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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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過往仔細回想,遲疑地說:“周景所說的魔神,好像是那尊被毀掉的蝙蝠雕像?!?/br> “一定不是。”高城否決了我,在說話間他似又壓下了那惡念,身體也不再顫抖,只是握著我的掌依然guntang,包括他身上也都有熱量出來。身后傳來敲擊聲,我回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徐江倫已經(jīng)到了近處,他的槍還指在張繼頭上,看進來的眼神卻隱有擔憂。 他在說著什么,我聽不清,也集中不起注意去捕捉他的唇語。耳畔傳來高城的諷笑:“他倒是真的緊張你?!蔽业蛿苛搜弁饷婢突剞D(zhuǎn)過身,接著剛才的詢問:“為什么一定不是?” “如果只是雕像,周景斷不必強自弄那些邪門招數(shù)來對付我,斷看他將秋月白以蝙蝠的方式修煉,恐怕在他心中的魔神是真正的人體蝙蝠。雕像只是一種象征或者代替?!?/br> 突然間我的心底涌出深沉的恐懼,死死盯著他越加紅的臉,這是意為他在朝著那“人體蝙蝠”進化?不,不會的。再開口已經(jīng)帶了顫音:“你不是說周景不是楚人,與荊月和楚元風不會相識嗎?那荊月口中說的魔神應(yīng)該并不是周景的那蝙蝠魔神。之前楚元風不是更趨向于讓你我與這空間相容,然后同生嗎?” “那是他最初的動機與目標,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他沒來得及說就咽氣了。但是這個荊月,用的是被周景施過邪術(shù)的阿月的身體,她竟也能cao縱,除去本身她就是一個巫師外,恐怕也有一些其他特殊的原因。另外,我們忽略了一個人?!?/br> 心漏跳了半拍,下意識追問:“誰?” 高城捏著我的掌,突然側(cè)目看向鏡外,一字一字的:“盛世堯?!?/br> 似有所感,我緩緩回轉(zhuǎn)。每一次注目鏡外,似乎形勢總有改變,而這刻,紛爭的場面就如突然時間靜止般,所有人都停下了,劍拔弩張氣氛仍有,只是空白的場地中間多了一個人。 一身頎黑,豐神俊朗,眉眼深邃如無底古潭,無波瀾起伏,無不端持,好似平靜地看待每一個人,卻連我隔著這一面鏡墻都能感覺到那無形的壓力。 一個不該在這里出現(xiàn),卻又在剛剛高城分析過后理該出現(xiàn)的人。 盛世堯。 他到底還是來了,我在心中輕嘆。確如高城所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與他脫不開聯(lián)系。首先從時間點來整理,最早不是我初遇他,是荊月在很多年前離開此島去內(nèi)陸與他相逢,認定他是改變楚人命運的希望;那之后荊月與楚元風應(yīng)屢屢與他交過手,但始終都沒贏過,卻拉開了一條漫長的追蹤與反追蹤的路;一直延續(xù)到我四歲那年,他以一招“金蟬脫殼”,成功將這群人擺脫;然而事情到這并沒結(jié)束,周景與他的淵源從他們言談間可看出,他的血能克制高城體內(nèi)的魔性,又能殺死那些白細蛇。 凝著那道生澀得讓我眼睛刺痛的身影,可不可以認為……這里的一切早已被他洞悉,所以他讓高城與我血氣相溶來救我的命,卻又讓我命懸一線,逼得高城不得不回來離島尋找根源,在促成這件事的同時,他是那雙背后的眼!始終都沒有離開過。 他的目的,或者動機是什么?是我此刻無法參透的。不是我從心理上要偏向于他,而是不管如何分析推斷,都覺得他本該游離在外,否則不會在當年以我為棋來擺脫對方。行為或許冷情,但也意味著他想置身事外。