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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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復(fù)雜的看向不遠處的黑衣男子,他應(yīng)該是來的匆忙,腳下還踩著父親一雙單薄的灰色布鞋。她嘆了口氣,扭頭和岫紅說了兩句,看向眾人,道:“那女兒先去給侯爺安置妥當(dāng)?!?/br> 徐相國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徐念念走到隋孜謙面前,她站正以后,抬頭看他,四周非常安靜。 她似乎從未有過如此仔細的盯著看過這張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臉龐,棱角分明,精致如畫,仿若被大師一點點雕刻而成。隋孜謙的眉峰有些高,襯著眼眉更少了點溫度,有些發(fā)冷,可是她曾經(jīng)就是喜歡他這股子道不明的氣質(zhì),若是這張冷冰冰的臉龐變得柔和,是不是連冬天里的冰都可以化了。 她越發(fā)覺得自個曾經(jīng)可笑,她居然妄圖想過改造一個人的性格……還是個不喜歡她的男人。 “走吧?!毙炷钅畹拖骂^,輕聲道。 “嗯。”隋孜謙應(yīng)聲,聽不出思緒。 徐念念默默的走在他的前面,隋孜謙隨后跟上。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宅院,閉著眼睛都可以尋找到自個的閨房??墒侨缃瘢峭饧夼啬锛?,住不得后院了。徐家宅子的待客院子,同主院子隔了一個池塘。夏日里,堅定的認為自己是修身養(yǎng)性的文化人的徐宰相會養(yǎng)些小魚,還會載上幾株荷花,一陣暖風(fēng)襲來,她和meimei在旁邊的柳樹下放上兩個躺椅,悠閑極了。當(dāng)然,那都是小時候……現(xiàn)如今,她帶著夫君走過這片已經(jīng)結(jié)冰的池塘,穿過一個拱門,來到蘭苑。 這院子是用來待客的,所以裝飾非常講究,紅花梨家具自不必說,之所以叫她蘭苑,是因為院子里有個小花圃專門養(yǎng)蘭花。蘭花嬌氣,徐宰相務(wù)實并不喜歡。純粹是官居高位,必須懂得簇擁風(fēng)雅,才會弄這玩意。 不知道是不是誰囑咐了什么,徐念念停下后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隋孜謙跟著她,竟是沒有哪個丫鬟前來侍候嗎?再加上下人們都騰出手去前院忙活,這里安靜的仿若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到。 兩個人突然變得尷尬起來,徐念念想起meimei說的話,你把侯爺當(dāng)成爹不就成了? 想象成父親……她垂下眼眸,盯著隋孜謙腳下熟悉的布鞋,差點喊爹…… “侯爺。”徐念念開口,卻沒有再去看他,淡淡的說:“東西廂房都是每日差人打理收拾的,侯爺若是累了,可是直接休息。我方才讓羞紅去給你那雙大哥暖和的鞋子,估摸著小丫鬟們會一起過來。又或者是讓人去喚侯爺自個身邊的下屬?” 隋孜謙沉默不語,明亮的眼睛盯著她低垂著的額頭,一言不發(fā)。冷風(fēng)襲來,一小片枯黃的樹葉落在了她的發(fā)絲上,隋孜謙抬起頭想撥弄掉它。他伸出手,徐念念正好抬頭,雙瞳剪水般的眼眸清澈明亮,怔怔的和他對視著。他的手僵硬起來,留在空氣,收也不是,探過去,似乎又有些無禮。 他最終收了手,仿佛是避諱什么似的雙手背后道:“你頭發(fā)上有片樹葉?!?/br> “哦?!毙炷钅類灺暤?,揚起手輕輕撫掉。她盡量想讓氣氛輕松起來,強笑道:“侯爺,不如進屋休息吧?!彼[著眼睛,強迫式的笑容因為上揚的唇角露出了一個酒窩。徐念念是單酒窩,犯傻時候看起來有幾分可愛,偏偏她總是逞強,那點可愛便被過分凌厲的氣勢掩蓋住了。 