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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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她將兩年前那次意外告訴了我,說早把心賣給了惡魔,活著只是為了我。而惡魔也是那場恐懼之后的犧牲品,可憐又可悲,所以她并不恨。 所以這刻,她彎唇而笑,伸手過來撫我的發(fā),輕聲說:為了你,姐甘愿。 我閉了閉眼,再睜眼時朝她咧開嘴角。走出地下室的腳步?jīng)]有任何停頓,心里清楚明白:這是與她的最后一面,一切將徹底結(jié)束。 接到母親打來的噩耗時,心口麻麻的,痛嗎?并不會,一切都是甘愿的,她是我姐。只是表面還得做,悲傷的淚,哀絕的表情,很到位。騙過了他們的眼,除去那一雙。 虎崖山上,凝著那不成型的焦尸,終于某處有疼痛泛濫。 姐,你沒死,還在,我們?nèi)忝媒K是合體了,從此子瑤可以不用再恨。 本以為化成了灰,秘密就永藏了,可就像有只手無所不能地一層一層將外衣剝?nèi)?,將腐爛了的東西曝露出來。我心慌地去找他,姐都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湮滅一切可能,都還結(jié)束不了,那么還能怎么做? 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一次又倒在他腳下,無力地躺在地上,同樣的角度仰望,視線迷離。他沒有蹲下來,就高高地低著頭看我,眼神憐憫。 我不懂,憐憫什么?他不是一直都是以平常的態(tài)度對我的嗎?來找他只是想聽取他意見,想靠一下他的肩膀??蔀槭裁?,他會對我心生憐憫? 迷蒙中似乎聽到他以極盡溫柔的語氣輕喃:“我的乖女孩,該你了?!?/br> 仿佛有根牽念的線,一條條指令刻在上面,我除了照做,再沒有思維。走進畫廊,割下素描肖像畫,寫下遺書,還有呢?用刀割斷脈搏,躺下安靜死去。 畫廊是我最愛的棲息地,在這里有歸宿感;那幅素描肖像畫,是至今為止我最得意之作,因為畫中人,可能是除去他之外唯一一個能抵觸我那陰暗心境的人。 他叫高城,認識他之前我從不知道人的眼睛是有魔力的,那天他走進門問夏姐,只是淡淡看著我,就有種心靈被觸碰的感覺。而且,他好看的緊,我立即就生了念想畫他。忐忑地提出要求,意料之外沒被拒絕。單純地直視那雙眼,感覺能觸及到最深處,能將他的神韻描于紙上,能刻他眼神底下的復(fù)雜,能毫無顧忌地將心中秘密道于他聽。 只是太過腐爛的東西,還是壓在深處。 寫下那封信,有指令的壓制,也有我一些話想對高城最后傾吐。不知是心理陰暗到一定程度,哪怕是無可控制,也是能做出一些本能之外的事。比如,凌亂了的裁紙刀,比如,最后用生命勾畫的血染的畫。 他一定想不到,我以這樣的方式將他曝于人前。為什么呢?因為他曾一度讓我以為自己是正常的,一心向陽,卻原來,始終都被滯留在陰暗地獄。 無論是我,還是姐,原來我們都只是他的工具。 閉上眼時,從沒有過的一刻平靜,沒有痛,沒有難過。留存腦中的最后,是那日他如謫仙般從陽光里邁進畫廊,迷亂我的眼…… 第100章 秋 二樓一共有五個房間,我隨意推開其中一扇門,腳步略頓,這風(fēng)格……全黑重色澤,透著一股沉暗,踏進一步就有種壓抑感覺。我退出了門,推開后一扇,雖然這間風(fēng)格有點怪異,但還算能接受,正準(zhǔn)備走進聽到身后高城突問:“這間?” 回頭看他,“有問題嗎?如果不行我再換。” 卻見他斂了眸轉(zhuǎn)身而走,剩我一人莫名其妙在原地。 本覺得自己精神猶好,一點沒困意,可是躺倒床上后,鼻間一股幽淡的味道似在飄蕩,幾乎是在瞬間困意就襲來。從沒有過的累,埋進意識黑沉里渾渾噩噩的,甚至頭在發(fā)漲了疼。想要醒過來,可是卻如栽進黑暗沼澤,每掙扎一分就往下陷落一寸。 恐懼漸漸從心底冒起,我也不敢再動,讓身體處于完全放松狀態(tài)。沒有沉陷,也沒有醒來,被黑暗籠罩。似有聲音在耳邊說著什么,卻又似遙遠的像風(fēng)聲在呼呼,就覺得心慢慢平靜了下來。