換句話說,以他的脾性,不屑耍這些陰謀來cao縱誰。 “你將他想得太善良了?!备叱峭蝗坏馈?/br> 我心驚了下,意識到自己又將他給遺忘了,這是第二次。隱約感到不安,是這里的空間介質(zhì)也在改變著我的思維嗎?只聽高城又道:“他或許本不予置理,但早已在局中。否則你以為他是隨便就能請得動的?” 不由一怔,驚疑地轉(zhuǎn)目看他:“是你找他來的?” “要不然你以為寒為什么會晚到?” 我蹙眉,這與落景寒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片島域的信號在我們抵達時,就被徐江倫給切斷覆蓋了。如果要與外界聯(lián)系,必須離遠到范圍之外,而島域的地界也并非普通航船能尋得到的。” 所以他意思是落景寒在這之前被派出去與盛世堯聯(lián)系并接人,那豈不意味著他們之間本就有協(xié)議?我真心無話可說了,這趟行程的背后竟然有這許多我不知道的事在暗中進行著。 “好了,可以開始了?!备叱峭坏囊痪湓拰⑽毅底。円桑瑓s覺眼前突的一暗,原本變亮的空間又遁入了黑暗,脫口而問:“怎么回事?” 沒人答我,伸手去尋高城,可明明剛剛還在我身側(cè)的人突的不見了蹤跡,一下就慌了?!案叱牵俊眴柍鋈ト缡链蠛?,并且周遭似有什么改變,后頸陣陣發(fā)涼。閉眼想用畫影感知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氣息沉凝,影像卻無,除了一片黑還是黑! 怎么回事?是我心太亂畫不出影嗎?還是……我不敢去深想那后面一種可能,卻抑制不住心在往下沉。前所未有的恐懼,我再次低喚他的名字,在得不到回應(yīng)后,想要起身卻覺腳抖的根本無法站起,也不管是否狼狽,雙手匍匐而爬,嘴里顫聲說:“高城,你不可以這樣的,至少你在做什么得讓我知道。” 我能想到他會在轉(zhuǎn)瞬間撤離身旁去到的地點,唯有荊月死的那個位置。猶記得高城之前將人丟過去時說過要讓秋月白兩姐妹代替作腦,后荊月又稱那處是空間xue口。 何為xue口我不懂,但光只聽她凄厲的慘呼聲也知這地方的厲害。 高城,你不能有事。想快快爬過去,可是原本平展的地面突然就像當年一樣,觸手綿軟,整個人都浮浮沉沉,移動十分艱難。靜謐中傳來極輕的聲,來自……我的后方,我驚愣在原地,難道是我判斷錯誤了?可剛才明明沒有感應(yīng)到屬于他的氣息。 有個念在腦中冒出:你忘了現(xiàn)在的你時常會畫影錯亂嗎? 心中一咯噔,恍然間我失去了判斷能力,錯亂的思維不止出現(xiàn)過一次,讓我分辨不出何為真何為假。人腦是最無可控的,思緒的運轉(zhuǎn)在瞬間可有多種,我甚至開始懷疑剛才的荊月,后來的盛世堯都是幻覺,而我仍處于被高城解除腦與心的禁錮輪回中。 “高...高城?你在哪?應(yīng)我一下?!蔽?guī)缀跏菐Я似砬笤趩?,但等來的依舊是沉寂。異常難過,爬不動了,將臉埋在臂彎里,任淚化蛹成蝶,不甘心就這樣與他從此兩相隔,可在不甘心也無力阻止這既定的結(jié)局。這結(jié)局,是他一早就寫好了的,他認為對我最好。 抽泣聲是單調(diào)空間唯一的旋律,似乎早就注定了是我一個人獨自的悲傷。 “別哭了,他沒事。”低回流轉(zhuǎn)的嗓音從頭頂上方抵進耳膜,我以為是幻覺。但下一瞬一聲輕嘆又傳來,我不抱希望的抬起埋在臂彎的頭,淚眼模糊著緩緩扭轉(zhuǎn)頭,朦朧的視角里,隱有光影,依稀似有人蹲在我身前,茫然而詢:“高城?” 第293章 煞星 我一下淚又涌了出來,又出現(xiàn)幻覺了,竟荒謬到想成盛世堯都進來這空間了。畫影無可控,高城尋不到,我除了按照這幻覺的劇本走還能作何?虛無而飄渺地對著空氣說:“堯哥,高城不見了,他要犧牲自己來成全我。” 靜默輪回,嘴角牽起諷涼的弧度,果然是虛幻的。