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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彼岸浮城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由于傷處延伸進他褲扣之內(nèi),所以我勢必要去解開那皮帶。寧可他這時是昏睡或像剛才那樣趴著看不到他的眼睛,也比現(xiàn)在這樣灼灼盯著我強。沒等來他的回應(yīng),我只當是默認了,低斂了目光去抽他那皮帶扣,心中在告誡自己不要被他所擾,可臉頰卻越來越燙。

    但等傷口完全呈露時,我所有雜念盡斂,眉宇蹙緊了用刀去處理。雖然這處只是刀傷,但傷口卻比后心的子彈孔要大,所以腐rou面積也大,可能是真的疼,在上面刮過時都能感覺到他身體在輕顫,卻從頭至尾都沒有出一聲。

    等全處理完,我自己都已滿頭大汗。抬眼快速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目光已經(jīng)移轉(zhuǎn)向一側(cè),順著他視線看過去,手上微頓。剛才打開了那幅畫并沒再折回去,就攤放在旁邊的地上。

    他問:“是你打開的嗎?”

    我默了下點頭。卻聞他下一句是:“從哪拿的不知道放回哪嗎?”

    嘴角抽了抽,這語氣……但斂了眼他傷處,沒與他計較,移過去將畫又再折起裝進那塑膠袋里并放回了小鐵盒內(nèi)。聽到他低道:“下次要看必須經(jīng)過我的同意。”

    這回我忍不住出口反駁:“這畫是我畫的。”

    哪知他挑眉:“那又如何?它保存完好的在我內(nèi)袋里,相信之前已經(jīng)與你做過溝通,它屬于我了。不管原來出處是何,我已是它的主人,你未經(jīng)我同意就打開,是不問自取?!?/br>
    他當初那是跟我做溝通?根本就是惡霸地直接索要了去。現(xiàn)在反倒說得理所當然,我實在無言以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這惡劣的性子又突顯出來了。

    轉(zhuǎn)念而過時釋然了,他再堅韌也是正常人,自然會感覺疼痛。嘴上沒哼一聲,脾性卻難免暴躁,情有可原吧。之后高城就很安靜了,熱度時有反復(fù),我用黑綢帶為他擦拭上身去溫,差不多折騰到天亮?xí)r分才溫度降下來,他也沉睡過去。

    第171章 蛇莓

    暗舒了一口氣,渾身酸乏疲累,但神智很清醒,也不想再睡。略一遲疑撿起了地上他的外套和襯衫再次拐著腳走出山洞,冬天的早晨寒冷異常,我只穿了一件單衣,加上剛才冷汗倍出,此時被風(fēng)一吹,寒意沁入心扉。但仍咬咬牙來到湖邊,就著水將他兩件衣服給搓洗起來。

    野外求生,最忌諱饑餓、寒凍、疾病。此時我們等于占了三樣,光我那一件外套根本不足以抵寒,他的衣物又因太臟容易滋生細菌,所以必須得清洗干凈了晾干后再給他穿。

    洗完后,我的雙手都凍得通紅而且沒知覺了,找了一處風(fēng)口把他衣服掛在樹枝上。這才返回山洞里,終有一刻能看到高城安安靜靜的,輕貼了貼他額頭,沒有熱度反復(fù)了。

    席地而坐下背一靠在墻上就覺疲憊紛涌而來,昏昏沉沉地閉了眼。

    冷!侵到骨子里的寒意,我無意識地抱緊雙臂,忽然也不知哪來的暖熱將我包圍,我向熱源鉆了鉆,很快體內(nèi)的寒意就散去了。一覺酣然,醒來時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間,睜開眼就見赤裸肌膚一片,身體一僵,我怎么跑到他懷中睡了?

    抬頭間剛好撞上他睜開眼來,視線相碰,我立即一個起身退開半米。黑眸掃了眼我與他之間的距離,似不高興地道:“冷了知道往我懷里鉆,現(xiàn)在利用完就翻臉嗎?”

    “……我去給你看看衣服干沒。”扔下一句話就往洞外跑,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等涼風(fēng)一吹,寒毛豎起時劇烈跳躍的心才漸緩,心中有個聲音在道:慫!你跟他都坦誠相向,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了,這樣抱著取暖又有什么?

