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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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越是到了他這個地步,就該越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倒不是怕死,而是將自己的生命消耗在更有益的作用上。雖說半蟲人眼下的確沒什么理由對人類動手,但是,凌淵特地去那里也毫無意義啊!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過不少人都私下認(rèn)為“這家伙自從被自己孩子捅了一刀后,腦子就壞了——那一刀捅的其實是腦吧?”,否則怎么會做出這種奇葩的決定呢? 不過無論別人再怎么說,凌淵的決定也無人能夠撼動。 和他關(guān)系較好的見勸不動就不再勸了;和他關(guān)系一般又不愿意與之為敵的順?biāo)浦?;與他關(guān)系很差的巴不得他倒霉,于是對這事也沒一件。 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下了。 相較于他,林老的孫子林麒也會一同去的事,也就不顯得怎么突兀了。 不過,也有不少有心人私下問林老這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好處……咳,不對,應(yīng)該問是不是有什么貓膩。正所謂“人老成精”、“老而不死謂之賊”,這老頭兒有多滑溜是誰都知道的事,他女兒外孫女兒孫女兒不少,然而就這一個寶貝孫子,怎么著也不可能把他往死路上送。所以——大人,此時必有蹊蹺! 奈何無論別人再怎么問,這老爺子都是一臉神秘地保持沉默,讓其他人背地暗罵之余,也是無可奈何。 誰又知道,這位老爺子離開人前,回到家時,臉幾乎是立即就沉了下來。他拿起手中的紙質(zhì)授命書,惡狠狠地往自家孫子的臉上一甩:“你要的!這下滿意了吧?” 他從來都是笑瞇瞇的,很少會露出這樣的兇態(tài),所以家中的其他人面對這樣的老爺子都有些噤若寒蟬。 林麒接住結(jié)結(jié)實實糊了自己一臉的授命書,沉默了片刻后,低聲說:“爺爺,謝謝。” “別謝我?!崩蠣斪訑[手,“要你一聲謝可不容易,我都快被你給氣死了!”他覺得自己至少被這倒霉孩子……氣得折壽了二十年。 雖說,如今的林麒絕對稱不上是“孩子”了。 畢業(yè)之后又八年,他已經(jīng)是一名二十七歲的青年。對于修習(xí)者——尤其是天賦極好的修習(xí)者來說,二十多年根本不是事,他們還可以再活很久。比如說曾經(jīng)被稱為“桑切斯特大師”的約書亞,雖然已經(jīng)六七十,外表看來卻依舊只是個青年。而林老爺子的身體狀態(tài)其實也遠(yuǎn)比看起來年輕,還可以再戰(zhàn)幾十上百年! 林老爺子對于自己的這個孫子從來都是滿意的,雖然蠢了點,但俗話說“傻人有傻福”,他這孫子也算得上是福將了。與蟲族的第二場戰(zhàn)爭中,他也上了場,雖說屢次陷入險境,卻也屢次平安歸來,而且還立下了不小的功勞。就沖這個,將來他也可以安穩(wěn)地接過他和林麒他爸的班。別看其他人夸他“后繼有人”時他總表現(xiàn)地十分淡定,其實暗地里可得瑟了。 當(dāng)然,還是沒辦法壓老程那混蛋一頭。 誰讓程睿那小子也完全不遜于他孫子呢? 可是,這次這倆倒霉孩子都昏了頭,一個二個都表示要去半蟲人那邊。他也不覺得會有什么危險,但是也完全沒有什么好處嘛,為什么特地非要去千里送,為什么??? 更為氣人的是,就為這種誰都不想去的事,他這倒霉孩子和老程家孫子居然還賭了把,他家孫子賭贏了,成功地獲得了只有一張的“去程票”。 特得意是不? 呵呵,滾蛋! 第399章 林老爺子只恨自己太溫柔,如果是老程那個老不羞,估計已經(jīng)把倒霉孫子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上一頓了。 站在他對面的青年早已褪去了曾經(jīng)的稚嫩,長成了清俊挺拔的模樣——他就像一顆原石,被時光漸漸地打破掉了外皮,終于露出了最璀璨的模樣。 如果過去的伙伴在這里,一定會這樣評價——剛見到他時,覺得他像離家出走的小少爺;熟悉后,覺得他是個可靠的伙伴;而如今的他,終于成長為了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青年。 “爺爺,我很抱歉?!?/br> 林老爺子注視著面前這一直讓自己引以為傲的青年,他從后者的眼神中看到了愧疚和懇求。 “但是,有件事我必須要去確認(rèn)一下。”林麒認(rèn)真地說。 “你要去確認(rèn)什么?”林老爺子看著抿起唇角的孫子,嘆了口氣,“算了,反正你也不會說的?!标P(guān)于這個問題,他們已經(jīng)討論無數(shù)次了。哪怕這孩子給他一個稍微可信點的理由,他也不會糟心成這樣。 “……對不起。” “我可以不計較這件事。” 林麒的雙眸中閃過驚訝之色。 “但是——”林老爺子一字一頓地說,“作為交換,你不能再拒絕我之前說過的那件事。” “……” “這些年來,你跑去追索血鷹,跑去尋找半蟲人軍團(tuán),我從來沒阻攔過你吧?”林老爺子語氣淡淡地說道,“就算是這次,我如果堅決要攔你,你是無論如何都去不了的。你知道,我有這樣的能力。” “……” “我有很多兒子,卻只有你一個孫子;你爸爸有其他女兒,卻也只有你一個兒子。正因為有我、你爸爸和你肩負(fù)著林家的責(zé)任,你的姑姑們和姐妹們才能自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是我們的責(zé)任。你若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這份責(zé)任就會落到其他人的身上?!?/br> 林麒深深地沉默了。 “你的年紀(jì)也的確不小了,所以,你需要一個妻子,更需要一個孩子。”林老爺子瞇起眸,“就算你不要妻子,至少也需要一個孩子。” “當(dāng)然——”林老爺子補(bǔ)充說,“時代不同了,你如果真的對女人沒興趣,我也不會強(qiáng)迫你。哪怕你將來選擇一位男性伴侶,我和你父親也不會說什么多余的話。但后代是必須的?!愫臀艺f句老實話,你和程家的小子真的沒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嗎?” 林麒的身體僵硬了。 因為他完全不明白這話題為什么會拐到這么奇怪的地方。 他強(qiáng)行抑制住扶額的沖動:“爺爺,您想太多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br> “呵呵,胖子從來不覺得自己胖。” “……”林麒嘴唇顫動了兩下,最終只能說,“爺爺,我還有事?!?/br> “別急,等我說完。總而言之,孩子是必須的——當(dāng)然,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dá)了?!绷掷蠣斪右槐菊?jīng)地說道,“你只需要提供一顆jingzi,一切就都可以解決了。” “……” “這是很容易的事。當(dāng)然,如果你實在不會,也可以去專門的提取中心?!?/br> “……我真的很忙?!闭f完這句話,林麒轉(zhuǎn)過身,腳步匆匆地離開——再這樣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話題究竟會飛向何方。 “最遲回來之后,你必須做到這件事?!绷掷蠣斪拥穆曇魠s從他身后傳來,“這事情就這么定了!如果你真不打算結(jié)婚,就準(zhǔn)備好抱孫子吧!” 林麒最終是落荒而逃。 直到再也聽不到來自長輩的“魔音”,他才長舒了口氣。按道理來說男性應(yīng)該不那么容易被逼婚,更別提他還處于“黃金年紀(jì)”,就算再玩若干年也是正常的事??墒牵覡敔斶@幾年是逼得越來越急。他前年無奈之余,也試圖向老爸求救過,最終只得到了一個餿主意“不想被催就去找個女朋友吧,帶著她多在外面晃蕩個幾次,表現(xiàn)地性取向正常點,你爺爺就不會催你了”。 只為了擺脫麻煩就去玩弄他人的感情,他對這種方法敬謝不敏,并且對老爸表示了一定程度的鄙視。 老爸在被老媽收拾之余,很是無奈地說“誰讓你欺騙感情了?你就不會真談一個嗎?”,之后還警告他“千萬別玩什么冒牌女友,這種事瞞不過你爺爺?shù)难劬?,他發(fā)現(xiàn)后疑心會更重的”。林麒覺得這提醒對他沒用,因為壓根就沒想這么做過。至于真的找個女友什么的…… 他伸出手捂住左邊胸口,摸起來溫暖而有活力,但這只是表象,內(nèi)在其實極為寒冷——在它重新溫暖之前,老爺子和老爸所期待的事,他大概是無法做到的吧。 從這個意義上說,他也是相當(dāng)不孝了。 八年來發(fā)生的事情很多。 許多人,許多事,都發(fā)生了變化。 