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好在唐終適時開口,聲音安撫了她略帶緊張的情緒:“方才你見過我的三位meimei了?” 一說起那三個女孩子,瞿凝便是一凜。 她打疊了精神,一邊輕輕拿毛巾擦著他的背脊,一邊回答:“嗯??雌饋?,二meimei和四meimei要活潑一些,三meimei就……像是有些靦腆?不過,聽說三meimei擅長彈鋼琴,我還沒聽人彈過呢,方才便說了,過幾日就去找meimei頑,順便向她請教一二?!?/br> 唐終沉默的聽她說著,似乎微微頷首。 半響,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十四歲出國留洋,那時候鑰兒才五歲,還是個在母親懷里天真無邪的孩子。但等到我十八歲那年回來奔喪,母親病逝,鑰兒也已經(jīng)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鋼琴是我請人教她的,好在她還喜歡這個。你若想和她多加接觸,說一些鋼琴方面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唐終十四歲出國。先是去了日本士官學校,然后遠渡重洋去了美國。 在日本的時候可能還好一些,畢竟離本土比較近,最少還能信件往返。但美國離大陸這么遠,怕是信息隔絕,只怕他就是有心,也未必能查得出來,在這四年之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果然,如她先前所懷疑的那樣,唐鑰的沉默,絕非天性如此,怕更多的還是人為。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唐終親身母親的‘病逝’,又是否真的是病亡? 唐終會特意跟她說這些信息,一方面是為了能讓她更了解一些唐家的現(xiàn)狀,另外一方面,卻也是他希望,她能多多和他meimei接觸吧?卻說的這般隱晦。 心里這么想著,瞿凝卻只微微一笑:“唐……夫君放心,其實我小時候也不太喜歡說話,你瞧我現(xiàn)在,不也好端端的么?” “唐夫君?”原本任由她伸手抹拭著背部的男人忽然莞爾搖頭,一下子轉(zhuǎn)過身來,一雙黑峻峻的眸子直直落在她的臉上,直看的她有些局促不安垂首低頭了,半響,他忽然“嘩”的一下帶著一身水珠站起身來,反身就拿過了架子上的大毛巾,臉上酒氣已散,目中一片清明,“日后喚我的字謹之吧?!?/br> “……”瞿凝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怔了一下這才跟上了他的腳步。 謹之。總覺得對于唐少帥來說,是一個有點文氣的字呢。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唐終看了她一眼,開口解釋道:“我的字是爺爺起的。父親……”他頓了一頓,“素來是不管這些事的。” 這么說,唐家的后宅,存在繼承權(quán)的問題么?唐家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鐵板一塊?可他又怎么會這么簡單的,把所有的信息都透露給她? 瞿凝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僵了一僵:“好,我以后就叫你謹之。嗯,可惜我是個女子,還沒有取字。” “嗯?!碧平K點了點頭。 兩人這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房間,氣氛登時曖昧起來,唐終若無其事的走到桌邊從杯子里倒了酒這時候桌上放著的,自然是合巹酒。 他斟滿兩杯,遞了一杯過去,自己將另外一杯一飲而盡,待她也掩著袖子喝完了,他便過來牽了她的手,往房間里的床邊走去。 被子上繡著交頸的鴛鴦,桌邊的龍鳳喜燭偶爾發(fā)出“蓽撥”的聲音,一片的喜慶。瞿凝只覺得喉間干渴,方才喝了的一小杯酒,像是化成了一道烈火,在身體里上下的四竄。 唐終將自己的外衣脫了,在床邊看著她無法克制的抖著手在解自己的紐扣神色復雜的看著她和自己身上的第二顆扣子奮斗了半天最后卻把頭發(fā)纏緊了扣子,半響忽然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終于偏身過來扣住了她的手。 他的聲音沉沉的在房間里響了起來:“對了,你人還沒嫁進來,就已經(jīng)有記者往我們家里下帖子,近日要約你做訪問了?!?