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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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最初,的確是全心身地享受著這種“好”沒錯,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就會情不自禁地想…… 如果他不愿意對她好了呢? 如果他無法再繼續(xù)忍受她的壞脾氣了呢? 如果他對她說“對不起,我無法堅持下去”了呢? …… 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他如此慣著的她,是絕對無法接受這件事的。如果那一天真的來臨,只要想到將來某一天他會將這一切施與其他人,她覺得自己會殺了林麒,一定! 但是,她又無論如何都不想殺他。 也許收斂自己的脾氣是個好主意,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就算能收斂得了一時,卻收斂不了一世。說到底,她就是這樣一個壞脾氣。為了他,她也許可能改掉一部分壞毛病,卻絕不可能完全改變。 于是話題又回到了原點。 掙扎矛盾中,她才會一次次地“得寸進(jìn)尺”,不過是想探出他的底線,最終卻是一次次地弄巧成拙。再這樣下去,現(xiàn)在的一切也許都會被她自己親手毀掉。 想要停止,卻又難以自控。 她的痛苦,莫過于此。 而她的這份糾結(jié),身為丈夫的林麒又怎么可能感覺不到。只是,正如她領(lǐng)悟錯了關(guān)鍵所在一樣,林麒也理解錯了它的原因。 也不知是默契還是巧合,此時此刻,林麒也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不過他并沒有在處理公務(wù),只是在低頭翻看著一本相冊——雖說科技日新月異,他卻格外喜歡這種相對古老的記錄方式。就如若干年前他曾經(jīng)收藏過她的照片,就如這本記錄著他們婚姻生活的相冊…… 他輕輕地?fù)崦詈笠粡埾嗥?,上面的她趴在他身上,笑顏如日光般燦爛。 只是…… 也許哪一天,她就不會再笑了,或者說,不會再在他的身邊笑了。 他早就知道她天性熱愛自由,所以一直以來都努力讓她感覺不到任何一絲束縛。他從不想做她的囚籠,只想做一棵愿意被她停棲的樹木。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做得足夠好,并且每一天都在盡力讓自己做得更好。 但是,就像鳥兒不愿意永遠(yuǎn)棲息在同一棵樹木上。 她…… 大概也已經(jīng)對這種生活感覺到厭煩了吧? 那些越發(fā)頻繁的找茬,都在證明著這一點——她已經(jīng)在渴望自由。 而他,該將它給她嗎? 第422章 雖然說時間能抹去一切,但顯然,凌曉和林麒之間存在的問題并不是那么輕易就能被抹去的?;蛘哒f,它正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累積起來。就像是一只潛藏在暗處的野獸,一旦找到捕食的機會,就會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露出兇惡的獠牙。 凌曉處理完手頭的事物,抬眸看了眼時間,意外又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的動作很快——今夜有人邀約他們夫妻倆參加一場晚宴。 林麒會去,不過她之前對他說自己未必有時間。 既然眼下時間還算充足…… 她猶豫了下,還是從隨身的空間鈕里取出了之后要用到的物品和衣物?,F(xiàn)在回家肯定是來不及了,從這邊過去倒是勉強沒問題。雖然她和林麒是夫妻,但這種分別單獨赴宴之后再一起歸家的事也時而發(fā)生,所以并沒太大問題。 之后,凌曉動作迅速地洗了個澡,擦干身體后她也沒怎么挑,極為隨意地找了件純黑色的吊帶禮服穿上——最簡單也極顯身材的款式,反正臉和身材擺在這里,她就算穿麻袋……那也必須是最漂亮的乞丐!而黑色,無疑也將她的氣場襯托地越加高貴冷艷——沒錯,她如今總算是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自己了,也是不容易。好吧,接地氣一點的說法就是“女王氣十足”! 自從蛻變以來,她的眉眼越發(fā)凜冽,不笑時寒性十足——就這點而言,如今的她真可謂是集沈雨澤和凌淵的特性于一身——所以也無需上太濃的妝。頭發(fā)也懶得再打理,只簡單地披著,劉海右攏,以一只略大的銀色發(fā)夾別著。這只發(fā)夾是林麒年初時送她的,也不知是什么來頭,不過倒是很合她心意。 簡單戴上幾件首飾、拾掇好自己后,凌曉披上白色毛披肩,找出一雙黑色高跟鞋穿上,走出辦公室就開始去抓伊澤。 