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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歸雪言簡意賅,手上動作不耽擱:“治療他。” 秋闌本就不堅定的力道愈發(fā)猶疑地停下,最終對易錚的關(guān)心戰(zhàn)勝心里微微的慌亂,他像一只引頸受戮的漂亮天鵝,僵硬地伸長脖子,無辜地承受易歸雪越來越過分的行為。 他心里亂哄哄地想,治療易錚,要怎樣治療?為什么易歸雪倒像是要做……那種事情?這可是在兒子易錚旁邊啊…… 越想越慌,秋闌手被迫軟軟搭在易歸雪后背上,揪住他的后背衣服,難掩羞恥地開口:“這樣真的能治好他嗎?” 秋闌表現(xiàn)出難得的順從,易歸雪陰鷙的眸子終于和緩幾分,騰出幾分耐心解釋:“他因神力不容而沉睡,我們?nèi)诤仙窳髮胨w內(nèi),他便能醒?!?/br> 一聽到易錚很快就能醒,秋闌眼角眉梢都泛上喜色,高高懸起的心終于慢慢放下。 然而秋闌很快就認識到自己想的太過簡單,在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渾渾噩噩睡了幾覺醒來,身體都變得不像自己的,窗外傳來的光線似乎明過又暗,暗過又明不知幾轉(zhuǎn),他抬不起軟成面條般的胳膊,用氣音求饒:“我好累,歸雪哥哥?!?/br> 易歸雪一雙眸子在黑暗中像惡狼餓狼一樣狠狠攝住他,不見一絲倦意,反而寫滿興奮和狠厲,冷冰冰道:“你不想治好他了嗎?” 秋闌像被捏住命脈般,又卸力癱下去,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喃喃回答:“想。” 易錚是他的兒子,他是個不合格的父親,虧欠了易錚太多,為了救易錚,即使讓他去死,他也愿意。 他能感受到屬于雪神的神力慢慢探入自己體內(nèi),他毫不猶豫地敞開胸懷迎接,只要讓他們的神力融合,就能治好他的兒子。 兩股神力通過這特殊的治療方式在兩人體內(nèi)交換流轉(zhuǎn),又經(jīng)由易歸雪指引慢慢引入易錚體內(nèi),秋闌側(cè)頭去看易錚沉靜的睡臉,嘴角艱難地勾起很小的弧度,那弧度在一半時就凝固住了。 秋闌也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子力氣,一把抽過被子蓋到自己身上,又喜又怕地看著易錚。 易歸雪被他的動作打擾,被迫停下,皺眉將秋闌的頭扭回來,啞著嗓子命令:“看我?!?/br> 秋闌瑟瑟縮在被子里,小聲急促道:“我看到他的眼睛動了。”他急得快哭了,這么長久的治療摧殘了他的理智,讓他幾欲崩潰,只會下意識向易歸雪求助,“歸雪哥哥,你看他是不是好了,是不是要醒了?” 易歸雪被他的聲音磨出了火,偏偏沒處發(fā),終于舍得松開秋闌,握住易錚細瘦的手腕探了探,他一怔,目光有些沉地看了眼易錚,嗓音低啞地要命:“是要醒了?!?/br> 說罷,易歸雪率先起身站在地上,一頭銀發(fā)凌亂地披散開,他無視腳下秋闌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的衣服,撿起他自己的白色外衫,不由分將縮在被窩不愿出來的秋闌渾身裹起來,彎腰將人攔腰抱起。 秋闌目光還黏在易錚身上,遲鈍地窩在易歸雪結(jié)實的懷里,聞著他身上的雪松香,等到易歸雪一腳踏出明光殿,帶著雪花的冷風飄過來,打在他臉上,他才像剛回魂似的,猛地將頭垂下藏進易歸雪緊實的臂膀。 他聽到整齊劃一跪下行禮的聲音,那聲音他很熟悉,曾經(jīng)他身為飛雪宮的下人,入宮第一件事,訓練過幾百遍的禮儀,首要一件就是向雪族王族行禮的禮儀。 明知道侍衛(wèi)侍女們應當不敢亂看,可他還是覺得周圍傳來無數(shù)窺探的視線,讓他內(nèi)心不安,讓他恐慌,易歸雪如此高調(diào)地抱著他出現(xiàn),雪族人們會怎樣想?他是一個人族,一個男人,他甚至覺得自己會被唾沫淹死,更是將頭死死埋著,眼前一片黑暗,不露出一點空隙。 易歸雪懷里抱著一個人,腳步卻絲毫不受影響,沉穩(wěn)地走過兩旁伏地侍女的正中,深黑色的瞳孔像無盡的海域,寫滿無法讀懂的情緒,他突然抬頭,雪族總是在下雪,雪天時月亮被烏云擋住,他只能看到天上朦朦朧朧的月光,便無法抓住月亮,無法讓月亮永遠乖乖呆在他的視線里。 何況,他的月亮害怕他,他的月亮不愛他。 秋闌依賴似的小動作讓他內(nèi)心的戾氣逐漸散開,伸手將人抱得更緊,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他的月亮,不愛他又如何?這一次,他會好好地看住,不再讓月亮消失。 * 秋闌翻了個身,悠悠轉(zhuǎn)醒,腦子很遲鈍地將發(fā)生的事情想了一遍,阿衍,易錚,治療…… 對了,易錚醒了嗎? 他猛地坐起身,抬頭張望,屋內(nèi)極其冷淡沉悶的擺設(shè)格外熟悉,是大政殿的后殿,易歸雪的寢宮,他后知后覺地垂頭看自己,一身白色里衣整整齊齊地穿著。 這才恍惚想起來,他因為太累,在易歸雪的懷里半路上就睡著了。 “嗒?!?/br> 窗戶后突然傳來一聲輕響,秋闌正下床的腿一頓,拐了個彎走向窗戶,他停在窗戶后面,抿著唇,表情嚴肅而認真,像是要拆開一份極其珍重的禮物,心里有一群蝴蝶在胡亂飛舞,他慢慢推開窗戶,生怕驚動什么似的,然后目光與外面小個子溜圓的漂亮眼睛對上。 易錚像是沒料到他會開窗戶,只怔了一瞬轉(zhuǎn)身就跑,細碎的銀發(fā)扎成一個斜斜軟軟的馬尾,似曾相識的發(fā)型,通過轉(zhuǎn)身的動作甩到秋闌的臉上。 秋闌鞋都沒來得及穿,慌里慌張地從窗戶爬出去追,他高估了自己的體力,沒跑幾步渾身軟得跟團面似的酸痛,大口喘著氣,眼看著前面易錚的背影越來越遠,秋闌心里急,不顧腿上的酸軟強行發(f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