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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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然后,就聽到他又問—— “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很重要?” 她再次愣了下,而后點頭。 “無論如何都不能說?” 她又點了下頭。 “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去?” 她第三次點頭。 “我明白了?!倍颊f事不過三,程睿點了下頭,居然沒有再問。 這一下,倒是凌曉有些無所適從了。 好奇心是原罪! 所以原本該順理成章跑路的她居然一時忘記了跑,非常作死地問:“你不怪我?”剛說完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這不是變相地提醒他自己捅了林麒的事么?嘴賤?。?/br> “我倒是怪,但能對這件事做出‘裁決’的人只有阿麒?!背填u頭,“我要真越俎代庖,他恐怕還會怪我。” “……”凌曉垂下眼眸,“這理由看來合理,但并不足以平息你的怒氣?!?/br> “怎么?你自己沒注意到么?” “什么?” “眼睛。”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每當討論起這個話題時,你的眼神……對,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眼神?” “是啊,好像立即就能哭出來?!?/br> “……” 程睿輕嘖了聲,將刀鞘架在肩頭,搖著頭后退幾步:“我這人太心軟,對女人的眼淚最沒轍了?!?/br> 凌曉聽了這話,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反正是無語地厲害。 “不過還是沒辦法立即原諒你?!彼粗跋麓卧僖姇r,一動不動地被我揍上一頓如何?就當賠罪了。” “……頂多三拳?!闭嬉活D下去,她就真·毀容了……雖然現(xiàn)在也毀地差不多了。 “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他轉過身,背對著她擺了擺手,就這么瀟灑無比地走了。 “……” 想到這里的凌曉微勾起唇角,她想,這感覺真不錯。 第377章 凌曉原本以為來接應白的人應是他的同族,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人只是普通人類而已。不過想想也正常,這群異類如今已經(jīng)成功地融入了人類之中,找到幾個朋友或者雇傭幾個人幫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用不著驚訝。 幾經(jīng)輾轉,他們最終登上了一艘小型貨運飛船。 這一次,她終于遇到了白的“同類”……或者說,也是她的同類。同時,她也再次確定了一點——自己和他們的確是不同的。 因為她很輕易地將這群人從人類中辨認了出來——自從注射了最后一劑來自mama那里的藥劑后,她與蟲族相關的各方面能力都增強了。比如說,她既能清晰地辨認出有著蟲族基因的人,同時也能完美地收斂自己的氣息,甚至于,她可以將自由地在兩種形態(tài)中變化。 與她相反,在這群人眼里,她是純粹的人類。 這群人驚訝且憤怒懼怕,驚訝在于人類突如其來毫無預兆的行為,憤怒懼怕在于他們這次可以說是損失慘重。據(jù)說除了這艘飛船上外,還有五六艘飛船搭乘了“撤退者”,然而總人數(shù)加起來卻不到百人,故而,用“損失慘重”這個詞來形容是一點也不為過的。 而“憤怒懼怕”這一點,又將撤退者們大致分為了兩類。 這些半蟲人體內(nèi)本身就有人族的基因,雖說天生就具備了“臥底”的身份,然而長期和人類生活在一起,毫不發(fā)生感情是絕不可能的。 甚至于,有些人或天真或樂觀地想過也許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換句話說吧,這類人靈魂內(nèi)的人族因素占據(jù)了上風,然而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惶恐逃跑之余,有人還看到了同伴是怎樣被捕的。想想也知道,等待著他們的結局……進監(jiān)獄是最好的,死是次好的,若是真進了實驗室,想必生不如死。 而另一類人,靈魂中蟲族的掠奪天性占據(jù)了首位,他們認同蟲族的強大,也認同自己的臥底身份。即使在做任務過程中與人類發(fā)生了感情,卻依舊將蟲族利益放在第一位?,F(xiàn)在看著“種族大計”遭遇了這樣的挫折,憤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凌曉所在的這艘飛船上的撤退者有十三人,這兩者的比例大約是五五分。當然,也有對一切都表現(xiàn)出漠然態(tài)度的,但想也知道,這類肯定是少數(shù)。 不過,驚訝也好,憤怒也好,懼怕也好,都沒讓這些人遷怒到凌曉的身上?;蛘哒f恰恰相反,她還很受歡迎。 