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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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吼:“你沒看到他被那鬼藤蔓給裹住了嗎?那些觸須會將他吞噬掉?!?/br> “你去了也沒用!”落景寒更大聲地吼了回來,“城哥現(xiàn)在比的是速度,他要先剁下那東西的根莖,一切就都擺平了?!?/br> “擺不平呢?” 他沉默了。我?guī)缀跏切沟桌锏睾鸪雎晛淼模骸皵[不平呢?他會死,他會被那東西給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他不是別人,他是高城!” 落景寒被我吼的發(fā)愣,我乘他松神用力甩脫他,不顧一切疾沖,邊跑邊解開自己外面的風衣。到得藤蔓底下時,就用風衣去抽打,對了,火! 我從高城身上學到很多東西,除去行為心理邏輯推理和畫影,還有野外生存技能。除去他的瑞士軍刀隨身攜帶外,另一項東西就是點火器,為此我特意購置了特殊小巧容易攜帶的。 輕輕一打點火器,火花剛閃了閃,就聽到不知從哪傳來怪聲:“不能點火!” 可,已經(jīng)晚了! 火花撲閃而成火苗一下躥出,變成一條火舌舔向藤蔓,嘩的一下立即燃著了。藤蔓的觸須發(fā)出嘶嘶聲,一下就將我腰卷住朝洞口處拖。我顧不得這些,只抬頭驚喊:“高城下來,火燒上去了。”很難想象這藤蔓竟然如此易燃,只頃刻之間就已燒上去一大片,離高城的腳只剩一米多距離。 然而,我只看到高城從包裹住的藤蔓間低頭看下來,瞳眸已變紅。下一瞬,我整個人下沉,竟被觸須卷進了靠墻坑洞內(nèi),同時聽到一聲“啊呀”,身體極速被下拽,瞬間淹沒了我的頭,并且藤蔓都自行將上覆蓋,層層疊疊,很快我就看不到光線,而身體還在被往下拽。 光這幾秒的時間,我就感覺已經(jīng)被拖下去了十幾米,卻還沒到底。 先聽到咚的一聲從底下傳來,然后我身體著落,卻沒覺得疼,就是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我驚喝出聲:“誰?” 對方一開口我就松了口氣:“小匣子,你好沉啊?!薄钳傋?。于是,我是摔在了他身上,難怪不覺得疼。摸摸鼻子,趕緊翻身下來,腰間的觸須還捆得很牢,但奇怪并沒作出任何攻擊,好像就只是為了將我從上面拽下來。 第207章 跟你一樣 慶幸之前我有戴上夜視鏡,而不是手中拿著手電筒,所以這時還能看清這底下??臻g不大,就兩平方米左右,深度卻令人乍舌,這從上到下,至少得有二三十米深。環(huán)轉(zhuǎn)四周,發(fā)現(xiàn)好像不是山石或泥土圍繞,正想伸手去摸一下,低眼間看清瘋子的造型,差點沒驚跳起來。 一張臉漆黑,頭上插了各種草和葉子,眼睛撲閃撲閃的,嘴咧著只看到一口白牙,特別滲人。我有點被噎著地問:“你怎么會在這?” 他朝我翻了個大白眼,怪聲怪調(diào)地道:“你還問我怎么在這?難道你不知道我剛從上面被你給砸下來的嗎?” 呃……這個我有想到了,那聲“不要點火”聽著就耳熟,應該出自他。當時他是就在這坑洞頂還是藏在一旁?我正思疑,聽到他在那嘀咕:“我爬到上面容易么,就差一步可以出去了,怎么這么命苦呢,前面被小六給踹下來,現(xiàn)在又被小匣子給壓下來?!?/br> 我的額頭冒出黑線,但從他嘀咕的話意中獲取到訊息。他說他是爬上去的,那就是本來他就在這下面了,我清清嗓子問:“你是怎么下來的???” 瘋子覷了我一眼,腦袋一歪道:“還能怎么?跟你一樣唄?!敝划斔跉鈵牢野阉o連帶又摔下來了,所以也不在意他郁結(jié)的口氣,抬頭看了看上面又問:“你也是被藤蔓給拉下來的啊?