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xù)直接吐槽：“得了吧你，沒長眼色嗎？人家護花使者坐旁邊呢?！?/br>
    “可是……”瘋子似很委屈，“我覺得這人不靠譜，他跟小匣子也不配?！蔽易旖浅榱顺椋?dāng)著高城面評論這話的也就他瘋子一人了，余光里見高城眉色未動，像沒聽到似的，暗松了口氣。

    陸續(xù)好笑地問：“人家不配，那誰配？”

    “我……”瘋子的話被梁正截斷：“好了，別磨嘴皮子了。夏竹隨我跟張繼一同下去吧，陸續(xù)你下不下？”陸續(xù)沒答，張繼開了口：“就高城和夏竹吧?！?/br>
    走進(jìn)警局，有一中年男人笑臉迎出來，聽對談是此公安分局的局長。他只看了看我與高城，并沒多問身份，就領(lǐng)了我們往內(nèi)廊走。到一扇門前后頓步說：“人在里頭，十分不合作，一問三不知。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jù)，扣留48小時后必須得放人?！?/br>
    推開門就見一男的沉埋著臉坐在桌后的椅子里，聽到這邊動靜他抬起了頭。我微瞇起眼，將他的輪廓與畫影里模糊的影子對上，是他。但目前形勢是，那輛停在塢城的最能成為有利證據(jù)的面包車如今已經(jīng)消失不見，兇案第一現(xiàn)場也就遺失了。其余人證又不見蹤跡，僅靠我畫影是沒法立證的，所以這邊刑警拿他沒辦法。

    魏東的眼里有著明顯的戾氣，可在將我們一一打量后，只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又再把頭埋了下去。張繼與梁正率先走上了前，拉開桌子這邊的椅子坐下，正常筆錄的程序。但無論張繼問什么，魏東都跟沒聽到似的，一聲不吭。

    梁正相比張繼并沒那么耿直，從一定意義上我覺得他略帶了些邪冷，所以突的冷笑了聲道：“你可以一直閉嘴，但我不保證殺人的罪名是不是你一人背了?！?/br>
    魏東抬頭邪笑：“警官，你用不著唬我，我沒有殺人?！?/br>
    “那郊外那具尸體上，為何有你的皮屑組織？”梁正問。魏東失笑了搖頭：“這招詐供不靈了，假如在尸體上真找到那什么皮屑組織，現(xiàn)在你們也不會坐在這里跟我廢話了?！?/br>
    聽這對話，此人的防備意識很強。

    我沉吟了下腦中生出一計。沉斂心神不去聽他們那邊對談，閉上眼將曾經(jīng)畫影的過程在腦中建立思維空間，等反復(fù)過一遍后我睜眼去看高城。他若能進(jìn)來我思維空間，就一定明白我這眼神的涵義。

    此時他那紅眼的顏色淡去不少，遠(yuǎn)看的話別人只當(dāng)是他沒睡好眼中有血絲。

    突的沉鶩的聲音從他嘴里溢出：“雷管那小子越來越不像話，干活偷工減料，居然少弄了一頭羊?！鳖D時空間靜默，張繼與梁正都回轉(zhuǎn)過頭來，而那魏東嘴巴微張著也看向這邊。我抿了抿唇，也放冷了聲音道：“先辦事吧，回頭跟上面匯報，自有他好果子吃。”

    高城重哼，向我邁出一步，做了個拖動的手勢，面無表情地再次開口：“咦？這頭羊還有意識？藥下少了啊?！彼焓窒蛭?，這時我略有猶疑，畫影中這時那被拖動的男人，也就是死者應(yīng)該是一口咬住魏東的手，可高城在我暗示下只是模擬那場景，要真的咬嗎？

    遲疑間，高城的掌已經(jīng)湊到了我嘴邊，我下意識地咬住。他自然沒有像魏東那樣殺豬般的痛嚎，另一手像是抄起什么就朝我頭砸過來，我假裝疼得松口，人往后栽倒，身靠在墻上。高城陰冷而道：“真是麻煩，趕緊把人送下去早點干活，這個若死了就直接丟給李博士吧。”

    情景重現(xiàn)到此結(jié)束，我輕睇那頭魏東，淺笑著問：“現(xiàn)在還覺得沒有證據(jù)嗎？你那只戴了黑手套的掌上應(yīng)該有個極深的牙印吧，即使你去消毒處理過，你覺得會一點都沒遺留下死者的唾液嗎？”

    魏東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驚愕地瞪著我們，手已經(jīng)下意識地往桌底下藏。