原因大致有兩點: 一,她并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此次跟隨這些半蟲人前來的人共有四個,除了她之外還有一男兩女。毫無疑問,這些普通人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抉擇,是因為愛情。 站在人類的角度看,他們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人jian”了;但站在這些半蟲人的角度看,他們的這種行為無疑是相當容易令人感動的——這就是所謂的“為愛走千里”啊。 再加上她毀了容,其余人自然腦補成是逃跑的時候遭遇了什么攻擊,贊賞加同情,好感度自然就來了,都不需要她去可以刷。 二,她本身的特殊性作祟。 雖說從前她就已經(jīng)隱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也直到現(xiàn)在才能肯定——原來她真的很容易受這些半蟲人的歡迎。他們雖說感覺不到她的血脈,卻會下意識地親近她。 這種微妙的“控制感”固然能讓她安全很多,但凌曉卻很討厭這樣的感覺,因為它和蟲族的那個“靠攏蟲母”的本能實在是太像了。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她就頭皮發(fā)麻,渾身不自在。 不過,往好處說,這一點的確給她帶來了便利。 在房間里沈思著之后該怎么做的凌曉驀地抬起頭,十秒后,門應聲而開,白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面帶笑容地說:“我給你帶了些吃的回來。很巧,今天有你喜歡吃的東西?!?/br> 凌曉看了眼他手中端著的食物,發(fā)現(xiàn)的確如此。 相較于她心情的陰暗,白的心情倒是一天好過一天。如若不是知道他是“親人派”的代表,就沖他這心情變化,她就妥妥地認為他是“親蟲派”的。 這些半蟲人和她一樣,用普通食物就可以充饑。不過想想也是,若是和蟲族一樣吃人,他們也不可能偽裝潛藏那么久不被發(fā)現(xiàn)。 “謝謝?!绷钑哉酒鹕斫舆^托盤,放在房里的簡易桌上。 飛船很小,所以房間少且小,資源有限,不過逃亡途中的人本身也沒什么挑剔的資格。事實上,正因為房間少而人數(shù)不算少的緣故,她現(xiàn)在正和白住一個房間。反正對分房人來說,既然她能“拋棄一切跟隨白”,那么兩人住一個房間也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左邊右邊和對面分別住了另外三對情侶,好在房間的隔音效果夠好,否則她每天晚上也許都會遭遇“夾攻”。這一點,從每天出門時她看到的情景就知道——相較于半蟲人,普通人的體力差太多了,所以無論男女第二天清晨都是一副“被蹂躪”過的“慘樣”——她恨自己的視力和觀察力為什么那么好! 不過,在這種朝不保夕又沒什么業(yè)余娛樂的生活里,靠性這種東西來調(diào)節(jié)心情、讓神經(jīng)不那么緊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他人的選擇,她也沒資格置喙。 送完飯后,白繼續(xù)去和他的同類交流——雖說他其實不太想?yún)⒓樱瑓s也沒辦法拒絕,而凌曉則在吃完飯后去向了另一邊。 大約是因為處于“相同立場”的緣故,是兩女一男主動向凌曉示好,她也沒什么“把自己打造成孤高白云”的想法,所以也就順水推舟地和他們湊到了一起。 聊天過程中,她發(fā)現(xiàn)這些人對于自己將要去的地方,并不是非常了解。也不知道是他們情緒激蕩之下忘了問呢,還是和他們相好的半蟲人沒有說。他們中有的是孤兒出身孑然一身,有和家人關系很差的,但也有家庭幸福美滿的,比如說年紀最小的那個女孩子——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抉擇,完全是為了成全一段跨越種族的偉大愛情。 凌曉想,這姑娘估計還沒意識到自己將再也不能見到親人朋友,就算有朝一日她反悔了,想回家了,估計也是不可能的。一方面,蟲族未必會放人,畢竟她曾“深入內(nèi)部”;另一方面,人族未必會重新接納她,退一萬步說,哪怕人族接納了她,她的家人也接納了她,人言可畏,她又能堅持多久呢? 不管從哪個方面想,除非她一門心思走到黑,否則哪怕稍有悔意,也是妥妥的一場悲劇。 凌曉自己的身份就是“華沙”,出身貧民區(qū)的孤兒華沙,在鑄造之城與白相遇,并對他一見鐘情。幾次秘密接觸后,兩人成為了戀人??上Р恍幸u來,一場大火毀去了她的臉,但白并沒有嫌棄她,反而很悉心地照料她。于是她在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后,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決定和他一起逃亡。 雖說故事的劇情庸俗了點,但也沒什么太明顯的破綻。而且如今實力大損的蟲族也沒什么機會查驗她的話了——那幾顆藏在議會和各國高層內(nèi)部的釘子,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都被拔了出來。