比如說何希和梅麗莎最終走到了一起,并且與一年前結(jié)婚了;比如說血鷹在兩年前的一次追擊戰(zhàn)中,進(jìn)入了一個臨時跳躍點,至今都沒有再次出現(xiàn);比如說…… 但他卻始終沒能找到最想找到的那個人。 八年來,她毫無音信。 這是最不可能發(fā)生的事——因為她那么愛折騰,走到哪里都能掀起“腥風(fēng)血雨”。他一直認(rèn)為半蟲人軍團(tuán)叛變的事與她有關(guān),可是,八年來她居然一直沒有再次出現(xiàn)。這完全不是她的風(fēng)格,除非她在那場危險的戰(zhàn)役中…… 受傷或者…… 不。 這種事不可能會發(fā)生。 所以他必須親眼去確認(rèn)一下。 他相信,凌叔叔的心中與自己有著同樣的想法。 而此時的凌曉,正被困在一個漫長漫長又漫長的夢境中。 夢境中的她,站在兩面巨大鏡子的正中央。一面鏡子中,她是人類的模樣,穿著白色的吊帶裙;而另外一面鏡子中,她是一只漆黑的蟲族,形態(tài)有些近似于蜘蛛,看來十分可怖。 有時,這面鏡子更為清晰一些;有時,另外一面鏡子更為清晰一些。 她很想從它們之間出去,然而無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她試圖打碎這兩面鏡子,它們卻堅硬地超乎她的想象。她很確定這里并非現(xiàn)實世界,卻始終找不到方法離開。 但凌曉覺得,契機(jī)也許就快到了——因為這兩面鏡子距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最后,幾乎要將她擠壓在中間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鏡面并非是冰涼的,反而很溫暖,接觸的時候,讓她覺得很舒適,甚至有一種即將被吸進(jìn)去的感覺。 凌曉抱著膝蓋坐在兩只鏡子之間,閉上雙眸,最近,她困乏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并不是精力的問題,而是本能…… 她所不知道的是,睡著時,那兩扇鏡子漸漸“淹沒”了她的雙肩。她的身體,是真的被融入了其中。 而每當(dāng)她放棄在夢境中的“掙扎”時,對外界的感知就會變得敏銳起來。就比如她知道,很多人都來看過自己。雖然看不到他們每個人的容貌身形,卻又能猜到他們到底是誰,甚至可以用顏色來將他們分類。 比如說這個…… 白色的。 好像同時包容了燦爛的日光與柔和的月光。 每當(dāng)這個人靠近時,她就由內(nèi)而外地察覺到一陣溫暖。 無需接觸,就能知道這個人正用慈愛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mama?!?/br> 對,是時隔多年只來得及見上一面的mama。 再比如說…… 綠色的。 親切,和善,活力。 除了璐娜還會有誰呢? 還有很多人來看過她。 比如說芙蘭阿姨,約書亞叔叔,還有——白。 他現(xiàn)在好像有些忙碌,每次來時,總有一點疲憊的感覺。但同時,他好像也終于找到了“目標(biāo)”,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釋然感。 每一次見到這些人,都能感覺到新的變化。 外面,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呢? 懷著這樣的困惑,凌曉的意識再次朦朧了起來。 這時,如果有誰從外界看這只“繭”,必然能看到,它正在泛著微微的光,這正是即將“破繭而出”的標(biāo)志。就像蟲族的蟲母出生時必然會經(jīng)歷一次破繭一樣,半蟲人的半蟲母同樣如此,不過因為身體的限制,這次蛻變往往是在出生若干年后才會開始。 關(guān)于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因為目前為止的半蟲母只有沈雨澤與凌曉兩人。 從這個意義上說,沈雨澤是有些倒霉的——正是因為不知道這件事,她才沒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這才導(dǎo)致了蛻變的不完整。相較于她,一切都被安排好的凌曉,實在是幸運太多。但即便如此,結(jié)果如何還是個未知數(shù)。 而此時,沈雨澤還在為另外一件事煩惱著。 “陛下,這是人族那邊的到訪名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