翻身平躺,閉上眼,不想再被那依稀的輪廓恍惚,在認清一切都是幻影后,自我放逐成了唯一的本能。身體陡然變輕,好像懸浮于空中然后再緩慢移動,是到最后了嗎? 不過是轉(zhuǎn)瞬未見,竟對高城思念如泣血。因為極大的悲傷與恐懼將在下一刻降臨,而我會隨著這一切終結(jié)將他忘記,從今往后心中空缺了一塊,卻再也無處可尋。 “睜眼吧,他就在你旁邊。”仍然是平靜流轉(zhuǎn)的聲,像輕撫而過的風中柳絮。鼻尖縈繞的熟悉的氣息讓我本能地睜眼,入目是高城放大的臉,褪去了紅色,閉上了眼,像在沉睡,但隔得如此近,我卻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他怎么了?” “暫時閉氣,身心與這空間合一?!?/br> 好似有把鈍刀在撕磨著某處,疼,卻找不到具體的位置。聽到自己在問:“他會如何?” “小囡,你該問你自己如何?第一次見你,我就說你命中有劫,不是你命格太硬,而是命中遇煞星。到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我搖頭,一根筋的執(zhí)拗:“不明白?!辈痪褪窍胝f高城就是我那煞星?我不管什么命格不命格,只知道與這個人五歲就相遇,而且牽系極深,輾轉(zhuǎn)多年分分合合仍能再聚首,不是緣份是什么?我不信這樣深的情分最終還以命中遇煞來歸結(jié)。而假若無緣,又何需今日誓言種種?高城曾不止一次宣誓我是他的,自遇上他后,我就沒有第二種選擇。 但那個聲音卻依舊以清平的調(diào)說:“明不明白你自心里清透,劫數(shù)是世上最難捉摸的東西,曾經(jīng)我也不信,以為可一力承天,但有些東西不是不可違,是你若違背它將加倍還之于你最重視的人身上……” “夠了!”我再也忍不住顛沛的情緒怒吼:“盛世堯你莫要以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來說這些,假如說我命中遇煞星,那個煞星也應(yīng)該是你!假如不是那年你為一己私欲將他們的視線轉(zhuǎn)移到我身上,我又如何會被劫來這座島上,又如何會遇見他?所有的禍源根本就是你!” 我不想怨也不想恨的,可是看著高城這般無聲無息地躺在這,還要被說成是我命中煞星,體內(nèi)就升騰出一股火焰,越燃越旺。 令我意外的是,他反而笑了:“你終于想通了?我從沒說他是你的煞星,恰恰那個煞星就是我。而那年最后離開前我還說了句話,你命中遇貴人能助你渡劫,還記得嗎?” 聽到這處我才將眸光從高城的臉上偏移向身前的人,“你想說什么?說高城就是那貴人?若要以他永遠留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變成不人不妖的怪物,那么,我能選擇不接受嗎?寧可歷那命中劫數(shù),哪怕,”一字一句的:“生死由命?!?/br> 他沉定看我,眼中有了復(fù)雜之光,他說:“若能選,就不叫天命了?!彪y得輕嘆,掌撫了撫我的腦袋,“很多時候,你會覺得人類是最渺小的動物,通常無能為力,最終只能干巴巴地用身不由己來安慰?!?/br> 不知是他聲音里有一種安定的魔力,還是本身我受這空間的影響,眼睛變得酸澀異常,一閉上就很難再睜開,要費很大的力氣,也只能半瞇著眼縫。我知道時間不多了,目光貪婪地把高城看了又看,想盡可能地將他的樣子刻得深,直到再也承受不住眼皮的重量,黑與白,光與影,最終都泯滅,遁入黑暗。 意識就像丟入水中的石頭,一點一點往下沉,當接近底部時似乎聽到依稀的聲音在低語:“如若不是煞星,早就……”早就什么?想努力集中注意力聽清楚,但真的應(yīng)了那四字:身不由己……渙散了神智,流離了意識,成了黑暗中的扁舟,浮浮沉沉,期期艾艾,無時光更迭,無生命期許,沉滯永恒。 