一場心血全化無,樂子也是夠大的。 “華沙,白和你說過新城的情況嗎?” 所謂的“新城”,并不是相對“老城”而言,而是它的名字就叫做“新”。根據(jù)白的說法,蟲族本身是沒有城市更不愛住屋子的,本能讓它們更喜歡“巢”,而之所以會建立城市,正是為了供半蟲人居住。因為是新建的城第一次建造的城,所以就叫做“新”了。 白告訴她,在他離開那里之前,那座城市的常居民大概有十來萬人——沒錯,雖說蟲族已經(jīng)能夠制造半蟲人,但失敗率卻也是相當高的。 除此之外,潛入人族內(nèi)部的大概有兩三千人。別看這數(shù)量聽起來多,均攤到各個國家也就沒幾個了。而且這些人是被分批“送去”的,他們花費了若干年,才辛辛苦苦地構建起了一張“關系網(wǎng)”,然后就被一鍋端了,也是悲催。 凌曉一邊回憶著,一邊點頭說道:“嗯,說過一點?!?/br> “聽說你家白是一等居民呢,真好?!蹦昙壸钚〉?、只有十七歲的女孩滿臉羨慕地說,“阿卡說他自己只是二等?!?/br> “二等也不錯了。”三人中年紀最大的那個神色冷淡的女性搖頭回答說,她知道女孩并沒有炫耀的意思,只是說話不長腦,但心里依舊不太舒服——因為她的男友只是三等居民。 剩余的唯一一個男子苦笑了下,他的女友也是三等。 沒錯,新城內(nèi)部在居民管理上采取的是分級制,等級越高,居住的環(huán)境也就越好且越靠近城中心,資源配給也是越好,反之亦然。不過三等并非最差,最差的是五等。這類人通常只能做最苦最累的工作,所得的資源也只能勉強維持生活;四等是普通人,做的大多是體力活;三等雖說也算普通,但大多從事腦力工作,生活也相對輕松,不至于被重擔壓得抬不起頭;二等就是半蟲人中的精英了,社會地位高,生活優(yōu)裕;而一等,妥妥的食物鏈頂端,數(shù)量稀少。 而分級的依據(jù)是——基因完美度。 也正因此,能被派去人族那邊臥底的至少也是三級半蟲人,因為四級及五級的半蟲人壓根無法將身體完全維持為人類的狀態(tài),一去估計就會被發(fā)現(xiàn)非人的本質。 對其余三人來說,凌曉的運氣不錯,一開始就抽了個上等簽。但她寧愿白只是個三等或四等,因為機遇的反面是危險。等級越高,所受的關注也就越多,不適合她本身的隱匿。 所以,嗯,她現(xiàn)在換個“寄生對象”還來得及么? 第378章 不過凌曉也就是想想而已,因為那顯而易見是不可能的。 不過,地位高也有地位高的好處——在那座階層明顯的城市中,地位高的比地位低的更容易接觸到各種機密。 只是,到都沒到,這種事自然無從談起。 這段逃亡路對于其他人來應該是灰暗的,因為幾乎每一天都能得到其他飛船失聯(lián)或是被捕捉擊毀的消息。也正因此,飛船上的氣氛一天比一天沉郁。其余孤身半蟲人姑且不說,原本還有幾分甜情蜜意的那三對情侶也都不約而同地發(fā)生了矛盾。 其他人姑且不說,那位年紀最小的十六歲女孩愛茉爾最先堅持不住。 不過這并非單方面的原因,她的戀人——那位二級半蟲人并不是“親人派”,而是“親蟲派”。雖說他們之間也有真感情,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尤其越接近“故鄉(xiāng)”,這位名叫赫德的半蟲人就越發(fā)表現(xiàn)出了這一部分特質。身為戀人的女孩,是最先感應到這一點的人。 與此同時,她也終于發(fā)覺到所謂“愛的逃亡”并非如小說和電視劇中描寫地那般美好,一個不小心,是真的會送命了。這種時候,她格外需要溫柔撫慰,最初的確是能得到的,但是,赫德顯然沒有足夠的耐心。而且這個年紀的、習慣被人捧在手心的女生一旦折騰起來……說的好聽點叫“有點鬧騰”,說的不好聽就好“作”,作一次能接受,作兩次也能接受,若是一直作下去,誰都沒耐心伺候。 一旦赫德不配合,所以愛茉爾的爆發(fā)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爭吵也就算了,問題在于她爭吵過程中說出了禁句—— “讓我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當時他們的爭吵是在臨近住處的飛船走廊中發(fā)生的,又是飯點,于是差不多所有人都聽到了。 赫德的情緒也差不多到了臨界點,一方面是“不知是否有未來”的驚懼茫然,另一方面是自尊被戳傷的難看疼痛,這些都導致了他應激過度,直接伸出手掐住了愛茉爾的脖子,將她一把按在墻上。 過程中,他的頭部和手有一半化為了蟲族的模樣。 毫無疑問,這是他第一次在愛茉爾面前展露“本體”,順理成章地把那向來“傻白甜”的妹子給嚇壞了。她身體發(fā)抖,嘴唇哆嗦地說出了又一個禁句—— “怪……怪物!??!” 被刺激到了極致的赫德豎瞳一縮,差點把她掐死當場。 好在白及時過去,拉開了兩人——其實若論戰(zhàn)斗力,身為二級半蟲人的赫德是非常強的,平時缺乏實戰(zhàn)的白未必是他的對手。但是,半蟲人的等級其實并非是單純地按數(shù)據(jù)劃分,而是真的有實據(jù)。這種實據(jù)被稱為“血脈壓制”,簡而言之就是赫德在白面前會有“被壓制”的感覺。這種感覺相當微妙,不是半蟲人是無法感應到的,而正是這種壓制感讓赫德不敢輕舉妄動。往大一點的方面說,它也是維持新城秩序的要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