。 簡而言之,他鄙視他們,但迫于環(huán)境,卻不得不和他們合作,印制□□?那簡直惡心透了??! 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厭倦了,他越來越想回到故鄉(xiāng),死亡?死亡又如何,他并不覺得畏懼。但臨死前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自己的作品究竟在哪里不完美。 但在楊綿綿看來,他雖然是情有可原,但世界上犯罪的人也不是一個個都是變態(tài)殺人狂啊,大部分人犯罪都有苦衷,每集都要聽一個犯人說苦情故事不是在看柯南就是在看選秀。 無論是出于怎么樣的目的,同樣都是犯罪,這也無可辯駁。 尤其是,蕭天曾經(jīng)害她差點死過一次,這血海深仇要是能忘她也就太圣母了。 讓她猶豫的是,她是應(yīng)該編一個借口糊弄過去把這件事了結(jié)呢,還是吊死胃口讓蕭天一輩子都得不到答案作為報復(fù)好呢? 楊小羊慢悠悠地提著一個鳥籠cos在北京街頭瞎晃悠的老大爺形象,捶胸頓足:“唉,是讓他走得無牽無掛呢還是讓他含恨而終呢,好糾結(jié)??!做人難啊!還是做羊好??!” 糾結(jié)了差不多有十來秒,楊綿綿終于開了尊口:“其實……我是隨便拿的,真的,我當(dāng)時覺得你是個好人,也許會看在我長得漂亮的份上給我個面子?!彼ψ龀稣\懇的表情,但這句話誰都不信。 荊楚心里忍不住嘆口氣,你編就編吧,你發(fā)個好人卡怎么會有人信吶! 蕭天:“……不說拉倒?!痹趯徲嵤冶涞陌咨珶艄庀?,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一點落寞,“既然能被人看出破綻,大概我的作品并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完美吧?!?/br> 他一直不可一世,自視甚高,卻在此時承認(rèn)自己或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那個所謂的挑戰(zhàn),看起來就像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假的就是假的,永遠(yuǎn)無法替代真品。 這頓飯就在最后的沉默里吃完了。 荊楚問:“那事情你是不肯告訴我們了是吧?” “我其實不在意這個?!笔捥鞂δ切┤诉€真沒有多少感情,大家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他才懶得管他們死活,之前不說不過是拿來做條件而已。 但他現(xiàn)在也想通了,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么關(guān)系?既然被人看出來了,就是他的失敗。 “算是謝謝你在這鬼地方給我找出來這東西吧?!笔捥旌雀蓛糇詈笠豢谘騬ou湯,一抹嘴,“我和他們約好了明天晚上八點,在hot chick見面。” 楊綿綿本來都要走了,一聽扭過頭:“辣子雞?好吃嗎?四川菜?” “……”蕭天連一個眼神都欠奉,他現(xiàn)在完全轉(zhuǎn)了畫風(fēng),臉上就差寫著:我不想和沒文化的人說話。 不管怎么樣,有了蕭天的供述,案子取得了飛躍性的進展,阿曼達(dá)雖然對楊綿綿還沒有好臉色,卻對荊楚露了笑臉,伸手示好:“你很不錯,你對犯罪心理也有涉獵?” 沒錯,阿曼達(dá)就是fbi的心理側(cè)寫師,是詹姆斯小組的得力干將,更難得的是,她還是一個□□的黑美人,非常非常非常性感。 楊綿綿頓時就不高興了,幸好荊楚只是微微碰了碰她的指尖,這才說:“布朗小姐,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明白,膚色并不是你判斷一個人的依據(jù),不是嗎?” “我并非因為楊小姐的膚色而歧視她,”談到種族歧視,阿曼達(dá)的表情非常嚴(yán)肅,“我認(rèn)為她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應(yīng)該站出來協(xié)助警方破案,而不是因為一己私利差一點毀掉一切,我認(rèn)為她不是一個成熟的人。” 荊楚波瀾不驚地看著她,語氣不疾不徐:“那你是否又知道,我和我的女朋友因為蕭天曾經(jīng)差一點死在沙漠里,我是一名警察,所以我可以控制我的情緒,但我的女朋友也有拒絕配合的權(quán)利,你不應(yīng)該干涉她的人身自由?!?/br> 靜默了兩秒鐘,阿曼達(dá)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所謂的手勢:“ok,那我向楊小姐道旗?!彼焐鲜悄敲凑f的,但卻沒有做出任何道歉相關(guān)的動作。 賀銘忍不住湊近幾個同事,低聲八卦:“你們說她是不是真的看不起我們?” “不是她一個人,而是這里所有的美國佬?!睆埩⒌f,“他們也不是種族歧視,就是看不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