    從太陽高掛頭頂看應(yīng)當是到了午時,我這一睡竟也好幾小時,掛在樹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吹干了。收起后返身而走,涼風(fēng)吹走了臉上的臊熱?;氐蕉磧?nèi),見他已經(jīng)坐起了身,低著頭似自己在用果子的汁液涂抹傷口。

    聽到我這處動靜他抬起頭來,黑眸凝定我,“背上的幫我。”

    我沒說話,走過去順手接過已被擠得變形的果子,有些汁液溢出在他手上,黏黏的。在把余下汁液都涂抹在他后心傷處后,斂了眼地上,躺著的都已經(jīng)是處理過的果子了。

    沉吟了下開口:“一會我去再采一些果子吧?!奔词共粸橹蝹?,也起碼得果腹。

    他背轉(zhuǎn)過身看我,目光從上到下落至我的左腿,默了兩秒后道:“一起去吧。”

    我怔了怔后,大約是明白他懷疑我傷了腿后的行動能力,但:“你……行嗎?”問完就見他眉一挑,“別問男人這種問題,試試就知道我行不行了?!蔽翌D了半刻才反應(yīng)過來他意,干咳兩聲撇轉(zhuǎn)頭不理他。

    突的一件衣物兜頭而下,遮了我的視線,等我懊惱地拉下來時只見他已披上了襯衫,邊扣扣子邊看著我唇齒露笑。穿齊整之后,他又恢復(fù)一副衣冠楚楚樣,俊逸自不必說。

    有人生來就是傾城色,即便是落魄成這般,也難掩骨子里的英氣。

    “過來扶我一把。”簡單命令,聲音略微低啞。倒是與我一般了,走上前扶住了他的右手,沒想他竟將半邊重量全靠了過來,頗有些吃力地站起后,我低頭看了看,很覺無語。他是故意的,雙腳沉穩(wěn),根本無需全依靠我而站,不過我也沒說破。

    因為身體緊密依靠在一起,再出山洞時,即使有冷風(fēng)襲來也被他遮去了大半。邁入樹林中,腳下大多枯枝與殘碎的枯葉,樹梢也大多光禿禿的,只有個別的松柏還是常青的。向內(nèi)走進五十多米路就不太好走了,我小心著腳下,盡量避免左腳受力,因為每一腳下去都像牽著那根痛覺神經(jīng)一般,并沒察覺高城其實反過來在扣著我是胳膊了。

    綠色植物也開始漸漸進入視線,還看到疑似他的腳印,但都不見有果子出現(xiàn)??磥碓谶@的三天里,他真的將附近可利用的資源全利用了,只能往深處去。

    本就離湖不遠,水汽頗重,而深處的叢林也變得茂密起來,將頭頂?shù)年柟舛颊诹巳?,從而使得空氣潮濕,因而枯葉發(fā)生了腐爛,散著一種難聞的氣味。

    高城突然頓步了,黑眸四掠,搖了搖頭道:“不能再進去了?!?/br>
    “為什么?”

    “已經(jīng)有瘴氣滋生出來,等到臨近傍晚此處就會起大霧,會走不回去?!?/br>
    確實此時就隱約有白霧出來,雖然不至于遮掩視線,但難保證之后霧會不會越來越大。可是,“我們還沒找到那種果子啊。”他垂眸想了想后道:“換個方向吧,盡量往有陽光能照射的位置走。那種植物還是喜光照的,陰暗處難生長?!?/br>
    我點了點頭,這種時候必然無條件信任他的判斷。而他索性將扣在我胳膊上的手移往手腕,緊緊抓住后占據(jù)主導(dǎo)位置,在前面引著我向前。凝著他黑沉果斷的身影,暗想他強忍傷疼硬要一道出來是為了我吧,若沒他在,恐怕即使我不懼這林子,也可能要被迷繞在其中。