黑色逐漸變淡,朦朧中似能看到什么,過了片刻我看清了,竟然又是那個不算甜夢的夢。海邊、沙灘、追逐中的一家三口,畫面溫馨,急轉(zhuǎn)直下。這次多了些,有我后面求學(xué)路,走進和離開校門的身影,踏足h市從無到有的艱辛。 好像覺得哪里不對,就像……有只手在翻騰我所有的記憶尋找著什么。這感覺太強烈了,我開始抵觸排斥,不愿意被這般透視,可緊隨而來的是痛楚不知從哪來,從一個點到一個面,慢慢遍布全身。感覺到身體在被晃動,好煩人,一道低藹的嗓音穿透耳膜:“夏竹,醒過來!” 是……高城!噩夢回到現(xiàn)實,意識進入腦層,眼皮上似乎被一只手覆蓋著,更詭異的是鼻間灼熱。這時高城的聲音又抵著耳膜傳來:“醒了嗎?” 醒是醒了,可很不好。身體里不知道哪疼,頭部卻麻麻的,想開口張了張嘴,有什么從嘴角滑落。立即聽到高城在說:“別說話,等我一下?!?/br> 腳步穩(wěn)沉而去,似并沒走遠,眼簾上被蓋了一層什么。很快又聽到腳步聲回轉(zhuǎn)過來,當(dāng)溫暖覆面時,才知道他在干什么。竟然是在用毛巾給我擦臉! 我有些赧然,怎么好意思讓他給我擦臉呢?可是身體一時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等眼睛上的布揭開,毛巾輕撫過后,我就睜開了眼。第一感覺是眼簾里有東西,模糊的微紅,眨了眨之后看清高城的臉,不知是否我錯覺,好像有什么不一樣。 等視線劃轉(zhuǎn),刺目的紅入眼時,腦子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他剛才是在擦我臉上的……血?“我怎么了?”出口的嗓音氣虛而輕細,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高城眸色沉定在我臉上,好一會才道:“你剛才做噩夢,身體抽搐七竅流血?!?/br> ……這么嚴重嗎?聽到他在問:“夢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可能基于那刻氣氛的寧和,我并沒有多想就將夢境告訴了他,還有那被只手在翻騰記憶的感覺以及我做的抵抗,說完后就覺高城的眼神幽深莫測,他揉了揉我的發(fā)輕問:“為什么要抵抗?人的記憶哪可能被翻動?知道當(dāng)人處于無意識狀態(tài)的噩夢層空間里,身體作出的防御力量都有可能反彈回自己。已經(jīng)有過前車之鑒,當(dāng)你意識沉定時不能被侵擾,否則就會反作用力回自己身上?!?/br> 他在說之前在沈家地下室里我感受到影像時被外界聲音打斷,從而流鼻血這事?可這次的情形與那次類似嗎?絕然沒想到不過是夢境里的一次抵御,反彈力就如此大。 “還有哪里不舒服嗎?”高城在耳旁問,語聲比往常都要柔和一些。我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心扉里軟軟的,就是想告訴他此刻的感覺:“身體里不知哪疼,頭上麻麻的?!?/br> 他默了下,道:“在這別動?!闭f完人就大步走了出去。 心情有些復(fù)雜,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滋味,就是眼巴巴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又期盼著他下一刻就出現(xiàn)。他回來的并不慢,手上多了個杯子,一直走到床前俯身攬抱起我頭。目光覷進杯中,發(fā)現(xiàn)是橘黃色的,在杯沿靠近我嘴邊時問:“是什么?” “維生素劑,能修補體內(nèi)微創(chuàng)?!?/br> 還有這種東西?抿進嘴里,微酸中帶了甜,就像維生素c的感覺。一杯溫水下肚,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疼痛好似緩解。這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偏著頭覷了他問:“你怎么會在我的房間?”黑眸如古潭沉靜地看著我,他說:“這是我的房間?!?