    高城突道：“直接定罪吧，罪證已經(jīng)確鑿。”

    “不，你胡說，哪里來的罪證？”

    高城沉冷而道：“你殺死死者的是一把長約三四十公分的大鐵扳頭，如此大的工具你不可能把它隨身攜帶。而在把人從面包車?yán)镄断聛砗?，死者因為頭部血流不止，半小時后就斷了氣。死亡時間出乎你意料之外，導(dǎo)致你并沒將人送往目的地給李博士，選擇就地掩埋，而你出于謹(jǐn)慎，同時將那把兇器也掩埋了，所以在死者尸體范圍區(qū)域內(nèi)，一定能找到那把鐵扳頭。你說那上面會不會有你的指紋和死者的血跡呢？”

    張繼聞言立即走出門，對著門外守著的刑警下令：“立即去尸體掩埋現(xiàn)場搜查兇器?！?/br>
    魏東的臉色已變得殘無人色，眼中露出驚懼和不信：“你們怎么可能會知道？”

    我暗嘆了口氣，心說：因為你遇上了高城，這是你最大的不幸。我的能力單單只能利用畫影所見的場景來震懾他，而高城卻在短時間內(nèi)已然通過已有訊息判斷出了死者死亡時間、魏東的心理、以及殺人兇器和掩埋地點。

    梁正也用驚異的眼神看高城，顯然他并不知其厲害。

    魏東要比想象得來的頑固，即使明知已經(jīng)露餡了，可仍然緊閉了嘴抵死不說。高城驀的一聲笑，在壓抑的氣氛顯得特別怪異，魏東立即問：“你笑什么？”從他表情可看出，此時他對高城已經(jīng)非常忌憚。

    “我笑有人已經(jīng)是棄子，還自我感覺良好。你覺得就算沒了這罪證，把你釋放出去了，那上頭還會再用你嗎？”高城輕描淡寫地下了一個餌，魏東果然上鉤：“胡說，我是中堅份子，上頭不可能不用我的?！备叱侵S笑：“那恭喜你啊，希望晚些你因為殺人罪被判死刑時，你那上頭還能伸手來救你?；蛘撸彼D了頓，“把你的尸體也提供給那李博士?！?/br>
    魏東從椅子里驚跳了起來，汗如雨下。

    我心中微動，似乎他對那李博士非常害怕。靜默回流中，沒人開口，氣氛一度訝異沉窒，無論是張繼還是梁正都是明眼人，魏東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被高城攻得步步潰散，他撐不了多久了，不過時間問題。

    而在門上咚咚兩聲敲響，一位刑警在外匯報：“張局，梁隊，兇器已經(jīng)找到?！?/br>
    魏東徹底嫣了，癱在了椅子上，大口喘氣著問：“如果我跟你們合作，能不能保我的命？”他的目光直盯在高城臉上，高城眼眸一斂，莞爾：“當(dāng)然?！?/br>
    須臾之間，一場心理戰(zhàn)結(jié)束了。

    我和高城先走出了審訊室，具體情況還是由張繼和梁正去審問筆錄。在走廊里看到面帶笑容的落景寒，我一點都不訝異。本身這就是演給魏東看的一場戲，剛才故作刑警匯報的人正是落景寒，而他時間拿捏的剛剛好，對魏東的心理作了最后一擊。

    根本就沒有那個兇器的罪證！

    應(yīng)該說，兇器真就是那么一個大鐵扳頭，但不可能會掩埋在尸體旁。不過是在我與高城共同情景重現(xiàn)那幅場景過程時，乘著魏東震驚對他下了個心理暗示，讓他自己也以為把兇器一同給埋了。而張繼與高城共同處理案件多次，都無需眼神傳遞，已然知道該怎么做。

    沒過多久張繼就出來了，面色沉冷看向我們，說了三字：“靈石澗。”

    我沒明白，詢問：“魏東的意思是他們把人送進(jìn)了那里面？”

    張繼點頭，“他說有特殊道口能進(jìn)到腹地之內(nèi)，我去辦手續(xù)，申請把人帶上領(lǐng)路?！?/br>
    在落景寒解釋下，得知靈石澗是林雅的一個景區(qū)，在一處濕地公園內(nèi)。據(jù)說有三個泉眼，還有一條深潭水澗，其中有塊巨石被稱為靈石。而魏東帶我們走的卻不是正門，而是一條河道，而河道的對面是濕地公園的荒蕪地帶。河道邊有只木船被塑料薄膜覆蓋著，揭開來里面劃槳都齊全的，但因為船身不大，一趟這么多人恐怕不妥，分了兩趟。