    以我淺略的地理位置判斷,他引領(lǐng)而走的方向是往湖面那側(cè)。隨著樹影稀疏,陽光就也照進來,空氣就不在像之前那般潮濕。遠遠得見前方地面一片翠綠,我心有期盼,等走近些已然看到那種果子,不由欣喜之極。

    輕輕一掙就掙開了他的手,我一邊邁步走過他一邊道:“你歇一會,我去采就行了?!奔傺b不知剛才他拉著我的手溫度從暖到?jīng)?,就連那原本沉穩(wěn)的腳步也都逐漸虛浮??隙ㄊ莻诘难装Y又再起來了,按理他這種狀況必須是得躺在原處休息的。

    我走到綠植前正要彎腰去采,突聽身后腳步極快掠近。手指還沒觸及到果子,已然見到什么從翠綠枝葉中豎影而起,緊隨著我的身體被側(cè)撞開,他帶著我在地上翻滾了兩圈。一回頭,見那處高豎而起的是一條灰色大蟒!好險!心中暗呼了一聲。

    “走!”高城只沉喝了一個單字,拉起我就欲離開。我拖住他的手,“果子還沒采到?!钡^也沒回地回我:“不要了?!辈⒆е遗艹隽藬?shù)米,我還在不舍的回頭而望,雖然有大蟒在那,可它好似并沒追擊之意,那片果子的區(qū)域很大,或許可以從旁采。

    可高城在前說:“別想那果子了,它又叫蛇莓,蛇群喜好之物。大蟒在內(nèi),證明那處已經(jīng)是蛇窩,就算果子采來了也不能吃了?!?/br>
    我的臉變白了,不是因為高城所言,而是在掠轉(zhuǎn)回頭間,已然看到了他所說的一幕。大蟒是沒動,但悉悉索索地從綠植之間鉆出無數(shù)條細蛇,而且正快速向著我們的方向追來。

    不對,大蟒似乎在發(fā)出鳴聲,是召喚信號嗎?

    山林路難行,即使我們已經(jīng)在跑,可依然速度快不了。尤其我因為左腿疼痛,幾次都差一點栽倒,全靠高城用力扯住我,到后來幾乎是被他拖著在走。可那群蛇不依不撓地一直追在身后,只聽高城低咒了聲,將我往前一推:“你先跑。”

    不可能!這種時候我怎可能一個人先跑,而且還是他身上有傷情況下。卻聽他道:“必須兩個人分開行動,你負責(zé)引這群細蛇,我得返回去將那發(fā)號令的蟒蛇殺了,否則這蛇會跟我們回到巖石區(qū),死纏著不放的?!?/br>
    我欲張口,被他橫眉截斷:“別廢話!能跑多快就多快,我沒分身乏術(shù),顧不了你?!?/br>
    咬牙重重捏了捏他的掌,“你不能有事。”說完就轉(zhuǎn)頭而跑,剛才那一拖延,細蛇已經(jīng)又追近了一些?;厥锥?,見高城竟是向林中深處而快行,那群追擊的細蛇分出了一小部分往他方向追去。心知他是有意向里繞路過去,或許那蛇群也怕瘴氣,他必須得先甩脫跟著他的那些細蛇群。

    眼見前方樹影稀散,已經(jīng)隱約可見湖面,這是快要無路了。我心頭甚是著急,思慮若真無去路跳進湖中不知能否避開這群蛇的追擊。突的我嘎然止步,只顧埋頭疾跑,到此時才發(fā)覺耳邊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已經(jīng)消失了,回頭而看,果然不見任何蛇影。

    難道高城已經(jīng)將蟒蛇殺死了?只遲疑了半分鐘,我就決定回頭而尋。假如是以往任何時候,我對他都不會有一點擔憂,以他的智慧與能力,無論是蛇群還是那黑蟒對他而言都只是小case,但一來這林地復(fù)雜多詭,二來他重傷在身,剛才就已覺他體力不支了。

    因為有跑動過的痕跡,往回而返時比較好辨認,我也不敢走得太快,怕萬一那細蛇還隱藏在樹叢里。這時候任何一點沖動都可能導(dǎo)致嚴重后果,所以我走得格外小心,全神戒備,一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停下來仔細辨認,確定不是蛇在草叢里游爬的聲音才再邁步??珊薜氖亲笸扔昧^度,傷口應(yīng)該是又撕裂了,疼得我只想倒抽涼氣。因此等我返回到那處蛇莓黑蟒位置時,已是一小時后。