怎么會有這么深的坑洞?有找過周旁看有沒別的出口嗎?” 邊說我邊去摸,等手觸及時一愣,耳旁聽到瘋子在道:“這不是坑洞,是樹洞,我們在一棵樹心里?!蔽乙舶l(fā)覺了,觸手是木質(zhì)的,而更感吃驚,怎么會有這么粗壯的樹?難道這是食人花的底盤?沉念間把心頭思疑說了出來,瘋子聽到后說:“那不是食人花,是奠柏,類似于捕人藤,但它卻是樹。這棵估計是千年老樹了,樹心都往上長到頂端,里面成了空心的,觸須是它的莖。” 這是我第一次正視瘋子,即使他現(xiàn)在的樣子有些慎人。記得許玖推薦瘋子時,說他自由職業(yè),有特殊技藝,當時我只當是玩笑話,這時才恍然,原來他們這些人都不尋常,包括這個瘋瘋癲癲被喚作瘋子的人。就他口中說的“奠柏”我聽都沒聽過,而在上面顯然落景寒也認錯為食人花了,高城沒有開口,也不知他有看出區(qū)別沒。 關鍵是……“那這棵樹的致命處在哪?頂上還是這?” 瘋子指指上面,“這里都成空心的了,所有的養(yǎng)分都匯聚到頂了。” 如此還好,至少高城那條路沒走錯,否則后果我不敢想象。想到一事又問:“剛才喊不要點火的是你嗎?為什么只一點火星就躥出那么大的火舌?” “剛不是跟你說了嘛。” 我愣了愣,“你說什么了?”搜羅腦中,也沒想起他剛有提及關于火的事。 瘋子長嘆了口氣,煞有介事:“我不是說了跟你一樣嗎?”又一次指指上面,再指指下面。我真心感到無力,與他溝通好困難,陸續(xù)與許玖又不在,他們要在的話估計能立即“參悟”瘋子的意思。只能隨著他“不算多”的提示抬頭向上看再一點一點循到底下,忽的一頓,腦中靈光閃過,我似乎明白瘋子的意思了。 他說的“一樣”,是指與我從上面摔落到底下的過程和步驟都一樣,也就是說他也先是到了這洞口處發(fā)現(xiàn)了這棵酷似食人花的奠柏,然后想點火燒它,最終卻被延伸出來的觸須拖拽進樹洞。隨后他從這底下往上爬,爬到頂端時遇上了我……又把他給砸了下來。 呃,這么一想,我很有些心虛。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你怎么肯定這樹就是奠柏的?起初你也是想用火攻的嗎?”瘋子突然朝地上淬了一口:“我能認不出這鬼東西?你三爺爺當初差點栽在它手里,滅了它就是用得火,哪知道這鬼地方空氣中有易燃氣體,差一點把我的發(fā)型都燒亂了?!?/br> “……”我無語對之,實在不忍直視他那所謂的發(fā)型。 瘋子終于體察到自己的失態(tài),貌似不好意思地解釋:“小匣子啊,我剛只是一時憤慨,沒別的意思啊。”我點點頭:“嗯,一時憤慨,三爺爺?!?/br> 瘋子的黑臉一僵,表情像哭。我暗自覺得好笑,卻也訝然,原來他還曾親眼見過這種植物,也知道火能滅它??墒强諝庵杏幸兹細怏w是怎么回事?但想剛才情景,確實有些像,否則光一點火花如何能將藤蔓點燃起來。 追究這些無意義,既然剛才瘋子能爬上去,現(xiàn)在我們同樣還能再爬上去。問題是頂上覆蓋層層密密的藤蔓要如何辦,而且我們也不得不想辦法出去,因為很明顯這里面空氣稀薄了。 我捅了捅瘋子胳膊,“誒,你前面下來時頂上被蓋住了嗎?” “蓋了?!?/br> “那你用什么辦法把它給弄開的???” 他看我一眼,“不是有你們在那吸引著嘛,我當時若不嚎一嗓子,已經(jīng)出去了??伞烧l讓你是我小匣子呢,我不能眼看著你誤入歧途啊?!?/br> 我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縮回了手,想了又想決定開口:“瘋子,之前不是商量好不叫小匣子,喚我小夏嗎?”他答:“基于咱兩的感情,我還是覺得小匣子要親昵一些,就像小六與小九,多親切的稱呼啊?!?/br> 我蹙了蹙眉,又道:“那之前你也看到了,我和你……咳,并不合適的?!?