/br> 我泱泱地應(yīng):“哦?!鞭D(zhuǎn)過臉就覺面上臊起來,難怪之前他那反應(yīng)呢,原來是我選中了他的房間。再回看這詭異的室內(nèi)風(fēng)格,確實似有他的氣息在。可是,是他讓我隨便選的,“不幸”挑中了他這間,他也沒反對,當(dāng)算是默許了,怎么我做噩夢他會在這? 顯然我的心思被他瞧出來了,答案卻是令我無語:“睡不慣別的床?!蔽覑瀽灥胤磫枺骸八粦T你就進來了?”以前跑我那住的時候,怎么就沒見他睡不慣呢?哪門子的亂借口。他也不搭腔,就哼了個氣突然將我從床內(nèi)攬抱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揪住他身前的衣服,在他抬步而行時喊:“放我下來?!彼袅讼旅?,腳步未頓,“你有力氣自己走?”我確實無力,一場夢像是耗去了元氣般,身體發(fā)軟。換了問題問:“是要去哪?”既然還虛著,就再躺一會。 待走出室內(nèi),我才恍然而覺原來門外不是日照燈光,而是天已亮。好似只黃粱一夢的時間,卻是整整一夜。被高城抱著到樓下就更覺詫異了,昨兒連夜離開的落景寒安坐在沙發(fā)里,不止他,曲心畫也在,而且上下不見任何傷痕。 我驚異而又狐疑,這么快就傷好了?視線劃轉(zhuǎn)向曲心畫手部,發(fā)現(xiàn)那處就貼了個創(chuàng)口貼,哪里有之前的血跡模糊?我們下來,她微抬了一眼看過來,輕輕飄過。 就是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下,高城將我抱坐在了一側(cè)雙人沙發(fā)里,他也隨之坐下。 隱約預(yù)感有什么事發(fā)生,可又覺莫名。主要是落景寒與曲心畫的表情……落景寒是一直垂著眸,手指翻動跳躍,而曲心畫是眼內(nèi)斂藏了遮不住的興奮。還是落景寒打破沉寂,輕咳了兩聲:“城哥,小夏,起得挺晚的啊。” 高城輕哼一聲以作回應(yīng)。一下又陷入沉默,沒人再開口。靜謐中某處傳來聲響,我循聲而探,似乎是……從廚房傳來的,那里有人?就在我納疑間,一道深色身影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手上端著托盤向這處走來。 是個女人,是個漂亮的女人。 長發(fā)垂落在身后,隱隱可見長至腰背,尤其是她染了一頭的紫發(fā)。臉精致而漂亮,眉眼間竟是溫婉,可能除去高城,我們?nèi)说囊暰€都無法從她身上轉(zhuǎn)移開。而她的視線卻只落在高城那處,近了后就看到她端著的托盤里是做的各種早餐,有土司面包、荷包蛋、牛奶等。 她將托盤放下,淺聲開口:“楚,不給我們介紹下嗎?” 高城無聲,眼里有著一抹深思。一旁的曲心畫忍不住了,嫣然而笑不是對我:“秋,我來給你們介紹吧。她是寒家里的租客,叫夏竹,是個小畫師。”轉(zhuǎn)而對我時笑得掩藏不住得意:“她叫秋月白,是我們d組的,”有意頓了頓,吐字清晰:“巫師。” 我挑了下眉,原來是他們又一名成員,只是沒想巫師竟然是個女人。曾記得在墓地時,曲心畫語中提及“秋”,應(yīng)就是眼前這位,意思她對布陣更為擅長,不知“巫師”這稱號是怎么定位的。心頭滾過這念時,見那秋月白始終淺笑著看我,也是不語。 氣氛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我也不知道要開口說什么。你好?見到你很高興?這類會覺得很不自在吧,主要是他們這群人無論是高城還是曲心畫兩位,還是眼前這秋月白,都從骨子里散著一種優(yōu)越感。若非與高城關(guān)系走得近了,敢保證他定是拿不屑的眼神覷我。 沉默被落景寒終止,他伸手端走一杯牛奶:“有人是把廚房給炸了,有人卻能做出美味的早餐,瞧見沒?這就是差距?!鼻漠嫵藗€白眼,也拿起托盤里的一塊土司咬起來。這時秋月白端起一杯牛奶遞過來,我搖了搖頭:“謝謝,我沒刷牙不吃東西的。” 得來一聲嗤笑,來自曲心畫:“有人自作多情?!倍镌掳讋t似失笑了下,也不語,將手伸長,牛奶遞到了我身側(cè)高城面前,輕聲說:“是無糖的。等吃完了,我再給你調(diào)一杯喜歡的白咖啡?!