    第203章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說是濕地公園，這片區(qū)域其實還沒開發(fā)到，荒草叢生不說，大小水潭也多?？次簴|熟門熟路的樣子，我們都默不作聲跟在后面。瘋子突叫了聲，回頭一看，他的左腳陷進(jìn)了淤泥里，一時間竟難拔起來。而這時梁正在前沉吼：“不好！那小子跑了。”

    回轉(zhuǎn)眸就見魏東身形疾跑，張繼與梁正緊隨而追，可礙于對地形不熟，最終像瘋子一般一腳踩進(jìn)泥里，失了魏東蹤跡。只不過沒有人面露驚色，而是慢條斯理地把陷進(jìn)泥里的腳抽出來，隨意地在旁邊草上擦了擦，并相視而笑。

    陸續(xù)對瘋子嗤笑：“演技真爛?！闭f完從兜里摸出手機，定位追蹤立即開啟了。魏東雖已被震懾住，但以這組織的慎密程度，不可能不對他有挾制手段，所以這會兒他的行為早在意料之中。換句話說，故意讓他跑，追蹤器早已安了，怎么逃都是逃不出五指山的。

    隨著定位追蹤，陸續(xù)打頭走在了最前。就在我準(zhǔn)備邁步跟上時，突覺手臂被輕拉了下，回頭見落景寒朝我使了個眼色，于是跟高城緩步下來。在與前面拉開些距離后，就見落景寒悄悄掏出了他的定位儀器，目光向那處一飄我就頓住。

    驚疑地抬眼，秋月白她們也在這附近？

    關(guān)于這件事始終都沒告知張繼等人，一來覺得與本案無關(guān)，二來高城發(fā)病的秘密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墒侨缃裎簴|領(lǐng)我們到這濕地公園范圍，竟然秋月白和曲心畫的追蹤定位也到了這里，很難再說這兩邊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

    尤其是隨著我們行進(jìn)，離那紅點也越來越近。高城扯了扯唇角，微露譏誚：“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吧。”可當(dāng)前面陸續(xù)頓住步子，不動聲色地朝一處矮山的草叢那邊努了努嘴時，我發(fā)現(xiàn)落景寒儀器上秋月白處的定位與這邊隔了一段距離，但我們前方已經(jīng)無路。

    我四下覽看，這座矮山也就十多米高，與其說是山，不如說是土墩。向遠(yuǎn)延伸過去看著像是一灘水域，難道是要翻過它或者從那片水域繞過去？只是這濕地的水域都是淺灘，恐怕不好渡。在我腦中沉思中，只見瘋子屁顛屁顛地跑上了前撥開那處長草，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慢慢彎了腰，到最后的姿勢就變成是屁股撅得老高在外。

    眾人面面相覷，鬧不明白瘋子這是在搞啥，陸續(xù)沒好氣地上前就朝那屁股一踹?？蓻]想瘋子竟然一個倒栽，人不見了，沉悶的喊聲還越來越小。陸續(xù)上前一探面色一變，回過頭：“有個洞口?！蔽覀兗娂娚锨?，果見那草叢背后有個坑洞，瘋子不巧就被陸續(xù)給踹進(jìn)里頭了。

    許玖埋怨：“你干啥踢他？”

    陸續(xù)：“我哪曉得會這樣啊，他丫翹著個屁股在這不吭一聲的，當(dāng)表演雜技呢。”

    “那現(xiàn)在咋辦？”

    “留幾個在上面守著，咱們下去探一探嘍。”陸續(xù)說完就看向高城，似笑非笑地挑釁：“敢不敢下去走一趟呢？”高城的反應(yīng)是……不予置理。陸續(xù)吃了個癟，摸摸鼻子也不在意，扭頭對梁正道：“梁哥你安排吧?！?/br>
    梁正眉宇微皺，躊躇了下后道：“你跟許玖下去小心些，我就留在上面接應(yīng)。張繼你們那邊看安排誰下去誰在上面留守？”

    我是張繼介紹認(rèn)識的，然后從陸續(xù)他們那肯定已經(jīng)獲知我與高城、落景寒相識，自然就把我們和張繼歸在了一派。但梁正不知我們不是有張繼來決定，而是高城。且以目前的情形，我跟他以及落景寒三人絕不可能分開，必須是同進(jìn)同出。

    最終高城決斷：“下去看看吧?！?/br>
    所以下去的有五人，留守在上的就梁正和張繼。陸續(xù)仍然打頭陣先跳進(jìn)坑洞，許玖緊跟在后，我看她蹤躍的身手就知不弱。到我們時由高城打頭，我在中間，落景寒墊后。