自從徐念念反思曾經(jīng)的自己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很可恨,除了對待隋孜謙以外,在為人處世方面也有些張揚。曾經(jīng)的她,眾星捧月,怎么會沒有自己的貴友小圈子呢?可若不是她摔了下來,她都不曉得以前奉承她的一小撥貴女們,骨子里并不待見她。其中以秦家二姑娘,秦語嫣為主。 秦大人和她爹關(guān)系有些微妙。都是內(nèi)閣成員,備受圣人愛戴。不過秦大人有個備受人敬仰的官職,是殿前大學(xué)士,同時還是太子老師,怎么看都像是隋家樂意聯(lián)姻的對象。當(dāng)初皇后娘娘,似乎也是最屬意親家二姑娘的。況且秦家還出了個小貴人,如今正受寵呢。 偏偏、偏偏橫空出世了個徐嫣嫣…… 想到此處徐念念都忍不住笑了,隋孜謙這人也是醉了,他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圈了個從小到大不愛出門,就喜歡家里窩的小透明。別說嫣嫣在徐府里存在感很低,因為嘴巴笨,往日里那些宴會能躲則躲,基本無人見過她。所以,她境況不好的時候,第一個過來踩她的就是“性子溫和”,待人有禮的才女秦語嫣了。也是那個時候,她才顯得對方多反感她…… 隋孜謙一直仔細觀察著徐念念,他見她眉頭偶爾舒展,偶爾糾結(jié),忍不住開口道:“你在想什么,眼睛里都帶著笑意?!?/br> 徐念念一愣,臉頰不由得一熱,坦然道:“想以前呢?!彼蝗挥X得貌似說錯話了。 隋孜謙心思果然細膩,說:“你想起以前了?” 徐念念微微有些慌亂,尷尬的說:“畢竟是發(fā)生過的事情么,慢慢的、慢慢的就在別人的提醒下想起了一些。好像一張張畫面,就這般拼湊起來。”她結(jié)結(jié)巴巴,總算是解釋完了。 隋孜謙皺起眉頭,道:“那你……可是能想起、關(guān)于我的?” “這……”那簡直是記憶深刻呀。徐念念的心里滿是怨念。 “沒關(guān)系,慢慢來。”隋孜謙寬慰她,以為她因為想不起來所以心里傷心了。其實他想的太多了,徐念念是被他溫柔的聲音嚇到了。 “姑姑姑……夫人!”岫紅一拐進拱門,便看到三姑娘和侯爺相對站著。偏偏侯爺高大,擋住了三姑娘的人,有那么一瞬間,她總覺得姑娘是不是依偎在侯爺懷里呢? 岫紅等了會,見這兩個人連動都不動,她又聽到身后來了丫鬟,急忙開口打擾了一下他們。 徐念念側(cè)過身,小腦袋露了出來,輕聲斥她,道:“慌慌張張什么樣子。” 岫紅急忙道歉,說:“從大少爺那取了鞋子,就不曉得會不會小。還有一件棉襖披風(fēng),是夫人身邊的嬤嬤送來的,說是方才看著姑爺穿的單薄了些?!?/br> 丈母娘可真是會疼姑爺,徐念念心頭微微發(fā)酸。雖然曉得父母想法和年輕人不一樣,她娘對隋孜謙再好,也不過是希望隋孜謙待她寬容一些。 可是她現(xiàn)在不想和隋孜謙好了,就是不想和他好了! 徐念念不由得有些怨氣,眼看著由遠及近見來了四個眼生丫鬟,不曉得是府上的丫鬟,還是宮里娘娘不放心弟弟派來的?又或者本身是侯府里過來的,這都統(tǒng)統(tǒng)不重要! 她快速吩咐道:“你們好生伺候侯爺洗漱休憩?!闭f完,她看向隋孜謙,說:“我爹娘都在前面,我不放心,先失陪會了。” 隋孜謙沒接話,卻是用甚至擋住了她的去路,道:“那既然如此,我陪你回去吧。”聲音依然冷冰冰的,看不出心中所想。那雙明亮的眼眸,在夜幕里更顯得耀眼。 “不了,侯爺今個辛苦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否則我爹娘會怪我的。”徐念念直言,有些惱怒。 “為何怪你?”隋孜謙問道,眼里閃過一抹皎潔的笑容,說:“可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至少在你爹娘眼里,你和我應(yīng)該是在一起的?!?/br> 徐念念咬住下唇,沒想到他倒是真……實在! “所以侯爺想說什么?”