沒錯,每當(dāng)這種時候,她就會找這位仁兄充當(dāng)自己的“專職司機”。 伊澤同志一方面覺得苦逼,另一方面又相當(dāng)習(xí)慣這種“蹂躪”,沒怎么掙扎就從了。 凌曉到時,晚宴已經(jīng)開始了,好在她晚地并不算太多,倒也不算失禮。 和主人打過招呼后,凌曉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看到林麒。 難道他沒來? 應(yīng)該不會,如果他沒來,剛才和她聊了幾句的主人肯定會在話語中透出端倪。 凌曉從路過服務(wù)生手中端著的托盤中拿起一杯紅酒,也懶得做出用精神力尋人這種事,只隨手端著酒晃悠了起來。 她信步走了一段,眼看著就要步入相對偏僻的地段,便停下了腳步。沒辦法,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參加宴會的人里面總有幾個“不愛走尋常路”的——不愛在家里折騰,偏偏愛跑到人家家里做那檔子事,有些干脆是偷情。她之前撞到過好幾次,其中有一次那男的喝上了頭,居然膽子很肥地問她要不要一起加入。事后她跟林藍(lán)毛說,他臉頓時就青了,怒問“是誰?”,等她輕描淡寫地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把人送進(jìn)醫(yī)院后,他整個人都無語了。 凌曉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突然就想起自己之前好幾次逗弄林阿麒那笨蛋,趁著周圍沒人把他按在墻上親,他一邊動情一邊掙扎地說“回家再……”的小模樣也當(dāng)真是“惹·人·憐·愛”,要不她怎么會欲罷不能呢?嘖嘖,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吶~這一笑,她心中的那些煩緒倒是散去了不少。 直到…… 她看到了林麒。 凌曉路過走廊的窗邊,停下了腳步。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側(cè)面延伸出去的大露臺。眼下晚宴才剛開始,那里也沒聚集上什么人。她的丈夫正站在那里,站在一名米分裙少女的對面。 凌曉瞇了瞇眸,端起紅酒抿了一口。 不遠(yuǎn)處聲音太喧囂,所以她不能使用全部聽力,因為那真的是太吵人了。所以很自然的,她也聽不清林麒正和那少女在說些什么。 不過從神態(tài)看,那少女像是正在懇求他什么事情,她雙手在胸前交叉,眼神漂移,時而抬頭看他,時而低頭看自己的指尖,表情很有些忐忑。而林麒……嗯,他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但他沒有拒絕少女的請求,這一點,從后者之后露出的雀躍表情就可以看出。 凌曉勾了勾唇,仰起頭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她并不打算過去,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來過這里,看到過那一幕。 她從來都是相信他的,直到此刻都依然如此。 她相信他與那少女之間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 她相信只要她問,他一定會一五一十地把他們之間的一切對話都說出來,沒有任何一絲隱瞞。 她相信——他愛她,只愛她一個人。 起碼直到目前為止,都是這樣。 如果是幾年前,凌曉還會在之后調(diào)侃他幾句,說什么“最難消受美人恩”之類的話,然后心滿意足地看他黑臉。但現(xiàn)在,她卻完全沒有這樣做的想法。 凌曉頓足站在窗邊,注視著鏡子中的黑色身影,毫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與那少女真的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她強勢,需要被人遷就,而那少女一看就極其柔美——被那樣一雙溫順如羔羊般的眼眸注視著,任何一位男性都會情不自禁地涌起保護(hù)欲吧。 他現(xiàn)在固然不會為那一份柔美而動容,將來呢?等他因為她的壞脾氣而覺得格外疲憊之時,也不會嗎? 凌曉知道自己的懷疑毫無道理甚至于已經(jīng)鉆入了牛角尖,卻完全無法克制這種想法,或者說,她并不想克制。因為她覺得,自己和林麒的感情不知不覺已經(jīng)踩上了一根鋼絲,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死無全尸。 懷著這樣的想法,她緩緩走回人群聚集處,隨手將空杯子放入托盤中后,她考慮要不要再喝上一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嘛。 