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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斜眼看他,介于孩童與少年之間的幼稚,很不耐煩:“瞎說什么?” 當晚他好不容易堵住晚歸的阿衍,皺眉:“你不要跟那些人一起。”那些人都是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不好好修煉,大多連下階都沒入門,吃喝玩樂卻是樣樣精通。 阿衍推開他的手,譏諷他:“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八年前他回家后被關(guān)在屋內(nèi)不能外出,半夜窗戶被推開,他緊張地守在窗戶后面,看到露出在窗外阿衍的臉,阿衍已經(jīng)完全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神情卻依然桀驁,嘴里面說不出好話,見面第一句就是:“你怎么這么蠢?” “你回來路上沒聽說要召集五大世家的人去送命?他們要送你去補伏魔大陣,你還傻兮兮吃吃喝喝,蠢死了?!?/br> 說完不等他做出反應(yīng),阿衍忽然扔給他一個背包,很別扭地說:“跟我走?!?/br> 他拉住阿衍的胳膊:“我走了秋家也總是要找一個嫡系去的,是你還是白鷺?回去吧。” 阿衍用震驚地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你還管這些?月離家不是根本不送人過去嗎?難道他們還能去月離家搶人不成?我才不管什么伏魔大陣,神神叨叨的,自由之地那么多人,憑什么讓我們家的人去送命?!?/br> “我們家的人”,阿衍居然這樣形容他,他當時好高興,原來他的弟弟,一直將他看做家人,他笑著猝不及防伸手捏了捏阿衍的臉,小小的一團弟弟,已經(jīng)長成了這么大的孩子,會欠揍地放狠話,還會想去保護哥哥。 這是整個秋家唯一真正愿意將他當做家人的人。 他關(guān)上窗戶,將阿衍氣急敗壞敲窗戶和叫罵的聲音關(guān)在外面,閉上眼睛,月離家與世無爭,可以拒不送人,寧愿與自由之地所有人開戰(zhàn)也要保住自家人,但秋家不行,他知道他的爺爺野心勃勃,早想將錦家取而代之,絕不會因這種事情遭人詬病。 更何況他的犧牲,除了他的弟弟,并無人在意,他要用命,去償還秋家養(yǎng)大他的恩情。 秋闌臉上沾著黑色的發(fā)絲,整個人格外狼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涼涼地在他臉上滑落,他看到前面的樹下站了一個高大的人影,銀發(fā)也被雨打濕。 他一步步靠近那人,看那人冷凝著的一張臉,像一片永不融化的冬雪,他踉蹌一步,在倒下前的最后一瞬,那人終于抿唇伸出一條胳膊扶住他的腰。 秋闌就著這個姿勢,小聲喃喃:“歸雪哥哥,阿衍沒了,我要替他報仇?!?/br> 易歸雪目光動了動,另一只手輕輕動了動,又抗拒又別扭,最終無法違逆本心,慢慢抬起來,將秋闌整個人摟進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一下一下。 第二日天一亮,秋闌和易歸雪買了兩只腳程快的雷獸,在木漪城城門剛開時,就騎著雷獸向雪族奔去。 * 六天后,飛雪宮。 侍女蘭心推開明光殿后殿門時,赫然看到兩個人影背對著她站在殿下床邊,她嚇了一跳,厲聲呵斥:“大膽,何人……” 話音未落,獨屬于雪神的威壓瞬間鋪滿整個大殿,這股威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占據(jù)了整個飛雪宮,像一只耀武揚威的兇獸盤踞在整個飛雪宮,毫不掩飾野心與利爪,張揚地顯擺著超高的武力。 雪神回來了! 蘭心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心中翻起驚濤駭浪,王上還是那個王上,但王上的氣息變了—— 從前的雪神即使釋放威壓,也是充滿神性的高高在上,只讓他們感到壓抑與膜拜的沖動,而現(xiàn)在王上的威壓,還是強大到無可匹敵,卻充滿戾氣和暴虐,讓她瞬間產(chǎn)生轉(zhuǎn)身就逃的沖動。 不像是神,倒像是……無法戰(zhàn)勝的魔。 易歸雪沒有搭理蘭心,手捏住易錚細細的手腕,神力探入脈絡(luò)。 秋闌屏住呼吸,絲毫不敢打擾,他只能通過仔細觀察易歸雪臉上的神色來判斷易錚的情況是否嚴重,偏偏易歸雪臉色這一路上都是一個樣,沉著臉不怎么說話,也不搭理秋闌。 好一會,易歸雪終于松開手,睜開眼睛,目光與秋闌對上,波瀾漸起。 秋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語氣急切:“他到底怎么了?嚴重嗎?” 易歸雪沒回答他,反而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跪著的蘭心。 “出去?!彼f。 蘭心出了滿身冷汗,連忙躬身退出后殿,自覺地將明光殿所有人全部撤出,同時心里還在想著方才出來前斗膽看到的那一幕,那個沈玉承,居然那樣抓住王上的胳膊,一個人族,態(tài)度卻那么隨意,仿佛做過千百次般,王上也沒有推開他…… 殿內(nèi),易歸雪捕捉到秋闌的眼,終于賞賜出三個字:“他沒事?!?/br> 秋闌剛松一口氣,就聽到了下一句:“但再任由他睡下去,就要出事了?!?/br> “什么意思?” 易歸雪偏頭,說話時帶著不自知的惡劣:“他身上兩股神力相互沖突,不愿相容,他便只能沉睡?!?/br> 秋闌敏銳地捕捉到那個詞匯,“兩股神力”,易歸雪的雪神之力,還有什么?這世間如今余下的正神只有兩位,另一位除了月神還能有誰? 仿佛接收到秋闌的疑問,易歸雪坦然:“是啊,是月神。” 秋闌整個人癱在床邊,惶惑地問:“他……是我的孩子?” “我以為你會知道?!币讱w雪彎腰,俊美的臉與秋闌相對,銀發(fā)披散下來,落到秋闌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