徐念念挑眉看著他,反正她現(xiàn)在有犯渾必殺技,就是失憶! 隋孜謙搖頭,說:“你不冷么,臉都凍紅了?!?/br> ……這是哪挨哪的一句話。 幾個丫鬟低下頭,誰都不敢多說話。岫紅混在四個丫鬟里面,也絕對對一切視而不見。 “進屋休息一下吧?!彼遄沃t說完,給徐念念讓了一條路,卻是走向東廂房的小道。至于拱門方面的路,他故意遮擋住了。 徐念念瞪著他,無聲的反抗著什么。 岫紅關(guān)鍵時刻開了口,道:“姑娘,天氣涼了,您的身體受不住這夜風(fēng),奴婢吩咐廚房煮了姜湯,這就給您端過來……” 她沒好氣的掃了一眼岫紅,卻也知道這是在給她找臺階下呢。 歸根到底,現(xiàn)在爹娘那頭誰都不希望她回去……方才誰幫他們穩(wěn)住形勢的? 這群“白眼狼”! 除了嫣嫣,她被家人“拋棄”了,用他們認為對的方式。┭┮﹏┭┮ ☆、第34章 徐念念在丫鬟們的簇擁下和侯爺進了屋子。然后小丫頭們在旁邊侯著,有人從廚房端來了熱湯面和幾跌小菜。岫紅道:“都是前院特意叮囑的,說是想著侯爺怕是沒吃飯……” 徐念念摸了摸肚子,她也很餓好不好。 于是兩個人沉默的吃起了飯菜。全程,并無交流。 吃飯的時候沒有交流,其實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不過徐念念很佩服隋孜謙,表現(xiàn)的極其自然,自然而然的就撐了下來。 旁邊伺候用膳的丫鬟們都覺得氣氛別扭,卻要佯裝什么都不知道,可謂是極其辛苦的。 尤其是岫紅,費力伺候著還費心觀察著……回想起剛才徐夫人那不信任的目光,仿佛她和三姑娘欺騙了夫人什么,她心里冤枉極了。 用膳以后,已經(jīng)是亥時一刻。徐念念吩咐人將桌子收拾了,想了片刻,道:“侯爺要休息嗎?是否需要人備水?” 隋孜謙目光繞有深意的看著她,道:“那夫人呢?” 一句夫人,好像什么觸不到的東西,刺得徐念念渾身麻了一下。 她想了片刻,道:“我睡西廂房?!?/br> 隋孜謙哦了一聲,右手把玩著手心里的一枚綠色扳指,目光灼灼的落在他的身上,不肯移開。 徐念念喉嚨有些發(fā)干,解釋道:“侯爺如今對于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人,我、我還是做不到同侯爺共處一室……感覺十分奇怪。” 隋孜謙輕笑,換了個話題,說:“你帶著那塊紅玉,很好?!?/br> 徐念念一愣,這才意識到他提及的是什么。如果說是怕丟了才一直帶著,會不會更令人想錯?不過她沒想太多,道:“這玉質(zhì)地確實不錯?!?/br> 隋孜謙一愣,方知她誤會了自個的意思。他是想表達,她肯帶著,很不錯。 至于為何生出這種感慨,隋孜謙自個也不甚清楚。但是這個念頭,令他心情愉悅。兩個人前言不搭后語的聊了一會,徐念念嘴上應(yīng)付著,心里卻是浮想聯(lián)翩,到底如何才能躲開眼前這人呢? 隋孜謙仿佛沒感覺到徐念念的心不在焉,說:“你既然失憶了,可還記得宮里規(guī)矩。我今日進宮的時候,女醫(yī)官正陪太后娘娘說話。我要帶人走,自然先去看望太后娘娘,尋了話茬,便是重陽節(jié)宮里的宴會。她老人家聽說你會隨我一起出席,心里很是高興?!?/br> 提及太后娘娘,徐念念突然覺得有些壓力。倒不是太后娘娘厚愛與他,而是為了二jiejie徐菲菲。恭親王是圣人嫡親的小弟弟,又是太后娘娘中年時期生下的小兒子,這份偏愛別提多厚重了。二jiejie很會做人,又生了兩個可愛的小孩子,在太后娘娘眼里,可比皇后娘娘還受寵呢。 她不想給二jiejie拖后腿……雖然她以前真沒少拖…… 越是想起以前的不懂事,越是珍惜這份姐妹親情。 說起王太醫(yī),她是宮里唯一的女醫(yī)官,因為王姑娘的出身算是皇家親戚。倒退幾個皇帝,她的祖母也是公主殿下,于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喜歡用她,讓圣人給她設(shè)了女醫(yī)官職位。便于留宿宮里。她的專長和香涵類似,是婦科病。香涵還認了她做師傅。