沒有人知道,永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想起這句話是誰說的了,也真實體味到這句話的涵義。那年,我是伶仃小兒,遇見年邁垂老的盛世堯,在陰暗的角落里沉默持久。他問:小囡,你最想要什么?我想了想答:要阿嬤永遠都不生病陪著我,也不會像阿公一樣死去。他低笑了聲,緩緩的,一字一句的:沒有人知道,永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那個晚上,阿嬤就隨阿公走了,我也病了,染得就是阿嬤的病。冷得簌簌發(fā)抖,害怕阿嬤身體冰冷,我又跑去找盛世堯,什么都不管鉆進他懷中取暖。他沒推開我,只是用垂憐的眸光看我,我以有一個稚子的思維對他說:阿嬤把病留給了我就隨阿公高興地走了,我把病也留給你,然后就能去找阿嬤了,這樣不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嗎? 他半環(huán)著我問:那你把病留給了我,我該去找誰? 你去找你想永遠在一起的人。 已經(jīng)找了很久很久,可是找不到。 這樣啊,那我先幫你找吧,然后再去找阿嬤,你能暫時先治好我的病嗎? 能…… ### 門吱呀應(yīng)聲被推開,徐江倫走進來,將我上下打量,低道:“今天氣色不錯,想去外面曬太陽嗎?”我乖覺地點頭,認真答:“想?!?/br> 他推來輪椅,我蹙起眉,“能不坐那嗎?” “你的腳不方便,等過些時候再讓你走。” 莫名生出氣惱,在被他抱上輪椅而坐后,憤憤道:“我感覺像個殘廢。”他原本柔和的眉眼驟然變冷,低喝:“胡說什么?”我微微懾縮,他的樣子有些讓人害怕。但并沒像昨日那般立即就推著我往外走,而是沉目盯了我片刻,突然走至我跟前蹲下。 我還在怔怔看著他的后背,感覺莫名其妙時,聽到他緩和了語聲:“還不上來?不是不喜歡坐輪椅嗎?我背你出去散步?!?/br> 默了好一瞬,他回轉(zhuǎn)過頭,漆黑的雙眸定定看我,嘴角終于上揚,將手環(huán)繞他脖子趴在了他背上。沉穩(wěn)起身,邁出木門。屋外早春的陽光明媚,放眼一片蔥郁翠色,鼻間聞的都是綠草氣息,很怡人。 我遲疑了下,將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然后目光沉定某處了開口:“今天你還沒說我們的故事呢?!彼劢俏澚藛枺骸白蛱煺f到哪了?” “你說我開了一間畫廊,你為接近我常常籍著民警公務(wù)的借口過來,說買了不少畫。嘻嘻,那些畫呢?還都在嗎?” “在h市那邊,等你身體好了我?guī)慊厝タ础H绻€想開畫廊就再開一家,這不你的畫架工具都還給你留著嘛。倒是怎么不見你畫?” 我伸出食指點了下他腦袋,“因為畫畫得需要靈感啊,跟你這蠻子說不清,你不懂我們畫家孤寂的世界的?!彼仄沉宋乙谎郏菩Ψ切Γ骸爱嫾??自封的嗎?” 眨了眨眼,理所當然答:“在家作畫的不叫畫家嗎?” 他失笑,搖了頭回看前方漫步繼續(xù)走。進到林中,偶有可見一些小的野花,為這早春憑添了些許顏色。長久沉默,他又回眸來問我:“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以后畫廊應(yīng)該怎么布置啊,你得給我整個有院子的,我要在院子里安一個秋千,一張小桌,兩張白色的椅子,你說那會不會很有情調(diào)?” “你那是布置畫廊還是布置家呢?畫廊不就只有擺畫嗎?” 我輕哼:“對牛彈琴,畫家的世界太孤獨了。”他雖然聽到了也并不生氣,林子并不大,穿梭而過就是一大片空地,這是近日來 第一回散步到這么遠,我有些驚奇地看著那遼闊的水面。當真是不邁出界地,只做井底之蛙,不走這么遠還不知身處的這塊地方被水環(huán)繞。 