    第172章 黑白電影里的憐惜

    并沒有高城的身影,那團綠植蛇莓也無傾軋的痕跡,四周環(huán)境我也一一覽過,沒有半點曾打斗過的跡象。心中打了個咯噔,隱有不好的預(yù)感。黑蟒無疑是那群細蛇的首領(lǐng),它吹鳴發(fā)號司令讓蛇群攻擊人,高城繞回來欲殺之能這么順利嗎?可假如黑蟒沒死,蛇群又怎會退?我隔了有七八米遠盯著那綠植,腦中冷靜地分析。

    目前有兩種可能:一是高城返回這處,引走了黑蟒也帶走了那群細蛇;二是高城用了什么方法安撫了黑蟒,讓它情緒平復(fù)又縮回了那團綠植里。

    即使心中偏向第一種可能,但我仍然想冒險試驗第二種來確定判斷。沉吟了下,走遠折了一根長樹枝,有三四米那么長。深吸了口氣,靠近綠植一點點伸出挑開,我做好了黑蟒突然出現(xiàn)拔腿而跑的心理準備,但隨著藤蔓般的樹葉被挑起,底部呈露而出時,先是驚了下轉(zhuǎn)而蹙眉。

    高城沒說錯,這處確實是蛇窩,綠植底下有數(shù)十條大約一虎口那么長的小細蛇,安安靜靜地貼伏在那,偶有蠕動證明還活著。而那條大黑蟒并無蹤影,包括那群追擊我們的大一點的細蛇也都不曾見。我丟下手中的樹枝直起了身,如此已確定了。

    凝了眼林中深處,高城折返回來引走黑蟒只可能走一條道,就是往那深林霧障處。

    咬了咬唇,腳步堅定地往林地深處走。邊走邊苦中作樂地想:選來選去,還是選了個最不恰當?shù)臅r候走進迷霧林中了。

    之前還只是午后就空氣潮濕,隱有霧氣升起,如今這一折騰已近下午四五點,正是起濃霧之時。往內(nèi)走出不下百米,就已被一團霧氣環(huán)繞,頭頂濃密樹影,寒氣逼人的有種陰森感。

    我除了耳聽八方外,眼睛一直掃略地面尋找蛛絲馬跡。他穿得是一雙軍靴,鞋底的刻印很容易辨認,所以沒過多久到了濕潮處時就看到了他的腳印,也更證實了我之前的論斷。

    循著腳印一步一步往內(nèi),當痕跡變得模糊時我抬起頭,這才驚覺周遭昏暗,濃霧重重,已然可視距離只有一米以內(nèi)了,我必須得彎下腰才能看清地上的印記??杉词惯@樣,腳印也在幾十米之后驟然不見。

    我以為是自己遺漏了,又往回而找,可當退走十米后,整個頭皮都發(fā)麻了。別說是高城的腳印,就連我的……也都沒有了。方位錯了嗎?正要邁步,提起了一腳沒放下又縮了回來,任何一點慌亂或魯莽,只會讓我與高城離得越來越遠。至少在剛才,我確定他的腳步到了這處附近,不管因為什么原因?qū)е潞圹E突然消失,必然是發(fā)生了我意料之外的事。

    用腳尖把腐爛的枯葉給撩出一堆并踩結(jié)實了,又在手邊的樹上刻上一個三角圖案,以此作標記。隨后才認準一個方向一步一步向前,數(shù)了有十步我就返回,當看到本該在正位方向的標記,卻已到了右側(cè)偏離一米之遠處,我已經(jīng)可以確認是地形的問題。

    準確地說,這處濃霧山林有迷陣,不知是天然自成還是人為而設(shè)的,假如是前者難度倒不大,只要找對了規(guī)律或許就不會再被迷惑;但假如是后者,布陣者除了高城不作他人二選。表面看來,d組以秋月白擅長布陣而為祭師,可高城幾次都表現(xiàn)出對陣法的熟悉,又以堪輿見長,難保他對這方面也精通。所以這陣法如果是他布來對付蛇群的,那么難度就升級了。

    此時僅僅只是十步之距就有了偏離,若走遠一些,恐怕我就走不回原處了。

    天色越見昏暗,我就越加焦慮。因為心如明鏡到了夜晚,這迷林濃霧的更加危險,也更難走出去。還有,這霧障……空氣中難聞刺鼻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了,就連我都感覺頭昏沉沉的,高城還撐得住嗎?

