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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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曉看著它糾結(jié)的小樣子,暗自好笑。在發(fā)覺它最終做出的決定后,挑了下眉,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它的尾巴,說:“自己去找點吃的吧?!?/br> “啾?” “去吧?!?/br> “啾!” 凌曉注視著它因為肥胖而有些笨拙的小背影,無聲地笑了笑,再次邁步準備離開。 “jiejie。”身后的凌暮叫住她,有些躊躇地說,“父親這幾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你……” “我知道了?!?/br> “……” 凌曉已經(jīng)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不過是去碰碰運氣而已。 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凌淵對凌佑晨向來很好,完全是把他當作親生兒子的看待。如今,孩子死了,任誰都不會心情好。然而,讓她意外的是,敲門后不久,凌淵冷凝的嗓音就在門后響了起來—— “進來吧?!?/br> 凌曉推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書桌后的男人。 這間書房和她幼年時所見到的沒有什么不同,各個擺設(shè)都是一樣,似乎是主人在刻意地維持著它的原貌。然而諷刺的是,即便如此,這間屋子如今再看時給人的第一感覺也不是溫馨,而是清冷,冷到讓人骨頭縫里透著寒風(fēng)的地步。 歸根結(jié)底,大約是人的問題。 凌淵也變了。 她失憶之后第一次見他,正是他去抓她時。那時的他看起來意氣風(fēng)發(fā),雖說已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卻依舊看來豐神俊朗,更有一股成熟氣質(zhì)。 現(xiàn)在的他,卻明顯地顯露出了nongnong的疲憊感。 按照他的實力,原本不該這樣才對。 這是接二連三的打擊造成的。 凌曉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絲心酸,她仔細分辨了下,發(fā)現(xiàn)這的確是屬于她的情感——她就是“凌曉”,這個人,是她的父親,幼年時最最喜歡的人。 “你既然回來,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绷铚Y雙手交叉,撐著下頷,雙眸看著她,語調(diào)聽來平穩(wěn),卻又有幾分暗沉,如寧靜海面下暗藏的波濤。 凌曉垂下眼眸,問:“他為什么會死?” “意外?!?/br> “意外?”凌曉諷刺地笑了,“這種鬼話你以為我會信?” 別開玩笑了,凌佑晨那家伙又不是腦殘,會一個人開著機甲跑到戰(zhàn)場上橫沖直撞。再說了,作為凌淵的兒子,就算他說“不需要照拂”,其他人難道不會照拂他?更別提凌淵給他找的去處,最初這個過渡期必然是安全無比的。結(jié)果,沒幾天就死了,誰信? 凌淵抬眸看了眼站在面前的少女,眼神復(fù)雜了一瞬,又道:“表面上的結(jié)論的確如此。具體細節(jié),我會再調(diào)查?!睂τ谶@件事,他也是不信的。畢竟他把一手養(yǎng)大的送上戰(zhàn)場是為了鍛煉他,而不是讓他去死。誠然戰(zhàn)場總是要出人命的,他也做好了相關(guān)的打算,但這事情的確太蹊蹺了。他也懷疑是有人在其中作梗,并為此感到無比的憤怒。但憤怒過后,他也很清楚只能暗查,現(xiàn)在他無論做什么,只要沒有證據(jù),就是“遷怒”。更可能打草驚蛇,所以,他只能忍。 凌曉又說:“有相關(guān)資料嗎?” 凌淵看著眼前的少女,說不清現(xiàn)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到底是長大了,也比過去要堅強了許多。能獨當一面自然是好事,然而只要一想到她為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更別說,她的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她不信他。 “稍后我會把資料給你,不要外傳?!?/br> 凌曉點點頭,她知道,這場對話差不多就要走到尾聲了。當然,在那之前,她還有一個問題要問。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凌淵居然在此時提出了一件“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事。 “林家的那孩子我看著不錯。” 凌曉愣住了。 林家的孩子? 藍毛? “林麒?” “沒錯。”凌淵微微頷首,“雖說年紀還小,但很有發(fā)展?jié)摿??!?/br> 凌曉真心是有點懵,沒弄明白凌淵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心理。他跟它提藍毛是想做什么?凌家和林家很熟嗎?至少在她的記憶中并非如此。 但凌淵顯然沒打算和她繞圈子,很是直截了當?shù)卣f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看他很喜歡你?!?/br> 凌曉的心中浮起了一個極為荒謬的想法,這想法促使她差點笑了出來:“怎么?你想讓我和他訂婚?” 