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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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娜! 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是很自然的事情。 凌曉稍微回憶了下她的“流浪生涯”,其中遇到的人雖然很多,但是肯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的人卻不是很多。 更別提,一提到機甲,想到的必然就是至今都聯(lián)系不上的璐娜! 機甲制造,進修,無法聯(lián)系的地方…… 桑切斯特大師! 所以說,璐娜這是走上了拜名師的主角人生嗎? 凌曉稍微有點羨慕,但更多地是為她感到高興,那么喜歡機甲的璐娜,能夠成為大師的弟子,天天和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打交道,實在是件幸運且幸福的事情。 再聯(lián)想到她們曾經(jīng)定下的承諾,璐娜拜托自己的老師給她發(fā)來“機甲駕駛系”的推薦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只是…… 欣喜之余,她又稍微有點糾結(jié)。 左手一張老板派發(fā)的“戰(zhàn)略指揮系”推薦函,右手一張璐娜派發(fā)的“機甲駕駛系”推薦函,她……去哪里? 如果有人聽到凌曉的心聲,八成會毫不客氣地糊她一臉——造推薦函多難得嗎?居然糾結(jié)這種事?簡直太不要臉了!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不過如果凌曉聽到這種話,不僅不會羞愧,反而會很自得——就是不要臉!誰讓她人品好呢?! 嗯…… 總之…… 繼續(xù)去鍛煉吧。 小伙伴們一個個地朝她伸出了手,將她拖出泥坑。她也不能因為放下心,就懈怠下來。 在這種情緒的驅(qū)使下,幾天后,凌曉就像是一輛開到最大擋的跑車,成功地沖破了所有桎梏,直接飆進了四級。速度之快,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思來想去,也許是近來受的刺激太多?……她不是抖m吧? 幾乎在沖到40級的瞬間,凌曉就提出了“洗禮”的事情。 然而,系統(tǒng)這混蛋卻給了她另一個“驚喜”。 “……這是什么情況?” 只一眨眼的工夫,凌曉就發(fā)現(xiàn)自己從房間中“轉(zhuǎn)移”到了某個一片潔白的空間之中。如果不是之前這混蛋說了句“系統(tǒng)空間開啟”,她幾乎以為自己又穿了。 所以,這個從未被提到過的“系統(tǒng)空間”是什么鬼? 而這一次,回答她的也不再是腦內(nèi)音,而是一個真實存在于現(xiàn)實中的聲音。 “當(dāng)能量積累到足夠時,系統(tǒng)空間就會隨之開啟。我原本以為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沒想到你做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好?!?/br> 凌曉的背脊僵住。 這個聲音…… 片刻后,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名身穿黑色長風(fēng)衣的青年正站在自己身后。 黃皮膚,黑頭發(fā),黑眼睛……這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誰讓他是一名妥妥的華夏人呢? 然而…… 華夏人有那么多,這個人卻永遠只有一個。 青年看著她怔神的樣子,笑了。 他有著稍顯凌亂的短發(fā),不過發(fā)質(zhì)很好,所以撥動起來手感也很好。長相算得上英俊,不過右臉上有一條從額頭直到下巴、幾乎可以說貫穿了眼睛的傷疤,這是為了救她而留下的,好在他當(dāng)時運氣不錯,只留下了疤而已,并沒有傷到眼睛。這道傷疤讓他在不笑時稍微有些嚇人,然而他笑起來的時候卻又顯得很可愛,甚至有點孩子氣的感覺,尤其是那只小虎牙,讓她每次都很想戳。 卻每次都被抓住手指。 她如果堅持不懈,就會被拍腦袋,他一邊拍還一邊數(shù)落“手別亂摸的道理懂不懂?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一個大男人笑起來這么可愛簡直是太詭異了。但是怎么說呢?嗯,她還挺喜歡看他笑的,他也總是對她笑。 他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身材頎長,站姿筆挺,一手插在衣袋中,另一手朝她抬起招了招。 凌曉想也不想地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將頭用力地埋在他的胸前,深深地呼吸著那熟悉的味道。 青年的表情微微一怔,斂起臉上的笑容,用手輕輕地摸著她的手,微微地嘆息出聲:“你……!”