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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彼岸浮城在線閱讀 - 第105節(jié)

第105節(jié)

    阿蠻眸一沉,二話沒說揚(yáng)手,只見眼前閃過一道光,朝著高城方向急掠而去。我心頭一緊,在腳步邁出時看到高城一側(cè)身,再度將那牌接住了,但眸色沉冷了下來。

    我疑惑地去看許玖,她為何要讓阿蠻這樣對高城?這時她已斂了笑容,溫煦的眸帶著冷意,語聲輕慢:“希望有人能夠明白一件事:瘋子和阿蠻是為夏竹而去,他們不是某些人可利用的工具。假若瘋子今天為了夏竹而把這條命送了,那我會每年在他墳頭點一炷香,祈愿他早日投胎;但假若他因為別的而死,那我許玖對天發(fā)誓,一定讓一些人此生不得安寧。”

    頓悟,許玖是在剛才聽到瘋子說差點英勇就義后動怒了。她的話是在對高城說,哪怕她不明事情經(jīng)過也猜測瘋子遭劫是與高城有關(guān),我張口想辨,但許玖已經(jīng)換回了笑顏和藹地道:“看到?jīng)]?人家阿蠻那速度才叫飛牌。瘋子,你就省省吧?!?/br>
    瘋子渾然沒覺剛才語言間的刀鋒,哀怨而回:“不跟阿蠻比?!?/br>
    我看他們聊得歡快,就也沒再去參與,朝高城使了個眼色,與他走進(jìn)了旁邊一道門內(nèi)。進(jìn)去后第一感覺這是他的臥室,因為室內(nèi)帶著他的氣息,覽看了片刻后我說:“剛才許玖的話你別放心上,她只是緊張瘋子?!彼麢M看過來,嘴角勾了勾,“傻。除了你,別的女人說話根本進(jìn)不了我心,口出妄言誰都會,要看有沒有真本事。至于那瘋子,我不會給他機(jī)會讓你難過,放心吧?!?/br>
    原本聽他狂妄的口氣說著還不禁蹙起眉,可聽到最后那句時心中不由觸動。他說:不會給瘋子機(jī)會讓我難過。亦承諾即便真的犯險,也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瘋子有任何差池。

    像之前瘋子被謝銳所傷,他趕到時不顧仍在激斗中的兩人,第一時間就跳進(jìn)江中去營救瘋子。應(yīng)該也是為了此理,他知道假若瘋子因為謝銳而死,那我不單單是難過,而是與他之間會出現(xiàn)一條裂痕。我將終生懊悔和痛苦。

    門上傳來輕敲,落景寒在外詢問:“城哥,把他們就先安排在另外兩間了吧?”高城輕應(yīng)后,腳步離去。我默了下,問道:“這地方你是不是帶他們都來過?”

    他點了點頭,“d組成立后,我將這里設(shè)成了總部。接任務(wù)和傳遞訊息都比較方便?!?/br>
    想也是了,房子是落景寒設(shè)計改裝的,在剛才外間時,就看到與這扇門類似的有四五個,想必就是當(dāng)初他們幾人各自的居處?!鞍l(fā)布任務(wù)給你的就是曾經(jīng)訓(xùn)練你的那些人嗎?”他的各項能力都超人一等,并非學(xué)??膳囵B(yǎng)出來的,之前他又說與我來自同一地界,即這片島嶼群,所以想成他與我一樣,也被一些人特殊訓(xùn)練著。

    但見高城突的笑了:“小竹子,你覺得我是受制于人的那種人嗎?”

    我愣了愣,不明白他意思。

    “是有那么一個機(jī)構(gòu),專門承接一些高難度的刑偵案件任務(wù),然后來找到我。但我與這機(jī)構(gòu)是獨(dú)立分開的,他們管束不了我。充其量只能算作是合作關(guān)系。”

    “可你的這一身本領(lǐng)……”不是不信他,而是凡事都有因由,他十六歲時就已能力超群,不可能是這所有的外在能力和理論邏輯全是自學(xué)吧。發(fā)現(xiàn)這時的高城臉上表情諱莫如深,眼神里透著暗沉,“是有這么一個人,影響了我。”