    那是一條斜向下的滑坡，坡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下滑一點阻礙都沒。坡長約三十米左右，底部是塊平石，濕氣很重。原因是不遠(yuǎn)處就有水域，環(huán)視周旁，除去剛下來的幾人，不但沒見魏東，連被陸續(xù)不慎踹下來的瘋子也不見蹤跡。

    聽到許玖在問：“他人呢？”陸續(xù)皺眉：“剛才在瘋子上前撥開草叢查探時，我手機上對魏東的追蹤定位是就在那處的。這時卻離開我們一段距離了，瘋子估計追過去了?！?/br>
    我留意到高城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忍不住小聲問：“你有別的見解嗎？”

    聲音雖小，那方陸續(xù)與許玖也是聽到了，扭頭看過來。高城斂了眼我，垂眸指向地面：“石塊上水漬淋漓，水域離了有距離，我們是從上面下來的，這水從哪來呢？”

    視線紛紛隨向下，我心中一咯噔，依著他思路推斷，除去我們，瘋子與魏東也都是從上面滑下來的，腳上至多有泥，而沒這許多水。所以，這個下面……本身就有人？！而且還是從那水里過來的。

    許玖面色微變：“阿續(xù)，看來瘋子不是直著走的?！?/br>
    陸續(xù)苦笑，“我哪知道那一腳會把他直接送到狼口邊，直接被叼走啊。不過瘋子賊精，他會有辦法的。我們先循著這定位追蹤找過去吧?！?/br>
    高城輕哼：“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他那定位再沒動過了嗎？”陸續(xù)一驚，他手機上顯示的紅點確實一直就在剛才看到的位置上，許玖憂聲問：“難道追蹤器被發(fā)覺了？”

    “不是追蹤器的問題?！备叱欠穸?，“是這空間的磁感力改變了，將一切信號都屏蔽了?！甭渚昂勓砸裁嫔兞俗?，他微側(cè)過身悄悄看了自己的定位儀，抬眼時眼含驚色。我不由唏噓，顯然情況真如高城所言了，也不知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這不是關(guān)鍵，我出聲詢問：“那你覺得剛才是怎么個情形？”

    高城淺抿了下嘴角，淡淡道：“魏東諸人每次交人就到上面，他們把人推進(jìn)這坑洞后就返程，從沒與下面的人有過接觸。魏東以為擺脫我們跑到這，本并沒有打算下去的意思，當(dāng)時他就藏匿在坑洞口，你們說的瘋子之所以會彎腰去看，正是看到了坑洞處的人。后兩人同時滑下，正好來個甕中捉鱉了?！?/br>
    “你是說這里本有人看守著？”問出口我立即想到或許這幾日就是他們半年之期的交易周期，在這周期內(nèi)底下都會有人在等著上面把人送下來。

    顯然我能想到這些，其余人也都想到了。聽到許玖在分析：“他們這組織分屬上中下線，雷管其實連下線都算不上，只是在外倒貨并抓人的卒子，到魏東這里就屬于下線了。接收的人包括這內(nèi)底深處的人應(yīng)當(dāng)屬于中線，至于上線，我們始終都還沒摸到。而他們每天線，每個點的cao作都是獨立的，即包括魏東在內(nèi)的下線不會與卒子有直接接觸，自然也不會與中線能夠碰面。所以，剛才魏東和瘋子一同下來，一定是被底下守著的人當(dāng)成上繳人口處理了?！?/br>
    大致應(yīng)該是這樣，我在心中認(rèn)可許玖的判斷。

    陸續(xù)倒是坦然：“無所謂，既然下來了就闖一闖。上回在黑竹溝讓那幫孫子給跑了，還連帶白玉石也都一并帶走，假如這不是他們另一個老巢，那就是移居過來的新窩，這次咱們就徹底把它給掀個底朝天。”

    我吃驚地看著他，為那三個字——黑竹溝。

    不算遙遠(yuǎn)的記憶，曾聽徐江倫提過黑竹溝。我不動聲色地假裝糊涂問：“什么黑竹溝？”許玖轉(zhuǎn)頭過來看我：“咱們邊走邊說吧，否則我怕故事講完，瘋子也被當(dāng)唐僧給煮熟了?！?/br>
    后半句雖是玩笑話，但確實瘋子在對方手上有危險。故而我沒有反對，一行五人往深處走，離得洞口遠(yuǎn)了，光線就沒了。不過在場的都是有經(jīng)驗的，在出發(fā)前就一人配備了一支手電筒以及一副夜視鏡。視覺永遠(yuǎn)是第一重要事，眼睛的判斷比別的任何器官都要來得直接以及準(zhǔn)確。我圖方便，直接把夜視鏡戴上了。