我問:“咱們這里是個風景區(qū)么?這是湖還是江,還是海?” “是江?!彼D了頓,略一沉吟答:“我們是在一座島上?!蔽矣皿@異的眼神看他,“你是說這水環(huán)繞了四周,咱是在江面中心?”他點頭。 出于我的好奇心,徐江倫背著我沿江岸繞走了大半圈,看那茫茫無際的水平線,徒生出一股豪情,嘴里輕吟:“莫愁空莫無前路,我欲乘風破浪時。” 一回首就見徐江倫目光緊凝著我,神色復(fù)雜。詢問出聲:“怎么了?” 他移開視線,“沒事,就突然覺得你有些不一樣。” 我抿了下唇,難掩激動:“能一樣嗎?今天才知道我竟然是住在一座島上呢?!彼读算?,再度失笑,眼神中的戒備淡去。我突然見遠處黑蒙蒙的一塊,起初以為是眼花,剛剛還一眼瞭望江面覺得壯闊,等眨過眼后發(fā)現(xiàn)那遙遠的某一點仍在,我忍不住問:“你看到那里有東西嗎?”他循著我手指的方向而看,眼神微頓,斂轉(zhuǎn)而回時他說:“那是一座沉了的島?!?/br> 第294章 老首領(lǐng)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毙旖瓊愒俣葘⑽冶称穑翼樂刭N在他背上,等走出十多米遠時又忍不住回望,黑蒙依舊,“為什么那座島會沉啊?” 他頓步,隔了兩秒才答:“不清楚,受地理環(huán)境影響吧?!蔽覒?yīng)了個長長的哦,沒再多問?;氐叫∥?,與往常無異,徐江倫陪我一同用餐后就會出去辦事,我則無所事事地拿著畫筆在畫紙上……鬼畫符。 若非是他說我曾開畫廊,畫得一手好畫,而這一整套繁瑣的工具是我的,我還真不信自己是個畫者。因為拿著畫筆,對著畫紙,我腦中卻沒有一點想法。都說會畫的人想象力極其豐富,可我感覺自己貧乏的緊。另外即便是想畫隨取的景,就比如這室內(nèi),下筆時手就不由輕顫,出來的線條總歪歪扭扭的。 這事我不敢告訴徐江倫,怕他知道后又要大驚小怪。就像我的腳,只是走路會顛簸打顫,并沒到殘疾的地步,他就抵死都不同意我自己走路,硬是讓我出入用輪椅。偶爾有人來找他,瞥過來看我的眼神,總讓我感到怪異。所以我對輪椅深惡痛絕。若是被他知道我其實連畫都不能,恐怕這雙手都得用護手套起來了。 磨蹭了好長一會,我將畫筆丟在桌上,看了看緊閉的門,略有心動。但在門拉開后,看到旁邊蹲著一花白頭發(fā)的老人后不由氣餒,對方似沒料到我會出來,著實愣了下,隨后才問:“夏竹小姐有什么需要嗎?” 滯了滯,我能有什么需要?就是一個人呆在屋里怪無聊的,想出去??杉热恍旖瓊愖屓耸刂?,這愿望顯然達不成,不由退而求其次地笑問:“能找你聊聊天嗎?怪悶的?!?/br> 他又愣了,舌頭打結(jié)了問:“聊……聊什么?” 站著怪累的,我索性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歪著頭問:“聽說這里是個島對嗎?”這是開場白,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一問一答間我發(fā)現(xiàn)這個老人反應(yīng)很慢,通常問題出去了都要想一會才能答上來,反正我也無事,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震驚的訊息。他說,現(xiàn)在我們所在的島也在以rou眼看得到的速度在往下沉,徐江倫近日忙得團團轉(zhuǎn),就為了安排離島出航事宜,要把島上的相關(guān)事情都處理完畢。 深覺不可思議,本是訥訥自問:“為什么會這樣啊?” 卻聽耳旁老人道:“不知道啊,就是從半月前到底一座島突然下沉開始的,這周邊一帶的小島都已經(jīng)沉的差不多了,咱們歸島也受到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