    靜等他下文,卻看他沉鶩在那,不再言語。

    我忍不住問:“那個人是誰?是他教你格斗和野外求生這些的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他在我十歲的時候就死了。只不過告訴了我一些事,給我指明了該走的路和方向,并且留下了一筆可供我利用的財富。至于格斗的技巧和野外求生經(jīng)驗,當(dāng)你整日與山林猛獸為伍時,自然而然就學(xué)會了。期間,我用那筆財富研究了各種心理學(xué)書籍,再利用理論知識切入警方內(nèi)部系統(tǒng),看了無數(shù)案例,最后才實踐獲取經(jīng)驗,自成一套學(xué)術(shù)?!?/br>
    相信此刻在他眼中的我一定看起來很傻,因為我實在沒法控制自己驚異的表情。剛才腦中隨意想想的念,居然成了真,而在高城嘴里是如此輕描淡寫。

    可是不對啊,他說他是獨(dú)立存在不受誰掌控,就是說我之前分析他上面有個組織的觀點是錯誤的,那問題就來了:之前一路進(jìn)來已經(jīng)看到那處有村莊,船員們應(yīng)當(dāng)也是回村了,而他在這處溶洞建有居所,雖然隱蔽,也隸屬于島,只要是有人出沒的地方就一定有規(guī)章制度來維持平衡,那么,這個島嶼歸誰管?

    “歸我管。”高城淡漠地拋出三字,我驚異在當(dāng)場。

    深夜,萬籟俱寂。

    高城拉著我穿梭在雪地間,這雪整整下了兩天兩夜都還沒停,只是變小了很多。決定此行時并沒考慮太多,只帶了替換的衣物,但是鞋子就一雙運(yùn)動鞋。出來時高城拎了一雙防潮軍靴我,原本我還遲疑,但聽他說是他少年時穿的,沒有比那更小的了,我立即欣然換了鞋。

    心態(tài)使然,在他空間里會可能出現(xiàn)的小碼鞋子,第一直覺是那兩人的,我沒有潔癖,但也不想去借穿她們的鞋子。但如果是他的,那就不一樣了,可憐我就一米六五的個子,他少年時穿的靴子也還是大了,最后往里面塞了兩層厚墊子才合腳。

    所以這時我走路基本沒負(fù)擔(dān),雪的厚度大約在腳踝上一點,只到靴筒一半,完全不用擔(dān)憂會潮濕進(jìn)來。在他淡淡拋出一個炸彈后,并沒立即為我解惑,只是讓我先休息,晚點帶我去一個地方。于是在夜里半寐半醒時被他推醒過來,就穿戴齊整了一直走在雪路里。

    并沒有打手電筒,因為地面的雪就將這黑夜耀得可視物。沿路過來我知道這不是我們進(jìn)來的道,自然也沒經(jīng)過那村莊,穿過了一片防風(fēng)林后,就看到了巖石岸,白雪皚皚,我們腳踩上去就留下兩道腳印。當(dāng)走至岸邊時,江水的潮氣撲面而來,但低頭卻見巖岸處的水是結(jié)冰的,高城踢出一腳,那結(jié)塊了的雪一下飛出去老遠(yuǎn),但卻沒聽到滾落水的聲,證明這冰層結(jié)得很大了。

    “在這等一下。”

    我奇怪地看著他背走的身影,深夜就把我?guī)磉@嗎,他這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幾分鐘后聽到異動,居然看到高城從林間拖了一艘小船出來。我走上前去幫忙,納悶地問:“這是要干啥?”他橫了我一眼,淡淡飄來一句:“你覺得深更半夜我把船找出來還能看風(fēng)景嗎?”

    這話把我給噎的……好吧,我換個方式問:“你打算去哪?”

    船自然是用來渡水,可眼下這岸邊都是冰層,這船能劃動嗎?還有深夜出船是要去哪?心中突的一抽,難道他要帶我悄悄去那個我曾受訓(xùn)的地方?