/br> “這么早?”瞿凝有些驚訝。 唐少帥的手慢慢的解開了纏緊的頭發(fā),一顆一顆的往下解扣子,撥出衣料底下大片雪白的肌膚。 他的呼吸漸漸重濁,說話的速度卻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是啊,這么早。你以前有接受過記者的采訪么?” 瞿凝閉了閉眼不去看他,眼光落在房間里其他的位置上,這才覺得臉上的燒意好了一些:“皇室講究的是古禮。哥哥一貫對我看的極嚴,像記者這樣的外男,等閑是不會允我見的。” “哦?”唐少帥不置可否的輕應了一聲,他這會兒已經(jīng)剝掉了她的外衣,開始解最后一件中衣了,大片大片光潤的皮膚漸漸暴露在空氣里,任由男人玩賞。他俯身低下頭去沿著她的頸側(cè)向下輕吻,一邊低低一笑,“不過記者也不都是外男。這一回要采訪你的,是個女記者?!?/br> “女記者?”瞿凝被他的淺吻弄的又癢又亂的心瞬間一緊,許是心亂了,她驟然脫口而出,“是不是樂傅雯樂小姐?” 唐少帥的手微微一停。 實際上,瞿凝這時候身上已經(jīng)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下褲掛著了,幾乎是衣不蔽體,頸側(cè)有幾個草莓印,還泛著隱隱的水光,看著十分yin.靡。 這時候樂傅雯這三個字一出,唐終卻忽然停了手。半響,他神色帶著詫異的看向她:“為什么會以為是樂傅雯?” 瞿凝偏了偏頭,忐忑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她?我以為她是你的御用大記者和發(fā)言者呢。畢竟,你最近的那些新聞,都是她親手負責的不是么?” 唐少帥搖了搖頭,忽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本來是想轉(zhuǎn)移一下夫人的注意力,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需要?!彼牧伺乃哪橆a,“公主殿下,請?zhí)善桨??!?/br> 瞿凝被他按著肩膀放倒在床上,唐終坐在床邊自己極快速的脫的一干二凈,又爬到了她的身體上。 方才他在沐浴起身的時候,她隱約看見過的碩物幾近于猙獰的豎著,瞿凝只覺得口干舌燥,忍不住的伸手出來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唐少帥倒是不以為忤,一手握了一只白嫩嫩的小兔子揉了幾下,又湊過去在兔子上頭舔舔親親,小心的咬一咬用牙齒吸著拽拉起來,玩的白兔變成了沾著水漬的粉兔子,又等到瞧著她蓋住自己頭臉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摳緊了,這才像是滿意了一瓣松開了她的上半身,轉(zhuǎn)而伸手去摸她的下頭。 j□j里頭已經(jīng)潤潤的出了些水,摸著不太干燥了,唐終勾了勾唇,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忍住。” 語音未畢,那巨物已經(jīng)擠開了層層疊疊攏著的花.唇,慢慢的往里頭深入進去。 *** 芙蓉帳里一夜*。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瞿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又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神色平靜的熟睡著的男人,神色瞬間不好看了。 他倒是神清氣爽睡的安穩(wěn),可憐她現(xiàn)在只稍稍一動就覺得自己像是被棒子捅了一晚上,渾身都像是要裂開了。 昨兒晚上她后來疼得死命摳他的肩膀,可惜她沒留長指甲,估計摳的他不疼不癢,反而動作更加的激烈起來,幾乎是把她往死里折騰。 兩個人換了四五種姿勢,最后大概是他要準備射了,將她整個人翻過來從后頭壓在床上肆意進犯,最開始的跪姿做的她整個人膝蓋都軟了,跪都跪不住,攤平在床板上怎么也逃不開他的搗弄。瞿凝還記得自己終于忍不住,松開了咬的要出血的嘴唇,求了他一句“好疼,放過我?!?/br> 男人稍稍一頓,她還以為他起了好心,結(jié)果他只是少少一停,旋即卻重重死命往里一頂,她嘶聲未盡,他已經(jīng)笑意盎然的在她耳邊呢喃道:“疼么?我卻很舒服啊。公主殿下,要好好服侍你的夫君哦?!?/br> “……”尼瑪!