鼻漠嬘珠_口了:“秋,你不知道,城哥沒你泡的咖啡喝,就只能將就一家二流餐廳里的。那咖啡我喝過,嘖嘖,水平與你不能比?!?/br> 我不是傻子,這點眼色還是看得懂的。曲心畫有意在炫耀秋月白,對象當(dāng)然是針對我。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炫耀的動機與目的是什么? 那杯牛奶橫在我身前有頓了三四秒左右,才見高城抬手接過,但是并沒喝,而是放在了桌上。他淡淡說:“我現(xiàn)在喜歡加兩勺糖,二流餐廳的白咖口感很滑,還不錯,喝習(xí)慣了?!?/br> 第101章 感覺 語聲落氣氛就陷入沉寂,我觀察到就在近旁的秋月白雖然淺笑依舊,但是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而曲心畫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高城這話幾乎是直接駁斥了剛才那番“炫耀”,并且拒絕了秋月白的……我翻找著詞匯,最后勉強用:故作熟稔。 現(xiàn)在相較于以前,我更會從一個人的神態(tài)、舉止揣摩她的動向,秋月白這個美麗的女子即使表現(xiàn)得風(fēng)輕云淡如個賢者,但仍然在刻意地向我表達她與高城之間的熟稔關(guān)系。 “帶你去刷牙?!备叱且宦暤驼Z,竟然又欲將我環(huán)抱起,我連忙推卻:“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逼鹕頃r身體微晃,腳還有些虛軟,但比剛才好多了。眩目四下,落景寒指著某處門,“那里是洗手間,柜子里有新牙刷和毛巾?!?/br> 走出他們的視界,仍能感覺到幾人的目光凝在我背上。掩上門后,終于隔斷,我暗舒了口氣,苦笑著想:他人的地盤到底不如自家啊。也不知道這事件何時能了,畫廊、公寓,都不能回,一下就變成無業(yè)游民和無家可歸了。 洗漱完拉開門一怔,落景寒站在門外似乎是在等我,見我出來他咧開嘴笑道:“小夏,我家老太太知道那邊公寓的事很擔(dān)心你,一定說要與你通個電話來著?!苯?jīng)他提起,我才想起手機還在樓下房間這事,可能房東太太打不通我的,就打給她這兒子了吧。 接過已經(jīng)撥號的電話,很快那頭傳來房東太太緊張詢問:“小竹,沒事吧?聽小寒說小區(qū)那邊被一群人圍堵了都要找你,可擔(dān)心死我了……”房東太太是個能言會道的人,一張嘴就跟連珠炮一樣,我想插句話進去都難,抬眸去看落景寒,只見他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偹闶堑鹊椒繓|太太喘口氣的功夫才開口:“我沒事,放心。” 房東太太又問:“那你現(xiàn)在住哪?酒店嗎?” 手上一空,電話被落景寒抽走了去,他對著話筒吼:“老太太你在明知故問,夏竹現(xiàn)在住我這,沒事就掛了啊?!薄罢O誒誒,臭小子,我話還沒說完呢?對小竹多招待啊,人家是好姑娘,難得有機會……”終于,電話那頭揚高的聲音中斷,落景寒掛了電話。 他嬉笑著對我說:“老太太整天有妄想癥呢,別理她。” 我不懂他意,眼露疑惑。見他反倒收了笑,將我端詳了片刻后遲疑地問:“小夏,你對城哥是什么感覺?”對高城的感覺?我想了下答:“很理智,專業(yè)敏銳,觀察細致入微,擅于抓人與物的細節(jié)探知背后真相。”暫時這些吧,還有就是他偶爾陰陽怪調(diào)的脾氣,以及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什么的,覺得在落景寒面前還是不提的好。 看著我的眼神頓變得怪異,我在揣測他這表情代表的涵義,是哪里說錯了? 落景寒又問:“就沒其它的?比如,感情上?” 我微默,老實回答:“如果你說的是男女感情的話,并沒見他有過任何女伴,暫時無法判斷;友情方面,他對你們當(dāng)是重視的;親情與愛情一般,都無從考證?!?/br> 噗哧一聲笑從落景寒口中那個溢出,他似忍俊不禁了說:“小夏你太逗了,我是問你對城哥是何種感覺,你給我分析了一大堆關(guān)于城哥的處事,又將感情一分為三。