    許玖輕壓低緩的語調(diào)響在靜寂里，聽完她所述，我只剩感慨。本還覺得與他們相遇屬于萍水相逢，我們是連半點邊都搭不到的關(guān)系，卻發(fā)現(xiàn)原來因由早起。

    時光推后到三年半前近四年吧，許玖與陸續(xù)將黑竹溝攪了個天翻地覆，逼得這神秘組織據(jù)點連根拔起而逃。雖然核心力量沒有抓到，但卻湮滅了大片毒花海，以及將產(chǎn)白玉石的山脈給有效控制了。也可算是蝴蝶效應(yīng)吧，因為有了黑竹溝的覆滅，導(dǎo)致這組織根基變動，徐江倫立即在廣平師大策劃了那場圖書館火災(zāi)事故，從而開啟了我的命運輪盤。

    不能說我之后顛簸的命運是因為陸續(xù)與許玖他們，是偏偏就這么巧合，他們成了因，而我變成了果。如今因與果匯聚在一起，不得不說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第204章 土著人

    徐江倫死了，他的那個團體卻沒滅。又是這樣一個幽深之境！幾乎是復(fù)制了許玖口中所說的黑竹溝模式，除了一兩個關(guān)鍵人物落外，神秘組織的核心力量也都轉(zhuǎn)移了。

    腦中首先晃過的不是那些雕琢工藝的人，而是徐江倫帶我先見的那幾個穿白大褂者?？傆X得他們不簡單，只可惜唯一可能知情的謝銳也躺在曲心畫的那只冰棺里沒了呼吸，也不知道在這之前他可有向高城匯報過徐江倫那組織內(nèi)部的相關(guān)情形。他在里面蟄伏兩年能夠進(jìn)到那虎崖山腹地，還與那群白大褂接觸，應(yīng)當(dāng)也探出點什么了吧。

    沉吟過后我決定把在車底下畫影的具體場景講述給許玖他們聽，因為從白大褂的事想起了魏東口中曾提及的李博士這名號。他那話意中，他們不但收活人還收死人，活人姑且不說送下來作何用，死人則是送到李博士這作研究了。是什么研究需要用到死人呢？

    所以說魏東已經(jīng)算是下線里的中堅力量了，他還知道李博士的名頭。

    發(fā)現(xiàn)陸續(xù)和許玖兩人在聽完我簡單敘述后，表情都變得有些奇怪。只聽陸續(xù)問：“小九，你對這李博士還有印象不？”許玖朝他翻了翻眼皮，“雖然這外頭姓李的不知道得有多少個，但我記憶中就記得一個?！彼D了頓，“黑竹溝那給我們克制狼群香囊的白大褂?！?/br>
    陸續(xù)的眼睛發(fā)亮：“那你說這兩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許玖笑了，“如果是，那可就叫冤家路窄。也明白他們把人送進(jìn)來是為何用了，除去勞力，就是，”她瞇起眼，眸中射出陰冷的光，“培養(yǎng)第二個阿蠻?！?/br>
    我一愣：“誰是阿蠻？”

    她看我一笑，斂了眸中寒光，輕笑著道：“他是我一個朋友，必要時他會來的。”她并沒有解釋剛才的話意，我兀自狐疑在心頭，并沒再多問。

    交談間已是到了深潭邊不能再進(jìn)，潭水黑黝黝的不見底，可看到幾十米外水域延伸進(jìn)了一隧道，站在這都覺陰風(fēng)陣陣。岸邊有一塊豎石，可看出那附近的水漬特別多。

    我奇怪的是，假若這里原本是有只船的，即使對方上岸，腳上也不該有水跡啊，何至于弄得沿路過去到滑坡底部都有明顯水漬呢？落景寒蹲看了片刻，問出了我心中疑問。

    高城淡淡答：“很簡單，渡水工具并不是船?！?/br>
    “那是什么？”

    回答的不是高城，而是陸續(xù)：“竹筏?！彼赶蚰翘幱膹剿淼?，“太窄，一般船只至少也得寬約一米五，而那口子也就一米五左右。只有竹筏才可能從那里面穿梭?！?/br>
    說得很有道理，可是現(xiàn)在一沒竹筏，二就算有竹筏也沒人會撐，不像船那般穩(wěn)當(dāng)，撐竹筏得有技術(shù)。這是個棘手的問題。

    聽到陸續(xù)在問：“有誰水性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