    第263章 我的家

    船被拖進(jìn)冰層上后,高城先跳了下去,也沒看清他從哪摸來一把冰錐,動作極其熟練地往冰層扎,幾下之后冰塊崩裂,船一下就沉進(jìn)了水中。他向我伸手過來,我沒遲疑把手交給他,躍進(jìn)了船中。看他左右交替著拿冰錐鑿冰層,還得用船槳劃船,忍不住開口:“需要我?guī)兔??”他倒也沒客氣,把船槳丟給我,“左兩下,右三下。”

    按照他的指令我劃動起來,船漸漸離岸,我們也進(jìn)入了迷蒙黑暗里。沒過一會就離開了冰層區(qū)域,高城接過我手中的船槳。我的注意力被周遭越來越濃的霧氣給吸引,雪好像是停了,但在這黑茫的夜間,皚皚白霧將我們這艘船籠罩,好似穿梭在迷夜幽云間。

    以為會要很長一段路,但不過十來分鐘船就停了。高城系好船就來拉我上岸,控制不住心跳劇烈,忐忑不安之極,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那么大的勇氣來面對曾經(jīng)的過去,不由將他的手拽得極緊。眼睛睜得很大,想盡可能地看清周遭環(huán)境,但此處霧濃的可視距離就只在一米范圍內(nèi),忍不住輕聲開口:“不打手電筒嗎?”

    在出來時,有看他把手電筒裝兜里。

    但聽他回道:“不用,這里我閉著眼都能走?!?/br>
    怔愣住,他閉著眼都能走?對這里他熟悉到如此?正在思疑間,腳下被拉停了一頓,耳旁是他清撩的嗓音:“到了。”我一頭霧水,不明白這是到了哪里,眼前迷迷蒙蒙好似有著什么。只見高城邁前兩步伸手,一種沉悶的聲音徐徐緩緩傳來,我看不清也能聽出這是石頭與地面打磨聲,他推的是……扇石門?

    在看他身影入內(nèi)時,腳步不禁自覺跟隨,走進(jìn)渾暗空間與他微撞之后才知他在等我。將我往身旁攬了攬,就覺他的長臂橫過我耳旁,身后立即才來石磨轟隆聲,涼意隔絕,應(yīng)是將石門給關(guān)上了。這才拉了我向內(nèi)而走,走出幾十米遠(yuǎn)時,他似想到什么低問:“看不見?”

    放眼一片漆黑,這不是問的廢話嘛。“啪”的一聲輕響,手電光就出來了,他道:“忘了你暗處不能視物了?!蔽矣蟹N欲哭無淚的感覺,一般人好像在黑暗里都看不見吧。

    即使有了手電筒照射,但光線綿延到十幾米遠(yuǎn)處就被黑暗吞沒了,只能憑感覺這地方很大。尤其是上方,有種空曠的感覺,而四周也沒壓迫之感,倒是能夠可視的地面,我看到了比較考究齊整的石板,帶著年代的痕跡,偶爾可見有一些紋路。

    這是我生長過的地方嗎?我好像完全陌生的,一點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大約走了五六分鐘就又停了下來,這次我看清了,一扇灰沉的石門在兩層臺階之上。石門向旁延伸開是灰暗的石墻,斑駁殘缺,很像那種遺址似的古城。

    高城再次把石門打開,這回視線倒不再受黑暗所擾,因為石門之后竟有幽幽黃光,走入內(nèi)即看到在四周各有一簇火焰亮在墻上,不說把室內(nèi)照得亮如白晝,至少是能看得清了。但看清后我心頭升出陣陣驚愕,這個地方好像古代的建筑,但就是不知是否因為年代的久遠(yuǎn),整個變得殘敗了,就連那豎在四個角落的廊柱,也有一根缺了半邊,而地面的石磚也是破損的,而且積了很厚的塵土。

    終于我問了自踏門而入時就想問的問題:“這是什么地方?”

    高城輕抿了抿唇角,答案讓我震驚:“我的家。”

    “你家?”我不敢置信地失聲重復(fù),再度環(huán)看四下,不管剛才以什么心態(tài)來看待這個殘破的地方,此時突然感覺到了心酸??此裆?,發(fā)覺并無異樣,小心地問:“為什么你家會變成這樣?”