就在此時,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這位美麗的女士,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與您共舞?” 這聲音很熟悉。 凌曉抬眼,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許久不見的哥哥……或者說變態(tài)。她挑起修長的眉:“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因為聽說你會來呀?!?/br> 凌曉聳了下肩,全不把這話當(dāng)真。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對這家伙的芥蒂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初那么深,偶爾還是能聊上幾句的,偶爾。 蘇玉衡的手動了動:“來嗎?” 凌曉沒怎么細(xì)想,就將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她這么爽快,變態(tài)反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答應(yīng)凌佑晨的邀舞實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這么爽快就答應(yīng)他的……天下不會下紅雨了吧? 他無意識地抬頭看了眼,她卻拉著他步入了舞池。然后,飛快地走了神。 蘇玉衡的眼角抽了抽,心想她今天的舉動還真是無比怪異。答應(yīng)了他的邀舞不說,還一上場就開始發(fā)呆,一言不發(fā)——這還真是一場安靜的舞吶!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踏錯任何一個節(jié)拍,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強大。 更為讓他驚異的是,一曲罷后,她居然沒有松開手離開——沒錯,她還在發(fā)呆。蘇玉衡瞥了眼不遠(yuǎn)處的某只藍(lán)毛,心中壞水翻滾,決定不提醒她這件事,反而帶著她踏著再次響起的樂聲繼續(xù)跳起舞來。眼看著那小子的眼神開始發(fā)生變化,他覺得內(nèi)心那叫一個酸爽。然后,他的“同住者”提出了抗議。 【別做得太過了?!?/br> 【過?】 蘇玉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回答說—— 【哪里過分了?】 【……】 蘇玉衡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說道—— 【人家吃著rou,你不光喝不到湯,連rou味都聞不到。嘖嘖,我都快為你的凄慘流淚了?!俊尽?/br> 【要不要也出來玩玩?】 【……不用了。】 凌佑晨被蘇玉衡的無恥打敗了,不過讓他更為在意的還是凌曉表現(xiàn)出的異常,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呢? 凌曉直到第三支舞結(jié)束時才回過神來,她聽著已經(jīng)完全不同的音樂,眼神變了下,松開手的動作卻很自然。 “不繼續(xù)了嗎?”變態(tài)笑呵呵地說,雖然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顯然不介意繼續(xù)“加重事態(tài)”。 凌曉理都沒理他,轉(zhuǎn)身就走,堪稱拔【嗶——】無情的典范。今晚來這里的一些人知道剛才和她跳舞的人就是“死而復(fù)生的凌佑晨”,也知道他們過去有婚約的事,所以有人正在暗自討論。 她并不打算解釋什么,因為這種事原本就沒什么好解釋的,一來她問心無愧,二來這種事越解釋才越顯得心虛。 所以她只是很自然地走到林麒身邊,他抬起一只手,她挽上去,又是一對恩愛夫妻無疑。 凌曉挽著林麒走了幾步,覺得自己好像正走在鋼絲上,腳底晃了晃。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果然是錯覺。 第423章 回去的路上,兩人皆是無言。 林麒坐在駕駛位,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前方,看來很是專注。凌曉坐在他身邊,右手無意識地搭在左側(cè)手臂上,側(cè)頭注視著窗外的景色——雖說其實并沒有什么好看的。 車中的氣氛漸漸凝滯。 凌曉抿了抿唇,她的心里憋著一股火。此時他如果找她說話,她肯定會嗆聲,所以他不說話是明智的。但反過來說,他一言不發(fā),反倒讓她更憋火了??偠灾?,怎么做都是錯,她也是夠無理取鬧了。 想到此,凌曉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