凌淵果然點頭:“是的?!?/br> 凌曉這次是真的笑了出來。 凌佑晨死后,他見她的第一面,所說的事情居然是讓她和其他人訂婚? 雖說她早知道這件事中有些蹊蹺,卻不代表她就一定能理解他的這種行為。 隨著她的笑聲越來越看,凌淵的眉頭也是越蹙越緊,到最后,他問:“你笑什么?” “你讓我訂婚?”凌曉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夜色般暗沉的雙眸注視著眼前的男子,似不經(jīng)心地說道,“行啊,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br> 凌淵的臉色漸漸沉下:“什么問題?” “凌暮,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兒?和你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 “……” “為什么不回答我?” “這件事……” “回·答·我?!?/br> 凌淵伸出手按住眉心。 凌曉的心沉得厲害,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再想起這個男人在幾個月前信誓旦旦地說“從未背叛過你母親”的話,只覺得惡心的厲害。 她深吸了口氣,硬生生地將嘔吐的欲望壓制了下去,卻到底沒忍住嗤笑出聲:“你這么惡心,你自己知道嗎?”她看著凌淵勃然色變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想學(xué)你?!?/br> 雖說現(xiàn)在的她對凌佑晨已經(jīng)沒有那樣深厚的愛慕之情,但這并不意味著她會在他死后沒多久就做出和其他人訂婚的惡心事。 說完這句話后,她離開了書房。 一扇快速打開又閉上的門,將她和屋內(nèi)的那個男人隔離開來,宛如兩個世界。 而他們的臉色—— 一個憤怒。 一個疲憊。 更為諷刺的是,他們居然是血緣至親。 第240章 與之前和凌淵對著干不同,這次對峙完畢凌曉心中再沒有之前的“舒爽感”,只覺得無比的疲憊。無論凌淵此人對于沈……mama有無背叛,對于她又是怎樣的冷淡專制,但他好歹供她吃喝這么多年,沒讓她渴著餓著。 現(xiàn)在在凌淵的心中,她估計就是一白眼狼的典范。 凌曉不由想起她的mama——那個至死都美麗的女人在去世前曾經(jīng)拉著她的手殷切囑咐“一定要聽爸爸的話”,她當時的確含淚答應(yīng)來著。可惜,到底是沒做到。 她低頭看著自己滿是老繭的手。 以前她可以當自己是條狗,心甘情愿地被圈養(yǎng),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頭狼,又怎么可能再愿意被戴上項圈關(guān)在豪華狗籠里混日子。 沒法做到。 凌曉原本是打算回自己房間的,卻在路經(jīng)某個房間時停下了腳步。 她猶豫了下,到底還是將手放在了門上。 因為不是房間原主人的緣故,她想進入是需要輸入密碼的。面對著那九宮格數(shù)字鍵,她的手指先于意識地行動了起來。 “咔嚓”一聲輕響后,門開了。 開門密碼,果然還是那串數(shù)字。 很早以前,她“強迫”凌佑晨和自己做了交換,他的門用的她的生日,她的門也用了他的生日——昭然若揭的“野心”。在當時的她心中,這大概是一種隱秘的“交換信物”吧。少女嘛,總是在不可言的地方有著屬于自己的固執(zhí)。雖說當時的他好像壓根沒往這方面想,只是一如既往地縱容著她的任何心血來潮的主意。 仔細一算,她很久都沒來過他的房間了。 不過擺設(shè)和過去相差不大,有點類似于凌淵的風(fēng)格——簡單齊整。簡直快到有強迫癥的地步,不過他們的確也都是追求效率的人,所有物品都擺放在它們最應(yīng)該在的地方,以便能被他們第一時間使用。 這樣的人,通常不是合適的戀愛對象。 因為除非真正遇到心動的人,否則他們會把一切路遇的桃花當作“麻煩”。 被他們喜歡很幸福,喜歡他們卻很痛苦。 可惜她明白地太晚了。 但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的自己,是得是失,只有她自己才能計算得清。 凌曉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下去,窗戶緊閉,窗外的景色卻正好。這座“天空之城”四季如春,花園與溫室里的鮮花都開得正好,蜂蝶成群,美不勝收。 她從前最喜歡坐在這個位置上——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坐在他曾經(jīng)坐過的地方,抱著腿蜷縮著身體,偶爾會趴在桌上傻傻地看窗外。好像這樣就能隔著時空觸碰到他雖不算高卻依舊很暖的體溫,時而不自禁地就臉紅了,卻樂此不疲。 她那時候是多么喜歡他啊。 喜歡到他用一句話就能把她殺死的地步。 凌曉坐在凌佑晨曾經(jīng)坐過的位置上,閉上眼靜靜地感受了一下,再次睜開眼時,剛才還有些恍惚的雙眸中僅余清明。因為她非常確切地意識到了一件事——都結(jié)束了。 她已經(jīng)不再喜歡他了。 這段從來都只是暗戀的感情,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悄無聲息地走向了尾聲。 而伴隨著他的死亡,它將永遠被埋葬在歲月的塵埃里。 她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以后大約也不會再來了。 如此想著的凌曉剛想站起身,衣角卻不小心牽扯到了抽屜。伴隨著這動作,原本就合的不是很緊的抽屜打開,露出了幾本硬殼筆記本。 式樣都是最古老樸素的模樣,毫無出彩之處。顏色也都是暗紅、深藍、深黑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