    他突的笑了,“小竹子,你應(yīng)該問的是,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松開我手,腳步輕快地繞著我走了一圈,然后道:“這里像不像一座宮殿?不過,我把它視作一座城。十歲之前,我基本沒有踏出過這座城,直到……他死去?!?/br>
    高城的目光凝向某處,我循著視線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左邊一面墻上,火簇之下有一個四方格,而格子中間豎了一塊木牌,從那形狀看,像及了故去者的靈牌。因為在四方格的下方還有一張長案桌,上面擺放的東西類似于香爐。

    只見高城走上前,兩聲輕響點亮了案桌上的蠟燭,又抽了三支香點著朝著木牌拜了三下就插進(jìn)了香爐內(nèi)。我走近他身邊,目光落在那四方格里的木牌上。

    楚元風(fēng)。

    就簡單的三個字刻在上面,工工整整,沒有一點多余的花俏。而木牌的外圍卻雕刻精致,紋路清晰,很復(fù)古。我側(cè)轉(zhuǎn)頭去看他,還在遲疑就聽他道:“想問什么就問。”

    是他說的,我也不客氣了,“那木牌是你做的嗎?”見他點頭,又問:“這個人就是養(yǎng)你到十歲,對你影響至深的那個吧?”問題出來后,高城又笑了,但笑容諷涼,眼底淡淡的譏誚,他說:“影響至深可以算是,但是養(yǎng)活我?就算了吧。”

    心中一咯噔,有些不敢去深問了,眼眸劃轉(zhuǎn)而過轉(zhuǎn)移了話題:“這個島不是你我初遇的地方吧?”在陌生感始終沒退離而聽他說這里是他家后,就猜測這并不是我兒時的受訓(xùn)地。

    “不是。晚些再帶你去,離得有點遠(yuǎn)?!?/br>
    聞言我松了口氣,有些事或許總該面對,但能晚一時也是好的。只是有些事不是想轉(zhuǎn)移就能繞開的,尤其是當(dāng)高城難得想傾吐的時候,他瞇起眼輕聲道:“小竹子,給你講個故事吧。”我沒法說不好。他拉我走離案桌,到旁邊的臺階上坐下,然后徐徐道來。

    在很久以前南方有個諸侯國,活動在黃河流域的中原地區(qū),是玄帝顓頊的后人。后在上古沖突中及商王朝的驅(qū)逐下,逐漸南遷。商朝末年,有位首領(lǐng)叫鬻熊,協(xié)助周文王姬昌起兵滅商,后周成王封鬻熊曾孫熊繹為子爵,終于建國。這時期,這位王西征庸國,東攻揚(yáng)越。春秋前期,更大舉進(jìn)攻蠻人,滅諸國,但因歷史循環(huán),終遭遇強(qiáng)國。

    諸侯國為楚,而強(qiáng)國則為秦。王翦率領(lǐng)60萬秦軍南下攻楚都壽春,楚軍潰敗,亡于秦。

    這是一段歷史,在我們的書本里有記載。在秦始皇滅楚之后,又流傳了兩句話: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是楚國南方的一個老人說的,這個老人叫楚南公,他認(rèn)為楚國雖被消滅,即使最后只剩下“三戶”人家,將來亡秦的一定還是楚人。最終這楚南公預(yù)言成真,楚國后人項羽率領(lǐng)大軍滅秦,但在那之后就是一場楚漢爭霸,最終漢劉邦統(tǒng)一天下,項羽烏江自刎。

    自此,楚國滅。

    但一個國家的滅亡,不代表百姓也滅,本身劉邦自稱也是楚國人,當(dāng)不會將所有楚人趕盡殺絕。該納糧的納糧,該交稅的交稅,而就在這中間隱藏著一個皇族,他們密謀著要復(fù)國。但漢朝興旺強(qiáng)大,又豈是一朝一夕間能推翻的,所以楚人另謀它道。這條道就是漢武帝時期最盛名的求道長生之術(shù),而其中最得漢武帝信任的道士叫覃方,他就是楚人。

    這故事與那覃方?jīng)]多大關(guān)系,真正的起源處是從這里開始?;首咫[藏民間一個山內(nèi)秘密生活成長,一代又一代,原本只等漢武帝被求仙之術(shù)迷昏了頭,就一舉反入宮中。但就在密謀計劃的前一夜,發(fā)生了一場變故,空前絕后。