這男人難道是傳說中的鬼畜么? 對了沒錯,瞿凝想起來就更憤怒了:他的鬼畜,還是從她說了樂傅雯這三個字之后開始的。 假如說當時說這三個字不過是鬼使神差的話,在這么“折騰”的半死的一夜之后,她卻愈發(fā)肯定了,這個該死的家伙,可能真的和那位樂小姐,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就在她憤怒的瞪著他的時候,男人的睫毛微微一顫,眼睛緩緩睜開。 他醒了。 ☆、第11章 新婦(1) 當唐少帥眼神清澈的看向他的新婦的時候,女人已經(jīng)垂眸斂去了原本復雜的眸光,面上的表情恢復了一貫的溫順柔和,就像是上好的唐三彩的仕女一般。 在透窗而入的晨光里,她的輪廓顯得格外的圓潤柔美,有種楚楚動人的風致。但這樣柔順的美麗,卻遠遠不如她昨晚泣叫時候來的動人和真實。 瞧著正若無其事一般的轉(zhuǎn)開眼眸準備起床的女子,唐終心緒一動,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回到自己身邊,又將頭貼在她的肩膀上親昵的姿態(tài),彼此切近的呼吸,讓新婦瞬間繃直了腰部的肌rou。 他恍若未覺,聲音慵懶的說道:“這么早就醒了?急著下床?” “今天不是應該給舅姑們奉茶的么?若不是您昨晚鬧我,怕是該起的更早些才好呢?!彼焓秩フ砹艘幌骂^上凌亂的鬢發(fā),輕輕咬唇有些嗔怪的看向他?;ò暌粯拥淖齑揭粡堃缓?,粉糯糯的唇色,讓清晨本就*勃發(fā)的男子暗了暗眼眸。 掌下的心跳的很亂。她雖然含羞帶怯的糯糯說著話,但實際上,卻還是有些害怕他的。 他湊得更近了些,那灼熱的吐息打在她的耳畔:“你迫不及待想見我們唐家人么?重要的那些,不是昨晚都見過了么。父親親自為你我定的親,必然是向著你的。其他人么,都不重要。還是說,你其實精力旺盛,我讓你休息的太久了?” “……”瞿凝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調(diào)笑,不,調(diào)戲也該有個度吧? 他們雖是夫妻,也已經(jīng)做了最親密的事情,但對彼此的了解,幾近于零哦,身體的了解除外。 在她嫁入唐家之前,除了在報紙上見過這個男人的照片,聽宮人們提起過這個“匪首”赫赫的戰(zhàn)功之外,實際上她對唐家的內(nèi)務,幾近于一無所知。這不單單是因為她被困在深宮之中,要守男女之別的原因,而更多的,是出自于政治上的考量。 因為皇帝雖然盼著她嫁給了她,但實際上,皇帝自以為是的自尊自大,從始至終,并沒有視他為真正的妹婿這也是為什么不管在西式婚禮上還是中式婚禮上,皇帝都沒有親自出現(xiàn)的原因。若是真的重視她的幸福,做哥哥的,又怎么會不牽著meimei的手,好好的看著她做一個幸福的新娘呢? 正因為這只是一場利用,而不是真正的結(jié)姻,并不是結(jié)兩姓之好,也正因為皇帝沒將他視作妹婿,所以不希望他們琴瑟和諧,不希望她在這場或許是注定會分開的婚姻里投入太多的感情,所以他巴不得她在唐家過的不好,因此,什么信息也不給她。導致了她對唐少帥這個人,只知外表,不知內(nèi)里。 皇帝或許是希望她在唐家撞的頭破血流,好了解他們之間深刻的鴻溝,這樣日后才好將她賣給另外一個下家吧? 但另外一方面,雖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又是為什么同意了這樁婚事,但總不會是因為喜歡她吧? 這個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看著她原本有些迷亂的眼神漸漸清明,男人微微撇了撇嘴,松開了原本桎梏著她腰肢的手,輕輕巧巧的虎躍下了床,自己拿起在床邊的衣服穿了起來,動作十分迅速,有種軍人氣質(zhì)的雷厲風行。 未料到前一秒還在跟她調(diào)笑的男人,下一秒就板起了撲克臉,身上的氣息像是瞬間轉(zhuǎn)為冰山天然制冷機,讓人瞧著就覺得不好親近,瞿凝也是愣了一愣方才反應過來。 “夫君,讓我伺候你更衣吧?”她試探性的看了一眼正在套衣服的男人,偏頭看著他身上緊繃起伏的肌rou柔聲問道,卻遲疑著沒有真正湊上去。 之所以會開這個口,是因為從昨晚他醉醺醺的回房開始,這人身邊就沒帶著小廝和侍女這在大家族里頭,實在是很罕見的,但對一個長期要打仗的軍人來說,卻又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她帶來的兩個大宮女,他也沒要她們在房中伺候,另外今天也沒有姨娘或者通房來找她的麻煩,看起來他昨夜雖然“業(yè)務嫻熟”,但并不是在女人身上練出來的。