/br> “有啥不合適?很合適啊?!?/br> 覺得自己是在雞同鴨講,還是作罷。無力地說:“先想辦法把我腰上這東西給弄掉吧?!币恢北荒怯|須箍著,有點胸口發(fā)悶。瘋子低頭看過來后眼睛一亮,“早說啊,這簡單,看你三哥的本事?!蔽液茈y控制眼角或嘴角不抽搐,什么時候他又成三哥了? 不過他倒不是吹噓,只見他從口袋里掏啊掏的,也不知掏出什么,往我腰處一灑,觸須立即縮走,我的腰上也一寬。不由驚異地問:“你灑了什么東西啊?” 答案出乎我意料:“鹽?!?/br> 只聽瘋子頓了頓后就嘿嘿一聲笑,湊過來小聲說:“你別小看我這鹽啊,它不是普通的食言,是我往山里頭跑了一趟又一趟采集來的山鹽,對付一些食rou植物很有效。等回頭出去了,我給你兜著藏一點,好東西啊?!?/br> 我飄了眼他手上不算白的鹽粉,輕應了聲好。我大抵明白為何瘋子與魏東是一起滾下來的,魏東被關進了那籠子里被注入了藥物,而他卻活蹦亂跳地還在外面。原因在于他不簡單,他說曾一趟一趟往山里跑,目的我是不知道,但知道這樣的人沒點經(jīng)歷和本事是活不到今天的,另外,他的腦子很活。 而等過片刻,我又一次見識到了瘋子的特殊本領。少了腰間的束縛后,我伸展了下手腳就站起來,然后對瘋子道:“再爬一次吧?!?/br> 他苦巴巴的臉,對我念叨:“這次可別再拖我后腿了?!蔽艺f我在你下面跟著,要壓也是被你壓著砸到底。他很是思考了下,才點頭。 一分鐘后,我驚愕地抬頭看著已到幾米高的身影,還是第一次看人攀爬如此快的。瘋子并不知我心情,還在上面喊:“小匣子快上來,我等你?!?/br>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他下面,喘著氣問:“你怎么爬那么快的?” 他好奇反問:“快嗎?我已經(jīng)放慢了速度等你啊。這速度與山林里的野猴子比,一定是被抓住給撕了的。算了,小匣子你上來些,我?guī)е闩腊??!?/br> 等我爬高到他身側(cè),就見他伸出黑乎乎的爪子,我遲疑了下將自己的單手放了上去。瘋子的手不像高城那般修長,掌心很粗糙,都是yingying的老繭。雖然他把對我那點意思常掛在嘴邊,可我始終不覺得他真對我有什么想法。至多就是認可了我,有好感而已。 斂去雜念,在瘋子的拉拔下,我攀爬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但即使如此,三十來米的高度也不是如此容易爬得上的,若瘋子只單個一人應該已經(jīng)到頂了,卻多帶了我這個拖油瓶。他也累得不行,氣喘如牛,嘴里嚷嚷:“不行了,不行了,體力不支。” 再爬之前,他塞過來一包東西,“放兜里。等下到了上面萬一再有觸須來卷,就用鹽灑它,三哥我得歇歇,你先上?!蔽依蠈嵅豢蜌獾匕褨|西接過塞進口袋,突然覺得不對,剛瘋子說他一人爬到頂上,而且看他起初爬的速度那么快,按理不至于到這種脫力的地步。 心中閃過不好的念頭,從上到下近三十米,我是因為有觸須卷著拖下來,可瘋子沒有,他幾乎就是直摔下來,最后還被我給壓在身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以極輕的聲音問:“瘋子,你是不是受傷了?”瘋子搖頭擺腦回道:“誰說的?受什么傷?。磕闳缥覅柡χ?。好了好了,不就是讓你一個人爬嘛,這點距離也懶,來吧,跟上?!?/br> 第208章 英雄救美 倏忽之間,瘋子帶著我又向上爬出兩米多高,可我心卻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之前沒留意,一旦留意了就發(fā)現(xiàn)他的腳一直在顫抖,而拉著我手的掌心也滿是汗,幾次都差點滑脫。 這還是其次,由于瘋子始終保持比我高出半人的距離,這樣才能讓我借力攀爬而上。