    突然之間,天地翻覆,人間變成煉獄。不單單是整個楚人皇族,而是那一整片生生從那塊陸地上被抽離,然后,到了這片江域上。這就是為什么一條廣袤的江河之上會像海域一樣出現(xiàn)群島的原因了。聽著很離譜,山崩?地裂?都不可能把一整片地界給挪到江面上來吧。

    疑慮在心中,沒有去打斷高城,故事還在繼續(xù)。

    在楚人皇族被那場變故“遷移”到江上后,別說復(fù)國了,就連生存都難,而且原本人數(shù)還算多的楚人瞬間只剩了百人。隨著歲月變遷,生老病死,無力更改的自然規(guī)則,一代一代的人繁衍到現(xiàn)代,除了用可悲兩字來形容別無它詞。

    百人,變成了兩人。

    聽到這,我已然明白了。這兩人就是楚元風(fēng)和高城。終是恍然,難怪之前高城總說以楚之名,原來他是楚人之后。

    第264章 執(zhí)念

    講到這處高城轉(zhuǎn)頭過來:“有什么想問的嗎?”

    我想了想,問道:“這些事都是他告訴你的嗎?”見他點頭,我又問:“那你信嗎?”

    他驀的笑了,神情幽暗,目光落在前方,“小竹子,你真是問了個很好的問題。我不信,一座城乃至一片地域生生轉(zhuǎn)移到江面之上,怎么可能有這種離譜的事?可是我不信的話,那這座城從哪里來?你現(xiàn)在看到的都是殘破,但這里的一磚一瓦都帶了歷史的痕跡,為此,我曾拿去外面找專家鑒定過,得出的結(jié)論都是與楚有關(guān)?!?/br>
    我很納悶:“這點能證實什么?可以是楚人大舉遷移到這片島域,然后在這上面大興土木造了這座城啊。”但高城卻問:“知道要造這座城需要多少石磚嗎?看它們現(xiàn)在灰暗難辨,但這些石都是漢白玉石,瓦是琉璃瓦?;蛟S在當(dāng)下不成問題,但在那個朝代,要遠(yuǎn)渡運(yùn)石的可能性為零。還有一點你不知道,這座城不為外界所知,準(zhǔn)確地說沒人能看得到它?!?/br>
    這我就疑惑了:“為什么?”城豎立在這,即使殘破了,也都是實體,怎么會看不見?突的想到進(jìn)來時的情形,脫口而問:“是因為那濃霧?”

    “那只是一個原因。我研究過,是與這里的空氣層結(jié)構(gòu)有關(guān)。當(dāng)陽光晴好時,這座城就會如幻影一般折射到空中,虛虛實實;當(dāng)陰天下雨時,它就籠罩在一片迷霧中,完全看不見。所以即使有人看到過,也都只以為是海市蜃樓?!?/br>
    “就沒人嘗試要來探尋?”

    高城搖頭:“探尋不到的,這世間除了我,再無第二人知道如何進(jìn)這座城?!彼皇强诔隹裱灾?,既然這么說,那就真的是了。所以,“連寒他們也沒來過嗎?”

    “沒有?!?/br>
    “那外面的那個村莊和村民們,他們是楚國后裔嗎?”

    “不是,那些人都是楚元風(fēng)一趟趟外出帶回來的,他還活在舊夢之中,自欺欺人地要締造家園未滅的環(huán)境。卻不懂人群聚首要用規(guī)章來制衡的道理,最后自食惡果終被反撲而亡?!?/br>
    我大為震驚,他意思是那楚元風(fēng)是被島上的那些人所迫害而死?而他的口吻……我聽不出來有一點難過,反而是奚落與不屑。遲疑再三,問了一開始就沒問完的問題:“楚元風(fēng)與你之間有什么矛盾嗎?”其實我更想問的是,楚元風(fēng)是他的誰?

    他們是楚國后裔的最后兩人,如果不是親人,也是同族之人。何以看似矛盾如此深?

    “小竹子,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备叱菦]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神情迷盹地說著這。我順口而問:“什么問題?”他斂轉(zhuǎn)眸看過來,一字一句:“我的心魔從何而來?”