還是第一次遇上這么白的姑娘,看來是我的錯,該直截了當(dāng)點問:你喜歡城哥嗎?男女情感上的那種。” 我蹙起眉,這問題……在回答之前選擇先了解:“喜歡該是怎樣一種情緒?” 落景寒瞪大眼:“別告訴我你至今都沒談過戀愛?嗯,二十四還是二十六歲來著?” 這跟我年齡有什么關(guān)系?沒有合適的人遇見而已。 “喜歡就是在一起時對方說的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都能讓你感到愉悅,不在一起時就會想念,思緒圍著對方轉(zhuǎn),甚至夜里會夢見對方?!?/br> 行了,我有答案了。 落景寒說得相處時的愉悅,不在一起時的想念,我都沒曾在高城身上有過,無力、被動、懊惱這些情緒或許要更多一些。幾乎有記憶以來不曾有過動怒,墓地那次我卻是真的有了怒意,被欺瞞、試探、蔑視的感覺,不是很好。所以再確定不過了,看著落景寒吐字清晰地道:“不喜歡?!?/br> 他的眼神似閃爍了下,又笑問:“那有沒有給過你這種感覺的人出現(xiàn)?” 搜羅腦中身邊的一些人,再一一刪減,最后勉強剩了一個人:“有吧,但也不算,就是與他說話還算輕松,不用費太多心思去想話后的意思。這樣的相處模式我認為是輕松而愉快的,只不過沒你說得見不到人會想念那種情緒?!?/br> 落景寒抬了抬眼,嘴角上揚著問:“這人我認識不?” “不認識吧。兩次案件你們都沒參與,沒機會有交集?!?/br> “警局里的?那個姓徐的小警察?” 我微訝:“你怎么知道徐江倫?你們有過接觸嗎?”落景寒搖頭:“用不著認識,山人自有通天之能知過去,斷未來?!?/br> “……是他讓你查過徐江倫?”我肯定地問。 落景寒原本還在那搖頭晃腦,聞言神色一尷尬,“小夏,要不要這么敏銳的,我們中間有個城哥什么都瞞不住,再添個你會好無趣的?!蔽艺雴査麨槭裁匆樾旖瓊?,卻見他突然湊近到我臉前,小聲說:“不過可能你得遭殃了,我看到城哥的臉變黑了?!?/br> 愣了兩秒意識過來,扭轉(zhuǎn)身體,就見高城與秋月白站在身后,兩人一致諱莫如深的表情。至于落景寒說高城的臉變黑,我是沒看出來,就覺得那看過來的眼神較之前多了分涼意。 落景寒越過我,笑嘻嘻地說:“我的任務(wù)完成了。”隨后就揚長而去上了二樓。至于曲心畫去了哪我并不關(guān)心,可他最后這句話意……什么任務(wù)?隱隱覺得自己又被他們給當(dāng)成測試品了,難怪落景寒剛才問我的問題那么奇怪。 高城斂轉(zhuǎn)目問身邊人:“你怎么看?”秋月白又凝了我一眼才收回視線:“表面來看確有你所說的癥狀現(xiàn)象,具體還得深入溝通后才能確證。給我半小時與她談?wù)劙??!?/br> 他似垂眸想了下:“暫時先不了,等有安排我再通知你。現(xiàn)在你先給她把把脈,再用儀器測試下,看看身體情況如何。” 他們在討論我,但卻完全沒顧及我這當(dāng)事人心情,直接就當(dāng)著我面在這品頭論足。我的思緒也是怪異,在想剛才落景寒說喜歡一個人的說法,心說這樣的相處模式怎能愉悅? 秋月白向我走來,淡淡對我道:“夏竹,既然你是楚收的徒弟,我也就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了。楚說你剛才因為噩夢導(dǎo)致七竅流血和身體疼痛,跟我過去檢查一下吧?!?/br> “去哪邊?” 她指了指沙發(fā),徑自先走。我去看高城,他斜靠在那邊墻上未動,看似漫不經(jīng)心樣,卻眸色幽深地盯著我。瞥了眼秋月白的身影,我還是出聲詢疑:“她是醫(yī)生?” “過去讓她看看,對你有好處?!?/br> 高城是如是對我說的。然后我走至沙發(fā)處,見秋月白不知從哪拿出來一個古銅箱子,類似于古代那種梳妝盒,但要稍微大些。箱子被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物件琳瑯,尤為顯目的是一排拔長的銀針。而她從內(nèi)取出的正是那排銀針和一個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