模模糊糊的,她還記得昨晚上兩人合歡,她完全累癱了之后,他盡管要了水給兩人擦洗了,但卻也沒讓服侍的下人進房來,更沒讓別人碰他們的身體。這個男人,有些方面出人意料的……討喜呢。 這會兒瞧著他自己穿衣自己打理起居細節(jié),她便試探著問了一句。 “謹之?!蹦腥丝戳怂谎?,淡淡的重復了一句,“喚我謹之?!?/br> 不喜歡被叫夫君么? 他頓了一頓:“我娶夫人回家,不是為了伺候我這些瑣碎事情的。何況公主殿下金尊玉貴,讓殿下伺候我,豈不是折了我的福氣?我自己有手有腳,簡簡單單穿個衣服還是會的?!彼焓謱⑴赃吋茏由蠑[著的衣服凌空拋給她,挑了挑眉,“當然了,若是殿下非要做,我也不能攔著你的情趣。不過,你還是先穿上你自己的衣服吧,大清早光溜溜的在我面前晃悠……” 瞿凝的臉被他最后一句話說的瞬間紅透了。 她身上除了抱著的被子之外,的確不著寸縷,但那不是對方昨晚上剝的么,現(xiàn)在他淡淡的說上這么一句,聽著卻好像是她大清早的就在勾引他一般。 而他喊她殿下,更是讓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古怪。因為這個稱呼,實在沒什么尊敬的意味,從他嘴里打著旋兒繞出來,反而多了點調(diào)笑的意味但看他的臉卻又冷冷的,實在讓人懷疑自己的耳朵。 “謹之,”她一邊低了頭乖乖的去撿起衣服來往身上穿,一邊輕聲說道,“也請謹之你不要喊我殿下了,我單名一個凝字,平日里喊我的名字就好?!?/br> 眼瞅著她已經(jīng)穿上了衣衫,準備招呼侍女進來洗漱打扮,知道女人今日必然要盛裝正容,唐終輕輕“嗯”了一聲,忽然出聲提醒她:“平時我在家里的時候,房里頭不必留人,我不喜陌生人近身。另外今天有的你忙的,首飾什么的,少帶一些。衣服也盡量穿的輕便一點?!?/br> “輕便一點?”瞿凝一怔,她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他,“今日你還有安排別的行程?” 唐終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他這會兒已經(jīng)伸手推開了房門,外頭沁涼的空氣撲面而來,侍女們已經(jīng)端著水盆站在房門口等著進來伺候她梳洗了。 天色不過剛剛微熹。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嬌弱的新婦,在晨光里,正對著落地鏡梳妝的她,有種讓人屏息的美麗。但時間的確已經(jīng)不早了。 唐終便只是大步跨出了門:“我先去練一套拳,你梳洗停當了使人來喚我同去吧?!?/br> *** 素琴和寶琴端著盆子進來了。 兩個人伺候著她洗漱穿衣,待得替她挽發(fā)的時候,寶琴瞧見了她頸后的紅痕。 那密集的痕跡,帶著青紫的瘀斑,讓忠心的侍女微微一愕唐少帥這是熱情,還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她有些忐忑不安,抖著手皺了眉:“殿下……” 剛喚了一聲,還不及說話,瞿凝便開了口,糾正了她的稱呼:“如今還是喚我少夫人吧。既嫁了唐家,稱呼還是入境隨俗的好?!?/br> “是,少夫人?!睂毲匐m然有些不安,但還是聽了她的意思快快改了口,“今兒個您身子可還好?要不要奴婢幫你涂點兒去瘀傷的藥,再幫您捏一捏?” 瞿凝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她下半身現(xiàn)在還是疼痛的酸脹的,那種好像被巨物撐開的火辣辣的感覺,讓她現(xiàn)如今兩腿都夾不緊。她雖然看不見自己背后的痕跡,但想必以他昨夜的癲狂程度,許是落紅處處,看著就嚇人了。捏一捏?哪里夠!她最想的,是一頭栽進床鋪里不起來! 可方才唐少帥已經(jīng)特意提醒她了,今日的行程滿滿。 她嫁給他,不只是小兒女的婚嫁,而是非常重大的政治事件。 對于這個時代來說,甚至是可能關(guān)系到國家走向甚至于政體變革的大事件。 而這一場盛大的戲劇,從婚禮上,或許是他特意挑選的那件白色的婚紗就開始拉開了帷幕?;蛘吒?,從唐少帥親自為她去談嫁妝的事情,就已經(jīng)開始了。這幕戲,他們都是粉墨登場,各有角色的戲子,而臺下的觀眾,是四萬萬人民,是諸國列強而那其中,有他們的同盟,也有他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