    唯一的祈念是他在把蛇群引進這霧障內(nèi)后就脫身離開去找我了,但至少也得讓我看到蛇的蹤跡,才敢如此推斷。深吸了口氣,解下手上的黑綢帶將之鋪展開然后蒙在嘴鼻上在腦后打了個結(jié),這才閉上眼時心中默禱:這一次為他畫影,讓我找到他吧。

    可能真的是心念所致,影像來得很快。悉索聲在耳畔,依稀可見蛇影密集在前方,但霧氣濃重看不見人影,我抬步跟了上去。目標本是蛇,現(xiàn)在反過以蛇追蹤也不會有錯。

    蛇游行的速度不慢,但因是反射的影像,所以即使我行走緩慢也總能跟上。走了不知多久,蛇群突然停下了,然后我聽到一種鳴聲,極像之前黑蟒發(fā)出的聲音。腳下只略頓就沒再遲疑向前邁,當似乎踩到什么時我的心頭微顫,忍住沒睜眼,每一腳下去,其實已然明白那綿軟的觸感是什么,身上寒毛在根根豎起。打定主意不管腳踩著什么,在沒有看到黑蟒,沒有看到高城之前,都不能結(jié)束這畫影。

    濃霧、空地、蛇群、黑蟒,最后才看到高城。

    空間死寂。所有都是靜止的,無論是蛇群還是那手臂那么粗的黑蟒,還是高城,全都橫躺在地一無聲息。邁近的腳步如踏在心尖上一般沉重,直到我站在黑蟒與他相隔的兩米之遠的中間,我才緩緩睜開了眼。并不意外眼前所見與畫影場景相同,屏著的呼吸已經(jīng)壓著胸口悶痛,可我仍然死死憋著。

    除去墓地那次,每一次畫影都是用來感應(yīng)兇案現(xiàn)場,思維空間里的記憶兒時經(jīng)過推斷也是辨識兇案現(xiàn)場的照片,這次我用畫影尋找高城,只怕……

    不,不可能!我扼制自己壞的念頭。

    俯下身去手伸向那翻趴在地的身影,觸及時一咬牙用力將他翻轉(zhuǎn),慘白的臉,短促極淺的呼吸,起伏的胸口,心頭緊繃的弦松了又緊。他沒死,但離死不遠了。

    再去看那不遠處的黑蟒,觸目驚心的瑞士軍刀扎在它七寸之處。我只略一遲疑,就忍著心頭的恐懼走過去,先用腳踢了踢蛇身,確定它已死才彎腰用力把瑞士軍刀給拔出。這是我和他唯一的工具,不能丟棄在這里。環(huán)顧四下,蛇群盡都橫躺不動,已然死去。

    不可能是因為黑蟒死它們也就隨之覆滅,原因只可能是這空氣。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就是綁著這黑綢帶也過濾不了多少瘴氣,明顯的乏力和昏眩。收起軍刀入袋,轉(zhuǎn)身走回到高城身邊將他的雙手拉起搭過我肩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拖到背上。

    沉重自不必說,他一米八幾的個子附在我背上,就像孩子背了大人一般,身軀完全是將我包在里面的。一腳邁出,左小腿那處,像是被撕開了口子般,有液體順延而流下到腳跟。不低頭去看,信念也好,對他的情感依戀滋生的力量也罷,步伐再沉痛難忍,我也咬緊牙關(guān)背著他再度使用畫影閉著眼,艱難地一步一步向外走。