所以當他再次使力拉我時,突然感覺有什么滴在了手背上,黏黏的,我輕喚:“瘋子?!?/br> 他頓住,反常地沒作聲。我說:“讓我爬前面,你先穩(wěn)著自己。”說完從他掌中抽出手,積聚一口氣往上連爬了好幾步,到了他的側(cè)上方。將手背上的液體輕擦在褲子上,忽略那粘膩的感覺,伸手向瘋子,“來,一起?!?/br> 空間沉頓了有好幾秒,能感覺到瘋子盯著我伸出的手,最終他抓住。一共三十米,前二十米是他帶著我一路向上,后十米換成我拉他,盡管速度變得極其緩慢,但我始終咬著牙堅持到底,而瘋子粗重地喘氣卻默不作聲。 眼看頂端近在咫尺,我在愁思等下要怎么辦。心中有個念一直不敢去想,這么久了,高城在上面情況如何了?我寧可相信他仍在與這棵千年老樹藤纏斗。 就在伸手可觸頂上藤蔓時,突然樹洞劇烈震動起來,我險險一手抓住藤蔓,可底下瘋子卻忽的一沉,差一點將我直接從頂上拽下來。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除去另一手還扒在洞壁上,雙腳已經(jīng)騰空。他抬起頭,黑黝黝的眼睛盯著我,突然咧嘴:“小匣子,咱以后再玩啊,這次你先松手,等你三哥我從底下再爬上來,很快的?!?/br> 眼眶有些濕潤,但輕眨了眨,也學他咧嘴而笑:“瘋子,之前是我拖累了你,既然有緣在這地碰到,咱就同進同退吧?!贝蚨ㄖ饕庖ぞ鸵黄鹚?,抵死都不撒手。 過了幾秒聽到底下在抽泣,我忍不住問:“你哭什么?” 瘋子半抽噎著答:“小匣子你對我太好了。我要告訴小九和小六去,看他們以后還敢對我呼喝不。”……我那本有些濕的眼眶瞬間就干了。 形勢的嚴峻沒有一點環(huán)轉(zhuǎn),樹洞震動越加劇烈,而我一手拉著頂上藤蔓一手拽著瘋子也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撐不了多長時間。尤其是手中的藤蔓似乎在松動,我?guī)缀跻呀?jīng)做好了脫落的準備,底下瘋子的手也在逐漸下滑,默數(shù)一二三就打算松開拽住藤蔓的手。 可隨著嘩啦一下整個人就失重了,藤蔓徹底松動,直墜而下,我閉了眼心中嘆氣:是命!可就在下墜了數(shù)米的瞬間,突的一股力從上繃住,一道白光直泄而入,我抬起頭只見猶如天井的口,一個黑沉的身影壓在頂上,光打在他身背上,不知是否我的視覺出了問題,竟看到五彩之色。 視線瞬間模糊,眨去,還有淚涌出來。我也不知道為啥要哭,就是看到高城的那一霎,滿腔情緒噴涌而出。他沒事……這才是心中最大的牽念。 沉令在頭頂:“松開他!” 我心中一震,頭腦立即清醒,堅決搖頭:“不行?!?/br> 但聽高城怒喝:“藤蔓要斷了,承不住兩個人的體重?!本驮谒f話間,我也已看到了就在離我手十幾公分處,纏繞在手上的藤蔓已經(jīng)斷了一根??墒恰紙猿值竭@里了,這三十米的高度是我與瘋子一塊爬上來的,我怎能松開這手? 就在我遲疑間,突的手上一空,瘋子竟自行抽出了手,我大驚失色地低頭,一顆心在沉到谷底前又繃住。以為這一脫手瘋子就直摔到底了,沒想他往下墜落了三米多整個人又貼在了洞壁上,四肢像壁虎一般緊緊吸住在那。 我沒來得及細看,就感到人在被上提,高城已經(jīng)疾速將我提拉上去。在一臂之遙處,我看進他血紅的眸內(nèi),他一把扣住了我?guī)缀趺摿Φ氖滞?,用力一提環(huán)住腰,雙腳脫離了樹洞。這時我才看清他的樣子,心口立覺鈍痛,俊臉上好幾條血口子,這些是其次,他穿得是黑衣,看不出特別明顯的傷痕,但一股沉濃的血腥氣在空間飄散著。 脫口想問,但念及樹洞里的瘋子,我一拽他衣角:“想辦法救瘋子。”高城斂了眼我的手,眸光冷厲,抬眼時有沉暗的怒意,口中卻低冷一句:“在這等?!鞭D(zhuǎn)而縱身一躍,竟然跳進了樹洞內(nèi),看著人消失在洞口,我有一瞬心跳停止。 