下一秒,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原本緊抱著他的少女一步步從他的懷中退出,臉孔低垂,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低下頭,愣愣地注視著那只穿透了他身體的長匕。 那是自他身后插入的。 在她抱著他的時候。 “為什……” 他的話尚未說完,凌曉再次沖上前去,將手中的短匕狠狠地刺入他的腹中。 隨著她的動作,他倒在了地上。仰頭間,神色滿是不解的味道。 她站在他的身邊,低下頭冷冷地注視著他:“沒有血……果然是假的啊?!闭f話間,她單膝跪下身拔出短匕,再次狠狠地插入進去。 “……”躺倒在地的青年臉孔上露出了一個苦笑,“沒用的,我感覺不到疼痛,也不會真正受傷?!?/br> “是么?”凌曉冷冷地回答說,又再次給了他一刀——她想砍,所以就砍了,和他痛不痛根本沒多大關(guān)系。 “我很好奇?!鼻嗄暝俅螐埧谡f道,“這個外形完全是根據(jù)你的記憶塑造的,你是怎么察覺到‘我是假的’的?” “這種事需要察覺嗎?你以為我是誰,他又是誰?這世上,唯有他,我絕對不會認錯?!闭f話間,她高抬起握著短匕的手,“所以,不許再侮辱他!?。 ?/br> 這一刀,狠狠地斬落在了他的脖上。 詭異的是,即便如此,青年的脖中也沒有流出任何鮮血。他微嘆了口氣,身體虛化成了一團淡淡的白光,只能隱約看出人形,卻完全看不出外貌。 那把原本插在他身體手中的長匕,“叮當(dāng)”一聲落在了地上。 凌曉拾起它,緊緊地我在手中,雙眸冷凝地注視著他……或者說它——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br> 那個人……頭兒,他在她心里和誰都不一樣,誰也無法與他相提并論。如果她是龍,那他毫無疑問就是“逆鱗”一樣的存在。 沒有他,就沒有現(xiàn)在的她。 如果有人侮辱她,在實力對比明顯的情況下,她也許會暫時退卻;但如果有人侮辱他,哪怕明知道實力懸殊,她也會沒有絲毫猶豫地沖上去。 所以,這種事,絕·不·能·原·諒! “我只是覺得以這種外形出現(xiàn),能更好地和你溝通。” “你以為?”凌曉冷笑了聲,“我還以為你該死,你會真的去死嗎?” “……如果你感覺自己被冒犯了,我愿意為此道歉——對不起,是我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br> “滾?!?/br> “……” 凌曉站起身,凜聲說道:“直到我消火之前,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也別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爆F(xiàn)在還不是和它撕逼的時候,所以她需要先冷靜一下。 “……我明白了。” 下一秒,凌曉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出現(xiàn)在了房間之中。 她抬起握著匕首的手,狠狠地斬落在面前的書桌上,它瞬間碎成兩半,倒落在地。她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努力深呼吸再放松,深呼吸再放松,可惜成效不大。 “丫頭,你這脾氣也太爆了吧……來來來,跟我學(xué),深呼吸——放松——深呼吸——放松……感覺怎么樣?” “好像好點了……頭兒你在哪學(xué)的?” “嗯……讓我想想啊,對了,在醫(yī)院?!?/br> “醫(yī)院?” “嗯,當(dāng)時醫(yī)生就是這樣安慰因為即將生產(chǎn)而格外暴躁的孕婦的?!?/br> “……喂?。?!” 凌曉皺緊眉頭,抬起腳直接將面前的桌子踢到了墻上。 可惡!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br> “……啾。” 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傳來。 凌曉低下頭,發(fā)現(xiàn)包工頭正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的小腿,抬起頭擔(dān)憂地看著她。目光相對的瞬間,它因為她眼中劇烈的殺氣而瑟縮了下,卻沒有挪開目光。 “……” 片刻后,它伸出肥嘟嘟的小爪子,輕輕地拍著她的鞋面,好像在安慰她。 凌曉看著,看著,目光漸漸軟化了下來。 隨即,她彎下身,朝它伸出一只手:“過來?!?/br> “啾!” 它跳到她手中,用蓬松的大尾巴纏繞著她的手腕,蹭了蹭,就好像在說“別生氣啦,我在這里”一樣。 凌曉將它放到懷中抱好,再次深吸了口氣,緩緩呼出……然后…… 眼淚就這么自然而然地流了下來。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出自自我意識的流淚。 “啾……”包工頭“噌噌噌”地爬到她肩頭,尾巴勾著她脖子,肥嘟嘟的小爪子擦著她的臉。 凌曉抬起手臂,近乎粗魯?shù)夭淞讼履槨?/br> 哭什么呢? 遜爆了。 而且什么也改變不了。 “啾……” 她擦干臉,側(cè)過頭沖端坐在自己肩頭的包工頭笑了下,伸出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沒事,我只是有點……”她的話語頓了下,才繼續(xù)說道,“有點難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