    走了好長一段路,腳下突的一個趔趄,剛好斜倒在一棵樹上,畫影中斷了睜眼。已入夜,四周黑的像遮了幕布一般,我喘息著依靠在樹上休息片刻,可等想再邁腿時卻怎么也邁不動了。強撐著站起,扣著高城大腿的手一滑,險險拽住樹干才免于和他一同摔倒在地。

    我怔了下,確認地又再摸了摸指下的三角標記,心頭沉重,走了這么久居然還只走到我做標記的位置。等于說畫影從這里開始,也到這處結(jié)束,后面路程還是得憑靠自己來走??蓾M目漆黑,霧氣環(huán)繞,要我如何辨別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焦慮、煩躁,到最后變成了絕望,我的雙手已經(jīng)脫力,再攬不住他的腿,一個脫手間他就從我背上滑了下來,并毫無著力點的軟倒在地。我急忙蹲下要再去拉他,可這次是怎么都背不起他來了,甚至是連站起來都困難。最后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雙目瞪著那至始至終都無聲無息的人。

    低頭,吸了吸鼻子,眼中,卻有了淚意。

    當全部信念都破碎的時候,脆弱無阻就游纏而來了。我俯身過去攬住他,把臉埋在他脖頸里,任液體滑落眼眶,輕到不能再輕的低語:“高城,你快醒來,我撐不下去了。”

    單靠我一人之力,根本沒法帶著他一起走出這像牢籠一樣的山林。而若停留于此,我不知道能否撐過這一晚,曾聽人說過山林里夜深人靜時,鬼魅出沒時。我不信這世上有鬼魅,但既然有黑蟒群蛇,就難保沒有別的生物。

    似覺臉緊貼著的頸動脈有過顫動,屏住呼吸再去感受,卻又沒任何反應(yīng)了。是幻覺!可剛心里作了判斷,后腦上突然覆壓讓我思緒中斷,直到沉淺低弱的聲音抵進耳膜:“別哭,我醒來了?!蹦潜緣阂种那榫w瞬間破了堤,淚紛涌而出,全落進了他頸里。

    他的掌輕撫我的發(fā),似低嘆:“女人怎么有那么多眼淚的呢?!贝⒘讼拢值溃骸安贿^你若一直這么哭著,我可能撐不了多久又要昏過去哦?!?/br>
    瞬間身體僵住,沒再猶豫地抬起頭,臉頰還滾著淚珠,眸與眸相對時,黑白電影里,分明的憐惜。哽著聲問:“我該怎么做?”

    他縮回了掌,卻用手指輕擦了擦我臉上的淚,然后問:“還扶得動我不?”

    第173章 地方不對

    我朝他點了點頭就用手背擦去眼眶里還含著的眼淚,然后起了身。嘗試去扶他,在幾次失敗后我再次把他的雙手拉過肩膀,低語:“你試著上來,我背你?!?/br>
    之前他完全不省人事,全部靠我背負而上太耗力氣了,現(xiàn)在他人醒了至少能有意識地扶住我肩膀不讓自己摔下去,索性高城也不多言,腳下微踮人就覆上來了,不說很輕松吧,至少比前次背負而起時要省力了很多。

    輕迷的目光凝在我側(cè)臉,但我心念只在盡快離開上,所以輕問:“該如何走?”

    感覺到他斂轉(zhuǎn)眸光似環(huán)顧了四下,我頓然想起他的眼內(nèi)是戴了隱形夜視鏡的,立即心頭振奮,只要他能看見,要走出這里必然不是問題。

    輕淺的低音響在耳畔:“向你正前方走約三十米。”我依令而行,數(shù)著步子估量著距離,到三十米左右時聽到他又輕道:“側(cè)轉(zhuǎn)三十度走二十米?!?/br>
    在不知繞了幾個方位后,我雖不知身處何地,但從空氣逐漸變得干燥可分辨我們離那瘴氣區(qū)域越來越遠了。莫名油生感慨,黑暗山林里,我不是在獨行,即便視線受阻,但他能看見,我們兩人在此刻是一體的,他是我的眼,我是他的腳,相互依傍,也缺一不可。

    即使腳下沉重像拖了千斤重般,都覺得心底暖暖的,這是依賴與被依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