心驚膽顫地趴到洞口去看,才見高城原來手臂纏了很粗的藤蔓懸吊在半空,很快就下沉到了瘋子的位置。只見他將藤蔓從手臂上解下一大縷,在瘋子的腰上綁了兩圈后,就再繞回自己手臂。隨后他沿著藤蔓向上游爬,多帶一個瘋子,速度竟然不慢。 等兩人都回到上面后,我懸著的心才徹底落地,腿也一軟癱坐在地。 看著高城將瘋子往地上一甩,就走過來攬住我腰想把我扶起來,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直到這時我才問出心口的擔憂:“你怎么樣?” 他沉沉看我,紅艷的眸光里有著斂藏不去的戾氣。我突然意識到什么,環(huán)轉(zhuǎn)四周,驚愕詢問:“落景寒呢?”剛才因為整個心都揪著根本沒注意到周旁,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少了人,而原本洞口如爬山虎游纏滿正面山壁的藤蔓,全成了焦黑的干枝,頂端光禿禿一片,只看到地上有一大攤黑色固狀物。 高城口氣不善:“被抓走了?!?/br> “怎么會被抓走?”問出口我立即意識到了問題,當時的情形:高城被樹藤緊緊纏住廝殺搏斗,我被觸須卷進了樹洞,但把藤蔓給點燃躥出了火,假如這組織的人在附近,必然會過來察看,底下就留了落景寒一人,他身上受傷,反擊能力打消了一半不止。高城自身難保,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擒住帶走,而那些人一來是忌憚這樹藤,二來一定也覺得高城死定了,就沒再回頭過來。 高城沒多解釋,只低道:“先離開這?!?/br> 確實此處不安全,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雖然有老樹藤在這,難保不會有人再返回過來。而且這洞口是這條通道的必經(jīng)之地,既然那群人被關在通道的籠子內(nèi),必然有這神秘組織的成員要進出這通道,經(jīng)過這處,他們一定有什么方法扼制這棵藤蔓攻擊人。換句話說,這藤蔓等于是一只看門虎,那外面才是真正的核心地帶。 我走前一步要去扶瘋子,卻被高城狠狠拽住,他的眼中又現(xiàn)怒意。我只得解釋:“瘋子剛才摔下去受傷了?!眳s聽他陰惻惻地問:“死得了嗎?” 一時語塞。躺在地上的瘋子卻哼哼唧唧了兩聲后道:“死不了,也就斷了根肋骨而已?!毙念^一沉,難怪后來他吐血了,卻還死撐著把我拉上來。 瘋子朝我露出一口白牙:“小匣子,你三哥我也總算英雄救美了一回,死而無憾?!?/br> 我頓覺無力,他是不是看不懂人臉色的,高城臉都黑成這樣了,嘴還貧呢。只見高城嘴角一抿,松開我跨前一步到瘋子跟前,俯身就將瘋子像沙包似的提了起來,伸手在他肋骨處摸了摸冷笑:“骨頭斷了?要不要我?guī)湍阋话???/br> 瘋子立即大叫:“不要了?!币粋€掙脫就脫離開了高城,往洞外跑出了兩步又回頭,與我驚愕的視線相撞,他心虛地撇轉(zhuǎn)了臉。 我驚聲而問:“你……沒事?” 他嘿嘿笑了聲說:“就是稍稍夸張了一點,骨頭還沒斷呢?!?/br> “那你之前腳抖成那樣是為什么?還有,你還吐血了!” 瘋子往后退了一步,顯得更心虛了:“我腳抖是因為……拉著你的小手了心里激動,那個血……咳咳,是我放身上的血袋不小心蹭破了。” “……”我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咬了咬牙又問:“那你到底受傷沒?” “有,當然有?!悲傋勇曇粑P,“摔下去時尾椎骨著地,我現(xiàn)在還疼著呢。然后被你那一壓,骨頭可能錯位了,也是悶疼悶疼的?!?/br>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