    心頭漏跳了半拍,隱隱而覺背后的答案。

    他說:“直到剛才坐在這里跟你說著故事時,我才想明白,或許這心魔來自他?!蔽胰ダ氖?,心中一驚,怎么如此冰涼?仔細(xì)看他臉色,并不像是有要發(fā)作的跡象。

    “我沒事?!彼芽闯鑫业膿?dān)憂,“是這里的氣息讓我感到壓抑所致?!?/br>
    我深蹙起了眉,仔細(xì)嗅了嗅,除去空氣中略帶了浮塵味外,并沒有特別的感覺。既然不是外在的東西在影響他,那就是內(nèi)心了。他的內(nèi)心對這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存在抵觸,而從心理學(xué)角度來推斷,這種抵觸通常是因為在這個地方發(fā)生過什么不好的事。

    輕聲嘆息,來自他?!靶≈褡?,別在心里分析了,我說給你聽。”

    “自我有記憶以來,唯一見到的人就只有楚元風(fēng),我的活動范圍就只在這座城內(nèi)。但凡我踏出城門半步,就會被他抓回來用藤條抽上一頓。他反反復(fù)復(fù)說的一句話是:忍辱負(fù)重如勾踐,不可沽名學(xué)霸王。他致死都做著一個癡夢:說我是楚國最后的王,流著王的血液,勢必會有一天將這座永恒之城擴(kuò)大版圖。所以我不能問世,必須困守這方破城之中,否則就會破天機(jī),反遭天劫。

    他一遍一遍地這樣洗腦般告誡我,可偏偏我在逐漸成長時,腦中有根叛逆的神經(jīng),他越不想我走出這城,我就越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終于有次我成功地離開,并憑借判斷力沖破彌彰抵達(dá)了對岸,看到了除他以外的人群。還看到他站在一個高臺上,指手畫腳地訓(xùn)斥著底下的人,在他眼里那些人全都是愚昧無知的,流的是低賤的血,完全沒有他楚王室的血液高貴。

    當(dāng)時我只有八歲,躲在一旁觀察每一雙眼睛,發(fā)覺其中大多數(shù)人是畏懼與怯懦,但少數(shù)幾人藏著憤恨,其中猶以正被他訓(xùn)斥著的兩人為重。我并沒來得及走遠(yuǎn),就被楚元風(fēng)再次抓住了,這回他沒有抽打我,而是拎著我渡船將我扔在了幾公里以外的一個孤島上,臨走前他對我說:給你三天,如果你能活下來,那證明王血沒有名存實亡?!?/br>
    說到這高城停了下來,氣息相比之前更沉寂了,而他的眼神中像是嵌進(jìn)了沙漠,荒蕪蕭瑟。看著這樣的他,我不太敢詢問那個島上有什么,而那三天他又是怎么度過的,更讓我感到沉滯的是,那年,他只有八歲。

    又是一個年齡的基數(shù)被盤留在唇齒之間,可他的經(jīng)歷根本與年齡不符。

    高城再開口時語聲依舊平靜:“三天之后,他將奄奄一息的我拎回了這里,只說了一句話:這就是你不自量力的下場。這句話自那天后一直銘刻在我腦中,直到有能力扳倒他時?!?/br>
    我心頭一震,失聲而問:“他的死不會是你……”

    他淺淺一笑,帶了森森寒意,“如果他不死,我又怎能活?”我整個人都呆住。

    “一個人對一件事變成執(zhí)念時,那這個人的心智也不正常了。此后的兩年,他活得很自我,自我到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成為奴隸,這種情勢的發(fā)展演變成民怨。人心永遠(yuǎn)都是最不可捉摸的,它會在前一刻對你忠誠,但當(dāng)?shù)貌坏酵然貓髸r,也會變成一把殺人的刀?!?/br>
    借刀殺人!我腦中反應(yīng)出這四個字。我已不想再去問楚元風(fēng)如何死的細(xì)節(jié),大約能猜到兒時的高城布了一個局請君入甕,然后借助村民的怨心將那個本該是唯一可以算是親人的楚元風(fēng),送上了黃泉路。那年高城才十歲,居然就懂這理,這得心智早熟到何種程度?不,不單單只是早熟,是對人的心理掌握與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