不過嬪妃們想生兒子都愿意尋她聊天,至于接生么……她應(yīng)該也是頭一遭。 考慮到嫂子生產(chǎn)后可能會發(fā)生的危險,留下幾個太醫(yī)是很有必要的。 徐念念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前院,萬不可怠慢了王姑娘。屋子里又安靜了下來,隋孜謙有些局促,他心里納悶,為何會覺得緊張。 空氣里,泛著淡淡的幽香,應(yīng)該是念念身上的味道。 徐念念深思一會,硬著頭皮開了口,道:“侯爺其實對我不用擔(dān)心。要不然,侯爺覺得我留在娘家學(xué)規(guī)矩可好呢?” 她說完話,臉頰通紅。一個出嫁女,臉是有多厚重才會仗著失憶提出這種非常無理的要求。反正她在侯爺眼里本就是個異類,就繼續(xù)作死下去吧。她很害怕,怕回到王府里萬一侯爺要和她同房,他們怎么睡一張床啊。 她根本難以入睡,更不可能同他做一些羞死人的男女之事兒。想想就夠了! 隋孜謙望著她,心頭又升起了異樣的情緒。他斟酌著,自我剖析,就是這種拿捏不定的感覺。有些生氣,卻又不愿意斥責(zé)對方,怕話說重了徐念念會更害怕他,好像個可憐的兔子奮不顧身的逃離??梢郧盀楹尉筒荒芏嘈z憫嗯? 隋孜謙甩甩頭,以前,妻子娶進門了,又何嘗想過有朝一日,會發(fā)生這些事情。她釋然放手的表情好像一把刀,刺破了他的胸膛,噎人噎的厲害! “你……”隋孜謙開口,道:“不愿意和我回府,可是……覺得怕我?”他定定的望著徐念念,心里并不愿意聽到肯定的答復(fù)。 徐念念躊躇片刻,扯謊道:“于我,侯爺是陌生人呢。同處一個屋檐下,侯爺自個覺得呢?”她聰慧的把問題拽回去,隋孜謙果然深思起來。 良久,他道:“那若是不同處一室呢?” 徐念念愣了下,心里升出幾分暖意,脫口而出道:“那自然是很好的……”她見他臉色發(fā)沉,意識到自個不能高調(diào),急忙改口道:“我是說,我可能就不會感覺很別扭了?!睍呵覄e惹毛他才是,一切徐徐圖之。徐念念攥拳,自我安慰的想著。 隋孜謙抿著唇角,表情莫測高深,良久,他好像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承諾道:“既然如此,我承諾你即便回府,也不同房?!彼谂揪托枨蟛淮?,隋孜謙一直這么自認為的。感情的事情,都在他的可控范圍內(nèi),于是毫不猶豫的就應(yīng)了下來。 徐念念怔住,這真是、真是一個好消息。她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隋孜謙皺眉,說:“這樣你也覺得不成嗎?我們畢竟已經(jīng)成親,你若長時間留在徐府,于誰的臉面都好看吧?!比羰且酝麜娖人x開娘家,他也相信相國大人作為長輩更清楚孰重孰輕,會認可他的做法??墒谴藭r此刻,他望著徐念念踹踹不安的目光,心里竟是沒法強硬下來,這才有商有量的。 “成、當(dāng)然成了。”徐念念急忙應(yīng)聲,她只是沒想到幸福來的太突然,有些難以相信。隋孜謙不是一直很難說話嗎?往日里爭吵的時候,她堅持什么,這家伙都認為是無理取鬧。 隋孜謙見徐念念因為可以不同他共處一室,眼睛里都放出了愉悅的神采,莫名心塞。到底是怕他,還是嫌棄他?他是□□么,這般躲避不及。 徐念念想起什么,認真道:“侯爺,您人真好?!?/br> …… 隋孜謙突然有些囧,自己是不是承諾的太輕而易舉,夫妻之間,若是不共處一室,那么……如何培養(yǎng)夫妻感情呢? 隋孜謙張開嘴巴,還想再說什么,卻是被門口的腳步聲打斷了。 “三jiejie,大嫂生了。”徐嫣嫣表情詭異的闖了進來,偷偷瞄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隋孜謙。 這是哪里蹦出來的meimei……隋孜謙看她很不順眼,他難得和徐念念聊的這么“順暢”! 徐念念愉悅的站起身,迎過去攥住meimei的小手,眨了眨眼睛,扭頭道:“侯爺,我先和嫣嫣去前院看看,岫紅,你帶著丫鬟們留下來伺候!” 岫紅:……